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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毒

 第三十章 放长线钓大鱼

 

贾大壮低下头,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似乎在经历激烈的思想斗争。汗水混杂着尘土,从他额头滑落。他沉默了足有一分钟,审讯室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声和涩谷手指敲击桌面的单调回响。

涩谷很有耐心,并不催促,只是那冰冷的眼神始终锁定在贾大壮身上。

终于,贾大壮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脸上却带着一色冷笑:“你没有听说过?只有断头的ZG党员,没有投降的ZG党员。。。”

这些并没有出乎涩谷意料,不动声色地说:“我知道你有些骨气,索性我再成全成全你。”扭头吩咐:“来人!一般的刑具贾先生未必放在眼里,直接上电椅。”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烙铁、**、老虎凳等刑具要比电椅血腥得多,其实对受过刑的人来说,电椅才是他们最大的恐惧。

按贾大壮原先的心思,为了消除敌人的怀疑,必须把所有刑具品尝个遍,再“叛变”,当坐上电椅不到一分钟,就“哎呀”一声昏死过去。

“我原以为有多厉害。不过如此。”涩谷嗤之以鼻。“把他弄醒。”

一名特务拎过一桶冷水,刚要往贾大壮身上泼,刑讯室的门被“砰”的推开,一名宪兵奔了进来。

涩谷一向特别注意自身的威严,对部下这种明显的犯上行为深恶痛绝,刚要发作,宪兵贴近他的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涩谷彻底将长官威严放到一边,眉头紧皱问:“有这回事?”话音刚落,从门外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人,身材矮壮短粗,却戎装笔挺,中将军衔的标识辉煌耀眼。

涩谷赶紧起身,“啪”的立正敬礼:“报告将军,卑职正在审讯GD间谍。”

此人是日本天津驻屯军司令佐藤敬二,对涩谷的汇报未置可否,转身向他介绍:“天津商会会长贾百泰先生,大日本皇军最好的朋友。”

贾百泰脱下黑绸面礼帽,躬身失礼:“涩谷大佐,犬子不懂事,冒犯了皇军,还请见谅。”

贾百泰的突然出现,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审讯室凝滞的空气里激起无声的涟漪。

他儒雅地躬身,话语滴水不漏,仿佛只是来领回一个不懂事的未成年孩子。

涩谷镜片后的目光在父子间来回切割,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

“贾会长,”涩谷的声音平滑如毒蛇游走,“令郎的骨头,可不像您这样懂得变通啊。”

他踱步到瘫软在电椅上的贾大壮身边,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状似随意地拂过青年湿透、染血的额发,动作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令郎亲口承认,他是ZG津塘敌工部的情报员……一个如此重要的身份,贾会长,您说,我该如何‘见谅’呢?”

贾百泰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动,仿佛没听见那“情报员”三个字的重音,只将腰弯得更深些,姿态谦恭到了尘埃里:“大佐明鉴。犬子年幼无知,在南开大学读书时,受了些激进思潮的蛊惑。这‘情报员’云云,不过是少年人血气方刚,受了刑讯,一时激愤之下的胡言乱语罢了。贾家世代经商,忠厚传家,怎敢与皇军为敌?更遑论做那等‘情报’勾当?”他微微侧身,目光扫过电椅上不**形的儿子,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快得如同错觉,随即又被沉沉的无奈覆盖,“老朽教子无方,家门不幸,惊动将军与大佐,实在罪该万死。只求皇军念其年轻,留他一条性命,贾家上下,定当倾尽所有,报答皇军恩典。”

他转向佐藤敬二,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恳求:“将军阁下,您是了解老朽的。贾家为帝国效力,向来不遗余力。此番小儿闯下泼天大祸,老朽愿以全部家产、身家性命作保!恳请将军阁下开恩!”说罢,他竟撩起长衫前摆,对着佐藤敬二就要屈膝跪下。

佐藤敬二肥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在贾百泰和电椅上的人之间转了一圈,鼻子里哼了一声,抬手虚扶了一下:“贾会长不必如此。令郎的事,自然由涩谷大佐秉公处置。”他把“秉公”二字咬得清晰,既撇清了自己的干系,又将烫手山芋稳稳丢回给涩谷。

涩谷嘴角那点冰冷的弧度更深了。他抬手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审讯室惨白的光,遮住了眼底所有的算计。“贾会长言重了。”他踱回审讯桌后,姿态优雅地坐下,“既然将军开了金口,令郎的性命,自然可以暂留。”他话锋陡然一转,锐利如刀,“不过,贾会长,令郎是否真如您所言只是‘年少无知’,仅凭您一面之词,恐怕难以服众。皇军,讲究的是证据。”

他轻轻敲了下桌面,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来人,将贾少爷……哦不,贾先生,送回贾府‘静养’。”他看向贾百泰,笑容温和却毫无温度,“令郎的伤,我会派最好的军医过去诊治。至于他何时能真正‘清醒’,说出皇军需要知道的一切,那就要看贾会长您的……诚意了。”

贾百泰将儿子领走后,佐藤敬二向涩谷表达出明显的不满:“涩谷大佐,你应该听得出,我跟贾百泰不过是客套话,你哪能真的将他儿子放了。正如你所说,贾百泰这个儿子已经自己招认是GZ特工,一但被他的同伙救了,岂不是放虎归山?”

“将军多虑了。”涩谷得意一笑,“据我掌握的情报,杀害藤田大佐的凶手是铁血救国团成员,以及偷袭军火库,‘鼠疫’实验基地遭到毁灭,都是这帮人干的,贾大壮也有参与,像他这种死硬分子,想从其口中获取铁血救国团这些人的信息,根本做不到。现在我让贾百泰将其领回去,一是替您卖了个人情,最重要的是想借助贾大壮将铁血救国团那帮**分子一网打尽。”

“我的明白,大佐阁下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佐藤敬二恍然大悟,咯咯笑了起来。

此时,贾府的朱漆大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贾百泰脸上那副谦卑惶恐的面具在踏入府邸的瞬间便彻底剥落。他看也不看被人架着、浑身血迹斑斑、几乎昏迷的儿子,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冰冷的字:“抬走!”声音不大,却带着积威已久的家主威压,冻得旁边的二管家赖全一个哆嗦。

“是,老爷!”赖全赶紧指挥两个健壮家丁,小心翼翼地将贾大壮抬向内院厢房。贾百泰的目光扫过赖全,那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赖全,”他淡淡开口,“你叔叔赖盛至今下落不明,少爷回来这段日子,府里上下都是你的责任。一只苍蝇飞进来,也得知道它打哪儿来的,往哪儿去!”

“明白,老爷!您放心!”赖全额角渗出细汗,连连躬身。

贾百泰不再言语,甩袖径直走向书房。沉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反锁。书房里燃着上好的檀香,却驱不散他心头的阴霾。他快步走到书案后,猛地拉开一个不起眼的抽屉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把勃朗宁手枪和一小叠发黄的密电码纸。他抓起手枪,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狂跳的心稍稍安定了一瞬。涩谷的“保护”就是监禁,是钝刀子割肉!儿子落在他们手里,就等于整个贾府被攥在了对方掌心!他必须知道,儿子究竟卷进了多深!那“情报员”的身份,是真是假?是被人构陷,还是……真的走了那条路?如果是后者……贾百泰握着枪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神在昏暗中明灭不定。

他无声地走到门边,侧耳倾听片刻,确认无人,才悄然打开一条门缝。廊下寂静无声。他像一道影子,无声地穿过回廊,直奔安置贾大壮的东厢房。

厢房里弥漫着浓重的伤药气味和血腥气。贾大壮已被简单清理过,换上了干净的里衣,但脸上、手臂上狰狞的青紫淤痕和电击留下的焦黑印记依旧触目惊心。他双目紧闭,呼吸微弱,似乎仍在昏迷。

贾百泰屏退了守在一旁、被叫来帮忙的王妈。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儿子毫无血色的脸。这张脸,依稀还有几分幼时的轮廓,但眉宇间的棱角和那份被酷刑摧残后的脆弱倔强,却是如此的陌生。

“振川……”贾百泰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疲惫至极的沉重。他缓缓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复杂地审视着儿子。“这里没别人,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你睁开眼,看着为父。告诉爹,你……当真做了那……‘情报员’?藤田大佐的死,还有那个铁血救国团,你……知道多少?”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铅块,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床上的贾大壮眼皮下的眼珠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呼吸的节奏有瞬间的紊乱。但随即,他依旧紧闭双眼,只有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发出含混不清的呓语:“……水……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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