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云霄公主（2）

第五十章云霄公主（2）

继续梦境。国俊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张家华。国俊下马与张相见，把全部情况都告诉了他。张听后很气忿，但一言未发。国俊说：“以你这样的人才，为什么干这种事情玷染自己的名声？”

张家华说：“我所杀的都是不义之人；所取的也是些非义之财。否则，钱财就是丢弃在路上，我也不取。你的劝告当然是对的，但像你的邻居姓张的这种人，难道还要把他留在人世间！”说完话，就先走了。

国俊回到家中，伺候母亲，闭门不出，不再与外界交往。

忽然一天夜里，有强盗进入邻居张家，把张家父子十余口全部杀掉了，只留下一个婢女。并且把他家中的财物席卷一空。临走时，盗贼用手拿着灯对婢女说：“你要认清，杀人的是我，与别人无关。”说完，盗贼跃上房顶，越墙而去。

第二天，婢女告到官府，官府怀疑国俊知道内情，又把国俊捉了去。国俊被押上公堂，县令审问时声色俱厉。国俊用手握着胸前的带结，边说边解。县令知道国俊这些日子没有出门，又把国俊放了。

国俊回到家中，更加收敛自己的举止，在家中专心读书，从不外出。家中只留一位跛脚的老婢女为国俊作饭。国俊每天都亲自打扫台阶、房屋，以等待云霄公主的到来。

一天，国俊外出归来，闻到满院子的异香。国俊到楼上一看，内外陈设焕然一新，云霄公主已盛妆坐在里面。

国俊急忙拜见。云霄公主挽着国俊的手说：“你不信天数禁忌，建造房屋选了凶日，结果酿成灾祸。这是越想急秦求成，反而越推迟。‘欲速则不达’，天下的事，大都是这样啊。”

听了公主的话，国俊连忙称“是”，后悔不迭。

国俊要出去买酒买肉办酒席，公主说：“你不用费心了，我都预备了。”她吩咐婢女：“摆酒席！”婢女从食盒中拿出的菜肴，如同刚出锅的一样。酒也芳洌醉人。国俊与云霄公主二人交杯换盏，谈笑风生，不知不觉的天渐渐黑了下来。

这时公主脸泛两朵红云，眼光迷蒙，四肢显出娇懒的体态，身子软软地仿佛要倒下。

国俊就把公主抱了起来，婢女们见状，都退了出去，把门轻轻带上。

国俊把公主抱到床上，开始解她的裙带。公主说：“你暂放手，现在有两条路由你选择。”

国俊揽着公主的脖子问她有什么事。

公主说：“我们俩假若以棋友而交往，可相聚三十年；假若以床第之欢而交往，只能有六年的相聚时间。你取哪一条？”

国俊说：“六年以后再说吧。”

公主默默无语，任由国俊脱衣解带。国俊与公主钻入被窝，颠鸾倒凤，鏖战起来。和仙女**，别有一番滋味，莫可名状。

事毕，公主说：“我本来就知道你是不能免俗的，这也是运数呀。”

公主让国俊蓄养婢女和佣人，让她们另外居于南院，每天干些做饭、纺织之类的活，以此维持生计。

公主所居住的北院从来不见烟火，只有棋盘、酒具一类的东西。门也常关着，国俊来推门时，门就自开，其他人是进不去的。

然而，南院婢女、佣人作事，谁勤快谁懒惰，公主自己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常常告诉国俊去责备偷懒的人。她们没有不服气的。

公主说话不多，也从不大声说话，别人和她说话，她只是低头微笑。每当国俊和她并肩坐着的时候，总喜欢斜着身子靠在国俊的身上。

国俊把她举起放在膝头上，就好像抱着个婴儿一样轻。国俊说：“你这样轻，真可在掌上起舞。”

公主说：“这有什么难！但那是婢女干的事，我是不屑去作的。赵飞燕原是我九姐姐的侍儿，每每以轻佻而获罪，触怒上界仙人，被贬谪到人世间。她又不肯守女孩的贞节，现在已经把她幽禁起来了。”

公主住的阁子用锦帛作帷幕围起，冬天不觉寒冷，夏天不觉太热。公主在严冬都穿着轻纱。

国俊给公主做鲜艳的新衣服，强让她穿上。过了一会，公主就把衣服脱了下来，说：“这是尘世间俗浊的东西，让它压得我的骨头疼！

一天，国俊把公主抱到膝头上，忽然觉得比往日沉重，感到惊异。公主笑指着肚腹说：“这里头有一个俗人的种了。”

过了几天，公主经常皱眉头，不想吃饭，说：“近来胃口不太舒服，很想吃点人间的饮食。”国俊于是给她备下很好的饮食。公主从此吃饭，如平常人一样。

一天，公主说；“我的身体单薄瘦弱，不能承受生孩子的劳苦。婢女素英身体很强壮，可以让她代替我。”

于是公主便把她贴身的衣服脱下来，让素英穿上，关在房子里。不大会儿，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开门进去一看，是个男孩。公主高兴地说：“这个孩子有福相，将来一定是个有出息的人才。”就给他取名叫大器。

公主将孩子用被包好，放到国俊的怀中，说：“这是你的儿子，我只能给你生，不能给你养，你雇个**母，在南院中养着儿子吧。”

公主自分娩后，腰细得跟当初一样，又不再食人间烟火了。

忽然有一天，公主告诉国俊，想回家看一看。国俊问多长时间回来，回答说：“三天。”

于是又像上次那样鼓起皮排，烟气四围，接着就不见公主了。

三天之期已到，仍不见公主回来。又等了一年多，公主仍是渺无音信，国俊也就绝望了。

国俊关门读书，不久乡试考中举人。

自公主去后，国俊始终不肯再娶，每每独宿北院，以沐浴公主的余芳。一天夜里，在床上辗转难睡，忽见院里灯火辉煌，映亮了窗口，门也自己开了。只见一群婢女拥着公主进来。国俊很高兴，起来责备公主失约：“你说只去三天，怎么一年多才回来？”

公主说：“我并没有过期，按天上时间算的话，我才过了两天半。”

国俊很得意地告诉公主：“我已经考中举人了！”

公主没有高兴，反而淡淡地说：“科举考试害死人！考中举人有什么好？只能为你增加贪欲和烦恼，减少你的寿命。三天未能见到你，你的俗气又加深一了层！”

公主犹如给国俊迎头泼了一瓢冷水。自这以后，国俊就对科举冷淡了，再不去参加科举考试。

过了几个月，公主又想回家探望，国俊凄楚地恋恋不舍。公主说：“这次去，一定早日返回，勿须盼望。你也要知道，人生在世，聚散都是有定数的。人的聚散，就好像过日子花钱一样，节制着，花得时间长些；不节制恣意乱花，就用的日子短些。”

公主去了，一个多月就返回来。从这以后，就一年半载地来一次，往往要住几个月才回去。国俊也习惯了，不以此为怪。

有一次公主回家探亲，就再也没有回来。

2025年6月1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