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王婆婆家房子改造设计师是谁？
沈云蔚没回答，从工具包里抽出一根细铁丝，弯成钩状，轻轻探入砖缝。
洛小九赶紧拉近镜头。
铁丝钩住某物，沈云蔚手腕一抖，“咔嗒”一声，一块砖被完整抽出，露出后面腐烂的水管。黑绿色的锈水正缓缓渗出。
“卧槽！”洛小九的惊呼和弹幕同时爆炸。
“这手法！”
“古法抽砖术！”
“主播剧本吧？”
洛小九盯着屏幕顿时乐了，他的直播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百人。
沈云蔚用铁丝量了量裂缝深度，突然起身走向厨房。
众人跟过去，只见他掀开地柜，手指在排水管下方一厘米处悬停：“明管改道，从这里接三通。”
周志远懵了：“不拆墙？”
“拆了这面承重墙，你家二楼会塌。”沈云蔚用粉笔在地上画了条弧线，“走明管，包铜皮，当装饰。”
洛小九的镜头对准那道粉笔线，它巧妙绕过碗柜，最后消失在踢脚线后。
洛小九还没看明白，手机屏幕上刷屏满天飞。
“这特么是设计？是读心术吧！”
突然“轰”的一声闷响！
房间里传来王婆婆的尖叫，众人冲上去时，只见老太太扶着墙满脸惊恐的神情，腐朽的地板却在她脚下裂了个洞。
沈云蔚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拽住王婆婆胳膊，另一手撑住门框。
周志远忙赶了过来，“妈！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想来看看……”王婆婆嘴唇泛白，嗫嚅道。
她知道今天家里要重新装修了，瞒着儿子早早进来，想最后多看两眼老房子。
洛小九的镜头剧烈晃动，但仍拍到沈云蔚的小臂肌肉绷出凌厉线条，而他的脚尖正卡在地板断口处，阻止裂缝继续蔓延。
“荆小阳！”他吼了一声。
正在量尺寸的荆小阳丢下卷尺，抄起旁边的板凳塞进地板缺口，动作行云流水。
“龙骨全蛀了。”沈云蔚把王婆婆扶到安全处，蹲下来掰开木屑，“白蚁。”
周志远腿都软了：“这、这房子还能住人吗？！”
“扶王婆婆离开这里。”沈云蔚抓起一把木屑搓了搓，忽然走向北墙，用指节叩击某处。
“这里。”他撕开发霉的壁纸，露出内部完好的红砖，“原始结构没坏，只换地板和龙骨。”
洛小九的镜头特写那堵墙，斑驳的砖面上，隐约可见用一行字“1983。5。16，与爱妻王苹迁居至此，愿一生共居此屋。
沈云蔚的指尖在那行字上停留了一秒：“留着？”
王婆婆含泪握着周志远的手，缓缓点点头。
拆卸工作安排妥当后，祝心唐提前离开，沈云蔚却带着荆小阳守在施工现场，帮助工人们一起进行拆卸。
拆卸的工作很顺利，接下来的装修工作也异常顺畅。
祝心唐手下的团队非常专业，完全按照沈云蔚的高要求完成了施工任务。
几个月之后，这套老破小已经焕然一新。
王婆婆拄着新买的雕花拐杖，站在自家门前，手指微微发抖。
周志远搀着她，声音有些哽咽：“妈，您慢点……”
锈蚀的铁门早已换成了仿古铜门，门楣上却特意保留了当年丈夫亲手刻的“家和万事兴”五个字，沈云蔚让人拓下来，用青砖重新镶了进去。
洛小九猫在楼梯拐角，镜头悄悄对准母子俩。这段时间以来，他拍了不少关于王婆婆家改造的视频，视频流量稳步增长。
周志远搀着她，声音发紧：“妈，门锁换成了指纹的，您试试？”
王婆婆颤巍巍地把拇指按上去。
“滴——识别成功，欢迎回家。”
阳光从重新设计的落地大窗洒进来，照亮了整个客厅。
原本霉烂的地板，换成了防滑的仿古青砖，缝隙里勾着细细的金线，沿着墙面安装的原木色扶手，每隔一段就有一块温润的铜牌，上面刻着王婆婆和丈夫的老照片剪影。
天花板角落装着白色圆盘状的毫米波雷达，一旦检测到异常跌倒，立刻联动警报。
“厨房什么样子？”王婆婆看完了客厅，进了厨房里。
过去破旧逼仄的小厨房变得窗明几净，灶台内置传感器，火焰异常或长时间无人操作会自动关闭。
周志远按了一下灶台边的按钮，吊柜缓缓降下，刚好与王婆婆身高平齐，“妈，以后你就不用踮脚了。”
王婆婆笑得合不拢嘴，“这个好！这下太方便了！”一扭头就看见了之前的旧碗柜，已经被修复如新。
王婆婆拉开了玻璃门，拿起里面印着“囍”字的搪瓷杯，眼圈一红，“这，这还是我和你爸结婚的时候买的呢，这都几十年过去了。”
“对了，老周埋的戒指！你们没给我弄丢吧？”王婆婆想起什么，蹲在地上拼命抠着某块地砖，地砖是活动的。
里面放着两个盒子，一个盒子里面用油纸包着银戒指，另一个盒子里面装着施工前后对比照片。
王婆婆将戒指贴在心口，捧着对比的照片，红了眼圈，“老周，咱们一起住新房子了！”
视频的最后一幕就定格在这一幕。
视频是下午上传的，晚上就爆了。
#被适老化改造整破防了#
#科技该有的温度#
#王婆婆家房子改造设计师是谁？#
荆小阳迷迷糊糊睡得正香，手机铃声像警报一样炸响。
“小阳！你火了！”洛小九的声音几乎要冲破听筒。
“什么？”荆小阳半梦半醒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的视频爆了！全网都在问设计师是谁！”洛小九兴奋得语速飞快，“我就知道你能行！”
荆小阳揉了揉眼睛，终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但很快，她摇了摇头，对着电话认真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主要是师父厉害！没有他，根本不可能完成。”
“那倒是。”洛小九看着后台疯狂上涨的数据，尤其是沈云蔚展示古法抽砖的那一期，播放量已经突破千万，“不过你们现在是一体的啊！小阳，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荆小阳打了个哈欠，还没完全清醒。
“当然是接活啊！”洛小九恨铁不成钢，“难道你们还打算继续窝在那个小超市里？现在热度这么高，赶紧开个设计工作室，我帮你们拉客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