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疫情面前不分你我

社区办公室，程建强、文春颖、社区主任。

社区主任：区疫情指挥部征集了一个宾馆，作为疫情疑似人员观察点。想从咱们这儿抽调部分志愿者……

刘大茂走了进来。

社区主任：大茂来得正好，我刚才说……

刘大茂：甭重复，我都听到了。主任，咱们人手也紧，再抽人，这里的活谁干？再说，那都是传染病人，还是别去。

程建强：刘大茂，你这是啥话？咱们本来就是志愿者，哪里需要哪里去。

刘大茂：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程建强：这事儿你躲到后面了？吃鸡腿的时候你咋不这样说？

刘大茂：强子，把话说明白，我啥时候吃鸡腿了？

程建强：给林大爷……

社区主任：强子，吵啥？目前任务艰巨，大家团结一致才对。

刘大茂：就是啊。强子这人……

文春颖：你也别说了。

刘大茂不满的看向文春颖：啥叫我也别说了？春颖，你那点心思当我不知道？找个农民工做对象，你爸妈也不同意啊。

文春颖生气的站起身：你？！

社区主任一拍桌子：咋还都没完了？

刘大茂：主任您别生气，隔离点我负责送餐。危险咱不怕，就怕小人背后说三道四。

刘大茂转身出去……

文春颖：主任，你说……

社区主任：小文，别和大茂一般见识，他就是那张嘴……

利民餐馆门口，程建强和文春颖正在往车上装快餐，刘大茂站在送餐车旁边。

程建强：刘大茂，站在那里干啥？帮把手啊。

刘大茂：哟，哥们儿，我可是冒着风险去送餐。要是累着了，身上少了抵抗力，餐送到了，人也隔离了，你说咋办？

文春颖把手里的快餐放进车里：就这点东西，咱俩就行。

程建强瞪了刘大茂一眼，继续干活。

……

刘大茂开着送餐车离开。

文春颖看向程建强：强子，你和刘大茂最近是不是有矛盾？

程建强：你不烦他？

文春颖：都为抗击疫情出力，小事儿别计较了。昨天我对他的态度也有问题，改天好好谈谈。主任说的对，疫情期间，齐心合力才是最重要的。

程建强：要谈你谈。

文春颖生气的表情：你怎么这样脾气？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去给林大爷送餐。

林大爷家，林大爷躺在床上，刘大茂媳妇坐在沙发上，吃着瓜子看电视。

林大爷：大茂媳妇，麻烦你给我端杯水。

刘大茂媳妇：你看你，这半天喝了几杯水？喝多了就得尿，你不嫌麻烦？

林大爷生气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敲门声，刘大茂媳妇开门，文春颖提着餐盒站在门口。

刘大茂媳妇：哟，小文，今天吃啥？老人年纪大，腿受伤，需要营养。明天做个红烧肉什么的。记住，别太咸，吃多了喝水多，再说了，太闲血压高……

文春颖笑笑，走了进来，把餐盒放到桌子上。

刘大茂媳妇打开餐盒，喜笑颜开的样子：诶唷，红烧排骨？这也不错……

文春颖走到床边：林大爷，您腿好点没有？有什么需求尽管和我们说。

林大爷：麻烦你给我倒杯水。

文春颖起身倒水，刘大茂媳妇拿着一块红烧排骨塞到嘴里。

文春颖：这是林大爷的午餐，你的是另一份。

刘大茂媳妇一撇嘴：不就一块排骨？

文春颖不满的看了刘大茂媳妇一眼，把水杯递给林大爷。

刘大茂媳妇得意的表情：我家大茂有钱了。哼，明天，让我来还不来了呢。

文春颖：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抗击疫情，咱们年轻人更应该出把力。林大爷……

刘大茂媳妇：我回家不出来也是为抗击疫情做贡献。

文春颖的电话响。

林大爷给文春颖使了一个眼色，文春颖不再说话，拿起电话。

文春颖：什么？刘大茂让派出所抓去了？好，我这就过去。

文春颖跑出门去，刘大茂媳妇怔怔的站在那里……

一名警察坐在办公桌后面，刘大茂蹲在旁边。

警察：你说，大家都在抗击疫情，你却打架斗殴，有你这样的人吗？

刘大茂不服气的表情：他和他表弟合伙骗我，欠我钱不还不说，还骗我给他们卖劣质口罩。

警察吃惊的表情：哦，有这种事儿？我马上联系有关部门，一定严查。

刘大茂：甭打电话了，早就处理完了。

警察：都处理完了，你怎么还打人？

刘大茂：我——我就是看见他生气。

门开，文春颖急乎乎的走了进来。

文春颖：警察同志，我是温馨家园社区的干部，听说……

警察不耐烦的表情：别听说，在这儿呢。

文春颖：实在对不起，回去我一定教育他。现在我们社区志愿队人手紧缺，你看那送餐车里还有好多东西，得抓紧送往医院。

警察：我已经给区防疫指挥部打电话了，易科长也说明了情况，我也教育了他，就等你们来人把他领回去……

社区办公室，程建强、文春颖、刘大茂、社区主任。

社区主任：大茂，你说你这事儿，咋还净给社区添麻烦？

刘大茂闷声不说话……

文春颖：不管因为啥事儿，你打人是不对的。（顿了一下）徐来福被打，他人呢？

程建强：把他扔医院，刘大茂自己跑了。

刘大茂：你——你才那样呢。

程建强：你又不是没干过。连你妈……

社区主任：强子，让他说。

……

刘大茂是咋回事儿呢，咱慢慢说。

隔离点，刘大茂和几名工作人员正在卸车，一个戴着口罩，无精打采的男人从远处走来。

刘大茂手里抱着几盒盒饭，目光盯在男人的脸上。

刘大茂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男人跟前，一把抓下他脸上的口罩。

刘大茂愤怒的表情：徐来福！

徐来福扭头就跑，刘大茂在后面追赶，两人围着送餐汽车转圈。刘大茂捡起地上的一根棍子，打在徐来福的身上。徐来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狼狈的逃进隔离点大门……

刘大茂拿着棍子准备冲进大门，被卸车的防疫人员拦住，徐来福逃上隔离点的二楼。

隔离点二楼，徐来福露出脑袋：刘大茂，你他妈的凭啥打我？

刘大茂：你小子害的我差点抓进去，今天我非得揍你一顿。

徐来福得意的表情：追的上我你就进来。

几名防疫人员拦住刘大茂……

防疫人员：你——你不能进，进去以后就得隔离。

刘大茂将手里的棍子扔向二楼，棍子打烂玻璃……

刘大茂指着徐来福：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一辆警车停了下来，两名警察走下警车。

警察：干啥？疫情期间打架斗殴？

刘大茂：他——他害我。

警察：害你？这事儿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但是，你在疫情隔离点闹事，跟我们走一趟。

刘大茂：凭啥抓我不抓他？放跑了坏人你负责？

警察：跑？他跑的了？

（转）

隔离点二楼，一名身穿防护服的警察和几名防疫人员站在徐来福面前。

警察：这是什么地方？谁让你跑进来的？

徐来福冤枉的表情：警察同志，你也不是没看见，刘大茂拿着棍子打我。你看那棍子……

警察：别说了，我们都看到了。

警察拿出一个口罩递给徐来福：戴上！

徐来福戴上口罩一躬身：谢您，那——那我走了。有您在，我就不怕地痞流氓打我。

警察瞪眼：走？这里是疫情隔离点。身体未经检查，不允许离开。

徐来福：那您赶紧检查，我还有事儿。

防疫人员：检查结果需要四十八小时。

徐来福着急的表情：你们什么工作效率？留我这儿，你们管饭？

警察：你私自闯进来，让政府给你买单？如果你的检查成阴性，我们再带你回派出所……

社区办公室里，

……

刘大茂：就这样，我被抓进派出所，徐来福留在了隔离点。

社区主任：大茂啊，不管什么原因，疫情期间，不能给政府添麻烦。

门开，易开来提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

易开来：说得对。大茂，徐来福不只害过你，还利用伪劣口罩坑害大家，法院已经对他进行了处罚。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刘大茂闷声不说话……

程建强：刘大茂，你这个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刘大茂腾地一下站起来：我怎么唯恐天下不乱？欠你两个钱的时候，你不是跑我家闹事儿？

文春颖：大茂，少说两句，易科长来了，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

刘大茂：什么是我少说两句？他不刺激我，我能说他？

文春颖生气的表情：你怎么对谁吵谁？

刘大茂：文春颖，你那点小心思当我不知道？告诉你，我也是条汉子……

易开来：大茂，说啥呢？

易开来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程建强：麻烦你再去的时候，东西交给我爸。大茂的事儿，我再和他谈谈。

社区主任：对，对。强子，你和小文把东西给易大爷送去，让易科长和大茂谈谈。

程建强和文春颖离开……

社区办公室的灯下，易开来和刘大茂坐在那儿。

刘大茂：开来，这么忙，因为我又让你跑一趟。

易开来：也不全是。我爸那脾气你还不知道？我忙，再说疫情期间最好也不要回去，免得把病菌带回家中。所以，给他们送些东西过去，最起码我以后回家少挨骂。

易开来看看窗外的夜空：一晃毕业十来年了，大茂，咱们好多同学都有了一番成绩……

刘大茂惭愧的低下头：就我，一事无成。

易开来：大茂，也不能这样说，做生意也是为社会做贡献。这次疫情，好多生意人还是捐款捐物。

刘大茂苦笑：我也想捐款捐物，可得有啊？！

易开来：为抗击疫情出力，办法有的是。湖北疫区，医疗物资和防疫用品异常紧缺，好多地方都已经断货。我们山东是化工大省，你做生意办法多，认识人也多，可以想想想办法。

刘大茂：不——不算投机倒把？

易开来呵呵一笑：瞧你说的，为疫区做贡献，怎么是投机倒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