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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飘浮记

第三十六章 伤别离

新年里,司马熙带了亭亭小五儿二人去与秦氏拜节。秦氏身在别人家里,诸般不便,那瞎老太太又不肯放秦氏离开,众人只好在门口说了几句话。

阿绯见到兰家姐妹也甚是亲昵。

秦氏见司马熙儒雅淡定,诚恳有礼,暗自为亭亭欢喜。正在那里上下打量,忽听司马熙道:“小五儿说你们南地风俗与我们不同,成婚前女婿是不便上门拜访的。我冒昧前来,还要请岳母大人见谅。”

秦氏狠狠瞪了小五儿一眼,心下暗道:怪不得前前后后半年多了,司马熙不来见自己一面,原来是小五儿在作怪。还以为这司马熙有些目下无人,还想着只要他对亭亭好便罢了,差点错怪了好人。

小五儿低眉顺眼作无视状。司马熙察颜观色,已知底里,也不点破。见秦氏神情欢喜,显然是极为满意。他深知世事,见他们娘母子们不停眼神交流,便知他们定有些体己话要说,又客套了几句,便告辞先走了。

众人目送司马熙拐弯上了大街,秦氏二话不说,劈手把小五儿扯了过来想要打两下,忽看到阿绯与亭亭虽都是布衣荆钗,却都是亭亭玉立,面色红润,独小五儿黑瘦矮小。所有的呵责到了嘴边都化为了乌有,秦氏一声长叹,用手抚着小五儿的脸道:“我的儿,你看看姐姐们个个粉面桃腮的,你怎么也不长啊?吃的东西全替娘了费了心了!”

二月里的中午已是暖意融融了。司马熙三人正在桌旁看书写字,忽听见巷子里有马蹄声渐行渐近。因这小巷狭窄僻静,一向极少有车马行走。司马熙心下不禁暗自猜疑。

蚂蚱也站了起来,竖着耳朵听了听,突然狂吠着冲出门去。小五儿怕伤着它,也一边喊它一边追了出去。掀开门帘子,只见一个英武的将军正牵着匹大红马走进院来,小五怔住了。蚂蚱狂吠着扑上去,尾巴兴奋地摇着。那人伸出一只手来,轻拍着蚂蚱的背:“乖孩子,乖孩子!叫爹!”不是凌峰是谁?

“凌峰你怎么现在突然回来了?”司马熙笑着迎出门去。凌峰将马缰系在树上,与司马熙并肩走进屋来:“司马大哥,我要去出征了!”又扭头对小五儿道:“快给我弄点吃的,我早就想吃家里的饭了,晚上吃饺子啊。”

亭亭二人生火做饭,很快端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来,凌峰胡噜胡噜地吃了两大口,含糊道:“你嫂子他们一群笨人,我说了半天,他们都做不成,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学的?”因为当时市面上只有汤饼类似面条,但是却是又宽又厚的面片,小五不想惹得别人拿她当怪物看,一时又想不出什么理由,便头一歪说:“不告诉你。”

亭亭见状急忙含笑谦逊了两句。

姐妹二人在堂屋里一边包饺子,一边听司马熙二人说话。得知凌峰已升了偏将,即将出征,回来调集器械,顺便征募些亲兵。小五儿听了,心里说不出的悲苦,只感觉自己的生活已和凌峰的生活割裂开来,如此的遥远,不再为他的喜而喜,也不为他的忧而忧。他却一点儿都不知道,依旧意气昂扬,谈笑自若。自己是如此的孤独,心事都无处可说,也无从说起。

忽听凌峰邀司马熙同去随军作战,说是已向大帅推荐了他,明日同去便可封职。姐妹俩同时停了手。亭亭暗自着急:尚未赎身,此番定是要与司马大哥分开了。小五儿却想司马熙素有抱负,又爱读兵书,恐难相辞了。

那司马熙却缓缓说道:“你我兄弟素有报国之心,我定是要与你同去的!待我安顿好亭亭,自去边关寻你!“凌峰哦了一声不再言语,显是失望之极。

小五儿看向亭亭,见她手里不紧不慢地包着饺子,神色变得安然,眼角眉梢都是情意,便知她心里欢喜,自己也为她高兴,终是没看错人,果是个重情义的男子。然而,淡淡的惆怅却象水草一样无缘由的从心里一丝一丝生长起来。

这两天最开心的是阿混混。他得知凌峰招募亲兵后,就兴冲冲地扛着那把钢刀来了,又招集了几个旧日一起混街头的小兄弟,凌峰见他们虽然不免有些无赖刁钻相,却个个身体健壮,眼神机灵,战场上打磨一番后,不愁不成器,便爽快地都收了,阿混混直接任命为亲兵队长。然后凌峰又亲自挑选了几个性格沉稳的小伙子,日后众人好取长补短,互相平衡弥补。

这日凌峰带了一众人马,押了辎重,要回京城去。司马熙将小五儿为四保作伐的事说了,并将阿绯的来历、珠珠之死悉数讲给凌峰听,让他带阿绯到京都先伺侯他家娘子,平日里要多教导阿绯,与四保的事随缘罢了,凌峰便也慨然应允主,雇了一辆马车让阿绯坐了随行。

众人直送到十里长亭,司马熙再三叮嘱凌峰与敌人开战时要多用阵法,以克辽人骑兵的剽悍,小五儿听得不耐烦,放眼四望,那些兵士们正翘首望向这边,新兵们没有规矩,有的还在说笑。忽见紫影与阿混混正站在不远处说话,紫影恬静温婉如常,阿混混笑嘻嘻地,一脸的意气风发,小五儿见他们并无一点惆怅,不禁暗叹,小儿女不懂别离愁,诗云“一将功成万骨枯”,没听说过“古人征战几人还”么?想到眼前这些人浴血奋战,前仆后继的景象,自己心里也一阵激昂。忽又想到战争过后,不知这些人还有几个能回来,自己与凌大哥也许再不能相见,今生就这样缘尽了么?

小五儿正在出神,忽听阿混混叫道:“你老看着我们做什么?!”小五儿醒过神来,勉强笑笑。阿混混大笑道:“你又在编故事么?想些什么,与我们说来听听!”阿混混的叫声吸引了大家,众多的目光也都望向他们。

司马熙叫道:“秦石,你过来!我跟你说说如何做护卫队长!”阿混混笑嘻嘻地站着,紫影推他一下才想起来“秦石”是自己的大名,立刻庄肃了面容,大踏步走到了司马熙的面前。

凌峰走到小五儿跟前,手搭在她的小肩膀上说道:“小五儿,大哥要出征去了,你怎么也不说话?你还小,要是大几岁也就能跟大哥一起去了。”

小五儿勉强笑笑,却还是想不出要说什么来,过了片刻,笑道:“我给你唱首歌吧!”见凌峰眼中有讶异之色,也不多说什么,张口唱道:“壮士啊我的朋友你不要离去,为什么要我咽下这苦涩的泪滴,魂里梦里都是你,怎料到相逢却暗伤别离……”唱到这里,想起昔日相聚的时光,今日一别,不知还能不能再见,每个人都似空中的星星一般有自己注定的轨道宿命,如今擦肩而过,也许生生世世再无一面之份,想又如何,念又如何?如此一想,便似看到自己是一粒尘埃在浩渺太空中孤独飘荡,巨大的虚无和无力感袭来,不禁呆住了,一层泪影浮了上来。

凌峰见她如此,便劝道:“好兄弟,切听大哥说句话:别整日象个小女子似的自寻烦恼,要么练武,要么习文,不要辜负大好男儿的青春韶华!就像你念的那些诗,激涛拍岸,虽是粉身碎骨,但又何尝不是痛快淋漓?直抒胸臆?!为兄今日一去,亦是酬了久怀之志,只是你这等情形,让为兄如何放得下心?便是马革裹尸,又怎能闭目?”

小五儿的眼泪流了下来:“凌大哥,我只是舍不得你去,你可要保重,切莫这样说……”

凌峰笑道:“好兄弟,我自是不会莽撞,且保住这条命,打得辽人退去才是本事,死了还能做什么?你答应大哥好好练武习文,长大了我们一同驰骋疆场,‘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才不负男儿平生!”

小五儿正要回答,忽见司马熙诸人走过来道:“凌峰,吉时已到,起程吧!”

阿混混问道:“小五儿怎么哭了?”

凌峰笑道:“小五儿一唱歌就变声,被我笑恼了!”说着拍了拍小五儿的肩,翻身上马,豪情万丈的挥手作别。

车声辘辘,一行人渐渐远去,平原之上,眼见得人影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在天际。小五儿的眼泪止不住的淌下来,渐渐呜咽出声,引得紫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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