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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光荣

第一章 光荣结婚了

第一章光荣结婚了

初春,春寒料峭的上午。地处皖北豫东南同心镇的时楼村。

村东头,光荣家三间新平房前面通往同心镇的那条混凝土铺就的幸福路路南的鱼塘边上,有人“劈里啪啦”放起了鞭炮。

“劈里啪啦”燃爆着的鞭炮旁,突兀地竖着一块一人多高黑色的墓碑,墓碑旁矗立着一颗黄杨树。

光荣和她领回来的那个叫兰英的女人领证结婚了。

随着鞭炮声的想起,村子里爱看热闹的乡邻们纷纷往光荣家涌去,其中居多的是大姑娘、小媳妇儿们。

光荣家门口,乡邻们嘴里吸溜着糖果围观着,纷纷发表着议论:“光荣出息了,成了英雄了……”、“光荣又找了个好媳妇儿……”

旁边已经有赶时髦的年轻人架着手机或举着自拍杆在摄影摄像或做直播,给婚礼现场平添了不少喜庆的气氛。

幸福路上远远地开来了一辆小车,是县电视台的采访车。

风尘仆仆的电视台年轻女记者下了车。大家得到无声的指令般转移了视线和脚步,把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影师围在了中间。

——只见女记者简单地整了整妆容就对着镜头开始播报:

“各位观众:我是实习记者一凡,我现在是在我市同心镇时楼村为您做现场报道,……三年前从边远地区流浪到我省、被时楼村见义勇为的好村民谷光荣好心收留的聋哑、智障妇女刘兰英,在我市各级政府部门的关怀和协助下已经联系到了家乡的亲人……今天在双方亲友的见证下谷光荣和刘兰英已经领取了结婚证、喜结连理!……接下来,我现场采访一下我们的新郎——”

在电视台场记的引领下,光荣从屋里领着新娘来到了人群中间。

“请问,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感想……”

扛着摄像机的摄像师熟练地把镜头转向记者身旁的光荣——

光荣上身穿着一件干净的灰色西服,西服里面是一件浅色的羊毛衫。光荣的脖子上系着一条红色的领带,那领带喜庆地飘在羊毛衫的外面一直挂到光荣的腰际。西服左上角口袋里,格格不入却坚定不移地挂着一支钢笔。

不停地傻笑着的刘兰英看上去至少比光荣年轻十多岁,尽管她不停地咧着嘴笑着,但人们明显地看出她目光有些呆滞。

光荣搀着兰英腼腆地看着女记者伸在他面前的麦克风,支支吾吾、声音细小地操着地道的方言、偶尔夹着特别标准的普通话回答着记者:

“感谢……,……”

话音刚落,光荣一本正经地说着他自以为是的“普通话”,引得围观的乡邻们爆发出哄堂大笑。当然,乡亲们友善的嬉笑对光荣来说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记者一凡竖起了耳朵也没听清更没听懂光荣说的什么。她一筹莫展地微笑着说:“哦!不好意思,我是新来的还不太听得懂方言,但是,我听懂了您嘴里说出的几个发音标准的关键词:感谢、发展、良心、幸福?……”

旁边有识字的小媳妇儿笑着用普通话告诉记者:“他说的是:感谢政府帮兰英找到了家人,亏得现在科学的发展,他一直是个有良心的人,以后他要让他媳妇儿永远幸福——饿了给做饭、渴了给倒茶。嗯……夏天给她扇扇子,冬天给她暖被窝!”

一凡对着镜头感慨道:“……多么朴实的语言,多么善良的汉子!这不正是我们普通人所需要的幸福感吗?……真的要感谢……”

“光荣真的会疼媳妇儿!……”

“光荣就是有文化……光荣拽的文词儿连记者都听得懂……”

人群中有妇女发自内心地在议论。

——一眼看去,六十好几岁的光荣憨厚得有些木讷,脸上似乎总有未曾洗去的灰尘般保持着如碳般的黝黑;光荣的手掌一年四季皴裂开口,手背和脸一样黢黑,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他是个干粗活儿的能手;光荣嘴唇厚厚的,右唇角微微下垂,尽管一直没有谁看见但总是让人担心有口水会从那儿流下来。

从外表看,总有人以为光荣因为得过小儿麻痹症落下了病根,其实根本不是;光荣身上的衣服哪怕破旧得补了补丁甚至被水浆洗得发了白,但总也常年保持着衣衫的干净整齐。光荣但凡穿着有口袋的衣服都会像大家看到的一样在口袋里别一支钢笔,并把笔挂露在口袋外面,那钢笔简直就是光荣的标配。

一直以来,总有人私下议论光荣就是个傻子。其实光荣不傻,据村里的老人说,小时候的光荣身子骨弱老是发热,家里就给他备了些药丸。有一次家里没有大人时,光荣这小子翻出一整瓶药丸当糖豆全部吃了,结果当场就口吐白沫,后被家人送去医院抢救……。从此以后光荣就看上去憨憨的,有些木讷。不久父母因病先后早逝,留下光荣成了孤儿。

就这副模样的光荣倒成了村子里女人们之间私下里议论的焦点,时不时打情骂俏开玩笑的对象。男人们提起他,则总是带着一丝嘲讽地揶揄道:“这货真特么有福气!媳妇儿常常换个不停。”

甚至村里人到了邻村都时常被人询问道:“……对了!……那个光荣是你们村的?”村里人都会忙不迭的欣慰地答道:“是的,是的!是俺村的。”——

时楼村的光荣,早年就成了时楼村的骄傲。

村里的很多大人都记得,很久以前年轻力壮的光棍汉光荣住着三间茅草屋,就在他现在新房子的身子上。

那个年月,光荣家门前的幸福路还是一条弯曲蜿蜒、坑洼不平无名的土路。——晴天的时候,偶尔起了风或者有拖拉机、三蹦子或驴车走过便会掀起一阵阵扬尘迷得人睁不开双眼,呛得人满嘴带鼻孔都是灰简直喘不过气来;逢到梅雨季节或严冬的中午前后化冻得时候整条路上泥泞一片,害得路人常常人仰马翻;到了夏天遇到暴雨还常常会把路冲断,影响村里村外乡亲们出行……

夏天的晌午,太阳烧烤着大地,没有一丝风,知了哑着嗓子在树上乏力地哀鸣着。懒汉光荣光着脊梁穿着大裤衩子,正躺在屋里的地上纳凉。

忽然,从东南边的旷野中由远及近传来一阵类似炒豆子的声音:“劈里啪啦”的声音。那声音以压倒一切的气势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在生产队地里干活的人们受到指令似的纷纷收起农具拼了命地往家跑。

光荣听到动静,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往门外张望:只见乌云卷带着暴雨从东南边天空中压了过来……瞬间,倾盆大雨。

光荣光着上身,挑起土筐扛着铁锹就往雨中冲去。——瓢泼的大雨与光荣光着脊梁在雨中巡回挑着土修路的画面那极大的落差让人不得不感慨光荣这货真是个憨熊……

当年年富力强的光棍儿光荣,干起生产队里的农活儿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却常常扛着铁锹挑着土筐去义务修路护路,特别逢到阴天落雨刮风下雪的天。

在村里村外乡邻们的印象里,只要天气恶劣这条路难走的时候都会出现憨厚的光荣扛着铁锹跳着担子在护路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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