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仙女碧云（2）

第三十章仙女碧云（2）

国俊刚才被碧云姐妹挖苦得够呛，唯恐妻子碧云瞧不起自己；幸好碧云虽然嘴厉害，对丈夫还是极尽温柔，国俊也就安下心来。日子长了，国俊和瑞霞渐渐亲昵，对碧云说：“瑞霞对我有救命之恩，希望你对她好些。”碧云立刻同意了。

有时，国俊夫妻在卧室中玩耍，也叫上瑞霞一块儿。国俊和瑞霞两个人的感情更深了，慢慢就发展到使眼色，打手势进行暗示爱恋的程度。碧云觉察出来，责备国俊：“您不要得陇望蜀！”国俊说：“怎么会呢。你别误会。”好歹混过去了。¬

一天，碰巧碧云姐妹去邻女那儿赴约，国俊得了空儿，赶紧叫来瑞霞。他俩犹如久旱逢雨，迫不及待地上了床，尽情欢娱了一番。当天晚上，国俊就觉得小肚子痛，痛过后，生殖器全缩回去了。吓得国俊告诉了碧云。碧云笑了，说：“你一定是报了瑞霞的恩了！”国俊不敢隐瞒，只好实说了。碧云淡淡地说：“自找的祸，我实在没办法，不痛不痒的，随它去吧。”

几天不愈，国俊心中又郁闷又害怕，就向碧云求救。她不吱声，只是用明亮的眼睛看国俊。国俊说：“你正应了一句古话：‘胸中正，则眸子瞭焉’”。碧云笑笑说；“你也应了一句话：‘胸中不正，则瞭子眸焉。’”原来“没”的方音读如“眸”，故意用这话开他的玩笑。国俊也笑了，向碧云哀求治疗的办法。碧云说：“你不听忠告，在这以前，还可能怀疑我忌妒呢。你不知道，这婢女本来不可亲近，过去我说那些，实因为是爱你，可你……当成了耳旁风，我才故意不可怜你。唉，没办法，给你治吧。可医生必须观察观察。”说着就把手伸进国俊的裤裆里，摩挲着国俊的花生米似的‘小弟’，口中念道：“黄鸟黄鸟，无止秦楚！”国俊听她说得有趣，不觉大笑，笑过病就好了。

过了几个月，国俊因双亲年老，常苦苦思念，将这个告诉了碧云。碧云说：“想回家不难，可是再见面就不知哪天了。”国俊听了，泪流满面，求碧云与自己一起走。碧云考虑再三，才答应了。乔翁设宴为他们饯行。绿云提了个篮子进来说：“姐姐要远远地离开我们了，没什么可送，怕你到了海上没地方住，连夜替你造了房子，可别嫌粗糙。”碧云施礼接受了，国俊凑近看，是些用细草制成的楼阁，小的有杏子那么大，大的像桔子。大约有二十多座，每座的梁栋椽檩，根根清楚，里面的床帐桌倚，芝麻粒儿大小。

国俊以为是小孩子玩艺儿，可心里也叹服她的手巧。

碧云说：“实告诉你吧，我们是地仙，因为与你有缘份才嫁了你。本来我不愿与你同去凡尘，仅为你老父亲在，不忍违背你的意思。等老父亲百年后，还得再回来。”国俊恭敬地答应着。

乔翁问：“从水路走，从旱路走？”国俊受过水上风险，表示愿从旱路走。出了门，车马已等在那里了。¬

告辞了乔翁一家，登上归程。马行迅疾，很快到了海岸边，国俊正愁无路可走，碧云拿出一匹白绸子，向南一抖，立刻变成了一带长堤，一丈多宽，转瞬问就过去了，长堤也慢慢收了起来。

又到一处，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潮水。碧云止住车马不让再走，下了车，取出篮子中用草做成的房舍，同瑞霞等婢女按一定布局摆好，转眼间变成一处大宅院。国俊碧云他们一齐进去卸下行装，跟岛上的房邸并无两样，连同房屋的桌呀、床啊也和原来一样。这时，天色已晚，就住下了。¬

第二天早晨，碧云说：“你把父母接到这里住吧，跟我们安度晚年。”国俊带着几个家人坐了马车把年老的父母接过来了。碧云拜了公爹婆母，烧了水请老人洗澡。送来绸缎衣服，让老人住在熏了香的卧室里。又送信请来了公爹的老友陪他说话、下棋，老人的生活超过了名门大家。

国俊自从回了老家，没事儿就吟几句诗文，碧云说：“我有句忠言，不知你听得进听不进。”国俊问：“什么忠言？”碧云说：“你从此要谦虚谨慎，不要在人前卖弄才学。你要踏踏实实多读文章，提高自己的才学，准备一举成名，济世救民。”国俊一听，顿然醒悟，从此在妻子碧云的指导下，苦读诗书，才学迅速提高。不久，在乡试中夺魁，又过几年，参加殿试中了进士，被朝廷任命为知县。

某年，天下大旱，颗粒无收。可是，知府衙门下达的征粮数额依然如故，一斤未减。国俊愁眉不展、陷入两难：如果按照知府衙门下达的指标征粮，农民存量交完只有等着饿死；

如果不完成知府衙门下达的征粮任务，自己一定被撤职查办。怎么办？国俊把自己的苦恼告诉了妻子碧云。碧云果断地说：“夫君，关注民生，这是做官的第一要义。‘做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白薯。’你不仅不要征粮，还要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即使被罢官甚至徒刑流放，心中无愧！”国俊豁然开朗，按照妻子的办法去做。结果，各邻县百姓啼饥号寒、饿殍遍野。唯独国俊治理的县没有饿死人。但是，国俊却被罢了官。

国俊和妻子回家后，不大与别人来往。过了三四年，二老去世，国俊请人看茔地，厚礼葬了。第二天，碧云对国俊说：“我要回娘家看看亲人。这房子不能久住，我走后，你盖一所新的宅院吧。”碧云走后不久，国俊就赶紧盖新房。新房落成后，国俊和碧云住的房舍院落就消失了。

国俊梦醒，正躺在床上。

2025年5月3日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