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荡平贼巢
弓骑兵们如同旋风般冲向栅栏,有人下马去砍砸门锁,有人则策马沿着栅栏边缘疾驰,将箭矢射向营内几个闻声跑来的、同样处于茫然状态的鲜卑看守。
“着火了!汉军杀进来了!”俘虏营内,被惊醒的俘虏们爆发出巨大的骚动,惊恐、茫然、继而是一丝难以置信的希望!
“是汉军!是汉军来救我们了!”有人嘶声哭喊起来。
与此同时,高顺的枪骑如同脱缰的猛虎,已经狠狠扑向了北面的营区和粮草囤积地!
“放火!烧了他们的窝!”高顺怒吼着,一枪挑翻了一个刚从某个大毡帐里钻出来、睡眼惺忪、只穿着皮裤的鲜卑兵。他身后的枪骑兵们,一部分继续突刺冲杀那些如同没头苍蝇般从营帐里涌出的鲜卑兵,另一部分则迅速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油布和引火之物,狠狠投向那些干燥的木棚和堆积的草料!
“轰!”“呼啦——!”
干燥的木头和草料遇火即燃!橘红色的火焰如同贪婪的巨兽,瞬间腾空而起,疯狂地吞噬着木棚和旁边的几个毡帐!浓烟滚滚,直冲刚刚透亮的天空!
“敌袭!敌袭!”
“是汉军!汉军杀进来了!”
“快起来!抄家伙!”
“粮仓着火了!快救火啊!”
整个葫芦口腹地,彻底炸开了锅!从睡梦中被惊醒的鲜卑兵们,惊恐万状地从各个营帐里涌出。他们有的衣衫不整,有的甚至赤着脚,手里抓着弯刀、木棒,甚至空着手。眼前是冲天的火光,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如狼似虎冲杀而来的汉军铁骑,还有那如同死神召唤般不断落下的箭矢!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们!
混乱!彻底的混乱!失去了统一指挥的鲜卑兵,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他们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有的本能地扑向起火的粮仓试图救火,却被火焰逼退;有的挥舞着武器,试图冲向最近的汉军,却被高速冲锋的枪骑轻易刺穿挑飞;更多的则是在极度恐慌中,只想着逃命,互相推搡,自相践踏!
“杀——!”霍延率领的槊骑此时也冲入了谷内。他没有立刻加入混战,而是如同冷静的猎手,策马立于谷口内侧相对高一点的小坡上,目光如电,迅速扫视着整个混乱的战场。阿史那贺鲁紧张地跟在他身边,手指颤抖地指向几个方向。
“少将军!那个穿铁叶甲的!像是管事的百夫长!他在那边喊人!”阿史那贺鲁指向粮仓区附近,一个身材粗壮、穿着半身铁甲、正挥舞着弯刀、声嘶力竭地试图聚拢十几个溃兵的鲜卑军官。
“还有那个!毡帽上有羽毛的!在俘虏营那边!好像想带人冲进去抓人质!”他又指向栅栏区附近,另一个头戴羽饰毡帽的军官,正带着七八个凶悍的亲兵,试图冲向被弓骑控制、正被砸开栅栏门的俘虏营。
“找死!”霍延眼中寒光爆射!“跟我来!”霍延猛地一夹马腹,黄骠马如同下山猛虎,直扑那个穿铁叶甲的百夫长!他身后的槊骑兵如同闻到血腥味的狼群,紧随其后!
“汉狗!受死!”那铁甲百夫长也看到了霍延这支气势汹汹冲来的骑兵,尤其是为首那个年轻将领眼中那冰冷的杀意,让他心头一寒,但凶性也被激起。他怒吼一声,带着聚拢的十几个溃兵,挥舞弯刀迎了上来!
“杀——!”霍延根本不与他废话,马速提到极致!在双方即将碰撞的刹那,他猛地一拉缰绳,黄骠马灵巧地一个侧移!霍延手中的环首刀借助马势,划出一道凌厉无匹的弧光!
“铛!噗嗤!”
百夫长仓促格挡的弯刀被巨大的力量劈开!冰冷的刀锋毫无阻碍地切入了他没有铁甲保护的脖颈!一颗戴着铁盔的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冲天而起!炽热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溅射而出!
主将授首,那十几个溃兵瞬间吓破了胆!霍延身后的槊骑如同虎入羊群,沉重的马槊突刺,环首刀劈砍!惨叫声中,这伙试图顽抗的鲜卑兵瞬间被淹没!
霍延看也不看倒地的尸体,刀锋一转,指向俘虏营方向:“去那边!宰了那个戴羽毛的!”
槊骑调转方向,如同一股死亡旋风,卷向俘虏营!
那个头戴羽饰毡帽的百夫长,刚刚带人冲到栅栏门口附近,就被曹性的弓骑兵用精准的箭矢射倒了两个亲兵。他正又惊又怒,就看到一支杀气腾腾的汉军骑兵朝着自己猛冲过来!尤其是为首那个年轻将领,浑身浴血,眼神如同地狱魔神!
“挡住他们!抓人质!快抓人质!”羽帽百夫长亡魂大冒,一边挥舞弯刀格挡射来的箭矢,一边对着身边残存的亲兵嘶吼,同时自己却下意识地勒马后退,试图躲入混乱的人群。
然而,晚了!
霍延的冲锋速度太快!黄骠马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就冲到了他的近前!羽帽百夫长惊恐地看到对方那冰冷的眼神,还有那高高举起、沾满自己同袍鲜血的环首刀!
“不——!”他发出绝望的嘶吼,举起弯刀试图格挡。
霍延的刀,带着无尽的仇恨和狂暴的力量,如同九天落雷,狠狠劈下!
“铛——咔嚓!”
羽帽百夫长手中的弯刀应声而断!刀势毫不停滞,狠狠劈进了他的头颅!坚硬的毡帽如同豆腐般被切开,刀锋深深嵌入头骨!百夫长连惨叫都未能发出,身体猛地一僵,从马背上栽落下去,红白之物溅了一地!
“百夫长死了!”
“汉军太凶了!逃命啊!”
“投降!我们投降!”
两个试图组织抵抗的百夫长接连被霍延如同砍瓜切菜般阵斩,彻底击溃了残余鲜卑兵最后一丝抵抗意志。再加上粮仓区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滚滚,俘虏营栅栏已被打开,里面的边民在弓骑的掩护下开始向外涌出…
兵败如山倒!
幸存的鲜卑兵们彻底失去了战斗的勇气,他们哭喊着,如同被驱赶的羊群,扔掉武器,抱着头,向着远离汉军骑兵的方向没命地奔逃,或者干脆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用生硬的汉语哭喊着:“投降!饶命!投降!”
“跪地弃械者免死!顽抗者,杀无赦——!”霍延勒马立于战场**,环首刀斜指,沾满鲜血和脑浆的刀锋在晨光和火光映照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芒。他那冰冷如铁、却又如同雷霆般炸响的声音,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和混乱,清晰地传遍整个葫芦口!
这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
刹时间,如同被狂风扫过的麦浪,残存的鲜卑兵如同多米诺骨牌般,一片片地跪倒在地!弯刀、弓箭、木棒被慌乱地扔在冰冷的土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哭喊声、求饶声汇成一片。
“饶命啊!”
“投降!汉军爷爷饶命!”
“我们是被逼的!饶命啊!”
火光熊熊,浓烟弥漫。整个葫芦口腹地,除了木材燃烧的噼啪声、伤者的**、俘虏的哭泣和鲜卑降兵的求饶声,战斗的喧嚣已然平息。
霍延高踞马上,冰冷的眼神扫过跪伏一地的鲜卑降兵,扫过那些被烈焰吞噬的营帐粮垛,最终落在了被打开的木栅栏门处。
那里,如同开闸的洪水,数百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边民和商旅,正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地涌出来!他们脸上沾满污垢,眼中充满了极度的疲惫、未散的惊恐,以及…劫后余生的、难以置信的巨大惊喜!当他们看到谷内熊熊燃烧的贼营,看到满地跪伏的鲜卑兵,看到那高踞马上、如同天神下凡般的汉军年轻将领和他身后杀气腾腾的骑士时,巨大的情绪冲击让他们瞬间爆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