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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的天空

第93章 山河摇动(二)

当夜,指挥部被军警包围。面对黑压压一片荷枪实弹的警察,刘复基挺身而出,冲入人群,甩出一颗炸弹。不幸的是弹片把自己也炸伤,刘复基当场被抓住。蒋翊武、彭楚藩跳墙的时候,被守候的军警捉住。另有一名叫杨宏胜的交通员,打扮成卖食品的老板,给去各营送炸弹的路上也被抓住。

蒋翊武穿的是老式长袍,拖着鞭子,样子就像是乡下的老学究。军警抓住他的时候,他说是看热闹的,军警就没太在意他。革命党人哪有这副样子的?不都是短发学生装吗?不穿时髦衣服倒是也有好处。蒋翊武趁乱逃出生天,不知所踪。

总督府当夜提审彭楚藩、刘复基、杨宏胜。湖广总督瑞澂是一个生性懦弱的人,对这帮革命党人既恨又怕。这帮年轻人都是亡命之徒,连摄政王都敢刺杀,他们还有啥不敢做的事?

出于怕革命党人报复的复杂心理,瑞澂将审讯的任务交给了军事参议官铁忠。瑞澂自己则躲在审判庭的屏风后面旁听,如果有处理意见就会派人给铁忠递条子。对领导这份“苦心栽培”,铁忠也是心知肚明。

都是老中医,谁也别给谁开偏方。

首先提审彭楚藩。彭楚藩穿着宪兵的服装上场,这把铁忠吓了一跳。宪兵营的管带可是他妹夫果清阿。这弄不好会将火烧到自己家里来。铁忠大骂衙役:“你们这帮混帐玩意,怎么误把宪兵当成乱党给抓来了。你们都没长眼啊!”他也是给彭楚藩一个台阶,让他顺着往下说。

结果没有想到彭楚藩正义凛然地说:“我就是革命党!”

铁忠还在为彭楚藩开脱:“你不是被派出去抓匪徒的吗?”

彭楚藩说:“我是炎黄子孙,怎么会奉满清的命令!我既然已从事革命党,个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但请速死而已。”

铁忠还在为其开脱,让幕后的瑞澂听不下去了,心里想:这铁忠也太没原则了。他叫人递了一张条子出去,写着一个字“斩”。

彭楚藩,湖北鄂城人,临刑时只有二十五岁。

铁忠继续提审刘复基。被抓捕时,刘复基朝军警扔了一颗炸弹。铁忠心里琢磨着怎样给他开脱合适呢?

铁忠看到刘复基是一介书生,于是说道:“你一个读书人,哪来的炸弹?是不是有人递给你让你扔出去的?你知不知道这玩意会炸死人的?”

没想到刘复基没有接话,直接破口大骂:“汝等满清败类,占我河山,荼毒百姓,人人可以诛杀之!炸弹我自为之,恨不能诛杀尔等!”

骂得铁忠一时无言以驳。幕后的瑞澂听得心惊肉跳,于是又递出去一张条子“斩”。

刘复基被杀前高呼:“愿以我一腔热血,换我民众速起!”

刘复基,湖南武陵县(今常德县)人,临刑时只有二十六岁。

接着提审杨洪胜。

杨是一名杂货店老板,穿着补丁衣服出场。铁忠看到刘复基朴实憨厚的摸样,便有意想帮他一把,这样也算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局势如此复杂,万一党人起事得了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铁忠说到:“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是不是受了别人蛊惑,才跟着这帮乱党胡闹?”

没想到杨洪胜根本就没有顺着铁忠的话往下说。他直接破口大骂:“老子就是革命党。要杀便杀,胡为问?我的党羽,除你们满奴之外遍地都是。”铁忠作为堂堂朝廷大员,先是被彭楚藩骂,后被刘复基骂。被他俩骂也就得了,你杨洪胜一个乡巴佬,居然也敢这样骂我?我脸面何在?

铁忠让人直接给杨洪胜上刑。杨洪胜挺身直受,骂声不绝。这次,铁忠没有等瑞澂递条子,就直接批了一个“斩”。杨洪胜真是铮铮铁骨,推出施刑前仍然厉骂不止:“杀!快杀!汝等胡奴不久也跟老子来也!”

杨洪胜,湖北容城一个普通农民。为了革命,他在军营旁开了间杂货铺作为掩护,做起了武汉党人的联络员。他不识字,过着非常清苦的日子,常年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钱都用来支持革命。他每天做着所有汉人一样的梦:推翻满清,恢复大汉天下。杨洪胜在用饭篮给工程营送炸弹时暴露,临刑时只有二十五岁。

彭楚藩、刘复基、杨洪胜死在了武昌起义的前夜。

当时,他们三人并不知名,哪怕到现在,我们大多数人仍然没有听说过他们三人的名字。

但他们用他们的一腔碧血,推开了一道门——共和之门。

没错的,共和是一道门!门外如诗如画,门内遍地哀鸿。

彭楚藩、刘复基、杨洪胜驻足在门口,门外的景象是那样安康、富足、自由、平等,令他们异常羡慕、向往。他们恨不能马上就能冲出去,跟四万万从没有享受过自由的人们一起拥抱共和。

即将冲出去的时候,守门人却意外站了出来。他将三人无情地拦下,冷冷地说:“你们想出去也可以,但是这道共和之门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钥匙?什么钥匙?”他们三人惊讶地问道。

守门人淡淡地说到:“这钥匙就是你们三人的血!”

闻听此言,三人顿时错愕不已,继而不约而同地回首望向四万万戴着枷锁的民众,他们食不果腹,身体羸瘦,痛苦不堪。三人的心渐渐地热了起来,他们转过身来,对着守门人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愿意以我三人之一热碧血,换我四万万同胞之共和到来!”

守门人默默地看了他们良久。他不再言语,伸手慢慢推开了这扇沉重地共和之门。阳光从门外照耀进来,是那样温暖柔和,足以融化三千年的寒冰。

三人感到身体在变轻,像是羽毛一样,飞上了天空。从空中他们看到亿万同胞褪去沉重的枷锁,阴云紧锁的面庞瞬间具有了鲜活的神彩,大家张开双手尽情拥抱着门外的阳光!

后有革命党人胡石庵写诗赞曰:“龟山苍苍,江水泱泱,烈士一死满清亡,掷好头颅报轩皇!精神栩栩下大荒,功名赫赫披武昌。”

10月9日夜,城内的工程及各营党人一整夜都枕戈待旦,紧张地等待着南湖炮营的炮声。那是他们约定的信号,炮声一起,立即举事。

整整一夜,炮声并没有响。

为什么会这样?

10月9日下午,邓玉麟被派往武昌城外的南湖炮营,通知营中党人当晚起事。但是,当他行至中和门的时候,发现城门已经戒严,任何人都不准出去。

他远远地等了好一会,也没有想到出城的方法。

天色越来越晚,他不得已返回位于小朝街八十五号的起义总指挥部。

他发现指挥部已被大批军警围住。继而是枪声、爆炸声,军警呼喊声。

起义总指挥部被一锅端掉了!

眼看着同志被捕,邓玉麟立即陷入到极度恐慌之中。在惶恐中度过了一夜,天亮之后,他得到了彭楚藩、刘复基、杨洪胜三人就义的消息。

只是一夜工夫,革命军指挥部就遭洗劫。

各位头领逃的逃,抓的抓,杀的杀!

计划参加起义的新军战士都被禁足在营中。

参加革命的名单却掌握在瑞澂手中。

邓玉麟痛苦流涕,昨天还在一起工作,转眼就这样成了刀下鬼?他终于领略到了革命的残酷性——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彭楚藩、刘复基、杨洪胜被杀之后,瑞澂便给朝廷发电报“喜”。电文中表示,自己临危不乱,平息了一场叛乱,并诛杀了三个叛党。

朝廷立刻回电嘉奖,瑞澂自然喜不自禁。

彭楚藩、刘复基、杨洪胜宁死不屈,三人被杀的时候,并没有透露当夜就要暴*动的消息。于是,瑞澂错误地以为这场叛乱已结束了。

其实,还有一个人“漏网”——孙武。

9日中午时候,孙武在**的工坊受了重伤,有个叫李次生的同志将其用棉被盖住,背负他出了后门,乘车来到日租界鸿顺里日本同仁医院医治,后来为了躲避追捕,又转移道德租界共和里11号李春萱处。

李春萱也是革命党人,与邓玉麟关系非常好。邓玉麟与李春萱取得了联系,并见到了重伤的孙武。邓玉麟将当前情况跟孙武做了汇报。孙武已经身受重创,听说起义领导层集体被端,他悔恨不已,却也徒呼奈何。怪就怪自己不小心,没有充分注意安全生产的问题。

孙武不愧是有长期“造反”经验的革命党人,他冷静下来之后,充分分析了局势,认为目前仍有可为。便向邓玉麟口授起义命令:当夜以城外塘角举火为号发动起义;以城外看守薄弱的辎重营、南湖炮营作为起义发起者;炮营一旦进入中和门,立刻要占领蛇山轰击总督府。

1911年10月10日下午,邓玉麟还是从码头雇了一艘船,顺江经鹦鹉洲、白沙洲,赶至南湖炮营。在马棚中与革命同志密议,炮营的同志们当夜举事,信号就是武昌城外塘角火起。塘角是马房所在,当时有两个叫**升、李树芬的辎重队的士兵在这里职守,他们也参加了革命党,他俩的责任就是负责点火。城外的炮营、辎重营等各部官兵,就看塘角这里的火光。只要火起,大家就一起举事,直冲武昌城。

与会人员一致认为:目前虽然城内士兵不知道今晚起事,但如果夜里从城外猛攻武昌城,城内必然会响应。这便是孙武制定的“城外包围城内”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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