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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战神录

饮马河畔

咸康十年正月晦日,饮马河北岸骤然竖起宇文部的狼头大纛。眼见高句丽在前燕铁骑下覆灭,宇文部首领宇文逸豆归不甘坐以待毙,命国相莫浅浑率八千精骑突袭前燕边境。

寒月如钩,悬挂在辽东苍茫的夜空。莫浅浑率精骑南下,兵锋直指前燕边境。铁蹄踏碎冻土,扬起阵阵雪雾,宇文部大军如黑云压境,来势汹汹。

铁蹄过处,白狼水畔的胡杨林漫天烟尘,金黄的落叶与箭矢齐飞,惊起寒鸦蔽空。

探马昼夜疾驰,羽书如雪片般堆满燕王慕容皝的案头。

“宇文逸豆归趁我新定高句丽,竟敢纵兵犯境!”慕容评怒而拍案,羯鼓应声碎裂,“王上,臣请率三万玄甲军,直捣其营,斩莫浅浑首级来献!”

殿内诸将群情激愤,唯慕容皝神色沉静。他指尖轻叩案几,目光掠过地图上蜿蜒的白狼水,淡淡道:“传令边军,坚壁清野,闭门不战。”

寒风掠过殿外旌旗,猎猎作响。他唇角微扬,似笑非笑:“莫浅浑不过一介莽夫,何须急于一战?待其锋芒耗尽,自会露出破绽。”

莫浅浑扎营饮马河套,见燕军高悬免战牌,竟在河滩开辟围场。宇文士卒白日纵鹰猎鹿,夜饮马奶酒高歌,营帐间飘满烤全羊的膻气。

慕容霸登城远眺,见敌营辕门不设鹿砦,愤然扯断弓弦:“父王若许儿臣五百锐卒,今夜必取莫浅浑首级!“

“道业,你的箭伤还未痊愈,”慕容皝转而望向静立一旁的慕容翰:“阿干当年在宇文部为客卿,当知宇文铁骑之利?”

慕容翰缓缓抬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沉声道:“宇文铁骑昔日确实骁勇,弓马娴熟,来去如风。”他顿了顿,嘴角浮现一抹冷笑,“但自从逸豆归弑主自立,部众离心,莫浅浑又贪酒好猎,疏于练兵———如今这支宇文军,早已不是当年横扫漠北的虎狼之师了。”

他转身指向敌营,声音陡然一沉:“看他们营帐散乱,斥候懈怠,连最基本的鹿砦都不设。此非诱敌之计,而是将骄兵惰,自取灭亡!”

“然则…”他忽然压低嗓音,仿佛在自语,“但胡杨叶落尽时,北风将改向东南。”慕容皝会意微微点头。

二月初六子时,饮马河突降暴雪。

慕容皝解下腰间螭龙玉符掷于案上:“着建威大将军慕容翰,率三千突骑出北门!”

慕容翰单膝跪地,双手接过虎符,“臣,”他喉结滚动,铠甲鳞片随着呼吸铮然作响,“必让宇文部永远记住这个雪夜。”

三千燕骑衔枚裹蹄,乘着转向的东南风迫近敌营。

慕容翰亲率精锐,人衔枚,马摘铃,借着月色悄然逼近宇文大营。寒风呼啸,掩盖了行军声响。宇文部哨兵抱着酒坛,早已醉倒帐前。

慕容翰战马踏破中军帐时,莫浅浑正搂着高句丽美姬酣醉,案头狼头金杯倾倒,马奶酒浸透宇文部舆图。他踉跄起身,羊脂酒壶滚落在地,右手刚摸到案上弯刀,慕容翰的丈八马槊已如雷霆般破帐而入,寒光闪过,将他整个人钉在了宇文部的苍狼战鼓之上。

“咚———”沉重的鼓声伴随着飞溅的血珠,惊醒了整个宇文大营。

此役斩首三千,俘获宇文萨满三人,缴获的十二面狼头纛在龙城东市焚烧三日。

庆功宴上,慕容皝执鎏金牛角觞,亲为慕容翰斟满马奶酒:“兄此一役,未折一兵,未损一镞———”举觞环示众将,声震殿宇,“较去岁冰破丸都之捷,犹有过之!”

咸康十年冬月,慕容皝的玄鸟纛旗呼呼作响,撕扯着辽东冰原的朔风。燕军五万玄甲军压向宇文部腹地,铁甲映着寒光,在雪地上投下蜿蜒的阴影。

战前议事时,左司马高诩曾进谏道:“宇文部强盛,若此时不除,必为国患。此战虽必胜,然恐于将帅不利。”慕容皝闻言拍案而起:“既如此,朕当亲征!”遂亲率大军讨伐宇文逸豆归,以慕容翰为前锋大将,刘佩为副;分遣慕容恪、慕容霸与折冲将军慕舆根各领精兵,三路并进。

宇文逸豆归的斥候尚未传回军情,慕容翰前锋大军已抵南罗城下。这座宇文部第一猛将涉夜干镇守的要塞雄城,黑石垒砌的城墙高耸如铁幕,箭楼在风雪中投下森然阴影,宛如盘踞在辽东雪原上的巨兽。

暮色四合,大军趁着夜色疾行,待稍作休整时,慕容霸的玄色营帐已在雪原上支起,旌旗半卷,铁甲森然的亲卫如雕塑般伫立,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瞬间凝结成霜。

积雪压弯了营帐四周的松枝,偶尔发出“咔擦“的断裂声。薄雾中,隐约可见巡逻骑兵举着的火把,在暮色中划出蜿蜒的光痕。更远处,南罗城黑黢黢的轮廓如同匍匐的巨兽,城头宇文部的狼头旗在狂风中剧烈翻卷。

慕容霸的玄铁甲胄上凝着细小的冰晶,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寒光。段容徽的银甲则映着远处篝火,流动着橘红的光晕。两人静立松下的身影,在雪地上投下交错的剪影。

“涉夜干的狼牙棒,不仅饮尽段部三千勇士的血…”段容徽银甲下的手指死死扣住剑柄,鎏金护腕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更亲手杀了我阿父。”

慕容霸眼神狠凛,玄铁长刀在朔风中发出龙吟般的清响:“容徽放心,誓必用此刃斩断仇獠!”刀锋缓缓出鞘,寒芒如水,将飘落的雪花都凝在了半空。

“你的伤还未痊愈…”她声音轻得像掠过松针的风,鎏金护腕下的手指微微发颤。

“区区皮肉之伤。”他嘴角扬起惯常的弧度,眼底却凝着寒霜,“涉夜干的命,我替你取来便是。”

段容徽猛地抬头,银甲在暮色中划过一道冷光。“我要亲手斩下他的首级,祭奠我段部亡魂。”她咬字很轻,却让松梢的积雪都为之一颤。

慕容霸忽然向前一步,松影顿时将两人笼罩。他抬手时,玄铁甲胄发出沉闷的声响,“容徽,战场凶险,我不愿见你涉险。信我,我既应了你,必提涉夜干首级来见。”

次日黎明,燕军战鼓撼动雪原,慕容翰战马踏碎薄冰,直指南罗城下。

半个时辰前,慕容皝遣快马传令于慕容翰:“涉夜干勇冠三军,宜暂避其锋。”慕容翰须发染霜,目光却锐利如刀,沉声道“逸豆归举国精锐尽付涉夜干,此人素负勇名,实乃宇文部之胆。今若破之,其国必溃。”又指麾下铁骑道:“吾深知涉夜干,虚名过实,易与耳。若避之,反损我军锐气。”

阵前,涉夜干身披重甲,手持狼牙巨棒,虽仓皇出战,但亲自立于军阵最前,眼中战意熊熊。

两军交锋的刹那,暴雪骤降。

战鼓震天,慕容翰骑马直取敌阵,老将军银甲耀目,手中马槊化作一道银虹,宇文部前锋如麦浪般倒伏。涉夜干见状挥舞狼牙棒跃马而出,两员猛将顿时战作一团。槊影如龙,棒风似虎,金属交击之声震得四周士卒耳膜生疼。就在二人战至三十回合时,一支流矢突然破空而来,贯穿慕容翰肩甲。老将闷哼一声,仍挥断槊死战,

千钧一发之际,东北角忽然响起海东青厉啸。慕容霸的三千轻骑竟沿冰封暗河绕至敌阵侧翼,少年将军跃马腾空,一柄长刀格开狼牙棒,另一柄短刃直取涉夜干咽喉:“鲜卑慕容霸在此!”涉夜干仓促闪避间,慕容翰马槊已至,贯穿其胸腹。慕容霸趁机挥刀斩落,涉夜干首级应声而飞。

慕容霸单手接住血淋淋的首级,高举过顶,厉声喝道:“贼酋已诛!”

宇文部将士见主帅毙命,顿时军心大乱,四散逃逸。战后清点,此役斩首万余,宇文部元气大伤。

燕军将士见主帅得胜,顿时山呼海啸:“建威将军威武!”声震四野。这欢呼声却让中军帐内的燕王慕容皝眉头紧蹙,手中酒樽不觉捏得作响。

“报———左司马高诩、副将刘佩率军掩杀中不幸中箭身亡。建威将军肩甲中箭,仍率部追击!”斥候来报时,慕容皝眼中寒光一闪。他缓缓起身,“传孤王命,建威将军劳苦功高,即刻回龙城养伤。追击残敌之事…就交由慕容霸处置。”

慕容翰接到诏令时,正包扎肩上箭伤,听闻王命,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震落帐顶积雪。他亲手将先锋印信交给慕容霸,“阿六敦牢记,宇文残部犹作困兽之斗,切记穷寇莫追。”

暮色中,慕容翰的单骑缓缓东归,身后是继续西进的铁骑洪流。慕容霸摩挲着手中染血的先锋印,望着老将军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忽然想起左司马高诩那句“此战于将不利”的谶语。少年将军猛地攥紧印信,转身喝道:“随我来!“铁骑卷起的雪雾,瞬间吞没了原野上那行孤独的马蹄印。

宇文涉夜干一死,宇文部战心全无,兵败如山倒,此役斩首两万,俘获宇文部王帐金器三百车。燕王慕容皝也带众将班师回朝,段荣徽也随众回龙城,留慕容霸继续扫清残敌。

此后数月,慕容霸率铁骑穷追不舍。紫骅骝踏碎漠北沙砾,追击的蹄声如雷霆滚过阴山北麓。宇文残部在朔风中四散奔逃,少年将军挥刀在斩落最后一面狼头大纛。

“传令!”他割下宇文王旗掷入火堆,“凡遇妇孺,不得屠戮!”这道军令随着北风传遍新拓的千里疆土。

当宇文逸豆归孤身遁入漠北而亡的讯息传来时,慕容霸立于大漠残垣之上。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城墙废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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