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欺瞒
舒静洋的脸红到了脖子根，结结巴巴说：“奶奶……我，我才刚念大学……”
“那有什么关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年岁也不算小了，大学的时候刚好谈谈恋爱，将来毕业就结婚生孩子。”老太太掰着手指算，“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遇见天越的爷爷了……”
舒静洋红着脸说，“时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人啊，就是这么过一辈子，对了，我还想问问你呢，天越他有没有情况？”老太太满脸八卦。
“什么情况？”舒静洋心跳都漏了一拍。
“就是他有没有女朋友了？”老太太说，“现在女孩子少，遇见合适的要抓紧追。”
舒静洋摇头，“没有。”
“没有？”老太太满脸失望，“连个喜欢他的女生都没有？”
舒静洋再次摇头，老太太嘀咕道：“按理说不应该啊，天越长得多帅气，我要是小姑娘我都迷死他了。”
“奶奶，您那是有滤镜。”谭天越拎着两瓶可乐进了门，“您看我比明星都帅。”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孙子。”老太太打量谭天越打量越顺眼，“天越，咱们小区王奶奶你知道吧？”
“知道啊。”谭天越点头，“不就住在后面那栋，喜欢听戏的那个老太太嘛？”
“对，她孙女和你差不多大，也喜欢听戏，她听说你会唱戏，就一直说想听你唱戏，要不咱们明天去见一见？”老太太笑着问道。
谭天越愣了几秒，“奶奶，您是不是太着急了？我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学习吗？”
“有什么关系？多认识个朋友多一条路嘛。”老太太很热心。
“奶奶，要不您介绍给他吧。”谭天越指着舒静洋说，“他虽然不会唱，但是会写，这文艺青年很受女生喜欢的。”
舒静洋连忙摆手，“奶奶，您别听他说！我，我不要相亲！”
“干嘛拒绝得这么快？”谭天越揶揄道，“莫非你有心上人了？”
舒静洋看着谭天越的笑脸，一阵眩晕，点了点头。
谭天越愣了几秒后，立即化身娱乐记者，“是谁啊？林若若吗？那我劝你趁早死心，她现在迷那个白子瑞迷得不得了。”
舒静洋赶紧摇头，“不是她。”
“那是谁？你们戏的？是不是上回找你借作业的那个女生？”谭天越兴致勃勃地继续追问。
“都不是，你猜不到的。”舒静洋连忙说道。
“难道我不认识？不能够吧，你身边谁我不认识啊？”谭天越不服气。
“行了，人家都有心上人了，你呢？”老太太看不过去，替舒静洋解围，“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女朋友回来瞧瞧？”
谭天越瞬间表情精彩万分，“奶奶，这事还早，咱们再议吧。”
“一说正事，你就说早。”老太太冷哼一声，“有什么早的，别和社会上那些人学，一天就知道学习工作，把正事全给耽误了。”
“奶奶，您放心，不会耽误的。”谭天越急忙转移话题，“要不我给您唱一段吧？我才学了新的一段。”
舒静洋一听赶紧说，“你等会，我吃饱了你再唱，不然我今天晚饭都悬了。”
“要不你晚上也在我家吃得了。”谭天越说。
“别了，我好不容易回来，我爷爷烧的红烧排骨我都没吃上，我回来干嘛？”舒静洋很坚决，“你好歹让我吃两口吧。”
“奶奶，您说呢？”谭天越问老太太。
“行了，你们两个别在我老太太面前演了，”老太太摆摆手，“散戏了。”
“听您的。”谭天越给舒静洋使了眼色，两人一起往门外走去。
“玩归玩，练功可别落下了。”老太太在身后又嘱咐道。
“不会忘的。”谭天越丢下了话，和舒静洋一起跑了出去。
“咱们干嘛去？”舒静洋问道。
“先找个地方躲一会，省得一会老太太越扯越多，恨不得马上让我娶个媳妇回去。”谭天越说道。
“天天，你这样下去不行吧。”舒静洋推了推眼镜，“你想拖到什么时候去？”
“那我怎么办？”谭天越反问道，“她心脏也不好，万一我和她说了，她心脏病发了，我怎么办？”
“唉，可是这事迟早都得漏。”舒静洋忧心忡忡地说。
“这得怪我爸，全是他的锅，他为了骗奶奶扯了这么大的谎，现在他跑外地去，锅全甩给了我。”谭天越想越郁闷，“人家是坑爹，他是坑女。”
舒静洋想不出破解之法，只能说些无用的安慰：“你看这十几年不也骗过来了吗？说不定能一直骗下去。”
“我也这么想的，最好能骗她一辈子。”谭天越叹气，“我奶奶这辈子过得很不容易，她对我也好，我不想让她失望。”
舒静洋不知道说什么好，每个人都背负着自己的命运，都有自己的地狱要闯，谁也帮不了谁。
第二天一大清早，谭天越就被谭奶奶叫起来。
谭天越揉着眼睛困惑的看着谭奶奶：“奶奶，这么早叫我干什么？”
“还早？你小时候这时候都去练功了！怎么上了大学变得越来越懒了？”谭奶奶瞪了一眼谭天越拉开了窗帘。
谭天越打了个哈欠，“好不容易回家睡个懒觉……”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你爷爷年轻的时候从不偷懒，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你这才多大就开始偷懒了。”谭奶奶对谭天越的要求一向很高，经常耳提面命，提及谭念年轻时如何。
谭天越耳朵都听起茧了，她心里无数次腹诽，自己并不是谭念，可是终究不敢开口。
谭奶奶拉开窗帘后，顺手拉开盖在谭天越身上的被子，谭天越吓了一跳，赶紧捂住被子：“奶奶，你干嘛？”
谭奶奶也被谭天越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你怎么掀我被子啊。”谭天越心跳加剧，从小到大，她都避免谭奶奶看见她的身体，尤其是发育之后，根本不敢让谭奶奶发现。
“你这孩子搞得这么神秘的干什么？”谭奶奶也很不满，蹙眉盯着谭天越，“奶奶掀你被子都不行？”
“哎呀，奶奶，这是我的隐私嘛。”谭天越赶紧哄着谭奶奶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