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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中的外国女记者

第15章浪漫舞步与激昂号角

夜幕降临,延安城渐渐沉静,一整天的喧嚣与忙碌也即将过去。领导机关的人员三五成群地从各自的住处出发,向着鲁艺大礼堂的方向走去。大家边走边交谈着。

一人好奇地问道:“那个美国女记者今晚要举办交谊舞会,你看过跳交谊舞吗?”

另一人摇摇头,猜测道:“没看过,听说是男女相互拥抱,跟着歌曲摇摆身体。”

有人提出疑惑:“这不就是资产阶级那一套吗?”

“可听说毛**、周副**、朱总司令今晚都来参加舞会呢!”

人群中传来惊喜的声音,“他们也去跳?那我们可得去看看!”

于是一群人纷纷加快脚步,向鲁艺大礼堂走去。

鲁艺大礼堂内灯火通明,长凳环墙而列。四盏汽灯高悬穹顶,炽白光芒倾泻而下。舞台上的乐队已调试完毕,口琴、风琴、手风琴与竹笛、二胡错落排开,其中不少乐器是手工制作的。最引人注目的是定音鼓和爵士鼓,它们竟是用废弃的美孚油桶改造成的,却能很好地渲染舞场的热烈气氛。

随着舞会时间的临近,四面八方的人纷纷赶来。

**、左权、肖克、**等红军高级将领们笑容满面地陆续走进鲁艺大礼堂。在延安访问的王安娜也出现在人群中。康克清、蔡畅等熟悉的身影也陆续到场。

贺老总进场时,史沫特莱热情地向他打招呼:“欢迎贺老总!”

贺老总捻着短髯打趣:“史记者把洋舞会搬到黄土坡,辛苦呀!”

话音未落,彭老总的身影出现在门廊。史沫特莱眼眸骤亮:“彭大将军竟也来了!”贺老总大笑着率先击掌,潮水般的掌声霎时吞没礼堂,彭老总搓着双手连连后退,脸庞泛起窘迫。

门口忽然肃静。“毛**、朱总司令、周副**到!”数百道目光凝聚处,毛**披着补丁灰棉衣信步而入,朱老总踏着厚重布鞋,周副**则向人群颔首微笑,张闻天等紧随其后。史沫特莱纤手轻扬,《彩云追月》的粤韵悠然流淌,丝竹声里混着油桶鼓的闷响。

朱老总环视满堂宾客,对史沫特莱竖起拇指:“史沫特莱女士,你真不简单哩!还把咱们的彭大将军也请来了!”

彭老总赶忙摆着手说:“朱老总,我可不是来跳舞的,我是来看热闹的。”

舞曲骤换明快节奏。朱老总躬身邀起史沫特莱旋入舞池,毛**携着吴莉莉踏出流畅弧线,周副**与丁玲的舞步引来阵阵喝彩。贺老总则邀请王安娜翩翩起舞。

舞池中的人们踏着舞步,仅有屈指可数的几双自苏联或重庆穿来的皮鞋,其他全部是布鞋、胶底鞋或草鞋。男同志的草鞋没有什么花哨,女同志的草鞋或凉鞋上缀上一对跳跃的绒线红球,于是成了舞场上的时髦。在灰色一片的制服中间,从大城市新近来到的女同志们将上衣腰身收紧,扎上皮带,显露出优美的身材曲线,有的衣襟上还绣上一朵小花,就更加别致了。

史沫特莱和她的“学生们”成了舞会上的明星。

一曲终了,大家坐下来休息。剧社的小演员们为大家递上茶水、纸烟、瓜子。毛**精神焕发,敞开衣襟,坐在凳子上和朱老总、周副**说着话。

轻快的舞曲又响起来了。毛**、朱老总、周副**等红军将领们都换了舞伴,开始跳起来。

史沫特莱鼓动着围在四周的观众进入舞池,又马上给他们找来舞伴带着他们跳。有一些腼腆的男士不敢和女士跳,就互相抱着跳起来。

一曲接着一曲,舞会的气氛很热烈。

黎明时分,延安几条川里升起了白茫茫的雾气,雾气越来越重,把延安城周围的山川河流、村庄农舍都笼罩了。

史沫特莱和吴莉莉早晨起来,站在凤凰山山腰往山下望。

这时,山下的广播声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从1937年6月起,日本侵略军在北平西南宛平县城附近连续举行挑衅性军事演习。7月7日夜,日军借口一个士兵失踪,要求到宛平城里搜查,要求中国驻军撤出宛平城和芦沟桥。当地中国驻军第二十九军官兵,在中国**抗日救亡运动的影响推动下,不顾国民党政府的不抵抗命令,进行了英勇的抵抗,中国人民终于向日本侵略者开火了……”

山下响起了军号声,紧接着脚步声、口令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史沫特莱拉着吴莉莉往山下跑。

钟鼓楼前人山人海,从各处来的队伍还源源不断地往这里汇聚。锣鼓声、军号声、口号声响彻云天,延安举行了声势浩大的****。

史沫特莱和吴莉莉加入到**的队伍。

丁玲撩起史沫特莱的门帘,声音像刚烧开的水一样滚烫:“朱总司令的部队已开拔北上,贺老总的兵团三日后也要南下了!”

史沫特莱很激动地望着她:“是呀,我亲眼看到了延安军民高涨的抗日爱国热情。当我站在古城门下,眼看长龙似的**队伍从我的身边走过。我感受着那种特殊的庄重和严肃,深深地被那种决一死战的精神所感动。”

丁玲补充道:“还有,一批批抗大学员提前毕业,后方政治部每天都有几十名干部前来申请到前方去。”

“这些勇敢的人唱着歌,走向战场。”史沫特莱望着远方,“看着这些战士,他们穿着不足御寒的衣服,吃着不足果腹的粗杂粮,许多人将战死疆场,我心里感到内疚,因为我每天吃着饱饭,有好衣服穿,有温暖的床铺,还享受着无微不至的特殊照顾。我觉得自己仍然未能充分了解中国人民解放斗争的全部含意和实质。在激烈的斗争面前,我仍然是个旁观者。”

丁玲不同意史沫特莱的说法,摇了摇头:“不,你已是我们当中的一员!”

史沫特莱凝望了一阵,有感而发:“与你们在一起,我觉得自己的内心世界获得了净化,精神境界升华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高度。成为你们当中的一员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丁玲被她的热情所鼓舞:“大家都希望上前线,打鬼子。看到延安的每一个人都在为抗日战争出力,我也坐不住了。”

史沫特莱分折:“我觉得你已经被两种力量揪扯着:你的生活经历、文化教养、艺术天赋,都注定了你的文学生涯,可你的内心深处,却始终升腾着对实际革命工作的炽热激情。”

丁玲点点头:“你说得是!我的战士意识已远远在作家意识之上,所以我要申请上前线。”

史沫特莱不解:“你不能扛枪打仗,上前线能干什么呢?”

丁玲十分的自信:“我们可以组织一个战地记者团去前线,写抗战通讯,用胜利的消息鼓舞士气呀!”

史沫特莱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这是个好主意!”

丁玲把心里的方案说了出来:“记者团一定要精干,只要很少的人,但要走好多好多的地方。”

史沫特莱深受鼓舞:“那就马上行动!”

“我去串联三五个笔杆子。”丁玲说完就向外走去。

丁玲刚把洗脚盆端到炕沿,门帘忽地被风掀起,呼啦啦闯进七八个年轻人,汗味和尘土味一下子灌满窑洞。

“丁玲同志,你们成立记者团,把我们也带上吧!”

“我的大字写得漂亮,可以帮你们刷标语。”

“我会画画,搞宣传正合适。”

……

丁玲连忙说:“我们的记者团只需要很少的人,都找好了。”

“扩大建制嘛,干脆搞个文艺工作团好了!”

“这个主意好,我们还演过戏,能编,能演,可以搞一个小剧团。”

……

丁玲笑着,一个劲地摆手,不肯答应,但还是架不住软缠硬磨,只是说:“这事还得请示宣传部!”

听丁玲这么一说,青年们又嚷开了:“那我们分头去找!”

青年们一走,丁玲便匆匆地跑来找史沫特莱商量:“艾格妮丝,看来密是保不住了,消息一下子传开了,抗大青年中有许多文协会员,都纷纷要求参加。”

史沫特莱建议:“那我们索性搞一个宣传团,带一些节目,去向老百姓宣传抗日。”

丁玲略一思忖,说:“我真的不想搞这么多人,管这么多事务,但是大家的热情又不好拒绝,不如来个顺水推舟,就搞一个大的组织,我们的战地记者团只是里面的一小部分,事务都由这个组织的头管起来,我们反倒省心了。”

“恐怕这个组织还得要我们操心,”史沫特莱问,“你的这个组织叫什么名合适?”

丁玲立即回应:“还是由组织来命名吧!”

阳光透过薄云,在延河水面洒下细碎的金光。史沫特莱骑着枣红马,沿着土路缓缓前行。河岸两侧的玉米地郁郁葱葱,挺拔的秸秆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突然,一只野狗从玉米地里窜出,龇着牙直扑马腿。枣红马惊得前蹄腾空,将猝不及防的史沫特莱重重摔在地上。正在河边洗衣的工作人员闻声赶来,只见她脸色苍白地试图撑起身子,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别动!"一位女同志按住她的肩膀,"可能是脊椎受伤了。"众人小心翼翼地将她抬上临时担架,沿着蜿蜒的河岸慢慢送回住处。

傍晚时分,丁玲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艾格妮丝!"她一把掀开门帘,"听说你摔伤了?"

史沫特莱苦笑着指了指后背:"看来没法跟你们上前线了。"

丁玲在炕边坐下,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我们'西北战地服务团'已经组建完毕,三十多名抗大学生,个个摩拳擦掌。"她拍了拍腰间的手枪,"看,这是黄公略同志的遗物,现在是我的配枪了。"

"真像个女将军。"史沫特莱努力撑起身子,"节目都排好了?"

"快板、活报剧、抗战歌曲..."丁玲如数家珍,"我还得管服装道具、干粮药品,简直成了大管家。"

两人相视一笑。

吴莉莉加入文艺宣传队即将奔赴前线之际,来到史沫特莱窑洞辞行:"艾格妮丝,我要先走了。我们文艺宣传队带着精心准备的节目,准备到前线去向老百姓宣传抗日!"

正整理文稿的史沫特莱问:"你们的文艺宣传队有多少人呢?"

"我们宣传队队员个个精干,"吴莉莉答道,"总共只有十来人。"

微笑浮现在史沫特莱的脸上:"这正是最能发挥你文艺特长的时候呀。你先走一步吧,我还有一件事要处理完,之后也会到前线去。"

"你要处理什么事呀?"吴莉莉俯身追问。

史沫特莱抽出一叠调查表:"我要到几个红军的后方医院进行调查,把医院缺医少药、设备差等问题了解清楚后,及时向毛**作出汇报。然后,我会以毛**和我的名义给美国、加拿大、印度写信,请求他们派出医疗队来帮助中国人民进行抗日战争。"

吴莉莉闻言握紧史沫特莱的手:"你这样做同样是在为抗日战争作贡献呢。不过,你自己患有严重的慢性胃溃疡,一定要保重身体呀!"

"我会的,"史沫特莱回握她的手,"你也要保重身体。"

吴莉莉走后不久,马海德提着油纸包兴冲冲进来:"艾格妮丝,你看我给你买回了什么?凉粉、煎饼,还有羊杂碎。"他将小吃在炕桌排开。

史沫特莱搁下打字机:"马海德,我这个废人真是让你费心了。来来来,你帮我出出主意吧!"

"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马海德凑近灯前。

"你说我是继续住在延安写《**传》好呢,还是到抗日前线报道八路军的抗战事迹好呢?"

马海德摩挲着听诊器沉吟:"我认为你继续住在延安写《**传》好。"

"为什么?"史沫特莱眼眸盛满困惑。

"因为延安环境安定,生活条件也比较好,对你写《**传》很有利。"他指着稿纸"到抗日前线去对你写作《**传》不利,那里经常要行军打仗,怎么能行呢?"

"我很想到前方去,亲眼看看八路军是怎样打击日本侵略者的!我要向全世界报道八路军英勇杀敌的事迹。"史沫特莱眼中燃起火光,"利用战争的空闲时,我还可以经常和朱总司令交谈。"

马海德不以为然:"那也得等你的伤好了以后。"

"我经过几天的考虑,认为我不能躺在延安的窑洞里养伤,我要到华北抗日战场上去。"史沫特莱摇摇头,"对于一个记者,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啊!"

马海德猛地站起:"这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呀!我也要向领导请求,到抗日战场上去抢救八路军伤员。"

“那我们就在抗日前线见!”史沫特莱坚定地说。

参考书目:

1、《中国的战歌》,(美)艾格妮丝·史沫特莱著,江枫译,作家出版社,1986年出版。

2、《史沫特莱——一个美国激进分子的生平和时代》,(美)珍妮斯·麦金农、斯蒂芬·麦金农著,汪杉、郁林、芳菲译,中华书局,1991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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