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读书

今天箫空宁在街市上玩的很尽兴，傍晚时分他兴冲冲地回家。

到家就看到他三姐还在忙碌着，在堂屋里手拿抹布在擦拭桌椅柜子。

“三姐，还忙什么呢？看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忙碌中的燕燕抬头看了弟弟一眼，说道：“就知道玩，没眼力见。没看我正忙着吗？还不过来帮姐姐？忙不完不让你吃饭！”

吓得箫空宁一吐舌头，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挽起袖子就去洗抹布。燕燕指挥着弟弟，一起擦拭家具。

燕燕是史上有名的大美人，她活动起来更是婀娜多姿，体态美，眉目更是美，让人看一眼就舍不得离开目光。

箫空宁只有13岁，这个年龄还不懂得依恋异性。可此空宁非彼空宁，他可是有成年人的心理，只是身体幼小罢了。因此他一边忙碌一边不时的瞟一眼，这也是享受啊！他警告自己：这可是亲姐姐呀！不能胡思乱想。

箫空宁一边干活一边还要不断的被三姐训斥，说他干活不认真，擦的不干净。对此他倒是习以为常了，他知道三姐就是这样的脾气，其实她对弟弟还是很不错的，有好吃的总想着他。

就在此时，箫空宁挂在腰间的蝈蝈咕咕地叫起来了，引来了三姐的目光。

“弟弟你买蝈蝈啦？怎么不给三姐玩？你个没良心的，三姐白疼你啦？”

“三姐，这是给你买的，不是还没来得及，你就拉我干活了吗？”

“少废话，快拿来！”

萧燕燕才十四岁，在现代也算是半大孩子，也是贪玩的时候，当然喜欢小动物，蝈蝈可以看作是宠物。

那个蝈蝈笼子编制的精细，还是彩色的，可以挂在腰间。燕燕拿着也是爱不释手。

仆人来请他们用晚饭了，姐弟二人把玩着蝈蝈，一同去了餐厅。

。。。。。。

箫空宁的父亲叫萧思温，今年45岁，正是壮年，但是在古代人寿命短，也算是步入老年了。

他是个官员，皇帝面前数得上的，算是高官吧。按他的身份说，府邸不算豪华，放到平民中也就是上等人家的样子。

进府邸大门迎面一个影壁，过了影壁是个很宽敞的院子，可以看到有三个内院的宅门。

这三所院子都是相同规制，都是三进。灰墙黑瓦，外观上与汉人的建筑完全相同。

正中的院子住的是家主萧思温，两个大女儿都出嫁了，三女儿燕燕住在第三进的后宅。本来箫空宁和他弟弟也应该住在这里，可是因为箫空宁13岁了，此时算是进入成年阶段了，住在内宅不合适，于是他迁移到西侧的宅院，与他的那位义兄同处。

西侧院子的二进正堂屋兼做书堂，每日上午箫空宁和他的弟弟二人在此读书。读书只是上午半日，所以他才有空闲时间出去闲逛。教书的先生是个汉人，不住在府里，每日上午来教书。学生只有两个，箫空宁和他弟弟，父亲的义子萧海只已经是成年人，有差事，已经不用上学了。

燕燕也是要读书的，不过女孩读书的内容不同，当然也就不和他弟弟们在一起。

箫空宁离开了母亲单独住，早晨起床没人管，自己穿衣，打水洗漱。不是正牌子少爷，没有婢女丫鬟伺候。也不能说没人，有个老妈子帮他打理衣服被褥和打扫房间，也伺候一日三餐。当然他也可以回到父母的院子吃饭，那边吃食要好一些。

不过他的生母嘱咐他，一日三餐还是要回来吃，这是母爱的表现，自己的骨肉总是不放心。

他的母亲就是小妾的身份，已经35岁了，属于年老色衰，老爷又有了新宠，轮不到她伺候了。

在母亲这边吃过早饭就与弟弟一起去上学，学堂在偏院的正堂，就是他现在住的院子里。

这个教书先生姓仁，是个秀才。

辽国学习宋国，也有科举选士，也是秀才举人进士那一套。考举人是仁秀才的奋斗目标，可百里挑一不容易。可读书人也要吃饭啊，所以谋个教书匠，混口饭吃。

只有两个学生，学的内容是不同的。私塾大多是这样的，大小学子统统混在一起上课。学子程度不同，授课也要区别对待，需要先生按人头施教，几乎每个学子都学的不一样。这也是有点难度的，就是到了现代里，边远乡村里的学校恐怕也是这种状态。一个老师教几个学生，相同学年的也就是一两个。

仁先生还没来，他们兄弟俩就开始背书，都是摇头晃脑的，拖长了尾音，像是唱歌又像是和尚念经。学的课程不同，他们各念各的。

“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按课程今天先生开讲论语的学而篇，因而他们背诵的都是论语里这一部分的内容。

别看只有两个人，读书声音蛮大的。

古代的学习方法是先背诵和识字，先生带着读，一个一个地认字，要会读会写。这个阶段里学子对于语句文章是什么意思是不明白的，当然不排除有悟性高的。

等到都背熟了，字都会写了，先生才开讲，一句一句的讲解。因为论语一类的文章都有很深的哲理，理解之后的延伸解读也都很有学问，科举考试的题目往往选择其中的句子让考生做文章。

除了论语，还有不少儒家经典如：孟子、书经、诗经、礼记、左传等等都是学堂里的标准课程。

当然他们兄弟二人是不需要参加科举的，他们是贵族，长大了自然会有一份差事。

他们背书的时候仁先生背着手迈着方步走了进来，他坐在前面充当书案的八仙桌旁并没有开讲，而是要求这两个学生背诵论语的第一卷，也就是这几天要开讲的部分，这等于是考察，看看学的怎么样？

这一背又是半个时辰（一个小时），箫空宁只感觉口干舌燥，幸亏读一会就有课间歇息，可以喝口水，可以到院子里嬉戏一番。仁先生也借此机会喝口茶。

游牧民族都有喝茶的习惯，但是茶叶不讲究，并且这个时代的茶叶就像是粮食的等日常食品，不太讲究品种，更没有品牌名茶，就类似于稻谷小麦，高低有区别，但是不大。

他们上学为什么只有半天呢？其根本原因还在于当前社会的经济环境。

当社会处于温饱的边沿时，吃上顿没下顿的人们一切社会活动都是围绕着吃饱饭，这是最基本的生存追求。那么所有的家庭成员都要为吃饭去努力，有多大的力就出多大的力。在这种情况下，小孩子也要承担家庭责任。这就形成了多数人认可的惯例（也可以说是文化），它就会贯穿于社会的每一个处而成为正常状态。就算是吃穿不愁的人家也会随大流，私塾全是上半日课，达官贵人家也不例外了。

其实就是在现代里，经济状态不好的边远地区里的学校大多也是如此，学生们都担负着生活的责任。

课间休息过后又上课了，今天没有继续背书写字，仁先生终于还是按预定开讲论语第一篇。比起枯燥的背书来，这老师讲课就提起他们的兴趣，露出兴奋的脸色认真听讲。看到学子认真，仁秀才也很得意，似乎焕发出平日少有的活力。

开讲之前，先生告诉箫空宁的弟弟说：“二少爷，你年纪还小，听不懂没关系，跟着听就可以了，以后先生还会给你讲。”

这也是没办法，在同一个学堂里，学习进度不同。

箫空宁当然是第一次听到古代经典的这种讲解，他骨子里是个成年人，阅历显然更丰富，对于讲解的体会就更深。由此他不由得对古代教育生出羡慕，更加珍惜这样的学习机会。

现代中小学的启蒙教育总体上比古代更优越，学科更全面丰富，但是单单就历史和古文学的内容来说，古代的私塾还是有其特色的。别的不说，单从认字写字写文章等文史功底来说，古代的教育是很有优势的。

还有写字也是现实问题。现代人有几个能写好毛笔字的？而此时除了毛笔没有别的笔，如果写出的字像狗爬你还好意思提笔写字吗？因此他很重视练字。

箫空宁很珍惜现在的学习机会，否则，将来与贵族官员打交道的时候恐怕话都不会说，甚至别人说话都听不懂。因为此时知识分子的肚子里装满了经史典籍，四书五经都倒背如流，如果不懂得这些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无法融入上层社会。

到了午时，学堂下课，他们兄弟二人恭送先生出府。

送走先生，他们到正院生母那儿吃饭，这时候三姐的一个丫鬟已经等在那儿了，见到他们过来赶紧弯腰行礼说道：“大少爷好！二少爷好！小姐命奴婢传话，说今天天气好，在花园子里等着少爷呢。”

实际上萧燕燕找的是箫空宁，没找小弟，原因很简单，他们年龄年龄相仿，小弟还太小，玩不到一起去。由此可以看出来，此时的燕燕还是孩童的心理，贪玩。

箫空宁说道：“知道了，你告诉三姐，我吃过饭就过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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