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黑土地
上一章说到箫空宁与辽东总兵官萧宏它讨论：在两军激烈对阵的时候，弓箭能不能对付骑兵。结果是令人沮丧的，一般情况下，弓箭不能阻挡骑兵的冲锋。
萧宏它说：“留守大人所说的曹操调动一万名弓手，这么宏大的规模叹为观止，其他任何战将都是做不到的。下官上过战场，知道步兵确实抵挡不住骑兵，只有用骑兵应战骑兵才能有胜算。”
他的回答让箫空宁达到了目的，让有经验的军官来判断骑兵对弓箭的优劣和胜负。否则，他一个军事外行是不敢武断的。
箫空宁又问到：“假如，前线迎面作战的双方人数差不多，比如说一千对一千，步兵的一方如果都能射箭，骑兵的一方能克胜吗？”
“留守大人说的是一千弓弩手对一千骑兵吗？”
他们说话有个细节的区别：箫空宁说的是“都能射箭”，萧宏它说的的“弓弩手”。
箫空宁没有纠正他，只是简单回答“是”。
萧宏它：“如此说，弓箭手一方多胜。”
多胜就是胜算大。他不能把话说死，因为战场多变，以少胜多的比比皆是。这也反映出萧宏它具有成熟军官的品质。
箫空宁长出了一口气，他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箫空宁说道：“既然这样，那么我出个主意：能不能给每一个上战场的兵都配一套弓箭，平时也令他们有射箭的训练，纵然达不到弓手那么优良，能把箭射出去总行吧？当然他们不能叫弓手，还是普通兵丁。这一来，在野战中我们的步兵就不惧骑兵了。萧总兵看看是否可行呢？”
萧宏它吃惊的瞠目结舌：“这。。。。。。这。。。。。。从来就没有。。。。。。哦，留守大人，这要消耗多少箭矢啊？有那么多箭矢吗？”
箫空宁笑呵呵地说道：“只要萧总兵认可，箭矢的事我来想办法。只要尽力，办法总是有的。”
萧宏它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古代的经济落后，辽国比宋国更落后，辽东更是辽国比较穷的地方。箭矢的消耗是武器中最主要的部分，辽东有这个经济实力吗？
可是，对箫空宁来说这就不是问题了，只要他肯做，就是多动动脑子的问题。当然现在他也没法回答萧宏它，一切都在策划中，还没实现的怎么说明白呢？
就拿农业来说，今年的辽东就可能迎来一个好收成，这情况在去年谁也说不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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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进入冬季了，这里的冬季是寒冷的，比华北大地冷的多，寒冷的天气让大工程的施工变得艰难。可是原五峰营叛乱后产生了一万多苦力，他们要做一年的苦役。总要让他们干活啊，哪有光吃饭不干活的苦役呀？
现在这一万多苦力归张远谋管，他是辽东布政使，就是最高行政长官。
在辽阳城里就能能看到有苦力干活，最多的活是修城墙。
辽阳城年久失修，这一次的有苦力干活是施工的机会，更重要的是辽阳府今年税收不错，官府宽裕了一些，起码可以可以烧制城砖，可以拿出粮食给苦力吃饭，一天有两顿稀饭吃。
城里毁了不少房屋，有钱没钱都要重建，总不能永远住帐篷啊。店铺也好，民宅也好，都要百姓自己掏钱盖房子，官府的救助是以饿不死人、冻不死人为限。
官府在城里组织了几个工程队，劳动力就是战俘苦力。他们工钱比民间劳工便宜很多，而且干活不偷懒，各家盖房子都愿意找他们。
有这么充裕的劳动力，辽阳城在过年（春节）之前就焕然一新了。
这一批苦力有一万多人，在辽阳城里干活的是少数，更多的苦力投入到大工程。这个年代里所谓的大工程不外乎农田灌溉水渠，辽东多稻田，稻田都是水浇地，沟渠纵横，每年都要整修的。还有清理河道、修筑堤坝、整修道路等等的。
辽东的冬天地冻三尺，野外施工不易，那么就做好工程预备工作。例如：清理河道里的大石头，用于加固提防，规划道路、水渠，准备材料工具。最多一两个月后，天气转暖就可以开工了。
总之这一万多苦力不会闲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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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空宁来到辽东已经有一年半了，到辽东后他首先关注的是农业。民以食为天嘛，这个年代里辽国缺粮，饿死人是常态。其实在中国的历史上大多如此，即便是所谓的盛世也避免不了饿死人。箫空宁对此无法容忍，可古代的现实如此。
箫空宁来辽东还有一个愿望，也是他对萧皇后许诺的：他要把辽东变成辽国的粮仓，让辽国有充足的军粮。
不过他也给自己留有余地，他对皇后说总要三五年才能见效。
萧皇后当时听了只是一笑，并没有当真。
现在看，箫空宁的许诺有望兑现了，仅仅一年半的时间，辽东的收成有了起色，这是从税收体现出来的。辽阳府和紧邻的几个县税收提高了一成多。
现在回过头去看，发挥作用的有三个要点。
第一是增加铁的产量，改良农具，更多的农具投放到市场，让农户有了更多发农具，而且大多是改良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第二是深耕土地，当然是使用新式犁杖来实现深耕。深耕能保持土地温度，延长了农作物的生长时间。生长周期长，作物成长充分，粮食的产量就高了。当然深耕一定要看土质，不能把生土翻上来。
第三是搞试验田，不要盲目改变耕作方式，一定要先试验后普及。
官田的示范作用是有效的，农夫门纷纷效仿。这其中有一个因素是他没想到的：那就是民对官的敬畏，盲目崇拜的成分很大，认为当官的说话不会错。有怕官的，害怕不跟着学，当官的会变脸。
不管怎么说，头一年就有不少农户开始深耕土地了。
还有一个重要的先决条件，别人不知道可箫空宁是知道的：世界上只有三块肥沃的黑土地，中国占了一块，就是辽河流域、松花江流域和黑龙江流域，包括了俄罗斯的远东地区。
这世界上的另外两块黑土地一块是乌克兰大平原，另一块在美国的西北部，这三块黑土地就是世界级的大粮仓。
真是得天独厚啊！辽东如果不成为大粮仓，那就是人祸！
严冬过去了，大地回暖，原本白茫茫的雪原露出了黑土地。农耕上的事箫空宁一直是关注的，他经常到郊区农田里走走。
他来到辽东才知道这里也有冬小麦，麦粉是重要的主食，可以做众多花样的食品。
假如辽东不出产小麦，那么辽东就不会有麦粉吃，中原的麦粉不会运到辽东来。其原因是古代交通运输不便，靠马车千里运输小麦不现实。运费高不划算，更重要的是盗匪总是不能肃清，冒这么大的风险太不值得了。
水运经济实惠，但是辽东没有水运的便利。吉林和黑龙江两省都有重要的水运航道，东三省中唯有辽东例外。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辽东最大的河流是辽河，但是辽河中不能行船。为了避免啰嗦其原因我们就不说了。
鸭绿江是可以行船的，但是此时的辽东地域没有到鸭绿江沿岸。并且鸭绿江与辽河平原隔着长白山，基本上是交通阻隔的状态。
所以说，如果辽东不能种植小麦就不要吃面粉了。
因此他特别的重视小麦，特别告诉农科道使任志文（就是仁先生），派专人观察冬小麦的生长情况。去年麦收后，购买了一批种子，在官田中种植。
现在他特意到麦田里查看，看到返青的麦苗心里很高兴。
他注意到一个细节，于是他问跟随的任志文：“仁先生，麦苗怎么都在垄沟里呀？”
耕地里起了垄，正常的庄稼都应该在垄背上。
任志文：“回留守大人的话，这里的冬季非常寒冷，麦苗种在垄沟里可以躲避寒风，特别是下雪以后，垄沟里的雪不能被风吹走。雪就像是被子盖在麦苗上，为麦苗抵挡严寒。这办法是我们从本地农民那里学来的。”
。。。。。。
箫空宁当然不会忘记增加箭矢产量的事，这件事他答应了，一定要办到，当然也关乎他自身的安全。
单从增加箭矢的产量来说，多产箭头可以增加矿场，生产更多的铁，增加制作箭矢的作坊。这办法简单，但是行不通。因为箭矢的生产成本没有降低，纵然箭矢充足，但是朝廷买不起。
降低价格或者白送行不行呢？
价格低于成本，生产者就要赔本，赔钱的买卖能做下去吗？
因此解决的关键就是降低成本。
他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查看制作箭矢的全过程，从而判断从何处下手，把成本降下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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