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坏了大事
贾大壮恶狠狠瞪着眼前这丫头，恨不得一把将她掐死。。。。。。
按照ZG津塘敌工部的计划，由贾大壮单身独自刺杀天津日本特务机关长藤田进，失败被俘，假装受刑不过叛变，顺势打入敌人内部，执行锄草计划。
1942年，随着敌后抗日武装的日益壮大，侵华日军以战养战的企图逐渐遭到破产，华北日军为了攫取经费，在渤海一座方圆百里的荒岛上大量种植YING粟，提炼DU品，销往各大城市。为了铲除这一毒瘤，ZG津塘敌工部，请求延安总部，把贾大壮从上海调来华北，彻底铲除日军ZHIDU基地。
贾大壮朝着藤田进的座车连开三枪，然后扭头就跑。刚跑出不到五米，一颗子弹敲在他的左腿肚子上，在巨大推力的作用下，贾大壮一个前扑倒地。下面就该是藤田进的警卫人员蜂拥而上，贾大壮束手就擒了。
像是事先排练好似的，剧情按照原先的设计，分毛不差的进行。随后而来爆豆般的枪声让剧情卡了壳。五名全身黑衣黑裤的青年，从各自隐身的墙角旮旯，蜂拥而至。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日军特务机关长藤田进。
藤田进的警卫万没想到，在日军层层包围下的天津法租界，会有人胆大包天，在闹社区刺杀他们的特务机关长。等他们反应过来，纷纷跳下警卫车，藤田进的座驾——那辆道奇轿车已被打成了筛子。这个日军务机关长甚至没来得及拔出他的手枪，左侧的太阳穴就像被踩碎的石榴，绽放出一朵血花。
刺杀得手，训练有素的杀手交替掩护着撤退。此时的贾大壮，因为腿部受伤，被女子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往前奔跑。身后留下一条弯弯曲曲的血痕。
现如今计划都被这个女人彻底搅乱了。贾大壮认为，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被人救了，必须按照设定好的计划继续执行。
“放开我，放开我。。。。。。”贾大壮奋力挣扎。
鬼子的枪声追着众人屁股打。女子转身还了两枪，毛瑟枪管内冒着青烟，锐利如刀的目光盯着贾大壮，“别不识好歹，信不信一枪崩了你。”
一位姑娘家，为何要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你以为老子会怕你。贾大壮挣扎的更厉害了，“你放不放我？再不把我放开，老子要开骂了。。。。。。”
随后掩护的两名黑衣男子，追了上来。其中的瘦高个说：“林姐！这人明显就是个疯子，把他丢下算了。”
女子满眼的讥笑，“一条癞皮狗，你以为我舍不得？我是怕日本鬼子把他剥了皮吃肉。”
原先在上海滩，敌伪双方，提起化名雷神的贾大壮，谁人不怕，现如今到了这个女人口中，自己竟然成了一条扔在街边都没人理会的癞皮狗。
贾大壮哭笑不得。
女子把贾大壮甩给了两名手下，“薛蕃，你们背着他走，我掩护。”
“一条癞皮狗，要我背他。。。。。。”名叫薛蕃的瘦高个满脸的不屑。
“别废话了，再耽搁一会，我们谁也走不了。”女子的身影迅速隐入左侧墙角，手中的枪连续射击。
薛蕃犹豫了片刻，终于咬了一下嘴唇，抓起贾大壮的胳膊，甩到背上。
身后的枪声渐渐稀落。贾大壮清楚，这是法租界，藤田进今日前来拜会巡捕房总探长施罗格，带的便衣警卫本来就不多，这支抗日组织，虽然来路不明，但枪法极准，尤其那位显然是他们头儿的年轻女子，几乎没放过空枪，且枪枪毙命。
估计鬼子全部被消灭了，自己再想落入他们之手，根本实现不了。由于失血过多，贾大壮渐渐迷糊了过去。
等他醒了时，眼前是一片漆黑。
身下是透着霉味的麦秸，吸入鼻翼的是潮湿浑浊的空气，再加周身感觉的沉闷，贾大壮很容易便判断出，他此时身处的是极其密闭的空间，且在地下。
当一个人视觉受限，听力必然好使。贾大壮感觉出，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内，除掉他再无其他人。
那个来路不明的抗日组织，并没有派人看着他。这是绝佳的逃跑机会，贾大壮奋力从地上站了起来，腿部一阵剧痛，他半拉身子重新躺到了草铺上。
这谁包扎的伤口？包扎之前，别说没有缝合，连消炎药都没用，硬拿纱布一层一层往上裹，捆得麦秸团似的，关键处的伤口却没能扎紧，还在往外渗着血。
身手矫健的贾大壮，原本不会中枪，只是为了将戏演得逼真，才故意让鬼子的子弹在他的腿肚子上钻了一个眼，现在成了他的累赘。
都怨那丫头，如果不是她横插一杠子，自己早应该在日军宪兵队的刑讯室里，品尝着各式各样的刑具了。
在这干等着绝不是办法。要想逃出去，伤口必须重新处理一下。贾大壮摸着黑，将腿上纱布一层一层往下揭。越往里，被凝固的血液黏连的越厉害，最后几层不得不硬往开了撕。纱布没揭开一半，贾大壮已疼得满头大汗。
谁会将伤口包扎成这样？十有八九是为首的那丫头。一切的事都坏在她手上。等完成任务腾出机会，非找她算账不可。
贾大壮咬牙切齿，忍了老半天的痛苦，总算将纱布全部揭了下来。
包扎虽不规范，好歹起到很大的止血作用，失去纱布束缚的伤口，顿时鲜血淋漓。
现在的贾大壮有些后悔了。要是任凭血一直流下去，这条小命非交待了不可。
经过这番折腾，贾大壮的视力适用了不少。一眼望见，离着草铺不远，摆放着一张三条腿——并很难看清原有木质的小方桌。上面凌乱摆放着很多东西。贾大壮一眼望见，一个大玻璃瓶，很像医用酒精。
忍痛挪身过去。果然是满满登登一大瓶子的酒精。旁边一个铝质小盒内，装着缝合伤口用的针和线。
这丫头，治伤用品一样不缺，却仅仅绑了左一层右一层的纱布。这不是想把他往死里治吗！
在延安社会部培训时，贾大壮什么没学过。没费多大功夫，缝合了伤口，消毒包扎，等一切全都完成，已是浑身湿透。
贾大壮原本就失血过多，大半天又没进食，经过重新包扎伤口这一大番折腾，早已筋疲力尽，眼前金星乱冒。那丫头带的那帮杀手，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回来，既然腿部舒服了许多，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贾大壮挣扎着重新站了起来。通过仔细观察，发现这果然是一间地下室。想爬上去，并没有固定的楼梯，左侧墙角放着一架简易梯子。麻绳捆绑着孩臂粗细的圆木，却不是循规蹈矩的长条形，歪歪斜斜，不要说爬了，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
要在往日，别说还有这样一架梯子，即便一根独木棍都足以让贾大壮爬出地下室，无奈他现在周身像散了架子，一点力气都没有。
要是能找些吃的多好。贾大壮自信，哪怕有一块玉米饼子，所产生的能量都足够他爬出地下室了。
目光在地下室内逡巡了一圈，除了那张少了一条腿的方桌，再无其他任何可以放置东西的地方。
仍不死心的贾大壮，把草铺、方桌全都抖了一遍，根本无任何可以入口的东西。
真够损的，光把他关在这儿，连点吃的都不留。贾大壮愤激之下，那条伤腿蹬在小方桌上。小方桌十分委屈的歪到了一旁，“当啷”一声，大半瓶的医用酒精掉落地上。幸亏没碎。
贾大壮下意识往瓶子看了一眼。心里不由一动。百分之七十五纯度的酒精，能不能提供他爬出地下室的能量？
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只得姑且一试了。
作为从事地下工作的人员，醉酒是最大的忌讳。贾大壮近四年的上海滩潜伏，曾未与酒打过交道，今日为了尽快摆脱那帮杀手，贾大壮将大半瓶的医用酒精一饮而尽。
腿部的疼痛完全消失。贾大壮当前最大的感受——整个躯体都是晕晕乎乎，感觉天是老大，他就是**，如果劫持他的那丫头此刻站在他面前，就能照准她粉嫩嫩的脸蛋，老大一个耳刮子扇上去。
百分之七十五浓度的乙醇，带来的能量真是巨大。贾大壮手脚并用，没费多大力气爬了上去。
木梯顶端是一个铁质方形盖子，掀开盖子，贾大壮期待的亮光并没有如期而至。外面虽说不是漆黑一片，也比地下室内强不了多少，唯一的区别，呼吸通畅了许多。
门在哪儿？贾大壮一瘸一拐四下**。转瞬间突然一片灯光通明。因为在黑暗中待得过久，贾大壮一时适应不了瞬间而至的光明，下意识的将双眼紧紧闭上。等他把眼睛睁开，后腰被**枪顶住，“你想往哪儿去？把手举起来。”
此刻对贾大壮来说，任何的抵抗都是徒劳无益，乖乖的举起双手，哀求：“这位大哥，求您行行好，我实在是饿的不行了，从地下室爬出来，就是想找些吃的。”
“小子，从昨天我就发现你不地道。找吃的？我看你是打算去给鬼子通风报信吧。”
在枪口之下，贾大壮虽然没法回头，但他准确的判断出，身后是那个瘦高个薛蕃，且只有一个人。他十分清楚，如果不动手，一但被再次关进地下室，根本再无机会跑出去继续执行计划了。
贾大壮“哎呦”了一声，装作腿伤难忍猛的一弯腰，不等身后的瘦高个反应过来，已经将他的两条腿抄在手中，猛的往上一扯。
薛蕃的惨叫声几乎掀翻屋顶，他仰面倒下，手中的枪同时响起，一颗子弹擦着贾大壮的头皮飞向房梁，木屑纷飞。贾大壮没有停顿，一个翻滚压在薛蕃身上，右手成刀狠狠劈在对方颈动脉上。惨叫声戛然而止，薛蕃昏死过去。
贾大壮喘着粗气，看着这个曾经的“救命恩人”之一。日前那场混战中，正是薛蕃把他背进这座建筑的。但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如果被再次关进地下室，津塘敌工部替他量身定做的锄草计划将彻底泡汤。
“对不住了。“贾大壮低声道，迅速捡起掉落的手枪**腰间。因为刚才用力过猛，腿上的伤痛得要命。他活动了一下，轻手轻脚向大门走去。
奔出大门，门外的走廊空无一人。贾大壮贴着围墙墙壁移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其他的人。
围墙的尽头是一扇铁门，紧紧关闭着。贾大壮侧耳倾听，确认外面没有动静后，轻轻拉了一下铁门，竟然是虚掩的。走出去后，转身一望，贾大壮才发现，这是一座高大雄伟的教堂，星光映衬之下，哥特式的尖拱顶高耸入云。
这里竟然是法租界边缘那座废弃的天主教堂！贾大壮心头一震，他自小生在长在天津，对这座教堂再熟悉不过了。如果记忆没错，教堂后门直通法租界与日军管辖区的交界处。
突然，大门内传来一声呼喊：“老薛？老薛。。。。。。“接着是几个人惊恐的叫声：“快报告林姐，那个家伙跑了。”
贾大壮不再犹豫，猫着腰顺着围墙向教堂后门移动。
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在教堂内回荡。贾大壮一瘸一拐沿着教堂外墙的阴影处奔跑。身后，几束手电光划破黑暗，追兵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
“站住！再跑就开枪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吼道。
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贾大壮回身盲射一枪，不是为了击中谁，而是制造混乱。果然，追兵们纷纷寻找掩体，给了他宝贵的几秒钟。贾大壮趁机拐进一条狭窄的巷道。
巷道尽头就是法租界与日军管辖区的分界线——一道两米高的铁栅栏。栅栏另一侧，一座平房灯火通明，那是日军的哨卡。贾大壮知道，如果被日军发现自己是刺杀藤田大佐的凶手之一，他就可以继续执行他的计划了。
但此刻，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贾大壮咬咬牙，从阴影中冲出，向栅栏狂奔。他的腿伤剧烈疼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但他不敢停下。
“什么人！“日语喝问声从哨卡方向传来。
贾大壮没有回答，而是拔出手枪，对准哨所屋顶开了一枪。这一枪如同捅了马蜂窝，哨所内瞬间炸开了锅。十多名日军士兵在曹长的带领下冲了出来，枪口齐刷刷指向贾大壮。
“抓住他！“日军曹长挥动手枪，咆哮着。
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来。贾大壮一个鱼跃扑倒在地，几发子弹擦着他的后背飞过，打在身后的路面溅起碎石。
贾大壮心脏狂跳。他在仔细算计，如何落入敌手，而又不会怀疑自己是有意为之。
但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预料。一阵密集的枪声突然从身后传来，不是针对他，而是射向日军哨卡。贾大壮回头一看，五六个黑影正以战术队形推进，为首的竟又是那丫头，手持双枪，枪法精准得可怕。
日军曹长胸口连中两枪，仰面倒下。其余日军士兵慌忙寻找掩体还击。女子带领的小队迅速接近贾大壮的位置。
“别动！“女子厉声喝道，一把抄起贾大壮的衣领。月光下，贾大壮第二次看清了她的脸——二十出头的样子，杏眼樱唇，本该是江南水乡的温婉如春，此刻却冷若冰霜。
“又是你。。。“贾大壮浑身不由自主一阵痉挛，头痛欲裂。
女子似乎对他的反应习以为常，对同伴下令：“人已经重新抓到。掩护撤退！“
她的两名手下立刻扔出两颗烟雾弹，浓烟瞬间笼罩了整个区域。女子拽着贾大壮向后撤退，动作熟练得仿佛排练过无数次。
“放开我！你们到底是谁？“贾大壮挣扎着，但女子的手如铁钳般牢固。
女子冷笑，“你以为逃得掉吗？难得一个日本特务也懂得苦肉计，要不是你急不可耐弄伤了薛蕃，我差点被你蒙混过关了。“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贾大壮的声音虚弱下来，痉挛更加剧烈。
女子皱眉，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凑到贾大壮鼻下。一股刺鼻的气味冲入鼻腔，贾大壮眼前一黑，听到女子在他耳边说的话：
“睡吧，等回到教堂，我会让你明白的。“
贾大壮被拖进一辆黑色雪佛兰后座，最后的意识，是闻到女子身上淡淡的处子之香，混着火药味，形成一种奇特的组合。车子七拐八绕绕了近两个小时，才最终停在那座哥特式教堂的后面。
“林姐，既然你怀疑他是日本特务，干掉算了，何必三番五次把他弄回来？“开车的青年回视贾大壮。
坐在副驾驶位置，被称作“林姐“的女子，没作正面回答，吩咐后座夹着贾大壮的两人：“把他弄到我的房间，等他醒了，我要亲自审问。”
等贾大壮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强忍疼痛观察四周。这是一间明显的女子卧房，彩绘玻璃窗透进的阳光把坐在床前椅子上的女子的侧脸照映得十分生动。
这时贾大壮才有机会第一次仔细打量。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二三岁，眉宇间却有种超越年龄的坚毅。
贾大壮试探地问：“小姐于我有两次救命之恩，能否把芳名告知？”
女子正在擦拭手枪，默不作声。
“你为何要杀藤田进？”贾大壮再次相问。
女子闻言抬头，眼神陡然锐利：“我更想知道，前日你有足够的机会杀掉藤田进，为什么你仅仅打了三枪，扭头就跑？“她逼近一步，“在那之前我观察你三天了。每次藤田进出宪兵队，你都在对面的茶楼。“
贾大壮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既然我打算刺杀藤田进，当然要摸清他的情况。”
女子冷笑一声：“这又转到原先的问题上了，既然你打算刺杀藤田进，为什么只打了三枪？”
“我的枪卡壳了。”
“这么好的一把枪会卡壳？”女子把已经擦好的手枪，递到贾大壮面前。
贾大壮的呼吸急促起来。这正是他行刺藤田进的那把枪。他动了动手腕，方才发现，双手被绑在了床头的护栏上。
女子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褶皱。
“别费力气了，这是水手结，越挣扎越紧。“她突然伸手掐住贾大壮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告诉我，日本特务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行苦肉计？“
“我不是特务！“贾大壮猛地挣扎起来，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我比任何人都想杀了藤田进那个畜生！“
女子的手劲松了些，但眼神依然警惕：“证明给我看。“
贾大壮深吸一口气，满脸的痛楚：“民国二十六年冬天，藤田进刚调到天津的第一个月，就以抗日的罪名，杀了三十七个无辜百姓，其中包括一个怀孕八个月的妇女。他亲手用军刀剖开了她的肚子。。。。。。“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女子松开手，后退一步，表情复杂地看着他。窗外传来鸽子扑棱翅膀的声音，远处隐约有教堂的钟声回荡。
“林姐，查到了！“房门被猛地推开，薛蕃闯了进来，手里挥舞着一叠材料。看到贾大壮醒了，立刻噤声，警惕地站到了门口。他对贾大壮现在还心有余悸。
女子接过材料，快速浏览起来。贾大壮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右手食指有常年扣动扳机留下的茧子。她翻到某一页时，眉头皱了起来。轻声念道：“贾百泰，1889年生于杭州，1910年赴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回国后在天津经商，1918年生育一子，起名贾振川。。。。。。“她抬头，眼神锐利如鹰，望着贾大壮：“贾振川先生，你的父亲现在可是日本人面前的大红人，日本人竟然让你实施苦肉计，不是他们太傻，就是把我们当成了傻子。“
贾大壮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你说的贾百泰是谁，我不认识！“
女子面目忽然变得十分狰狞：“贾少爷。你竟连亲生父亲也不认，真是忤逆不孝呀！”转身吩咐那青年：“薛蕃，把冯志勇叫来，等晚上把这位贾公子抬到教堂后面的公墓地，找块向阳的好地势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