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长歌:油与轨的交响曲》第一章 翻墙风波
桦城,静卧广袤的松江平原之上。
蜿蜒河流穿过平原,给其披上淡淡白纱。
清风徐徐,油菜花地荡起层层绿涛。
绿涛尽头,桦城轮廓显现而出。
高大巍峨古城墙迎风傲立,犹如一只雄狮守护松江平原。
俯视桦城,古城宛如一颗璀璨明珠,熠熠生辉。
晨曦微澜,百鸟争鸣。
金鸡雄叫声中,上班之人陆陆续续出门。
一身材中等,略微秃顶中年男子走在人群中。
他左手拎着黑色铁路皮包,拉链一头露出白桦木把。右手拿着一个金黄色酥饼,边走边吃。
“老刘,这么早,上班吗?”
秃顶中年男子(刘建国)闻言丹凤眼微微一眨,眼角鱼尾纹荡起几道涟漪,圆脸微微鼓起,酒窝浅浅,厚厚嘴唇一咧。脸上荡起一丝笑容。
低沉中带着沙哑声音脱口而出。
“老梁,我们铁路上班必须早点,机务段规定七点到岗,我身为党员必须以身作则,不能迟到,所以早点去。”
话锋一转又道:“老梁,你们单位上班不是八点吗?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其话音一落,对面身材高大中年男子(梁立伟),摸了摸油光锃亮大脑门,瘦长脸颊弯起两道弧度,爽朗笑声响彻耳畔。
“哈哈,我这是给家里那口子买早餐,我家那口子这几天喜欢吃酥饼,连带着两个臭小子也爱吃,这不给他们多买几个,让他们吃个够。”
刘建国微微眨眼露出羡慕之色。感叹一声。
“还是油田单位好啊!上班不用那么早,工资待遇也比铁路工人高。真令人羡慕。”
梁立伟微微抬手,手指一划,凌空比划,恍如画家挥毫泼墨,奋笔作画。
“老刘,你不能这么说,油田与铁路虽然在工资待遇上有些差别,但工作性质都是一样的。”
手指凌空挥舞,画了两条平行线。口中滔滔不绝。
“打个比方说,油田为国家献石油保障能源,铁路负责国家经济物资运输。油田与铁路都在默默为国家做贡献,就好比是两根坚实的铁轨,承载着国家经济的宏伟列车。”
“两根铁轨看似永远平行,一旦交叉并轨,便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巨大力量,唱响社会主义凯歌,奏响油与轨的交响曲。推动国家经济的宏伟列车加速前进,带领全国人民摆脱贫困,将贫困帽子甩到太平洋,让西方国家看看,在**的领导下,中国人民也能过上幸福美满的小**活。”
刘建国听得热血沸腾,脸上微微泛红,竖起大拇指,微微仰头,好似想起当兵时连长说过的豪言壮语。路过之人听了驻足不前,纷纷回头投以惊讶目光。
刘建国厚厚嘴唇抿了抿,过了几分钟才崩出一句话。
“还是有学问的人会说话,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我可说不过你,还得上班呢!先走了。”
梁立伟目送刘建国走远,随后说得一句话,差点令刘建国趔趄摔倒。
“老刘,给你提个建议,下回两口子半夜唱黄梅戏,最好小点声,隔墙不隔音啊!”
刘建国趔趄几步,心里暗道:这个梁大嗓门……梁大炮,真是啥都敢说啊!下回离你远点,真是乱弹琴……。
落日余晖洒满大地,给桦城披上一层金色薄纱。天边晚霞似火燃烧,与城中袅袅升起炊烟相互映衬,勾勒出一副宁静美好的田园画卷,令人沉醉。
迎着晚霞,刘建国步履匆匆,黑色皮包随着手臂轻轻摆动,白桦木柄随包摇晃,十分扎眼。
“吱呀”一声。
院门从外向里打开,落日余晖洒在刘建国脸上,泛起一片红霞,额头几道皱纹浮现淡淡岁月沧桑。
“喵”
一只野猫从院墙掠过,吓了刘建国一跳。下意识一伸手,从皮包里抽出白桦木柄,另一头居然是锤子。
“吓我一跳,原来是只野猫。”
“若是坏人,吃我一榔头。”
刘建国自嘲笑了笑,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一阵香气突然刺入鼻孔,令其胃肠微微一动,发出“咕噜咕噜”声。
“建国,回来了。”
。“我给你做了最爱吃的梅菜扣肉,快洗手吃饭。”
“好嘞!”
“还是老婆最懂我。”
刘建国放下黑皮包,简单洗了洗手,便投入到攻打梅菜扣肉的阵地战中。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彭玉禾笑呵呵看着刘建国吃饭,似乎这一刻是最温馨的时刻。
“建国,你看咱家的院墙是不是该修一修了。”
“怎么了?”
刘建国有些诧异。
彭玉禾脸色微微一僵,声如蚊讷道:“建国,洪军这孩子太淘气了,老是翻墙头跳进别家院子,隔壁梁家还好点,笑着摸摸孩子头,拍拍孩子屁股就拉倒了。可是老张很特,一见洪军爬墙头,就大声呵斥,挥舞拳头,那架势可吓人了。洪军吓得差点摔下来,把我惊出一身汗,吓死了。你说孩子还小,身子骨还没长结实,这万一摔坏了可咋整,这可是影响一辈子的大事。”
刘建国眉头一皱,想了几分钟,忽道:明天我休息,我去找工友帮忙,拉点砖头。把两面墙砌高砌长,这样就不怕淘小子翻墙头了。
彭玉禾闻言微微点头,微微转目似乎想到了什么?面带韫色问道。
“建国,老张这个人你了解吗?”
“怎么了?”
刘建国面带不解。
“我抱洪军从墙上下来时,老张一直盯着我前胸看,色眯眯的,不像好人。”
“什么……还有这事……”
低沉沙哑之声猛然拔高几度。刘建国握紧双拳,眼中冒火。
沉默片刻,怒声开口。
“张树泉这个人,我也不算太了解。”
“听同事说,张叔泉当兵前是地痞流氓,后来阴差阳错当上了兵。在部队也是臭名远扬。”
“分到机务段之后,他与同事关系也不太融洽,经常为一点鸡毛小事吵架,有几次差点打起来。”
彭玉禾闻言秀眉微皱,乌黑眼眸闪过一丝忧愁之色。
轻轻一拍刘建国肩头,柔声细语道:算了,建国。让他看几眼也不掉块肉,以后离他远点就是了,你还是赶紧把院墙砌好吧!顺便把院门也修缮一下,我总觉得院门用几块木板拼凑而成不踏实。
刘建国轻轻搂着彭玉禾香肩,拍了拍后背安慰道:玉禾,你放心。有我在,老张敢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我锤他个蹦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