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黑店风波(2)
几个勉强吃了一些,只听得扑通一声,那个伙计倒了下去。曾阿七说:“如何?你下的什么药?死得了吗?”掌柜再也无话可说,只好交代说他这店是湖水寨的窝点,专一打探过往客商,好为寨里递送情报,刚才那伙计就是要溜去寨里报信。曾阿七说:“才一进店,我看你和伙计传递眉眼,我猜出了七七八八。我特地绕到后面去,恰好截止了去报信的伙计,我给了他两拳,他就招了。你还抵赖。”王小角听了,要拿刀子来给掌柜的开肠破肚,被曾阿七制止了。王小角不解地说:“这种打着开店幌子的害人精,还留来干嘛?不如给他来一个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曾阿七笑说:“你先吃饱饭,一会儿自有用他之处。”王小角素来知道曾阿七足智多谋,听了他如此一说,也不再废话,但是又怕自己几个吃饭之时,那个掌柜会趁机溜了。于是找了一根绳子,把个掌柜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从双手捆到两脚,自前胸栓到后背。几个大嘴大嘴地吃起饭来。掌柜的被捆在角落里,看起来真是可怜。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一切都是自己的造孽而为。
几个吃饱喝足,那个掌柜躺在那里伸缩不得,身体都快僵了。曾阿七喊王小角给他解了绳子,那个掌柜急忙在身上乱揉一阵,方才好受一些了。曾阿七喝令他站起来,带着自己几个到湖水寨去。掌柜先是吃了一惊,有点畏畏缩缩,后来忽然眼里亮了一下,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了。几个正要走,王小角看看这个店,说:“这个害人窝点,干脆一把火烧了干脆。”曾阿七说:“不烧,一旦烧起来烟熏火燎的,就会打草惊蛇。”王小角说:“说得是。”几个让掌柜带路,就要朝着湖边走去。敖莲莲担忧地说:“湖水寨里强盗太多,还是不要去了吧。”杨文斌看她瘦弱又是女流,担心她去了不安全,于是说:“干脆你等在这里,我们完事了,再来找你。”敖莲莲却又不依了,说还是和他们一道安全一点,几个也自随他。几个押着那个掌柜,走了一会儿,就到了湖水寨边放眼一看,湖面甚宽,湖面碧波荡漾,湖水里倒映着青山。湖面微风轻拂,有点微微的冷意。几个想到一到了寨里,一场血战在即,不由得都精神抖擞,浑身充溢着一股劲。
几个朝着湖里张望一回。曾阿七朝着掌柜喝道:“怎么去寨里?”掌柜说:“那深草里藏着一条船。”曾阿七钱:“把船拉出来。”掌柜的往前走了一步,到了一丛深草之处,扒开那些草,里面果然藏着一条小船。掌柜的拉出那条船来。几个都上了船。掌柜的双手划桨,朝着湖里划去。起先几个只顾看湖面风景,湖光山色,的确有一番美景。划了一阵,走了一阵。只听得掌柜的呼哧呼哧直喘气。王小角嫌他慢,说:“你一身笨肉,害人倒是要得。”掌柜的尴尬地笑笑。王小角说:“让我来划几下。”掌柜赶紧把桨递给他。王小角接过桨来,开始划起来。王小角果然是一个熟识水性的高手,船桨在他手里,似乎变得轻盈了,船儿也开始走得飞快。划了一些时候,看见边上一个简易码头的地方,那湖边从湖里砌起一大片石头。奇怪的是,这里竟然空无一人
几个纳闷不已,曾阿七一扭掌柜的胳膊,喝道:“你说,这里为什么没有人防守?”掌柜急忙说:“今天好像是胡寨主婆娘的生辰,他们也许都涌去喝酒去了,故而没有人在。”几个听了方才松了一口气。让掌柜把船划来靠岸,几个都欲跳上岸去,可是留这个掌柜在船上,只怕他会干坏事。曾阿七听了杨文斌的担心,于是大踏步走到掌柜的后面,挥起一拳头,打得掌柜闷哼一声,随即晕倒在船上。王小角又拿绳子绑了掌柜,手脚都给他箍住了,几个方才放心,丢开掌柜,几个都上了岸去。
岸边一片青草,往里走得几步,看见一大片竹林。竹林之上,乌鹊乱飞,鸟鸣声急。曾阿七看了竹林之上的情况,不由得眉头紧锁,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忽然听得哇啦啦一片吼声,从竹林里传出来。紧接着,一堆人从竹林里乱纷纷地冲出来,手里拧着钢叉、长矛、短刀,个个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那样子,恨不得一口水吞了几个。几个吃了一惊,相互对视了一眼。那堆乱人,赤着脚丫,挽起裤脚,七长八短汉,湖里浪里人。
独孤飞鸿:
王小角指着他们喝道:“你们这一群杂碎,怎么埋伏得刚刚好?”胡耳朵从那一堆乱人里走出来,脸上一片得意,吐了一嘴唾沫,然后说:“我这个寨子能掐会算,早算到你们会杀回马枪,哼,你们来了就走不了了?快受死吧!”不等他话说完,几个再也按捺不住,王小角钢刀骤出,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水寇就砍。杨文斌挥剑就刺,曾阿七挥舞两把短剑,也开始乱戳乱刺。只有敖莲莲,赶紧撤到一个角落里去,从地上随手抓起一根木棍,横在身前 。瞬间功夫,竹林前面,喊杀声一片。这些水寇虽多,却武艺不精,特别是碰着杨文斌的这些,纷纷被杨文斌,三招两式就放倒了 旁边,王小角和曾阿七也凶猛,下手是毫不留情。胡耳朵见了不对头,急忙一声呼哨,陡然之间,从空中抛起一张渔网来,眼见得渔网从天而降,杨文斌赶紧一纵身,闪到一旁去。曾阿七和王小角却闪跃不及时,顿时被渔网罩住了,一时之间挣脱不得,顿时好生着急,在渔网之下,双手两脚乱挣扎。胡耳朵哈哈大笑,又一个呼哨,另外一张渔网,又从不知道哪个旮旯里,朝着天上抛了上去。这个抛上去,显见得落下之时,恰好是落在杨文斌的位置 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 ,杨文斌眼疾手快,又一个闪跃,跳出了这个渔网落下的位置。胡耳朵眼见得这一次又落空,记得大声呼喝,指挥那些渔网调整位置。杨文斌觑得胡耳朵就在左近,纵身一跃,左膀子顿时撞到了胡耳朵身上,胡耳朵一声惊叫,跌倒在地。其他的水寇也惊了,急忙要来救胡耳朵。这一瞬间,杨文斌已经跳了起来,一只手扯着胡耳朵的一只耳朵,手里剑尖直抵胡耳朵的咽喉,杨文斌嘴里喝道:“哪个敢进一步,我马上杀了他。”那些水寇见了,两脚依旧挺着,手里却都软了,眼巴巴地看着杨文斌把个胡耳朵拿捏在手里,均是不敢动一动。
胡耳朵魂都吓飞了,软趴趴地趴在地上,满眼里都是绝望,嘴角都流出涎水来。那些他的手下,都是吓得傻愣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那些撒网的人也是吓呆了。趁此机会,曾阿七和王小角急忙四只手扯那渔网,扯开了,丢在一边,抓起那武器,都跑到胡耳朵这里来,几把刀,抵住了那个胡耳朵。胡耳朵满眼里都是绝望。曾阿七看了一眼湖水寨那些水寇,又瞧瞧趴在脚边的胡耳朵,心里涌起万丈怒火,不由分说,挥起巴掌来,打在胡耳朵脸上,噼啪乱响,打得胡耳朵昏天黑地,脸都肿起了半边,嗤地一声,牙齿都掉了一个。胡耳朵忍着痛,大声求饶。曾阿七喝道:“你不是要弄死我们吗?你不是能掐会算吗?算到你此时会死吗?”胡耳朵嚎道:“你们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个小人。”王小角喝道:“现在还会饶过你?”说着,就要下手杀了胡耳朵。曾阿七一挥手,挡开了王小角的手,说:“要杀他,不急于一时,我们先折磨得他个够,再和他算账。”王小角一笑,说:“也说得是。一刀子捅了他,的确便宜了他,等着慢慢再收拾他。”
曾阿七朝着胡耳朵一边笑一边喝道:“你现在想活命,还是想去阴朝地府报道,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胡耳朵急忙点头,连连应声说:“我一定好好改过自新,也知道你们七侠向来是宽宏大量。”曾阿七大笑说:“看来你还很了解我们呢?”胡耳朵急忙讨好说:“你们七侠仁侠盖世,名震八方,人人得以听闻。”王小角说:“既然如此,那么你趴下来,给我们磕几个头。”胡耳朵的一众手下,听得面面相觑,胡耳朵却不假思索,一下子就磕到在地,连连磕头,嘴里一迭声说:“对不住,对不住,冒犯了七侠,以后给一万个胆子,都不敢了。”
胡耳朵磕头磕得咚咚直响,一众手下面面相觑地看着他,又惊异地互相看看,彼此都如哑巴一样,说不出半句话来。杨文斌说:“你三番五次反复无常,叫我们还敢如何相信你?你须得拿出一点诚意来。”王小角也嚷道:“对头,想要活命,要看你的诚意如何?过得了这个关口吗?”胡耳朵听了,歪着脑袋东想西想,还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来。杨文斌忽然想起什么来,忽然说:“你当初不是要归附琥珀水寨吗?”一句话,顿时惊醒梦中人,胡耳朵急忙说:“对对对。我们归附琥珀水寨,和他们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曾阿七说:“你既是想归附琥珀水寨,打算拿出什么诚意来?”胡耳朵想想,说:“我们举全寨之力,一起朝着琥珀水寨开去。”王小角冷笑说:“开去干嘛?攻打琥珀水寨吗?”胡耳朵急忙摇头说:“不是去攻打,是去归附,自此以后,听从琥珀水寨的调遣。”曾阿七说:“鬼知道你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胡耳朵一边跪着,一边急忙拍自己的胸,说:“这次一定是真的,哪个幺儿敢哄你们。”杨曾几个合计了一回,王小角找来绳子,把胡耳朵五花大绑起来,关在了一个黑屋子里。那些胡耳朵的手下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曾阿七说:“你们愿意归附琥珀水寨吗?”一些人你看我我瞧你,乱糟糟的一片思绪,似乎都丢了主心骨一样。杨文斌说:“你们可以选择回家,可以归附琥珀水寨,也可以参加屯军。”一听说可以选择参加屯军,难道这个杨文斌是官府的人吗?众人都奇怪得很,在他们看来,杨文斌几个也不过是一群江湖草莽,四海为家的角色
杨文斌看了众人那狐疑的眼光,于是大声说:“加入官府的军队,以后打倭寇,更是得心应手,强过众多小打小闹。况且入了屯军,就意味着卸下来寇盗之名,正是一个洗白的好机会,以后父母泉下有知,也会觉得脸上有光。”杨文斌说了这么几句,人堆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
嚷嚷声里,有五六个水寇想回家去,说家里有老娘需要奉养,还有家里年幼的孩子,因此,应该脱离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做一点长久的生计。那几个水盗,说着说着就走了。一大半却开始兴奋起来,个个说愿意加入屯军。杨文斌看了非常高兴,想着如何带好这些水寇,如果稍有不慎,只怕这些水寇会重新兴风作浪。曾阿七说:“干脆派人回屯所报信,让马总兵派一稍人马来。”因为这些水寇,不是三五几天就就可以训练好的,需得有耐心,且要扎实根基,以防他们像胡耳朵一样翻云覆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