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母狗被弄走
两个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什么来,又侧耳听了一回,还是听不清楚,只听得蚊虫一样嘤嘤嗡嗡的声音。谯忠明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悄悄地对着武道统耳语了一句,武道统欣然同意,往前移了两步。谯忠明忽然一启开关,那洞门哗啦一下打开了,猛地掉下两个人来摔得咚地一声。
然后,谯忠明又飞快地关了机关。武道统急忙按住了那两个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敢闯戈奇岛?”那两个人,一个被摔得迷迷糊糊的,另外一个清醒一些,骂骂咧咧地说:“老子是飞鹰帮的大爷,你狗子是什么东西,敢暗算老子?”谯忠明心里想:果然被自己猜中了,真的是飞鹰帮的狗腿子们来了。
武道统喝道:“你们来这里干嘛?”那人也喝道:“我们来这里干嘛?关你鸟事!敢这样问我,是不想活了?”武道统见他嘴硬,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顿时打得这个家伙头破血流,嘴里嗷嗷地叫了几声,方才显得老实一些了。武道统又说;“你们来这里干嘛?”那人说:“我们、我们来这里,帮着十八水寨攻打三十水寨。”武道统说:“原来你们是要狗咬狗?”谯忠明说:“你们准备怎么攻打三十水寨,快说!”那人支支吾吾,却不肯再说了。谯忠明从兜里掏出一根银针,嗤地一声给这个家伙刺了进去,痛得他嗷嗷乱叫。谯忠明说:“老实不?”那人急忙说:“老实老实,一定老实。”
谯忠明说:“你们是哪个带队?准备怎么攻打三十水寨?”那人说:“我们是左护法王老九带队,协助范寨主攻打三十水寨。我们是采集易燃物,制作火箭,射向三十水寨,把他们都烧死。”谯忠明心里寻思:幸得我遇见你们。不然三十水寨可就要遭殃了。又问那人他们都来了多少人,都住在什么地方,一一问得清楚了,不需要再问了,武道统就一掌打晕了这个家伙,把另一个快要醒来的家伙也打晕了。谯忠明和武道统都换上了他们的黑衣服。扯下他们的头巾,罩在了自己头上,学着他们的样子,把脸也用黑巾蒙了,又绑了那两个人,嘴里塞了破布,方才出洞去。
两个出了洞来,果然,看见外面好些黑衣人,在这个戈奇岛寻找什么,只见他们手里捏着一些干的茅草之类的东西。谯忠明心里寻思:难道就是找这些干枯的茅草去做火箭?想到这里,自己扯了几把干茅草来捏在手里,武道统也跟着扯了两把拿在手里。
两个混在这一堆人中,跟着忙了一会儿,忽然听见有人大声呼喊:“上船了。”那些黑衣人都往船上走去,武道统见了谯忠明也要跟着那些人去他们的船上,赶紧扯了他一把。谯忠明低声说:“跟着他们,看他们打什么算盘。”武道统无奈,也只得跟着谯忠明上了那些船。
那伙黑衣人划着船儿,朝着前面划去,划了一些时候,到了一个岛前面,看见那岛上,站着一堆堆人,有的双手叉腰,站着看湖里,有的坐在地上,正在磨刀霍霍。有一堆人聚在一处,在吆五喝六地赌博。站着双手叉腰的一个里面,谯忠明认出那正是王老九。只见他旁边的一堆人,正在打理一些弓箭。旁边地上放着一个大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王老九一看见他们回来,就吩咐打理弓箭,人们都将箭矢散开,把那些干茅草绑在箭矢之上。又把那个大桶拧开,只闻到一阵香味儿,原来里面装的是菜油。人们把菜油浇上那些绑在箭矢上面的枯草,有的人说:“箭矢上绑草,草上又浇油,可有得那些三十水寨受d了。”另一个比划说:“火箭一射出去,嗤嗤嗤,把他们三十水寨烧它一个底朝天,谁叫他们竟敢和我们飞鹰帮叫板?”“三十水寨一死光光,以后,鄱阳湖就是我们十三水寨的天下了。”
谯忠明和武道统也装模作样地帮着一起往箭矢上绑那些枯草。
黄昏时分,一堆人出发了,分别乘着七八艘船,划着前进。
正行之间,忽然前面有三四艘船,横在前面,上面有十几天穿着短裤衩的汉子,双手抱拳,看着他们。为首的王老九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拦住大爷们的去路?”那些汉子喝道:“我们是三十水寨,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到这里来横行!”
王老九一挥手,船上的黑衣人们,个个张弓搭箭,射向拦着去路的这些人。那些人看了行头不对,赶紧纷纷跳河逃生。王老九们大笑,跳过去几个人,夺了这几条船,也划着向着前面而去。
谯忠明心里暗自纳闷:难道三十水寨就没个准备?
正在奇怪之际,忽然脚下的船儿摇晃起来了,又听得船底传来哼哧的声音,原来是有人在船底凿船。王老九一声令下,船上站的赤膊渔夫们手里拿着短刃,纷纷跳下水去。一霎时,。只见水里发出搏斗,背脊头颅,在水里翻滚。不一会儿,水里染着一片片红色,那是血水浸透了湖面。
王老九不等那水里的搏斗出现结果,就吩咐只留下两三艘船等在原处,其余的继续前进。
不多时,船行到一处岛边,只见岛上一片低矮的茅屋。岛上空寂,毫无人影。王老九大喜,说:“这里就是他们三十水寨的粮草基地,上岛去,把里面的粮食抢夺一空。饿死他们。”
众多黑衣人吩咐跳上岛去,直接朝着这一片茅屋冲过去。谯忠明和武道统特跟着冲,心里却觉得晦气:这个三十水寨的人都睡死了,别人都打到眼皮底下了,他们还浑如未觉一般。
黑衣人们眨眼之间冲到了茅屋里,踢开门一看,里面却空空如也,都觉得有些奇怪。
正在纳闷之际,一声大笑,只见从三面冲出一波人,不由分说,把他们三面拦住了。这时,只听得水里响起喧嚷的声音,只见从水里都露出人头来,夺了那些船。
看见眼前此情此景,谯忠明原本悬着的一颗心方才松了下去。
那出来的人里,走出一个人来,一看了王老九,大声说:“王护法,别来无恙哈?”
王老九看他认出了自己,心里暗惊,只得扯下自己脸上的黑巾,抱拳说:“阁下是哪一位高人?
那人说:“本人就是望月教的仇谷贵,今日得见王护法,真是三生有幸啊!”王老九干笑几声,说:“原来是仇护法到了,真是别来无恙啊!”仇谷贵说;“别来无恙,别来无恙!王护法忙得很呐。”王老九说:“不知道仇护法把我们围住,是何用意?”
仇谷贵说:“王护法不必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们和我们翻脸,未免太快了吧?”
王老九说:“你我各为其主,也怨不得哪一个?今天和你多说无益,来来来,我们比划一下再说,办事还得靠实力。”
两个拉开架势,就要马上斗起来,两边都巴巴地看着。不知道现在护法斗护法,到底哪一个护法会胜出。
王老九把一只手一伸,那手爪之间,忽地涌出一片巨石,那巨石,看起来威风凛凛,向着仇谷贵轰地一声砸了过来。仇谷贵腾身一闪,那巨石砸了一个空,霍地一个转身,又向着仇顾贵撞了过来。
仇谷贵把手里的剑一甩,一片剑光向着王老九刺了过来。
王老九直如一只鹞鹰一样,腾身在空中,再凌空下击,一掌拍向仇谷贵的头顶。
众人都看得一阵惊呼。
这一霎时,一道光影闪至,击中了身子腾在空中的王老九。王老九嘴吐鲜血,从空中跌落下来,好不狼狈,但是与此同时,他的掌风已然击中了仇谷贵,仇谷贵的身子也跟着晃了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只见一个人跃出来,原来是望月教里的飞影玄人张道奇古老,那道光影就是他发出的。他连忙扶起仇谷贵,只见他身子虚弱,显然伤得也是不轻。张长老一边吩咐手下抬了仇谷贵下去治疗,一边赶紧吩咐众手下一拥而上,要群殴王老九的手下。
现场顿时一片乱糟糟,喊杀声响成一片。
王老九的手下们想要发射火箭,刚刚点燃枯草,那枯草顿时散乱开来,不等发射出去,就乱纷纷地落在自己这艘船上,乱了自己的阵脚。原来是被谯忠明和武道统趁众人不备,用刀子把拴住枯草的绳子割断了所致。张道奇就要飞身上去扑杀王老九,忽然,黑衣人里飞出一个人来,一把抱住王老九,纵身而去。张道奇哪里肯舍,待得要追。,却被王老九的几个心腹手下死死地阻住,打斗之间,一时前进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衣人抱着王老九,跳上了一艘船,另外几个拼命地划着船,飞速地跑了。
谯忠明看出了那个勇救王老九的黑衣人就是聂得远,不知怎地,谯忠明却没有去追赶,看着聂得远的身影随着那船消失,谯忠明心里酸楚无比。
这场混战,以望月教大获全胜而告终,正在众人为了那个范寨主的下落而遗憾之时,只见几艘船开过来,船上站着一个人,正是顾英,他的身边簇拥着王三毛和他的其他心腹,顾英看见了张道奇,就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得知仇谷贵受伤,吃惊不小,尤文的没有姓名之忧,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又看见谯忠明和武道统穿着一身黑衣,站在人众里,有些奇怪,连忙问是情况。张道奇介绍说:“这是我们的堂主谯堂主,那个是武道统武镖师。幸亏他们混在飞鹰帮里,才破获了他们的火箭,不然后果难料。“顾英听了,连忙抱拳致谢。
顾英说:“那个范寨主,已经被我抓获了,现在十八水寨群龙无首,以后对付他们,就好办多了。现着是把他关押在总坛那里,我们现在就去总坛那里,吃一回好酒,庆贺一番。”
张道奇说:“一去,得马上干掉那个姓范的,迟则恐变。”顾英连连称是。一堆人上了几艘船,浩浩荡荡地向着总坛开去。
到了总坛那里,刚刚一上岸,就有一个手下飞跑来报:“顾寨主,事情不好了。”顾英说:“怎么了?”那个手下说:“那个范寨主被人救走了。”
顾英大吃一惊,跌脚说:“唉!怎么会这样?”其他人也都叹息。
顾寨主说:“跑了多时了?”那个手下说:“你刚刚走没有多久,他们就来了,那个看守的王驴子是他的内应,所以被坏事了。”顾寨主怒说:“现在那个王驴子呢?”
那个手下说:“他暴露了,就跟着一起逃了。”顾寨主怒说:“他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回头灭他全家。
且说母狗马涛江被摩崖老祖谢摩天扛一根大葱似的弄走了。弃船上岸,那谢摩天拿着从母狗兜里拿出的用布抱着的蛋,看得是两眼放光,爱不释手地说:“你个好东西,老夫找你找了那么久,今日竟然送上门来。真是老天有眼,老天开恩。”母狗看他的表情,猜测他是为了这两个怪蛋,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说;“谢前辈,你得到这个东西,知足了吧?”谢摩天不住地点头说:“知足了!知足了!”看他一脸陶醉,母狗忍不住说:“你那么喜欢这个东西,难道是要拿去煮来吃吗?吃了能延年益寿?”谢摩天说:“吃什么吃,我拿去自有用处。”母狗说:“那你该得感谢我哈,多亏了我,你才得到这个好东西。”谢摩天看他一眼,竟然说:“确实该感谢你。”母狗说:“既然该感谢我,那你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呢?还整得我手脚都麻了?这就是你说的感谢?”谢摩天一笑说:“我假意和你有仇,借口弄走你,才好弄走这两个怪蛋呀。”母狗笑起来说:“好你个谢摩天,原来心机还深得很呢!竟然拿我来当挡箭牌,那你,可得补偿我啊!”谢摩天又点头说:“的确该补偿你。你既送了我东西,又给我当了挡箭牌?”母狗大喜说:“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呢?”话一出口,母狗就有些后悔了,因为他忽然想到:这个谢摩天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谁知道谢摩天听了,从兜里去掏什么东西。
看着他从兜里往外掏,母狗就有些紧张起来:“掏什么?掏刀子吗?不会吧?自己可不是这个谢老头的对手!
谁知道,谢摩天从兜里掏出一包什么东西,丢给母狗说:“知道你好赌,这包银子,够你赌几天了吧!”母狗一把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银两。母狗大喜,说:“我这几天正好没了赌资,感谢谢前辈雪中送炭哈!”谢摩天说:“谢什么?我们彼此彼此。”说着,谢摩天飘然而去。
看着谢摩天去远了,母狗心里方才信实了,看来这个谢摩天还是够豪爽的,至少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够意思。这包银两,够自己去赌几天了。他左右看看,想奇总坛所在的那个小镇那里有个赌场,母狗九问着路而去。
到了那个赌场,母狗一头扎进去,赌了一天一夜。运气却不好,手气也差,竟然把那一包银两输得一个精光,差点连裤衩都输了。母狗有些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眼巴巴地看着他人赌,又看了一会儿,还想赌一把,奈何身上已经赌干,只得叹着气走出赌场。
此时夜色也黑,母狗想到到哪里去弄一点赌资。正在街上东游西逛,忽然看见一个影子一闪,躲躲藏藏地走过去了,看他身影闪烁,怕被人看见,母狗疑心是一个贼,有贼正好,等他去偷了别人的东西,自己再从他的手里抢,这样一来,即使将来谯堂主知道了,他也不好说自己什么。黑吃黑,鬼打鬼,谁也不好说谁。
打定主意,母狗偷偷地尾随着那个人,只见那人左拐右拐,进了一个弄堂。母狗也跟着进去了。
那个影子在一户门前停住了,左右看看,身子一纵,越过那墙头,到屋里去了。母狗赶到这屋下,等了一会儿,那影子都还没有出来。母狗等不及了,想着他难道失手了,可是屋子里没有叫喊声啊!母狗觉得奇怪,此时夜色正黑,母狗决定不再等待,将身一纵,跃上了墙头,张目一望,昏黑的夜色之下,只见一间屋子里点着灯,灯下有两个影子,在那里窃窃私语。母狗觉得奇怪:小偷怎么和人说起话来了,难道是要里应外合,干一票大的,想到此处,母狗轻轻落下地来,蹑手蹑脚,朝着那屋子走去。
母狗到了那点着灯的屋子跟前,侧耳倾听。里面一个声音说:“那我们怎么样打算呢?范寨主。”另外一个声音说:“这暂时的失败,算不得什么?等过几天,我要把他们三十水寨连锅端起。到时候,把那个顾英,让他从我的胯下钻过去,然后再处死他,把他吊到水里去喂鳄鱼。”
听到此处,母狗心里顿时一惊:原来雾里的是范寨主和他的手下,看来这个范寨主在自己被谢摩天弄走的这两个,吃了什么亏。鬼鬼祟祟,逃到这里来了,今夜自己撞见他,一定要把他活捉了,拿到那个望月教去,也是大功一件,以后只怕不再是副堂主、堂主,而是要直接升到长老一级了。想到此处,母狗心里美滋滋的,什么赌资的事情,马上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一心琢磨着如何活捉这个范寨主。想要直接冲进去,又不知道另外一个人的武功根底如何,屋里除了他们两个,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吗,实在是不好说得。母狗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要耐心等待机会,不可莽撞。
又等了一些时候,两个人在屋里竟然吃起饭来。看见他们大嘴大嘴地吃得喷喷香,桌子上的鱼虾满桌,闻着那菜香味儿,母狗的肚子里饥饿难耐,嘴角直流口水,又没个奈何处,只得不停地吞口水,强忍着饥饿。
等了一会儿,那两个终于吃完了,两个把碗筷一丢,就一起出了房门。母狗偷偷滴跟着,唯恐丢了两个。走了一会儿,看见了两个在街角分手,一个朝东,一个往西。母狗仔细辨了一下,确定了哪个是范寨主,然后就尾随着范寨主去。
只见那范寨主趁着夜色,到了河边,上了一艘小船,就要开船而走。
母狗有些着急了,虽然自己本身水里功夫颇高,但是还是没有船快呢!看看四周,还有另外几艘小船停在那里。母狗才消去愁眉,等那范寨主划开了一段距离,母狗也跳上了另外一艘船,划着船,紧紧地追着那个范寨主而去。
此时,夜色昏黑。湖面一片浩淼,空气格外清新,夹杂着鱼腥气扑面而来。水边隐约看得见大片大片的芦苇。
追了一些时候,看看追上,那个范寨主听得身后水声响起,警觉起来,回头一看,看见一艘船竟然追了上来。范寨主吓得不轻,喝道:“你追我干什么?”母狗也喝道:“我追你干什么?”用竹篙一点,就跃上了那艘船去。
范寨主急忙拿着船桨,劈头盖脸地朝着母狗打过来。母狗一闪之间,已经欺身近前,一只手扯住了那范寨主的一只胳膊,喝道:“你往哪里逃?”
那范寨主急忙奋力挣扎,另一只手的拳头直接朝着母狗的脸上戳过来。母狗的另一只手也迎了出去,。捏住了那范寨主的那只手,一使劲,捏得咯吱做响。那范寨主吃痛不过,和身向着母狗撞过来。一个脑袋撞在了母狗的胸膛上,母狗脚下一个趔趄,顿时往后一跤跌落下水去。虽然他落到,但是他的手依旧紧紧地扯着范寨主的双手。那个范寨主也跟着掉下来水去。
接连扑通两声响,溅起水花四溢。
母狗和范寨主在水里扭打做一团。
原来这个范寨主的陆上本事稀松,水里的本事却是颇为高明,只见他在水里如履平地一样,两脚踏水,双手拳头棸出,一闪念之间,朝着母狗揍出了十七八拳。不过,虽然他的水里本事高明,但是他却遇上了同样水里本事高明的母狗。两个在水里,钻上钻下,出拳蹬腿,打得是不可开交。
打了半天,却是难解难分。那个范寨主本来盼望着落入水里好发挥自己的长处,没料到面前这个家伙的水性如此之好,自己一时半会占不到什么便宜。拳脚出尽,周身渐觉吃力,而面前这个家伙奋勇如初。再这样斗下去,只怕自己要吃亏。范寨主忽然心生一计,虚晃一招,乘着母狗闪避的时候,他急忙纵身往水下潜去。母狗看他竟然往水深之处潜去,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也跟着往深处潜去。
追了一些时候。那个范寨主最先触着河摊底,伸手抓起两把泥,然后用脚打水,朝着母狗迎了过来,看看刚要挨近,他双手忽然洒出那两把泥,顿时,泥巴朝着母狗抛去。在母狗的面前散开。那两团泥巴,如同迷雾一样,顿时遮住了母狗眼前。
母狗急切之下看不清楚。
趁这个功夫,那个范寨主双手双脚拼命地划水,离得母狗远去。
等到母狗摆脱开面前这些散蓬蓬的乱泥,那范寨主早已不见了影子。母狗有些叹息,只得划着水,浮上了水面,朦胧之中,看看船儿在哪里,就朝着船儿划去。
母狗湿淋淋地划着船,到了总坛所在的那个小镇。刚弃船上岸,就看见一堆人过来了,他急忙一看,里面竟然有谯忠明,他大喜。两下见了面,喜不自胜。谯忠明把母狗引荐给了张道奇长老,还有躺在担架上的仇谷贵护法。
一堆人又向着那个旅店走去。到了旅店这里,谯忠明喊出了小娟。那个张道奇一看见小娟,顿时两眼里射出奇异的光芒,全身似乎来了无穷的精神。母狗也目不转眼地看小娟。谯忠明让小娟跟着仇护法,还有张道奇长老他们先回烂坝那里去,等自己一回来,即刻就会回烂坝去的,小娟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同意了。
等送走了仇谷贵、张道奇和小娟他们,谯忠明带着母狗,朝着老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母狗不住口地夸赞谯忠明真有艳福、太有艳福了,一直赞不绝口。谯忠明淡淡地一笑说:“哪有什么用处?须知道红颜薄命。”母狗圆睁眼睛说:“再是红颜薄命都安逸得很。须知道滋味无穷,春宵一刻值千金。”谯忠明又说:“什么滋味无穷?难道可以当饭吃?”母狗把两手一拍说:“当然可以当饭吃了,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秀色可餐吗?”
谯忠明听了,本不想再理睬他,忽然想起什么来,急忙说:“那个谢摩天怎么会放了你呢?他不是和你有仇吗?”母狗大笑说:“他和我有什么仇?这不过是他的障眼法罢了,他的目的是那两个怪蛋。”谯忠明明白了,说:“他假意弄走你,实际上是要弄走怪蛋。怕那些人阻拦他,故意说和你有仇。”母狗说:“没错!一到了安全地方,他就放了我,还生怕对不住我,还给我钱花。”说着,母狗乐哈哈地笑个不停。谯忠明奇怪地说:“他算是一个侠士!他说没有说,他拿两个怪蛋去做什么?”母狗说:“我都故意套他的话,但是他守口如瓶,不漏半点口风,没办法,我打又打不过他。”谯忠明说:“只要他放了你,就万事大吉了。也许他拿去煮来吃,好延年益寿。”母狗说:“也许吧。”
两个一边说,一边脚下不停,大踏步赶路。
谯忠明和母狗赶到了老家一看,茅屋的旧日痕迹虽然还在,但是已经模糊不堪,不注意,还看不出来。茅屋附近父亲的坟墓,却被谁挖开了?敞着一堆土在坑的旁边。
看见眼前这一幕,谯忠明心里是又惊又喜。看来父亲难道是被谁救了?所以这坟敞着。难道父亲还没有死?看来父亲还在人世,谯忠明不禁一蹦老高,看他高兴的样子,母狗觉得莫名其妙。正要问谯忠明高兴什么,谯忠明指着那坑说:“那里,是我父亲的坟墓。”母狗一看那里土被挖开,乱纷纷地散做一地,自己父亲的坟墓被人挖了,这个谯忠明居然高兴得出奇,母狗觉得好生怪异,问:“你父亲的坟墓被人挖了,你还这样欢天喜地?”谯忠明一把搂住了母狗的脖颈,抱着他又笑又摇,嘴里大声地吼叫:“好哇好啊!老天爷太好了。”母狗听得更是纳闷,忍不住一把推开他,大声说:“你父亲的坟被人挖了,你还说好?”谯忠明说:“坟被人挖了,看来我父亲没有死啊!”母狗奇怪地说:“坟一被挖了,难道死人就复活了?”谯忠明说:“极有可能,极有可能。”母狗用手摸了一下后脑勺,说:“坟一被挖开,死人就复活了,不会吧?”
谯忠明说:“天残血手的话,难道会有假?”
一听说天残血手,母狗就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说:“那个老家伙,非人非鬼的,你撞见他了?”谯忠明说:“就是他告诉我的,当时我还半信半疑,如今看来,一点不假。”母狗说:“既然是他说的,想来也不会有假了,如今,你父亲在哪里呢?”
谯忠明一指东北方向,说:“往那个方向去找,准没错。”
母狗奇怪地说;“我们不是才从那个方向来的吗?那里没有什么啊!”谯忠明急不可耐地说:“管他那个方向如何,我都一定要去仔细地找。不找出来,绝不罢休。你愿意和我一起不?”母狗说:“去就去,走吧,我就舍命陪君子。重走东北路。”
两个紧行急走,不觉又到了鄱阳湖附近,见一路上人都慌慌张张,谯忠明心里寻思:难道出什么事了?急忙拦住一个路人问话,那个路人害怕地说:“你还不知道啊?飞鹰帮的人正在和顾寨主他们在总坛那里混战,打得不可开交。
谯忠明和母狗听得一惊,两个相互看看,都决定先前总坛那里看看情况。
两个急急地赶到总坛所在的小滩镇。大街上家家关门抵户,街道上冷清清空无一人。在街这边一看,总坛那里果然聚集着好多人。都子啊围着那个总坛。看见飞鹰帮的人都穿黑衣,黑巾蒙面,母狗说:“我们也去弄它一身黑衣,才好接近去呀。”两个在街上走走看看,终于看见街角一家布衣店。两个急急地打门。
里面一个声音颤栗地说:“谁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