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山寨做客(3)
杨文斌看到那两个七嘴八舌的人走了过去,又找了一阵,奈何黑灯瞎火的,实在找不到茅厕,看见前面这里僻静又黑,心里寻思:这里无人,干脆就撒在这里得了。主意既然已经打定,于是他就扯开裤子,往下褪了褪,露出一根光粗粗的东西来放水。随着嗤嗤的声音响起,一股子尿骚味儿窜入鼻子。憋了半天,放得正爽,忽然那边灯光一晃,有人正在拧着亮光走来。杨文斌顿时心里一慌,这一激动,那放到一半的水,戛然而止,顿时尿湿了裤子,档处变得湿漉漉的。杨文斌顾不得什么湿漉漉,慌忙扯起裤子。那过来的是两个人,打着气死风灯笼。灯笼之光,照见杨文斌黑灯瞎火地站在这里,因为没有看见杨文斌的脸,不知道是谁,急忙喝问:“你是哪个?”一边抽刀,一边用灯笼之光晃杨文斌。此时,杨文斌虽然扯起来裤子,但是来不及拴上,双手扯着裤子,尴尬地站着。两个巡夜人用灯笼之光晃见了杨文斌的脸,认出了他是大白天里黄当家的客,因此,顿时变得客气起来。急忙装着亲热地说:“贵客呀,怎么不在屋里喝酒?”杨文斌急忙掩饰说:“酒喝多了,出来透透气散散心。”那两个巡夜人其实已经看出了杨文斌是撒尿,但是不好说穿,因此哈哈两句就走了过去,剩下杨文斌一个人站在原处,提着那臭熏熏的湿裤子。
第二天,陈三二还在酣眠,杨文斌起得早,何必芳起得更早。何德发酒量不行,也是醉了未醒。何必芳一起来,早就梳洗完毕,一会儿出了屋子上场院,在场院里转悠一会儿,又进了屋里。过一会儿又走出屋子到了场院里。这进进出出的路,都快被她踩烂了。她心里急得火烧火燎的,巴不得早到中午去,好亲自看看黄俊依的相好,到底是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孟思中。她既希望是孟思中,又怕死了是孟思中。如果真的是孟思中,她能和他早日相聚可是,一旦是孟思中,那就说明他变心了啊。那叫自己如何去面对一个变心之人呢?自古情关难过,难度几万倍大于刀山火海。因此,此刻的何必芳,心里是忧心忡忡,一会儿是热得难受,一忽儿是冰凉如水,真是水火两重天,折磨人的境界。
早上到中午的这一两个时辰,漫长得有如半个世纪。看直了眼睛,望穿了秋水,终于听到锣鼓声喧天,人声也跟着嘈杂起来。许多人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在场院里挤做一堆,高的站着,矮的踮脚,都朝着嘈杂之处张望,就像看西洋镜一样。
只见四个汉子一边吹着唢呐一边扭着腰肢,扭得动作跨度真大,真是说有多风骚就有多风骚,比女人还女人,不时地惹得周围的人发出一阵阵哄笑声。
何必芳挤在人丛里,面对着眼前热热闹闹,却没有发出任何笑声,而是紧绷着一张脸,犹如身边的人,个个欠她好大一笔账没有还她一样。
看见这些女子手舞足蹈地走来,顿时,一些寨里的光棍,就眼里发亮,看着就看着,犹如从来没有见过女人一样的男人。
女子过了,来了一乘花轿,四个人抬着,不知道里面是男是女,或者是空轿。人群顿时欢呼起来。何必芳顿时犹如打了鸡血,拼命地往那轿子扑去。前面的几个人被她挤得趔趄一团,几个人非常恼怒,一起扭头来看何必芳,本来要发火,但是看见何必芳不仅正值妙龄又一脸俊秀,不由得看得呆了,一时之间竟然忘了朝何必芳发火,不仅不发火,似乎还巴不得何必芳再推攘他们几下,或者磨蹭他们几下,磨蹭几层皮都安逸得很,甚至把他们摁在地上**的话就更爽。何必芳哪里顾得及这些,一个劲地往里直挤,挤到了轿子前面,本待要伸手去揭开轿帘,杨文斌看得大惊,他人喜事,怎么容得其他人去乱揭帘门,可是隔着丛丛人头,想要跃起跳过去,可是,已然来不及。忽然之间,一只手霍地伸过来,一把揪住了何必芳的手,嘴里冷喝一声:“你做什么?”何必芳哪里肯依,嘴里嚷道:“让我看看他是谁?”那人喝道:“他人喜事,是谁与你何干?休得造次。”说着话,扯着何必芳的胳膊,往后面直拉。何必芳哪里肯依,想挣挣不脱,想拗拗不过,急得满脸通红。周围的人都看得有些惊异。杨文斌站在人丛后面,看着何必芳被人扯开,方才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
何德发此时看见有人拉着他妹妹的手,不由得气上心头,却又跳不过来,急得大声呼喝,他刚刚张嘴一呼喝,恰好这时候,锣鼓声又起,响得喧嚣,正好盖住了他的声音。
正在何德发气得快要发疯到时候,捏住何必芳的那只手却放开了。何必芳一看那人,原来是一个老者,脸上皱纹成堆,眉毛下面眼眶深陷,下巴处有胡须,这胡须却显得零散,不过几捋,而且看起来显得脏兮兮。当然了,胡须留在脸上,绝大多数都显得脏兮兮,既不好看又不好打理,加上年纪大了,爱美之心比不得年轻时候,年轻时候为了吸引异性,即使没有钱,也要千方百计打扮一下,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且觉得打扮没有什么必要,健康就好。所以,年纪大了之人不乐意打理胡须,显得难看正是自然。
何必芳虽然得那老者松手了,毕竟被一个老者捏住了手,自然不乐意,何必芳也就自然而然地恨了老者两眼,那眼神,怪老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那眼神,恨不得一下子掐死那个老者才甘心一样。老者却似乎对有人恨他早就习惯了,也懒得搭理何必芳,也就没有看着何必芳哼哼一声。
由此看来,老者一下子捏住何必芳的玉手,不是为了占便宜,而确实是不愿意看到何必芳打搅她人的喜事。君子**之美,老者虽然不是君子,到底是过来人,也乐意看到大小姐和人成就百年之好,而不是愿意看到有人想胆大包天地拆散大小姐和她心爱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