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狡狐脱身
下面的警士们听了之后，一个个议论纷纷。这时，一位姓李的警士向许佩风发问：“许长官，不是说日本人来了，我们要和**合作，一起对付外辱吗？”
许佩风愤愤地说：“老李呀，你也是老警察啦！你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啦，他们**欠了我们国民党多少血债？他们和我们是不共戴天之仇呀！”
吴队长插话了：“那也不至于吧！小鬼子来到中国，屠杀我们的亲人、占领我们的土地，这个时候联合起来，保卫我们的国家、保护我们的人民是最重要的！”
“吴队长，你说的这些话和**说的话如出一辙？如果我俩不是老朋友，就凭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我就能把你给办喽！就算你是侦缉队长也没啥用处。”
听了吴队长讲的话，许佩风简直是怒不可遏。在那年头，普通宪兵上街见到其他的军人包括军官，都是高人一头的，更不要说许佩风这样又是宪兵军官、又是军统特务、又是性格十分张扬跋扈的人。
吴队长听了许佩风真真假假的几句话，真的受到了惊吓。连忙说：“许长官，许长官，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警士们和宪兵们看到吴队长那一副熊模样，大家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没事啦，没事啦！没有什么事啦！”
许佩风又在大家面前装作好人。
吴队长又神气了起来，耀武扬威地指挥大家说：“一分队封锁楼下所有出口，一个人都不准放出去。二分队、三分队配合宪兵搜查所有的房间，每一个角落。”
警士们立即蜂拥而上。
他们敲打每间住房的门；拿着几幅画像询问每一位房客是否认识上面的人并且一一和对方的真人对照。
突然，一名警士冲了下来，用标准的石城话向吴队长报告。
“报告队长，有一个女娃一定要马及（方言：马上的意思）离开这里，回到苏州姨妈家克（去）。说是她的父母都在她姨妈家，父亲得了重病，她要回去看一看。”
“吴队长谨慎地问：“她是干什么的？”
警士回荅：“她在银行工作，有证件。”
吴队长对警士说：“把她带来看一下。”
一会儿，两名警士押着乔装打扮过的三浦芳子走下楼来。
吴队长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和通缉画像长得有点相像的年轻女子，摊开两手说：“小姐，我是市中警察署吴精忠侦缉队长。有一个间谍案件想请您协助调查一下。所以您不能离开了，向您表示抱歉！”
吴队长非常有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嫌疑女娇滴滴地说：“吴队长，尽管您耽误了我宝贵的时间！但我仍然要说，认识您非常高兴！但是我一定要立即回去见我父亲！他病得很重，请您理解一位女儿的心！”
吴队长不露声色地说：“把您所有的证件都给我再看一遍。”
黄雅娟又娇滴滴地说：“好的。”
吴队长很仔细地看过美女的银行工作证之后，又问当地的户籍警：“她一直在这住吗？”
“是的！半年多了。”户籍警立即回答。
吴队长听了回话仍然不动声色。他想了一下又问：“旁边有公用电话吗？”
“有！”户籍警肯定地说。
“去一下！”吴队长坚决扡说。
吴队长让户籍警领路，一男一女两名警员殿后，没走几步远就到了一个电话间旁。
其实这个时候三浦芳子挺后悔的。昨天，石尾原田送她回来的时候，曾经对她说：“大尉呀，我真的是非常崇拜你，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吧！给你做一个帮手吧！让我在你身边多学一些东西吧！不瞒你说，我也在江田岛海军学校千锤百炼过的呀！让我跟着您吧，万一您遇到危险，寡不敌众呢！我们的大日本皇军的‘特工之花’可千万不能凋谢啊！”
三浦芳子当时听了原田的话，先是双眸中流露出蔑视的神情，随后又被石尾的真情所感动，说了几句发自肺腑的话。
“实尾君，我的功夫高深，以一当百！您不用担心，我没有危险的。你不能跟我去，如果因为你工作经验不足的原因暴露了，会给我们在石城的工作带来损失的。”三浦芳子或者是黄雅娟，就这样把实尾原田打发走了。
而此时，三浦芳子已经不知道自己能否过这个关了。这个石城的土警察吴队长着实厉害，他盯住自己不放了。三浦芳子在心中对石尾深深地道歉。
“石尾君，感谢你这两天对我的关照。如果我对您不够恭敬、有所冒犯，那就请多多原谅啦！”三浦芳子脸上掠过一丝悲壮的神色。
大家走到公用电话旁边，芳子背后的男警，已经把晨光机器厂生产制造的二十响仿德驳壳枪，几乎顶在了三浦芳子的背上了。女警呢，也用双眼紧紧地盯着芳子。
“黄小姐，你刚才说过，你姨妈家是有电话的，现在请你拨一下，我们来验证一下。”吴队长十分客气却冰冷地说。
“好的。”黄小姐回答很爽快。
黄雅娟拨通电话，娇嗔地说：“是姨妈吗？我是雅娟呀！我妈在吗？
话筒里清晰地传出一位中老年女人的声音：“哟，是雅娟呀，这个时候侬当电话（打电话）来呀！你妈不在，她在医院看护你爸呢！”
女人说话的声调略带夸张和做作，但也许苏州当地的那些人说话就是这样子的呢。
黄雅萍心急忙慌地问：“姨妈，我爸的病怎么样啦？”
那边姨妈回答：“否太好！否太好！侬赶快回来看看吧！阿拉马上要去医院给侬爸侬娘送饭菜，侬这边厢电话就要来了啊！”
黄雅萍顿时就哭泣起来了！
“爸呀，你不能这样啊，你再这样下去，我们怎么办呢？”
吴队长在旁仔细听了这段姨妈和外娚女的对话，依然是不动声色。并没有发生三浦芳子所期望的多大的变化。其实吴队长心里在想：“巧事多、必有妖，今天傍晚到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都太过于巧合了。而且眼前的这个黄雅萍无论是年龄或者是相貌，都和日军大本营高级特工三浦芳子存在共同之处，绝不能轻易放过。
他又继续向对方提出疑点：“您这姨妈是苏州宁（人）还是上海宁（人），为啥讲话略带上海口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