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蓬莱仙岛遇仙人

继续梦境。游历蓬莱仙岛期间。有一天，国俊偶然遇到个道士，道士打量了国俊一番说：“你的相貌主大贵，可惜被你轻薄的缺点给抵消了。凭你的聪明才学，如果不读书，去修道，还有可能成仙。”

国俊讥笑说：“谁将来有多大的福，这是不可能知道的。我只知道世上并没有什么仙啊神的。”

道士说：“你的见识怎么这样浅薄？仙人，不用找，我就是。”

国俊笑了，讥讽道：“您是仙人？哈哈哈，仙人就你这个摸样？荒唐！”

道士并不恼怒，说道：“我这个仙人还没什么特别，你如随我去，立刻能叫你见上几十个真正的仙人。”

国俊问：“去哪儿？”

道士说：“近得很。”

于是把拿的木杖夹在腿间，把另一头交给国俊，叫国俊学他的样子，也把木杖夹在两腿中间。道士嘱咐国俊说：“你闭上眼，不许睁开。否则就遇灾难。”

国俊闭上了眼睛，只听道士叫声“起”，就觉得木杖忽然粗得像能盛五斗粮食的布袋，腾空飞起。国俊悄悄一摸，一片片的鳞甲刺手，吓坏了，动也不敢动。

一会儿，道士又叫一声“住”！他们落到一所大宅院里。道士让国俊睁开眼睛，就把木杖抽去。只见大院里楼阁重重，像帝王家，有个丈把高的台子，台上有座大殿，前后竖着十一根柱子，非常宏大华丽。

道士拉国俊上去，就吩咐童子设宴，招待客人。殿内一下子摆了几十桌筵席，那个阔气，叫人眼花缭乱。道士换了好衣服等侯。不多会儿，诸位客人从天上来了，骑龙的、跨凤的、骑虎的，等等不一，还带着乐器。有女有男，还有赤脚的。内中有个美丽的妇人，骑着彩凤，宫中打扮，有童子替她抱着乐器。乐器五尺来长，不是琴，也不是瑟，叫不出名来。¬

酒宴开始，佳肴满桌。国俊只觉吃起来又香又甜，一点也不像平常菜肴。他无言静坐，边喝酒吃菜，边偷偷看那美妇，她好漂亮！国俊心中喜欢她，希望她弹一曲。

酒饮得差不多了，一位老者倡议说：“多亏崔真人邀请，今天可算盛会，当然该饮个尽兴。请大家以乐器分类，同一类的来个大合奏吧！”于是，众人各自找伴儿配合，演奏起来。美妙的音乐响彻云霄。正如杜甫《赠花卿》诗句描绘的：“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

唯有那骑彩凤的美女，跟谁也搭不上伴儿。大家奏完，童子才打开乐器袋，摆到案子上。这位美女这才伸出白皙的手腕，像拨筝那样，开始演奏。声音比琴响亮得多。雄壮处使人胸怀开阔，柔婉处勾人魂魄。正像白居易在《琵琶行》所描绘的：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渐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奏了半顿饭工夫，整个大殿里静得很，连个咳嗽的也没有。曲终，“当”的一声收住，像鼓磐那样清脆。众人齐称赞说：“云和夫人真是绝技啊！”

大家起身告别，一时龙吟，凤鸣，都散了。道士安排了上等床铺被褥，供国俊休息。国俊见到这个美女时，已经心动，听了她的音乐更加思念了。于是，心里想入非非想……顷刻间心绪乱极了。

道士好像知道了国俊的心事，说：“你前生与我一起学道，后来因意志不坚定，才坠入尘世。我不是勉强你，实在是想使你从恶浊的尘世中自拔；谁知你陷得太深了，懵里懵懂的，唤不醒了。现在我就送你走，以后也不一定不能见面。但想做天仙，还得再受劫难才行。”

于是，道士就指着石阶下一条长长的石头，说：“你坐在这块石头上，闭上眼，不能睁眼看。国俊按照道士的吩咐坐在了石头上，闭上眼。道士用鞭子把石头一抽，石头就带着国俊飞起来，国俊耳边呼呼有风，不知飞了多远。

国俊突发奇想，想在天上看下界是个什么样子；就偷偷将眼睁开条细缝向下一看，见大海茫茫，无边无际，吓得赶紧闭眼。可是，晚了——连石带人已经掉下去了。嘭！跟跳水运动员一样，一下子扎进水里，幸亏国俊会一点游泳，才能在水里浮出头来。这时，便听见有人拍巴掌，说：“这一跤摔得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