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捐赠”
金源经贸公司，经理室内，陈老板怒气冲冲的看着徐来福。
陈老板：简直是胡闹！为了个人恩怨，你诬告刘大茂和那个程什么强，会影响我的生意。
徐来福：陈总息怒。我给您出的主意，绕过刘大茂，咱照样挣钱。
陈老板：你的主意虽说不错，不过，要是查出来，影响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整个集团。
徐来福：您的意思是……
陈老板：我之所以找上刘大茂，就是这人名利心太重，是个合适的挡箭牌。
徐来福：您还要和他继续合作？
陈老板点点头：最近，我给你安排一个住处，不要随意出来。其他的事情，我亲自操作。
徐来福：是。
……
社区办公室，程建强和社区主任。
文春颖推门进来，为难的表情：强子，你那事儿办不了。人家移动公司规章制度很严……
程建强：我再想别的办法。
社区主任：强子，清者自清，咱没做的事情，谁还能赖咱身上？
门开，易开来走了进来。
文春颖：易科长，您来得正好。您熟人多，能不能给查一下这个电话的通话记录？
程建强给文春颖使眼色，制止她。
易开来接过纸条看了一下电话号码，哈哈一笑：谁给你的？是不是程建强？
文春颖：您咋知道的？
易开来：你不说我也知道，这就是打到湖北，还有我们疫情指挥部的电话，诬告刘大茂的那个人。
程建强吃惊地表情：您……
易开来：山东湖北一家亲，以后别说您，说你。强子，我这人是个急脾气，有时说话不太注意，那天说诬告刘大茂的人是他身边的人，让你多心了吧？
程建强脸微微一红：没有，没有。
易开来：没有？没有你调查这个电话干什么？告诉你，这个电话是徐来福打的，虽然人还没找到，但是，跑不了他。
文春颖：太好了，大茂终于**昭雪了。可惜，他还在隔离点，不知道这个消息。
易开来：福建那边来电话了，金源经贸的那名客户核酸检测呈阴性，刘大茂也解除隔离了。
程建强：那——那——易科长，您——您忙着，我还有点事儿。
易开来看看表：都到吃饭点了，还忙啥？工作，也要注意身体。
程建强尴尬的表情：刘——刘大茂要是回来，又得逼着我要钱……
易开来：钱已经打到他的账上了。
程建强：真的？
易开来：不信问你们主任。
程建强看向社区主任：您——咋没说？
社区主任嘿嘿一笑：工作纪律，没让说的我能说？
门开了一条缝，刘大茂的脑袋露了出来……
程建强：刘大茂？
刘大茂跑进来：程建强，你赔我损失。
程建强着急的表情：你钱都到账了，还有啥损失？
刘大茂：少吃了隔离点的一顿饭……
湖北，某市。一辆汽车停在程建强父母家的门口，两名防疫工作人员扶着程建强的母亲走下汽车，程建强的父亲从屋里跑了出来。
工作人员：大娘，您虽然康复了，还是要在家里好好休养。
程建强的父亲扶住老伴儿：强子娘，你可回来了。
老两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医护人员上车，离开。
程建强的母亲擦擦眼泪，破涕为笑：老头子，让人家医生看见笑话。
程建强的父亲抬头看去，门外已经没有人。
程建强父亲：恩人啊……
程建强的父亲手机响，拿起电话。
程建强的父亲：张振啊，镇上工作这么忙，你姨回家还用打电话？你这当镇长的不忙啊——什么，强子的事儿澄清了？——好，好，多亏了你，你——你来家吃饭吧？——对，对，疫情期间不能扎堆。对，我炒俩菜自己喝点，双喜临门啊……
山东，某市。刘大茂家，刘大茂、刘大茂媳妇、刘大茂母亲。
刘大茂拿着计算机正在算账，刘大茂媳妇站在旁边。
刘大茂媳妇着急的表情：挣了多少？
刘大茂遗憾的表情：比预期有所差距。徐来福那王八蛋捣乱，车在湖北多呆了好几天，每天那么高的费用，也就剩万儿八千的辛苦费。
刘大茂媳妇不高兴的表情：都怪那个程建强，他那表哥是干啥的？还镇长呢，就不能把车先放了？
刘大茂不耐烦的表情：你个女人懂啥？关系就是生产力，钱是买不到的。后面的生意，说不定还得仰仗他呢。
敲门声……
刘大茂：快——快去开门，看谁来了。
刘大茂媳妇开门，程建强站在门口。
刘大茂媳妇白了程建强一眼，没有说话。
刘大茂站起身：哟，强子，快进，快进。
程建强：我就不进去了。大水他们回来了，我表哥让他们捎回来的真空包装的热干面，给你拿过来。
刘大茂：诶哟，你看着，还让表哥惦记着我。（顿了一下）大水他们呢？
程建强：从湖北回来，去了隔离点。
刘大茂吃惊的表情：隔离点？
程建强：对，就是你去的那一个，需要隔离十四天。
刘大茂心疼的表情：在那里隔离，每人八千块，我的娘啊，挣那点钱还不够隔离的呢……
社区办公室，程建强、文春颖、刘大茂。
刘大茂拿着电话：开来，哪儿有这样的事儿？我支援疫区，倒过来还得贴上钱，我冤不冤啊？八千块钱的隔离费，这不是拿着刀子宰人？好，我等你消息。
刘大茂放下电话，一副生气的表情。
程建强：你说你刘大茂，斤斤计较。疫情之前，全国人民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刘大茂不耐烦的表情：去，你当我打把势卖艺？我欠你钱的时候，你把我打个乌眼青，那时你咋没有觉悟？
程建强一副尴尬的表情……
文春颖：大茂，忘了和你说，昨天社区组织捐款……
刘大茂：哎哟，小姐姐，我都赔了好几千，还让我捐款？你打个快递电话，把我寄过去算了。
文春颖：就知道你小气。
刘大茂：我小气？你两口子算计人……
文春颖生气的表情：谁两口子？
刘大茂不耐烦的表情。指着程建强和文春颖数数：一口人，两口人，你两个不是两口人？不然，我就说，一头人，两头人……
文春颖做出打人的动作，刘大茂跑了出去……
程建强坏坏的看着文春颖……
文春颖脸一红，瞪了程建强一眼：你也不是好东西。
文春颖走了出去……
区防疫指挥部，易开来站在区长面前……
区长：胡闹，这个钱绝对不能收。大家冒着危险支援灾区，回来隔离还要收取费用，这会伤了大家的心。
易开来：好，我把您的指示传达下去。
区长：不，要用红头文件。
易开来：是！
社区办公室，程建强、文春颖、刘大茂。
……
刘大茂烦躁的坐在椅子上，程建强凑了过去。
程建强：大茂，给你一个挣钱的机会。
文春颖诧异的看向程建强……
程建强：我表哥来电话，那边还急需口罩，你不是说你有办法？
刘大茂生气的表情：没办法。
程建强：哟哟哟，还拿一把？我表哥说，货到付款。
刘大茂：你表哥？我表哥说了也不行。
程建强生气的表情：咋了，脑袋让驴踢了？
刘大茂：我要是赔着钱做生意，那才是让驴踢了。
文春颖给程建强使眼色，程建强不满的看了刘大茂一眼，转身出去。
刘大茂电话响，接电话。
刘大茂：喂，开来，是我。——什么？隔离费用免了？哟，我可得好好谢您。好，好，不说了，我这儿有笔大业务。
刘大茂放下电话，四周看看：强子呢？
文春颖：走了。
刘大茂着急的表情：咋——咋还走了？表哥不是说了嘛……
刘大茂跑出门去……
湖北，医院病房内，林护士和医务人员正在抢救病人。
医院门口，救护车驶进医院，医护人员抬着病人进入医院……
医院电视大屏幕：湖北疫情依然紧张，各医院医疗物资紧缺，向全国发出求助信息……
湖北各基层政府，镇政府正在开会：
镇长张振看向手下的工作人员：即使我们有困难，也要全力以赴保障一线医护人员的物资供应！
……
山东某市，温馨社区办公室，程建强、文春颖紧张的看着刘大茂，刘大茂正在打电话。
刘大茂：陈总，湖北那边医用物资紧张，向我们伸出了求援之手……
电话内陈老板的声音：小刘，这个情况我已经了解到了。我们上游的生产厂家，正在加班加点生产。口罩，我这里有，可以给你三千个。
刘大茂：陈总，三千个口罩哪儿够用？
陈老板呵呵一笑：我们生意人，不能只看到钱啊。我还要拿出几万只口罩，无偿捐献给湖北的医院。不过，我年纪大了，精力不够，所以想委托你帮我办了这件事儿。
刘大茂：好的，好的。
刘大茂放下电话，兴奋的看着程建强和文春颖。
刘大茂：强子，告诉你表哥，不但卖给他们三千个口罩，我还要捐赠几万个。
文春颖兴奋的表情：真的？
程建强将信将疑的表情：大茂，你再说一遍。
刘大茂大声说话：我还要捐几万个口罩去湖北。
程建强一竖大拇指：哎呀，妈呀，你刘大茂竟然有这样的觉悟？
刘大茂嘿嘿一笑：是人家陈老板委托我捐的。
程建强：这陈老板可是有钱人啊。
刘大茂得意的表情：那当然，我刘大茂的朋友哪儿个不是有钱人？
刘大茂看向文春颖：这陈老板是福建人，不过家人都来了咱们山东。人家那家族企业，产供销一条龙。听说口罩紧张，马上上了两条生产线。
文春颖：他是福建人，咋还来咱们山东，不在他们福建？
刘大茂：不懂了吧？咱山东是工业大省，原材料的生产基地，在咱们本地生产，光是运费能省多少？还有啊，咱这儿也是人口大省，有足够的人力资源。
程建强：你认识这么有钱的人，啥时候带他去我们老家投资？
刘大茂：疫情以后。现在咱们的主要任务，那就是把这批口罩运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