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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战神录

玄鸟归巢

龙城九门洞开,鎏金神树在春风中摇曳,树身镶嵌的八百颗辽**珠映着玄鸟旗的流苏。燕王慕容皝身着十二章纹衮服,腰间玉带流转着温润光泽,缓步登上三十三级白玉阶。

阶下陈列着高句丽王族三代先王的鎏金甲胄,最前端的金丝楠木棺中,高句丽王高钊之父的遗骸披着孔雀羽织就的殓袍,静卧于燕山青玉雕就的祭台之上。

段容徽未卸银甲,率两名段部女亲兵引高句丽王母与王后缓步登台,两位妇人步履沉缓,在玉阶上投下深浅交错的剪影。

“鲜卑儿郎何在?”慕容皝挥动玄鸟旗,声震九霄,“今日之功,当载入我慕容氏青史!尔等以血肉之躯,为我大燕开疆拓土,此等忠勇,天地可鉴!”

五万燕军齐举环首刀击盾,金铁交鸣之声震落檐角冰棱。燕王振臂高呼:“终有一日,辽东沃土尽归我大燕!尔等皆是我慕容氏开国功臣,封爵赏地,绝不吝惜!”

四列牛车满载丸都珍宝蜿蜒入城:辽东玄豹皮千张、渤海东珠八十斛,更有高句丽世代供奉的鎏金神树,此刻枝桠间的玉铃在风中叮咚作响。

慕容翰首功被擢升为建威大将军,获赐九旒冕与玄豹皮大氅。慕容恪受封辅国将军,其他有功之臣逐一封赏。

“慕容霸近前!”慕容皝亲手解下金刀佩于这个最为勇武的儿子腰间:“永和三年宇文破我龙城,汝祖慕容廆持此刀死守昭明殿。今赐尔此刃,当知荣耀与杀伐同重。”

刀鞘触地的铮鸣中,群臣中的慕容评面色显出一丝不快。

当晚庆功夜宴上,慕容翰呈上丸都城防图残卷。“臣已焚其粮仓、拆其城墙、填其水井。”又展开一卷帛书:“丸都七十六坊,今余瓦砾三万车,可运回修葺龙城外郭。”

慕容皝拾起一块城砖残片,砖侧阴刻的高句丽匠人铭文犹在:“传旨,以此砖铺筑太庙甬道。凡百官踏此道上朝,当思今日之功。”

他举杯环视众将,声音浑厚有力:“终将高句丽王逐出王都,使我大燕旌旗插遍丸都城头。此战缴获珍宝无数,拓地三百里,皆赖诸位将士用命。”鎏金酒樽在烛火下熠熠生辉,“自今日始,辽东再无敢与我大燕争锋者!这一杯,敬诸位开疆拓土之功!”

慕容恪执盏离席,朗声道:“父王,此战段部段容徽统领军医救治伤员百余,三箭射落丸都箭楼守将,更同阿六敦率八百轻骑逼退高句丽王三百里。”他眼角含笑望向慕容霸,“且容徽与阿六敦情投意合,儿臣斗胆请父王择日成全这段良缘。”

慕容皝哈哈大笑举起鎏金犀角杯,马奶酒的醇香在帐中弥漫。“甚好!段家女子箭能贯甲,马可追风,正合我慕容家择媳之选!”忽以掌击案,“待来日雪停,本王亲赴神山,请大萨满以白鹿骨占卜择定吉期。”

慕容恪话音未落,慕容霸已霍然起身,腰间佩刀与酒器相撞铮然作响。他单膝触地行鲜卑大礼,甲胄鳞片在烛火中流光溢彩:“儿臣谢父王恩典!”声音清朗如草原晨风。

帐中诸将见状,顿时哄然喝彩。慕容翰也笑得白须乱颤,将铜爵往案上重重一顿:“好!老夫早就等着喝这杯喜酒了!”那边慕容德更是直接拎起酒坛,拍开泥封就往慕容霸面前送:“阿干,今日非得饮尽这坛陈酿不可!”

不知是谁先敲起了盾牌,很快整个大帐都回荡起有节奏的金铁交鸣。

帐中欢闹正酣时,慕容霸借着众人劝酒的空隙,悄然退出喧闹的大帐。夜风微凉,他循着月光下那抹熟悉的身影,在营地边缘的老松树下寻到了段容徽。

“阿徽。”他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只见她正望着北方星空出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那枚褪色的狼牙坠子。

慕容霸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放在自己砰砰跳的胸口上:“父王应允了我们的婚事。”月光下,他向来锐利的眉眼此刻温柔得不像话,“大萨满择吉日后,我要让整个草原都知道,段部的明珠成了我的妻子。”

段容徽眼睫微颤,一滴泪落在狼牙坠上:“阿父若是知道…”话音未落,已被慕容霸揽入怀中。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声音轻却坚定:“待明年开春,我必亲率铁骑踏平宇文部,用宇文逸豆归、宇文涉夜干的首级,祭奠阿父在天之灵。”

远处庆功宴的喧闹声隐约传来,却盖不过此刻松树下两颗紧贴的心跳。夜风拂过,吹动段容徽散落的发丝,与慕容霸的战袍红缨纠缠在一起,在月光下分不清彼此。

正月初九,高句丽王高钊遣胞弟高武为使,奉辽东十六城舆图于龙城宫门外,乞还先王遗骸。

玄鸟台上,燕国王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高武素服免冠,肃立于青铜祭台之下,目视慕容恪将先王遗骸重新安置于青玉灵柩。当那顶九旒王冕被郑重置于柩前时,高武深深一揖及地:“高句丽愿永守东藩之责,望大燕皇帝垂怜。”

慕容霸取舆图在手,唯有北风卷着残雪掠过祭坛,拂动高武未束的发丝。

高武再次长揖:“自今而后,高句丽当岁岁来朝,世世称臣。”

世子慕容儁指尖的黑玉棋子在烛光下泛着幽光,轻轻落在楸木棋盘上。

“你父王将金刀赐予慕容霸,你怎么看?”慕容评指尖的白玉棋子轻轻敲击棋盘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

慕容儁凝视着棋局,神情并未有任何波动:“五弟每战必先登城,箭无虚发。征高句丽一役,他率轻骑奇袭攻破丸都城,后极速追踪高句丽王踪迹,大破高武主力,使高句丽无力再战。“他缓缓落下一子,“这金刀之赐,实至名归。”

“世子可还记得永和元年春猎?”慕容评指尖的白玉棋子轻轻叩击棋盘,“那年慕容霸方才十岁稚龄,却射到一头棕熊,王上将宇文部进贡的金错箭独赐于他。”烛火在他刻意停顿的间隙摇曳,映得慕容儁眸中光影明灭。

“彼时阿六敦尚未得名,”慕容评压低声音,棋子落在天元之位,“王上曾观其气度,言此子‘目含紫气,当建王霸之业‘,故赐名‘霸‘,表字‘道业‘。”他忽然抬手指向帐外金刀,“如今这柄曾号令三军的金刀再赐其手…”

棋枰上,慕容儁的黑玉棋子突然发出“咔“的脆响,一道细纹自棋面蜿蜒而过。

世子慕容儁猛然起身,腰间玉佩撞在案几上发出脆响,又颓然落座。“五弟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确是不世之才。”他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棋盘纹路,“父亲…确实动过易储之念。”

慕容评的白玉棋子“嗒“地落在星位:“当日我与太傅阳鹜力谏方止。”炭盆中松枝突然爆响,映得他眉间阴晴不定,“然则他若再立殊勋,老夫怕是再难劝动王上了。”

慕容儁低头不语,却忽然将手中黑子碾作齑粉。夜风吹动帐帘,露出远处校场上慕容霸教将士们习箭的身影,欢声笑语随风飘来,清晰可闻。

慕容评将手中松枝投入炭盆,火光骤亮:“世子可知,你与王上最像的,便是这份隐忍。”炭火噼啪声中,他的声音如铁器相磨,“当年慕容翰每立战功,王上便如鲠在喉。而如今…”

慕容儁骤然起身,他朝慕容评深深一揖,腰间的鎏金蹀躞带在火光中明灭:“阿塔今日之言,儁当铭之肺腑。”抬头时,目光已看向帐外校场——那里慕容翰正扶着慕容霸的手校正箭姿,亲密无间。

帐内炭盆的火光渐弱,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在“天元”位的白玉棋子上投下飘忽不定的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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