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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星光

第十章(二)

唐越被高桥拓强行带到了日军宪兵队,然后高桥拓把唐越交给了警务分队小队长斋藤一男,并汇报了当时的情况。斋藤一男仔细地检查了唐越的证件后,便严厉地问道:“是谁派你去联系押运之事的?”

唐越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我们魏参谋长。”

翻译官在一旁来回翻译两个人的对话。

斋藤一男随即便向唐越索要了魏参谋长的电话,然后拨通了过去。“是警备一团的魏参谋长吗?”

电话那头传来魏参谋长的声音:“是的,你是哪位?”

斋藤一男回应道:“我是日军宪兵队警务分队小队长斋藤一男。”

魏参谋长又问:“有什么事吗?”

斋藤一男说道:“你是派了一名叫唐越的军官去联系押运的事吗?”

魏参谋长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唐越在你们那里吗?”

斋藤一男没有回答魏参谋长的问题,接着问道:“押运的是什么?”

此时魏参谋长已然十分恼怒,心中暗想,这日本宪兵队的小队长怎么管到我头上来了?但还是不耐烦地回答:“当然是军用物资了,唐越在哪里?”

斋藤一男听出了魏参谋长的不耐烦,说:“唐越现在在我们这里,可能是有一点误会。”

魏参谋长说:“我马上过去,到底是什么情况?”

斋藤一男想了想,对方可是团参谋长,起码是个中校,自己只是个中尉,对方级别比自己高许多,他有些不敢放肆,便说道:“不必了,我们了解完情况再跟你联系。”说罢便撂下了电话。

随后,他又询问唐越:“你的参谋长派你跟谁联系?”

唐越回答:“是运输大队的陈队长。”

于是斋藤一男又找来运输大队的电话,打给了陈队长,看来陈队长已经回到了运输大队。斋藤一男说道:“我是日军宪兵队,有一个情况需要核实一下。你们请警备一团帮你们押运物资吗?”

陈队长回答:“是的。”

斋藤一男又问:“押运什么物资?”

陈队长说:“是被服,还有一些食品,有什么问题吗?”

唐越对斋藤一男说:“我可以跟陈队长说话吗?”

斋藤一男想了想,把电话伸向唐越,但是仍然握在自己手里,以便听清楚对方的声音。

唐越对着电话说道:“陈队长,我是警备一团的参谋唐越,我们魏参谋长让我跟您联系关于押运的事情,我刚才去了运输大队,卫兵说您去了火车站,我就赶到火车站找您。”

陈队长说:“我没去火车站,是哪个卫兵这样乱讲?”

唐越说:“就是大门前站岗的卫兵。陈队长,我们魏参谋长让我问您,我们需要派多少兵力,什么时间走,在哪里集合?”

陈队长说:“我们需要两个班,今晚八点钟出发,就请你们直接把兵力派到货运站,我们从那里出发就可以了。”

唐越说:“是,我明白了,我回去向魏参谋长汇报。”然后就放下了电话。

陈队长说的话斋藤一男也听到了,唐越感到庆幸的是,押运从货运站出发,这和他去火车站警护队多少沾边。

此刻,斋藤一男心中唯有一个疑问,唐越为何要去火车站,又为何说是军火,而非被服?他质问唐越:“明明押运的是被服和食品,你为什么说押运军火?”

唐越不慌不忙地说:“我以为是军火,魏参谋长只跟我说押运军用物资,那我就觉得大概是军火。”

斋藤一男盯着唐越,却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惊慌。他想,看来一切似乎都是真实的,或许真有卫兵对唐越说陈队长去了火车站,所以他才会赶到火车站。

唐越也盯着斋藤一男的眼睛,此时他已经看出了斋藤一男的心思,对方骑虎难下,又不想服软。此时自己完全可以采取主动,这样才能更显得理直气壮。唐越起身走到桌边,拿起自己的手枪放进枪套里。身旁的高桥拓企图阻拦,斋藤一男挥挥手,阻止了高桥拓。

“我有军务在身,告辞了。”说完唐越就往外走。

高桥拓眼巴巴看着唐越走出门,脸上满是无奈与不甘。

唐越在走廊里找到了卫生间,进去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头上的伤口,好在只是出了一点血,他把手帕打湿,擦净头发上的血迹,走出了宪兵队。

唐越在路边找了部公用电话,打给了魏参谋长。“魏参谋长,没事了,我还要去一下火车站,去取我的自行车,晚一点就回去。”

唐越返回火车站,他要继续执行自己的未完成的计划。他这次给自己设计的行动方案就是硬闯,凭着这身军服,闯进去张嘴就问,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不管对方如何回答自己的问题,总会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比如刚才闯到了警护队,从那个警尉嘴里唐越判断出如下信息:一是确实有一列货车上有军火,这列货车等待开出;二是只要看到上面有警护队和日军押韵,那么就是这列货车。从高桥拓对警尉下达的命令中,唐越也分析出了一条信息,那就是这列货车将在今夜11点前离开本站。高桥拓在混乱和愤怒之中出了错,准确地说是出了两个错:一是他以为唐越已经走出那个房间了,不会听到他的话;二是他不该说出“夜里11点前”这几个字,他可以说成“列车不开走不可以撤回”,那样就不会透露发车时间了。

唐越匆匆地回到火车站,站在门前想了想,然后径直奔向调度室。

调度室内仅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悠然地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另一个则伏在桌上,正专注地在一个表格上书写着什么。

唐越一进屋,便急切地问道:“夜里11点前开出的货车是往哪个方向?”

屋里的两人先是一愣,那个趴在桌上写字的人几乎是下意识地随口应道:“往白城方向。”

此时,另一个人缓缓起身,按灭手里的烟头,带着几分疑惑问道:“长官,您是哪里的?为啥要问夜里开车的方向?”

唐越神色严肃地说:“我们是被派来押运的。”语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那个人望着唐越渐渐远去的背影,只因他是个军官,便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嘴里嘟囔着:“来押运,往哪儿去都不知道。”

唐越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知了那趟列车的行驶方向。回来的路上唐越心中一直盘算,结合自己昨晚侦查的情况,大概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停在编组站第五站台的那列货车将在今晚11点前发出,运行的方向是白城,其中货箱上写着4116084的,便有可能装着军火。这节货厢位于前数第九节,它的另一个特征是不仅上了锁,还打了铅封。最为重要的是,这趟车有警护队和鬼子共同押运。

把军火运往白城,这倒是和另一件事吻合了,那就是前不久鬼子收编了一支土匪武装,充实到了白城警备团,如果说把这些武器给刚刚收编的土匪,替换他们手里的土炮鸟枪,是有可能的。

那么可以下结论了吗?就这样向钟文楷汇报吗?所有的信息都是推断来的,能准确吗?唐越的心还是有些不踏实,可是,如果今晚11点开出的货车真的是那辆载有军火的车,所剩的时间就已经很紧张了。消息要传给钟文楷,钟文楷要传给人民革命军,这中间要经过几个人还说不定,然后革命军还得研究伏击的相关问题,直至部署队伍。时间太紧了,唐越不能想太多,不能再犹豫,他骑着自行车去往山货店。

见到钟文楷,唐越把自己侦查和分析得到情况报告了一遍,钟文楷觉得唐越的分析有道理,决定马上把情报送出去。

“今晚我还要去编组站,盯着五站台那列货车是不是11点之前发车。”唐越说。

钟文楷想了想,说道:“你不要去了,你有暴露的危险,这几天最好按兵不动。我去,我去好一些,因为我有比较快的渠道把发车的消息通知到革命军。”

二人就这样商定了,于是钟文楷去送情报,唐越回到警备一团。

唐越见到魏参谋长,报告了押运出发的时间、地点,以及需要出动的人数,魏参谋长点点头,打了个电话把事情安排下去。随后,魏参谋长盯着唐越,脸上写满了怀疑。

“你去火车站干啥?”魏参谋长问。

唐越依照刚才在鬼子宪兵队的说法回答了一遍。

“那咋又被带到宪兵队去了?”魏参谋长继续问。

唐越说:“我去警护队找陈队长,他们说陈队长没来过,我就问他们知道不知道运输大队需要我们押运的事,如果知道就告诉我一下,几点发车,在哪儿发车。这时候来了几个宪兵,说看我可疑,不像好人,要把我带到宪兵队,我就和他们吵了起来。参谋长您看,我还被他们打了。”唐越边说边让魏参谋长看自己头上的伤口。

“他妈的,小鬼子欺人太甚。”魏参谋长骂了句。但是,也仅限于在自己办公室骂一句,他是不会为自己手下受了气,而去找日本人理论的。

魏参谋长想了想唐越的话,倒是也没什么大漏洞,因为陈队长常去火车站,作为运输队长这是天经地义的,唐越追过去找他也没毛病。可就是不该在警护队瞎打听,第一次去办这种事,什么也弄不懂。

离开魏参谋长办公室时,唐越发现朱彪站在门口,显然是在偷听,见到唐越出来了,没事人似的晃晃荡荡走开了。望着朱彪的背影,唐越回想了一遍自己今天这一上午的行动,其中主要存在两个漏洞:一是自己到了警护队询问的是运送军火的列车情况,军火跟军用物资可不是一回事,唐越在高桥拓那里故意模糊了这个概念,幸好魏参谋长回答高桥拓的也是“军用物资”,这个问题或许能糊弄过去;二是自己在运输大队门前见到的卫兵,卫兵只是说陈队长出去了,并没有说陈队长去了火车站,这件事情比较容易查清楚,如果有人马上查自己就暴露了,只能嘴硬,说自己听错了。

这一夜,唐越呆在军营里没有外出,跟几个军官打扑克,表面上若无其事,可是心里一直惦记这钟文楷和那列货车。

此时钟文楷趴在编组站一栋房子的屋顶上,双眼盯着五站台,10点50分那列货车果然开动了,押车的有一个班的警护队员和一个班的鬼子。看到列车开动了,钟文楷从房顶跳下来,借着夜色的掩护跑向火车站,因为那里有离他最近的公用电话。到了火车站他找到公用电话,把消息传递了出去。

几天后,钟文楷告诉唐越,军火果然在那列货车上,革命军在靠近白城的榆林崴子设下了埋伏,因为铁路到这里有一个转弯,车速会慢下来,革命军战士趁机扒上火车,跟押运的鬼子、警护队员进行了战斗,打死了二十多个敌人,不光夺回了军火,还得到了一些粮食和药品,足足拉走了三十几大车物资,等增援的鬼子赶到时,天都快亮了,革命军早就无影无踪了。

听了这个消息唐越很高兴,可是钟文楷却一脸严肃,对唐越说,敌人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追查这件事,革命军如此准确的伏击战必定有消息来源,你那次行动是有漏洞的,必须小心一点。

果然,第二天唐越如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坐着,忽然,高桥拓带着几个日本宪兵闯入,毫不犹豫地将唐越带走了。显然,他们已与警备一团的上层联系过,就连魏参谋长也未阻止日本宪兵的行动。

唐越被带到日军宪兵队,他心里明白敌人是为了追查军火列车被伏击的事,自己已遭怀疑。一进大门,唐越就看到有几个满脸鲜血的警护队员蹲在走廊里,当经过刑讯室,唐越又透过铁窗看到了警护队的那个警尉,虽然只是瞬间的一瞥,他依然看到了警尉满脸是血,他瞬间明白,被怀疑的不止自己,与此事相关的人都在嫌疑之列,而且这些人显然已受刑。

唐越被带入隔壁刑讯室,负责审讯的是斋藤一男,现场有一名翻译。宪兵们不由分说将他绑在柱上,斋藤一男开始询问。唐越再次重复之前的话,称自己去火车站是找运输大队的陈队长,询问警备一团押运军用物资的时间和兵力安排,当时高桥拓却不由分说将他带到宪兵队,而自己在宪兵队与魏参谋长及陈队长都通过电话,斋藤一男小队长也是听到了的,他们也证实了他的任务。

斋藤一男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唐越,而唐越表情淡定。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讲实话吧,免得皮肉受苦。”斋藤一男厉声说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唐越语气镇定。

斋藤一男冷冷一笑,指使宪兵对唐越用刑。高桥拓挥起蘸着凉水的**,抽打了唐越十几分钟,每一下都带来刺骨的疼痛。看到唐越拒不承认,鬼子接着又将他吊起,用竹剑死命抽打。唐越浑身是血,感到自己的双臂、双腿好像要被打断了,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绝不能承认。

一番刑讯无果,敌人将唐越关了起来。宪兵队的羁押室就是这座楼的地下室,唐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的血和衣服粘在一起,疼痛和疲惫让他几乎无法动弹,但他的思维却异常清晰,此时他心中思考着一个问题:如果此时那两个调度员来与他对质并指认他,那就不好办了,那将是十分危险的。因为他曾去过调度室询问军火列车的行驶方向,不知此事是否引起那两个调度员的重视,是否被鬼子查到。

幸运的是,一天过去了,鬼子并未找人与唐越对质,看来他们没有查到这件事,或许他们没有想到有人会直接闯入调度室询问。

唐越在日本宪兵队被关了两天,这两天度日如年,唐越想自己可能会被关押很久,甚至牺牲,这些他不在意,反而觉得自己为抗日所做的工作太少;他还想,如果能加入义勇军、革命军多好,能亲手杀死几个鬼子。

第三天早晨,一个宪兵拎着钥匙走进牢房,打开牢门。

“唐参谋,你可以走了。”那个宪兵说。

“你是中国人?”唐越问。

那人点点头。

“怎么称呼?”唐越又问。

“李家柱。”那人面无表情。

唐越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释放,显然鬼子没找到确凿证据,对他也无可奈何。走出宪兵队的那一刻,唐越感到一股重生的喜悦。

后来唐越才知道,斋藤一男怎么会这么轻易放了自己,原来是李宗延出面具保,而李宗延之所以肯出面,是因为钟文楷托了人,给李宗延送了两张老头票,也就是200满圆。唐越内心感到很惭愧,又让组织为自己花钱,全是因为自己工作上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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