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做数学题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线人。”宋凯盟沉思良久，一字一顿，明确的告诉林凯。

突然听见线人这个称呼，林凯有点晕：“你啥意思呀？”

“听说过线人吗？”宋凯盟淡淡的问道。

“听是听说过，但是我没干过啊。你打算让我干啥？”林凯隐约觉得，线人是一个挺危险的职业，好像比做鸡做鸭还危险。

“你小点儿声，这事儿哪有满世界嚷嚷的……”宋凯盟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你可以继续在KTV做题，但是，你要把那些顾客的情况，暗中汇报给我，尤其是让你感觉行迹可疑的那些人。这次的任务很艰巨，主要是要调查一个变态狂魔……”

“哦，好啊……”

宋凯盟和林凯从重症监护病房出来，一边走一边说，谈话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渐渐的融化在医院大厅的嘈杂之中。

警车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之间，宋凯盟手里握着方向盘，陷入了沉思。他还记得，有一次执行任务，他也换成了女装，结果很失败，一眼就被对手识破了，当时的情况十分危险，他差一点就没法活着回来。想起过往的惊心动魄，宋凯盟仍然有些紧张，他不知道，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任务，交给林凯是不是妥当，但是，他能为萧敬明做的，就只有这些，如果一定要让林凯改行，做正经事，他就弄不来那么多的医药费了。如果林凯弄不来那么多医药费，宋凯盟更弄不来。所以，只有让林凯当他的线人，帮着警察做事，林凯才能继续在那种地方鬼混。

宋凯盟胡思乱想的开着车。

林凯远远的看到了警局，不由得大叫起来：“喂！你不是吧，说好了放我，怎么一眨眼又把我弄到警局来了？”

宋凯盟这才发现，他不知不觉已经开到了警局跟前，于是急忙刹车，然后对林凯说道：“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呀……”林凯嘿嘿的笑了：“我就住在废弃的公厕里面。”

“你收入那么高，还住公厕？”宋凯盟很震惊。

林凯不以为然的嘁了一声：“就我赚的那点儿钱，全都拿去给萧敬明还不够呢，哪还有钱租房子啊。其实公厕也挺好的，我带你去看看？”

还是那片僻静的街区，而且是僻静街区里面最僻静的角落，并排伫立着几间铁皮公厕。水泥地面的裂缝中，立着一簇簇像韭菜似的杂草，几只麻雀远远的跳跃着。为了不引人注意，宋凯盟把警车停在了厕所的后面。

林凯给那几间公厕配了锁头，他掏出钥匙，打开其中一扇门，请宋凯盟进去。林凯拿出一个小板凳递给宋凯盟：“坐吧，别客气，这就是我的家。”然后，林凯自己却噌的一下，蹿上去，坐在了马桶上方的吊床上。

因为厕所空间狭窄，放不开床铺，所以，林凯就利用房间里面的水管，栓了一张吊床，就拴在马桶的上面，踩着马桶上下，也很方便，平时他就睡在那里。

林凯把那个旧双肩背书包摘下来，放在吊床上，然后一脸得意的说道：“这间是卧室，旁边那间厕所是更衣室，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

宋凯盟举目四下看了看，厕所很整洁，还有一股空气清新剂的气味，跟KTV的味道差不多，显然是林凯精心整理的，宋凯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点着头赞叹了一句：“确实不错，比我住的都好。你可真是个人才，难怪萧敬明为了救你，把命都豁出去了。”

就这样，林凯成了宋凯盟的秘密线人，而且，去废弃公厕谈事情，还特别隐蔽。

宋凯盟回到警局，其他警官倒是问起了蓝玫瑰，但是宋凯盟解释说，他们只是在做题，确实不涉黄，所以就把她放了。尽管其他警官表面上不反对，但是背地里对宋凯盟和蓝玫瑰也是议论纷纷。而且还有人把这件事情，悄悄汇报给了马保庸。

马保庸最担心的就是，宋凯盟看过胡克丝的遗书，所以，当宋凯盟带队去扫黄的时候，马保庸就把媒体叫去，打算利用媒体去找茬。一旦有什么负面新闻报道出来，马保庸就有理由，让宋凯盟停职了。但是，在那次行动中，也没出现什么问题。

话说，这一日，林凯给宋凯盟发去了一份秘密线报。

当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了，宋凯盟正在开会，马保庸经常组织他们开会，一开就开到很晚，而且都是重要会议，必须参加。完后林凯的电话就突然间打过去了。

宋凯盟一听是林凯，顿时紧张起来，他用手拢着嘴巴，压低声音说道：“我这会儿讲话不方便，你给我发短信吧。”

大约五分钟之后，宋凯盟才收到林凯的线报。

林凯说，有一个人经常去KTV，在他当线人之前就经常去KTV，每次结账都会让KTV给他开发票，写办公用品。而且，他还会出钱购买其他客人的发票，也让其他客人结账的时候开办公用品。那个发票狂魔现在就坐在林凯的对面，也在算题，而且一连算对了三道题。林凯在线报的最后问宋凯盟：“你要不要抓他？”

宋凯盟发信息，回应林凯说：“这种情况我怎么抓他，再说，我现在只管扫黄，经济罪案不归我管。”

只听“叮咚”一声，林凯气呼呼的回复了：“你个弱智，我让他十道题都算对了，你不就可以扫黄了嘛。”

宋凯盟想了想，觉得林凯的主意确实不错，如果能把那个发票狂魔弄到警局去，说不定可以了解到什么，于是回答林凯：“好的，你让他一直赢，我马上就过去。”

马保庸的会还没开完，宋凯盟就悄悄的溜出了会议室，他没敢开警车，也没带警员，怕引起KTV的警觉。他只穿着一件便衣，叫了一辆出租车，就独自跑到KTV去了。

在平日里，那家KTV并不像情人节那么热闹。

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大厅里面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乐池也空着，KTV没有请歌手，巨大的三角钢琴上盖着厚厚的丝绒。仅有的一些客人，全都聚在林凯的周围了。

像这样的时候，无论是客人还是服务员，都不会提防警察的。

然而，宋凯盟却跟普通客人一样，走了进去，他先是各处转了转，最后也掏出一百块钱，坐在了林凯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