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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吴敬梓

第十六章 虚实结合借古喻今泄愤

敬梓创作鸿篇巨著《儒林外史》的消息不胫而走,邻居浦沅第一个前来质问:“吴先生你还把咱当朋友吗,《文木山房集》紧锣密鼓付梓刊印,书出来了,铺胖子肯定第一个购买。听文乐惠的几位文友说,先生又开始创作小说。比《文木山房集》好看多了,故事独特,情节紧凑,写的都是先生所见所闻,亲身经历。”敬梓道:“拟出大纲,正文还没动笔,工程巨大,没有十年八年,难以完成。”浦沅惊讶:“这么长时间,先生真有毅力。”浦沅谈聊一会,敬梓沉默,似有逐客令意思。浦沅了解敬梓的秉性,话不投机半句多,敬梓不愿浪费时间,识相说出还有事情要办,起身离去。

浦沅既然知道全椒吴在家创作小说,秦淮水亭好像有磁场,心心点点有事没事都来转一圈。他清楚敬梓嗜酒如命,时常带着酒菜拜访。敬梓道:“老话说:有来无往非礼也,敬梓光吃你的,无有回报,忏愧忏愧。”浦沅道:“这还不好办,你把小说初稿,让我先睹为快。这不有来有往。”敬梓想想也对,写出的作品最终都是让读者欣赏,浦沅热心肠,愿意做它的第一读者,难能可贵。

敬梓约法三章,仅限他一人观看,不得外传,看后要提出自己看法。浦沅答应。敬梓将第六回故事梗慨草稿纸拿给他。浦沅迫不及待拿回家认真阅读起来,以至于连饭都忘记吃,浦嫂问什么东西这样吸引力,还比吃饭重要,念出声带我听听。浦沅只得从头叙说故事梗概。

当地有一个叫申祥甫的头,自己的孩子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于是准备在观音庵里办一个学堂,请一个老师来教,也让镇上的孩子都可以来上学。

于是,便介绍了60多岁的周进来讲学。周进是户房的一位负责人顾家请的先生,先前在县试上考过第一名,后来却再也不曾中过。可他教过的顾家公子,在去年便中了县学。

申祥甫请了周进前来,每年给他12两银子,每天2分银子在和尚家代饭。

晚上,周进去各学生家去收见面礼时,有的给了3分、4分、10分的,只有薛家给了一钱8分银子,合起来不够一个月的饭钱。

这些学生的年龄参差不齐,蠢笨还不喜上学,周进只好耐着性子教导,再放一些时间让这群淘气的孩子们在出去打瓦踢球。

一年后,申祥甫嫌周进呆头呆脑,又不知逢迎,于是便辞退了他。

丢了工作的周进,没了进项生活艰难度日,他的姐夫金有余来看他,对他说:“老舅,人生世上,难得的是这碗现成饭。这读书求功名的事,料想也是难了,我跟几个大本钱的人到省城去买货,缺一个记账的,倒不如你跟我一起走?”

周进听了以后想:瘫子掉在井里——捞起来也是坐。便答应一同前往。

到了省城,周进在街上闲逛,看见有不少的工匠在修理贡院,他也跟着想进去看看,不料却被人打了出来,回去后他对姐夫说他想去贡院里面看看,金有余便给了点小费,一伙人便一起进去了。

周进在里面看着看着,不觉眼里一酸,长叹一声,一头撞到了旁边排考试号牌的木板上,昏了过去,原来是这周进看到这一切心生凄凉,觉得自己时运不济,眼看自己这一把岁数了,却还如此穷困潦倒,一时想不通。

众人见了,慌忙拿来一碗水给他灌下去,他吐出一口浓痰后醒了过来。

醒来后还是想去撞死,被众人拦下,他便号啕大哭,满地打滚,直到吐出血来。

大家把他抬到贡院前的一个茶棚下坐下休息,旁边一个客人向金有余了解了周进的情况以后,便说,周进一定是一个真正有才学的人,只觉得委屈才会做这样的事,不如去捐他一个监,进场直接参加京城的考试?

四人客人总共凑了200两银子给他,说若他中了当然是好事,若没有中,行走江湖的人舍了几个钱也无大碍。

周进跪谢拜恩。之后取得贡监的第一名,再去贡院考试时,见自己当时哀伤的地方,不觉心中感慨万千,七篇文章写得飞快,落笔如神。

放榜时果然中了进士。光宗耀祖地归乡,大家都前来拜贺认亲拉关系,当年辞退周进的申祥甫当然也在列,买了四只鸡、50个鸡蛋和一些炒米前来道贺。

从部属做起,三年后升任御史,皇上钦点的广东学道,人称周学道。

周学道深知自己在这考学的文章上吃了一辈子的亏,现在他有了阅卷的权力,一定要细细看过,不能听地方上那些文官的一面之词,屈了真才。

到了广州上任以后,他便举行了三场考试,到了第三场时,已是12月份,即是广东这样的温热地方,天气也已经转凉了。

只见这些考试的童生里,有一个花白胡子的,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头上戴一顶破毡帽,那人上来交卷时,衣服又被挂破了几块,显得更是衣不蔽体。

周进感叹自己现在锦衣玉食,穿戴华贵,想当年呢?不觉心生同感来。

周进翻了点名册问他,你就是范进?今年多少岁了?

范进回答:册上写的是30岁,实际我上是54岁了,从20岁开始考,考了20多次也未考中。都是因我的文字太过荒谬,所以没有人赏识。

此时,只有范进一人交卷,周进便拿他的卷子用心地看起来。看了一遍,心里便觉得这样文字难怪中了不,遂丢到一边。

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有人来交卷,周进无聊得又拿起范进的卷子看第二遍,慢慢觉得有些意思。于是看第三遍,看完后突然心生感叹,这简直是天地间之至文啊!

原来,这样的文章连我看一两遍都未能全然了解,又何况以前的卷子大概只看过一遍便丢弃在一旁了,可见有多少糊涂官,屈了多少英才啊。

周进便在范进的卷子上画了三个圈,填了个第一名。范进终于遇到周进后,54岁中了童生试,这才是取得秀才资格的考试,跨出了成功的第一小步。

周进对范进说,你的文字火候到了,此次一定发达,我在京复命之后等你。

范进赶回45里路远的家中。只有一间草屋住着母亲,门外是一个茅草棚里住着他们夫妻俩。

妻子是集上胡屠夫的女儿,30多岁时嫁给范进,胡屠夫一直觉得自己倒霉把女儿嫁给他遭了这么些年的罪,如今突然又走了红运,居然考中了。

之后,几个学者邀范进一起去参加乡试,可范进没有盘缠,只好找老丈人商量,却被胡屠夫一阵损骂,说他是异想天开,当时中相公只是大人可怜你年岁大了才给了你第一名,哪里是因为你的文章写得好,那些能中老爷的,都是文曲星下凡,万贯家财,方面大耳,看你这尖嘴猴腮的样子,哪里是这块料,干脆明年我帮你寻一个馆子,一年争下个几两银子养家糊便作罢了。

可范进想起周学道对他说的话,他就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去试一试,于是瞒着胡屠夫参加了乡试。可是这样,家中便更无吃食了,老母亲和妻子在家饿了三天,等他考完回家抱着家中下蛋的老母鸡卖了去买些米回来时,家中突然来了三个骑马的人,敲着锣走到家门口,一边高喊“恭喜范老爷高中了!”

按规矩,凡是来通喜报的人有三次,来的人都要中举者付予赏金,可范进此时却在集市里卖母鸡未回来,于是老太太便找邻居去通知范进。

邻居说给范进听的时候,他还不相信,以为是寻他开心, 邻居夺过母鸡,拉起他便飞快地跑回去,一看自己果真中了乡试的第七名亚元。

可这样的欢喜来得太突然,一辈子穷困潦倒不得志,突然喜报频传,哪里受得起这般上天厚待,于是,范进高兴疯了,拍着手,说着中了,跌跌撞撞地跑到集上去了。

邻居们同心协力拿了鸡蛋米酒等赏了报信的人,再派了两个人跟在范进的后面。

此时,报信的人里有一个人说,范进是因为欢喜过了头,痰涌了上来,迷了心窍,只要让一个他最怕的人扇他一巴掌,吓他并未高中,然后吐出这口痰便好了。

范进最怕的自是他的老丈人胡屠夫,可如今要让他打文曲星,他可怎敢,在众人的劝说下才应承,走到集市上的一个庙前,方才看到疯疯癫癫的范进,战战兢兢地打了他一巴掌,说:“该死的畜生,你中了什么?”

一巴掌扇过去,果然打醒了范进,大家一起帮他抹胸捶背,吐出几口浓痰,清醒了。然后范进收拾好自己的,见凶神恶煞的老丈人在邻居们的调侃中,说他以前是如何看好他,又是夸他才貌双全才将女儿嫁予他的,果然是有福气之人。众人听了纷纷大笑。

回到家里以后,胡屠夫早已拿出几千钱打发了那些来报信的人。此时,张乡绅前来道喜,送了五十两银子,还有一套三进三间的房子赠予范进一家,之后又有送店面的,送田产的,投靠为仆的,两三个月的时间里,范进家里便换了新样,媳妇也打扮得贵气许多。

范老太在家里看到这么多好的家物什,媳妇说这一切都是老太太的,不觉突然高兴得撒手归天了。

范进让老丈人胡屠夫拿着一些银子,去庵里请8位僧人为老太太做法事超度亡灵,正好一位大寺里的僧官慧敏也在滕和尚的庵里,因为他有田产在庵子附近,所以经常来庵里小住。

胡屠夫向滕和尚说明来意之后,滕和尚便把银子交给慧敏,让他回寺里去准备。可慧敏才刚离开庵子一里路就碰到了佃户何美之,何美之用老爷家的火腿出油了,相邀他去家中喝酒吃肉小聚一番,慧敏被说得口水直流,耐不住诱惑便跟随去了。

慧敏正受到何美之和他妻子的好生招待,突然来了七八个人嚷嚷道:“大青天白日的,和尚妇人调情,给我绑了”。于是将慧敏脱得精光与何美之的妻子栓在一起绑了,用杠子抬着去了关帝庙前,让知县发落。

何美之赶紧找到范进说明了情况,这家中还等着和尚来为老娘做法事,可和尚却被绑了怎么行,这事等不得,于是范进便写了帖子给知县,知县就把慧敏放了,何美之又去求张乡绅救下妻子,张乡绅又一帖子给知县,骂了几句也将她放了。这一通下来,慧敏和何美之少不了给了衙门几十两银子,倒算是把事情给解决了。

好端端的,是谁故意要整慧敏?

原来,是张静斋看中了慧敏的一处田产,想要又不肯使银子,于是今天逮着个机会想好好整一整慧敏,让他泼一些银子出去好解气。

慧敏谢过了范进,又为范母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可是过了七七,范进看今年的山向不利,只能待明年秋天下葬,一摊费用下来也要三百多银子,还要在家守孝三年。可这一通事情下来自然是误了这次参加会试的时间。

张静斋提议,一同前往高要去拜访范进的老师,也是张静斋的世叔,高要的知县老爷汤奉,一路费用张静斋全包了。

按理说,范进正在丁忧,也就是守丧期,是不允许外出,赴宴,应考,做官的,他推辞说这次外出是不符合义理规矩的,但张静斋劝说:“礼有经,义从权”,意为要遵循礼制,要懂得变通。范进便答应了一同前往。

到了高要,拜见了汤奉老爷,可这汤老爷便不怎么待见张静斋,因他每次来都是打秋风占便宜的,所以很是讨人厌,但这一次他相邀了范进一同前来,汤老爷便不好拒绝了。

汤老爷好酒好茶招待了他们,用的碗碟是银制的。筷子也是象牙筷,范进看了自然是不敢越规的,因为他尚有孝在身,所以换了竹筷。但这一大桌子的燕窝、鸡鸭鱼虾,没什么素菜,汤老爷见范进连筷子都换了,这些吃食恐怕也不会下嘴了,正在担心时,只见拿着竹筷子的范进挑起燕窝里的一个大虾塞进嘴里,这才放心。

汤老爷说他是回教民,只吃牛羊肉,可现在皇命又不许宰杀耕牛,连他自己这些牛羊肉也不好找了。可此时正好有一回教民拿着50斤牛肉前来笑纳,请求汤老爷将此命令放松一些,不然大家都没得吃了。

汤老爷又想与别人方便又是给自己方便,但却又害怕违反命令,于是便与张静斋和范进商量,此事如何是好?

张静斋给汤老爷出了一个主意,先打这回民几十板子,然后再把这50斤牛肉堆在夹他的枷上面,示众广而告之,让大家都知道汤老爷秉公办案,不徇私枉法,然后名声就出去了,不日便可升迁。

汤知县采纳了张静斋的提议,第二天便照着做了,只是这天气,牛肉放在上面一天便臭了还生蛆了,再加上回民被打了又用枷锁得紧,第三天便死了。

这下惹出了大事,一百多回民聚众在衙门前闹事,又被衙役前的一个仆役说漏了嘴,知道原是这张静斋出的馊主意,于是要让一命抵一命。

张静斋自是万万不可交出去的,来者是客,只能先送他们两人出去,安全为首,于是,派了汤知县派了几个亲信,让张静斋和范进二人换了草鞋,粗布衣服,戴着草帽,用一条绳子将他们从后门吊出城门,如丧家之狗般仓皇逃回家去。

可这件事还得处理,汤知县自己无法搞定,便请求上司出面解决,上面责备了汤知县用法过猛,但却不可助长他们的歪风邪气。

汤知县又是磕头又是说尽好话,请求上面还将此事发回给他来处理这闹事最凶的五个人,以成全他的脸面与知县的威风。上面答应了,汤知县便威风凛凛地发落了这五个回民。此事才告一段落。

三年守孝期满后,第二年上京城会试,便去拜见他的恩人周进,如今周学道已升任了国子监的周司业,范进忙跪谢师恩。

周进说,他已经帮范进在各位考官们面前宣扬过他的才华了,大家都抢着想要呢,让范进就住在他府上,缺钱还可以帮衬一下。

范进果然中了进士,在部属就职,几年后便皇上钦点为山东学道,也就是恩师周进的老家。周进托他去打听一个他以前教过的七岁孩子荀玫如今怎样,是否考学之事,想要提拔他,范进自然是记在心里。

到了山东以后,他便把童生生员的卷子全部拿来细细查看,六百多卷子里也没有找到荀玫的名字,范进觉得这等小事都办不好,怎么面对恩师,于是心里烦闷。

此时,有人提议说,让范进在已经考中的名单里去找找,说不定荀玫已经中了呢,而不是在未考中的名单里,范进果然在第一名里发现了荀玫的名字,原来荀玫靠自己的才学已经考中了。

第二年荀玫参加乡试,又考了第一;再省试,又高中;再会试,中了第三名进士。

此时,范进已经升任了通政司。

正在荀玫有大好前程可奔时,家中却传来丧事,荀母去世了,按规矩,荀玫便要回老家守孝三年,不得出来做官了,就如范进先前考中了马上又守孝三年一样,只得在家挨过三年的时间才可重新出来。

荀玫想着求恩师周进和范进为自己保个举,也就是可以不用回老家守孝三年,可是,他的位分太低不合规矩,只有宰相和九卿,或是边疆重地的官员一类的高官也有这样的特例,荀玫只能回家,丧事办了两个月才算完毕,花费近千两,还是借的外债。

其实, 在这里,已经为荀玫以后的人生道路埋下了伏笔,也是他成为两淮盐运使之后,贪墨无度被抓而成了官场的油子。

范进的贵人周进的境遇,遇到贵人相助,捐了一个监才在六十多岁时考上了,并成为国子监的司业。后来他又成了范进的贵人,他赏识范进,并给了他机会,又让范进在五十多岁时考上,并一路中了进士,做到通政司。

范进与周进两人都是老年高中,才开始走好运,都是同样的遇到了命中的贵人,才被人慧眼识才没有埋没一生的学识,两人的名字是单名一个“进”字,可见轮回里的诸多缘份,真是不可说,也无法预料。

世间之事,真是神奇,人不到最后时日,又有谁能说定一生的际遇呢?

浦沅将范进中举的故事梗概叙完,浦嫂道:“这个全椒吴真有才,还会编故事。范进中举,很是有趣又好看,让人在感叹时运不济,岁月不饶人的同时,又给了人一线希望,哪怕到老了,若一直在努力的路上追逐,也有看到曙光的机会,又谈何放弃呢。”浦沅道:“这么好的事,何时才能降临咱的头上。”浦嫂道:“不经风雨拿来彩虹,范进读书一生,试举不馁。天上掉馅饼永远不会砸在庸才的头上。”

两口子边看边笑,有了话题,光阴打发也快。浦嫂道:“全椒吴亲身感受才会写的这样活灵活现,真实可信。”浦沅道:“全椒吴还有一段批注。”

范进原先是一个穷书生,遭到了街坊四邻以及自己老丈人胡屠户的讥笑嘲讽。为了考取功名不惜让自己的妻子母亲饿着肚子,终于,在范进的努力下考到了举人,让大家刮目相看,但是因为不相信这个令人兴奋得消息。

浦沅接道:“范进神经错乱疯了起来,胡屠户一巴掌打醒,恢复正常。大家包括自己的老丈人对范进的态度大变,讥笑嘲讽变奉承恭维。

浦嫂道:“全椒吴编造范进中举故事,抒发内心愤懑,一辈子怀才不遇,寒酸穷困终生。”浦沅抬眼凝视自己的老婆,好像目不识丁。浦嫂道:“怎么,不认识咱了。这潜心样眼神看着咱?”浦沅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全椒吴做邻居,老婆都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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