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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飘浮记

第六十八章 剿匪

凌峰取道周口、商丘、漯河,绕过了伏牛山,又绕过大别山,历时一个多月才进入舒州地界,此时正向贡银被抢的天柱山下进发。

早春的阳光和晨风中,五千禁军正向南徐徐前进。凌峰腰背挺直的骑在大红马上,头盔上的红缨和背上的披风随着马步的节奏轻轻抖动。

小五儿坐在车里默默向外望着,此时外面已经是春暖花开,处处可见桃红柳绿。按说这片土地应当是她此生的家乡,她对这里却没有一点感觉。几年前那场天灾人祸,该走的人走了,能烧的东西也都烧了,没有亲人的地方还怎么可能是家呢?惟一留给她的记忆便是家中的一个画面:开满洁白如玉花朵的玉兰树,树下放着石桌石凳。

小五儿扭头望向司马熙,忽然产生了错觉,这个人和记忆中的父亲有了片刻的重叠,

司马熙见小五儿又在发呆,便问道:“怎么了?”

小五儿笑道:“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哎,逃难的时候没准从这里走过。你看外面路边那座小庙,这边隔长不短就有这种土地庙。我们那年也是在一个小庙附近被坏人抓住了,还被卖了,差点被吃掉,呵呵。”

司马熙说:“亭亭也被捉住了吗?怎么没听她说起过?是怎么一回事?”

“没准儿她都忘了,”小五儿笑着像讲别人的事一样:“我们去树林里找吃的,遇见一伙坏人在煮人肉吃,就把我们抓住了,卖到一个寨子里。正遇上一帮流民来抢粮食,倒把我们救了。”

司马熙听了,说:“乱世之民也确是不易,如今我们去平的那股乱匪里就有前几年舒州大饥时的流民。我去兵部查过,天柱山林木成片,险峰断崖众多,又有很多山洞,再加上相邻的宿松境内无数山寨,这一片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自先皇平了江南唐国,这里才归属我们大宋,后来这几年多是南征北战扩土开疆,才给了匪人可趁之机。否则,卧榻之侧尚不容人酣睡,胸腹要地,岂容贼人坐大?要果真是飞马大盗、凶恶山匪,倒还好说,直接剿了就是,虽然这里地势险要难攻易守,料他们也强不过挟一国之势的李煜。要是吃不上饭的百姓,反倒不免有些拖沓冗杂。”两人一时都沉默了。

禁军到了皖县城边,远远便见一些人站在城门外,原来是皖县县令带了一众官员士绅前来迎接。一番寒暄客套之后,凌峰下令禁军在城外驻扎,他和司马熙带了几个亲兵去赴当地官绅的接风宴。

皖县县主姓祝,是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肉乎乎的圆脸,一双小眼,但是神情郑重,进退有度,只是话不轻言,说话之前总是先凝神片刻,像是个正经读书人出身的。祝县令意态殷勤,士绅们也曲意奉承,还专门叫了教坊女子歌舞相陪,凌峰二人便也喝了几杯。

酒过三巡后,凌峰问起平时山匪扰民情形,士绅们你看我,我看你,一个白胖老者首先说:“早些年还听说有马贼,后来又闹过流民,这几年素日里倒是太平,若不是劫了朝廷贡品,弄的喧喧攘攘的,原本倒不知有此强悍山匪。”众人异口同声纷纷附合。

凌峰二人听了微觉有些意外,转向了祝县令,祝县令顿了一下,微微颌首,没有说话。

小五儿随着司马熙的车也一路进了城,他和叶小杰几个人一起被安排在下首的一桌酒席上,有几个管家模样的人做陪,不停地布菜劝酒,见叶小杰等人不肯喝酒,便叫店小二送些点茶药汤来。

小五儿吃饱以后便开始犯困,上下眼皮直发粘。一个管家递了盏茶过来,小五儿接了顺手端到嘴边喝了一口,一股怪味从嗓子里直顶到鼻子尖上,茶的清香与微苦里夹杂着酱油姜醋还有股香油味,差点喷了出去,顿时困意全消,急忙屏着气站起来便走。

小五儿眼睛四下一扫,见东侧离得近近的就有个小门,走过去探头向外一望,是个巷子,东边又有小跨院,门关着,北边连着直通后院的月亮门。小五儿见这里青砖铺地,打扫的干干净净,不好乱吐东西,东张西望地直走进月亮门里,又是一处大院,房屋低矮,大概是仆役们住的,两侧是马厩柴房,小五儿见东南角里有棵极粗的大树,便抱着肚子弯着腰转到树后面,把一口稠粥样的茶汤吐到了树坑里,正苦着一张脸蹲在那里咂味,忽然听见一阵轻笑声,她急忙四下一望,头顶上便是前面房子的后窗,声音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只听见一个喑哑的男人声音低声道:“……什么戍边强军,我看也就如此!”

小五儿听见这话,心中不忿,不由得细听。

然后是一个笑微微的男人声音慢慢说道:“双牛寨果然有人去下药了么?消息确切么?”

只听那喑哑的声音答道:“不会有错,他们那边一动,咱们的人就传递了消息过来。”

另一个人应了一声又道:“强龙扭不过地头蛇,等着看好戏吧!呵呵,我们去看看前面怎么样了,咱们在这里歇得有一会子了,差不多快散了吧?”那人应了一声,一阵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

小五儿听见“下药”二字,只觉一股巨大的恐惧从心底里冒了出来,脑子里顿时出现了凌峰司马熙嘴角流血、双目圆睁着中毒身亡的惨象。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多想,见四下无人,弯着腰慢慢从树后退了出来,快步出了月亮门,向大厅里跑,刚跑了几步,忽然听到门响,正是东边的跨院门开了,小五儿没法,回身便向月亮门里跑去,忽听身后有人叫道:“呔,那小子站住,你干什么的?跑什么跑?”

小五儿只好停住脚,回过头来一看,见两个男子正站在身后,一个穿着绿色福字团花缎面直缀,身材微胖,圆脸膛,短眉细目,双臂拢在一起,脸上天生的自来笑,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像是个富绅财主,跟在后面的男子穿着高梁红的英雄氅,稍稍有点耸肩驼背,眼神犀利,双臂微曲,虽然裹着一身绫罗绸缎,哪里掩得住身上的江湖气?

小五儿灵机一动,忙叫道:“两位大哥请了,茅厕在哪里?”

那红衣男子喝斥首:“谁家的小子?没有规矩,乱跑乱蹿。”声音喑哑,正是刚才说话的人,小五儿不由得心中咚咚乱跳。

那绿衣的员外打量了小五儿两眼,见小五儿两手抱着肚子,笑微微地说:“吃坏肚子了吧?你别急着他,看他脸都白了。”说着便向南边指了指,小五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见南边墙脚有几间小房,忙作揖谢过,直起身来时那两人已走过跨门不见了踪影。

小五儿两步跑回厅里,只见凌峰和司马熙正好端端地坐在那里谈笑风生,叶小杰等人依旧微笑着面对管家们的攀谈,大厅里欢笑声此起彼伏,一片祥和。

苏小方看见小五儿脸色不对,便捅了田大志一下,一起离座走到小五儿身边,没等到他们说话,小五儿拉着他们低声问道:“你们吃了这些东西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田大志眉心一挑,晃动身子,感觉了一下,脖子一梗,说:“不舒服?没有啊,舒服得很哪!”

苏小方问道:“莫非你发现有什么不妥吗?”

小五儿说:“我刚才看见两个坏人,他们说有人下了药……”

田大志说:“坏人?坏人脑门上写着字儿了吗?”

苏小方也说:“好歹是堂堂的一县之令,怎么会吃个饭还出漏子,他要是连这么点事都摆不平还做什么县令?”

小五儿听了便无话可说,免不了又受了田大志的一番嘲笑,正在纳闷,忽然听见一阵桌椅响,只见众人都站了起来,簇拥着凌峰和司马熙二人一边拱手一边向大厅正门走去,原来已宾主尽欢,宴席散了,小五儿等人忙跟着向外走去。

走到大街上,祝县令向凌峰二人拱手道:“稍候我就带人把大军粮草送去,平定山匪为一方百姓造福,还要多多仰仗二位招讨使了。”

凌峰脸色酡红,已是微醺,笑道:“好说好说,保一方平安是我等本份,司马招讨使又是这里的女婿,更是要尽力尽责。”

众人听了都是哈哈一笑,杜知县听了,眨眨眼,嘴角扯起,说:“原来如此,那更亲近一分了!”

亲兵牵了车马过来,众人含笑拱手作别。

上了车,司马熙不满地问小五儿:“你和田大志刚才在厅里站着说些什么,变颜变色的,一点从容稳当的气度都没有。”

小五儿忙把刚才听来的话说了一遍。司马熙沉吟片刻,道:“一县的士绅都在这里,怎会不加防备?官府自有他的手段,定是找的知根知底的酒馆厨子!想必是包了场,闲杂人进不来,恐怕厨房里都有人盯着,怎么可能有人下得了药?军中扎营地点是咱们预先派了尤德威带人过来选好的,他是边关斥候里的老人儿,井都是现打的,一直有人看着,不可能啊……不过两军交战,这些下作手段不得不防,那人原话是怎样的?”

小五儿又从头到尾的又讲了一遍,司马熙说:“这么说这两个人像是这里的主人?改天去彻查一下。回到营里先不要声张,别扰了军心。”小五儿忙称是。

一行人回到军营,一到门口,小五儿先从车里跳出来,低声问守营的士兵,营中可有什么事发生,倒问得那士兵一怔,不知如何做答。小五儿见状自说自话道:“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走在前面的凌峰见她古怪,扭过来皱眉盯着她问道:“小五儿,你又在做什么怪?”

忽听“噗嗤”一声,原来是田大志在旁边憋不住地乐,小五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下午,皖县民壮将粮草送了过来,杜县令却没跟着过来,司马熙说:“杜县令像是有什么事,眼神闪烁,欲言又止的。”

凌峰说:“管他呢,给养足够就好!明天宿松的粮草也该到了。”

二人正在说话,忽听得外面一阵哭喊,二人都是一怔,站在旁边的小五儿想起在酒肆里听到的话,不由脸色一变,第一个抢出门去,远远望见营门口围着一堆士兵,挤过去一看,人群里围着几个乡民,正在叩头不止,哇哇哭叫。

凌峰和司马熙也走了过来,问是什么事,有个校尉回道:“禀大人,他是左近的菜农,上午便是买的他的菜!上午赶了车送菜来时牛还好好的,回去后他的牛还有跟着的一头小牛便死了!”

那菜农见凌峰二人是当官的模样,便叩头哭道:“都尉,我们庄户人家,全部活计都指望着这牛哩。见小人卖得好菜钱,有人眼红毒死了我的牛,我的大牛小牛啊,可怜口吐白沫,一会功夫就死了,求都尉给我们做主啊!”

凌峰不知根由,正在凝神细想,司马熙已是脸色微变,正在此时,看见营里的几个士兵正赶着一群马向营外走去,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忙喝道:“你们等等再去溜马!且在营中喂些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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