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钓鱼高手

社区的铁皮围墙，刘大茂从远处走来……

围墙上开了一条缝，刘大茂蹲在雪地上观察着。一只手塞进来两条鱼，刘大茂坏坏的一笑，顺着缝隙往外看去，刘大爷撅着屁股往里面钻，刘大茂提着两条鱼跑了……

利民餐馆门口，刘大茂和易大爷。

刘大茂：易大爷，刚才我放您这儿的鱼呢？

易南山：等着，我给你拿。

易南山转身走进餐馆，刘大茂点上一支烟，得意的笑着。

易南山提着一条鱼出来：给。

刘大茂瞪大了眼睛：两条，怎——怎么成了一条？

易南山：好几天没吃鱼了，给我留下一条不行？

刘大茂为难的表情：易大爷，孝敬您是应该的。可是，我媳妇不是有了？得补补身子。我托了好几个人才给买来的。

易南山：大茂，不说实话。

刘大茂冤枉的表情：我骗您干啥？不信您就去问问。

易南山：问啥？那天你妈还骂，养只鸡还下个蛋，结婚都好几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刘大茂：我两口子的事儿，我妈咋知道？

易南山：你妈不知道，你刘大爷知道啊。刚才还在园子里喊，让人偷了两条鱼。

刘大茂捂住易南山的嘴：易大爷，您回去把剩下的那条鱼红烧了，一个人在家吃，就当我送您的。

易南山：不行，这是偷的东西。留下那一条是证据，我送到社区去。

刘大茂：刚才您还说自己吃，咋还又变卦了？

易南山：那是我逗你。

刘大茂着急的表情：哎哟，易大爷，您不能那样。您说，刘大爷破坏公物，偷着出去，对不对？

易南山：不对。

刘大茂：不对那就对了，还是您有觉悟。我要是不把这两条鱼没收了，他嘴馋，再出去咋办？我这也是为了治病救人，惩前毖后。

易南山：也对，有道理。不过，这鱼是你孝敬我的。

刘大茂沮丧的表情：嘚，您不是干部出身，祖上是劫道的。

刘大茂提着一条鱼离开……

社区办公室，程建强、文春颖、刘大茂、刘大爷。

文春颖：刘大爷，今天叫你来呢，是因为你的鱼找到了。

刘大爷不好意思的表情：就那么两条鱼，也不是花钱买的。要是社区里有人馋了，吃了也就吃了，还让你们这么费心。

文春颖：咱们社区是文明社区，决不能发生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

程建强：有些人从小爱占小便宜，下一步，对这种事情不但要进行公开批评，还要在社区内发通报。

刘大茂瞪了程建强一眼：刘大爷，作为社区负责治安的队长，您丢东西我有责任。

刘大茂掏出四十块钱放到桌上：这是您的鱼钱，我给您赔了。

刘大爷：这——哪儿好意思？

刘大茂：别价，就当您给我跑腿买了两条鱼。

刘大爷不好意思的把钱装进口袋……

易南山推门进来：哟，都在。小文，正好对你说一声，咱们餐馆食材紧缺，得想想办法。

刘大爷：小文姑娘，还有大茂，谢谢你们了。你们忙，我走。你看，就那两条鱼，还让你们这么费心。

刘大茂：刘大爷，啥叫费心？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刘大爷：可是，让你掏钱……

刘大茂：瞧你？就当我买了鱼喂了馋猫，还是一只老馋猫。

刘大爷离开，易南山瞪了刘大茂一眼……

文春颖为难的表情：咱们的运输条件有限。要是满足了居民的吃菜，就剩下不多了。

程建强：这样，我和大茂多跑一趟。

刘大茂打着电话，看向程建强：没看我有大事儿？我哪儿像你，整天就知道忙小事儿，——喂，喂，王老板，诶哟，我呀，刘大茂，口罩那事儿……

社区办公室，程建强、文春颖、易开来、社区主任。

易开来：由于受疫情影响，企业停工停产。目前，上级决定，逐步展开复工复产。

程建强：疫情这么严重，要是复工复产，会不会增加病菌感染？

易开来：所以，这才是我下来的主要目的。在逐步复工复产的同时，我们一定要把好这一关。特别是你们基层人员，一定要堵住病菌传染的渠道。

门开，刘大茂拿着电话走进来：哟，易科长，您日理万机，咋还有空微服私访？

易开来笑：瞧你说的，我这不入流的芝麻官，还微服私访？

刘大茂：刚才在外面听见了，复工复产，我那公司啥时候复工？

易开来：这次疫情，对餐饮业的打击最大，所以，要想办法解决他们的困难。你那是经贸公司，临时不在复工的范畴之内。

刘大茂：谁说我那是经贸公司？下一步就要变成实业公司，生产口罩。

程建强：大茂，昨晚喝酒了？

刘大茂：你以为我这是醉话？告诉你，程建强，口罩机器这两天到货。

文春颖：真的？易科长，大茂要是真能生产口罩，咱可要大力支持。

刘大茂：开来，咱俩是老同学，你见我撒过谎？

易开来：大茂，你说的生产口罩是怎么回事儿？

刘大茂：我找到了以前的一个客户，也是经营医疗用品的。最近，他南方的一个朋友想转让给他一条口罩生产线。

易开来：哦？日生产量是多少？这样可是太好了，不单是疫区，连我们本地也是口罩紧缺。

刘大茂表情尴尬：六——六千只。

易开来：少是少点，不过，毕竟是口罩生产，我向上面汇报，一定大力支持。什么时候开工？

刘大茂：钱——钱一到位我们就把设备买回来。

程建强：说了半天，还是八字没有一撇。

刘大茂：谁说的？我这就联系资金。

易开来：好，大茂，祝你成功。你们忙，我有事先走。

易开来离开，刘大茂打电话……

大街上冷冷清清，日升大酒店门口摆着几张桌子，桌子上堆满了各种成品和半成品的食材，李老板和几名员工站在桌子后面。

一个胖员工看向李老板：老板，这都半天了，东西也没卖多少，咋办？

李老板叹了一口气：本来准备过年大干一场，谁想到这疫情来得突然。食材积压，你们这些留下来的厨师、服务员，我也不能让你们饿肚子啊。卖掉这些食材，也是没有办法。可——可你们看，这街上哪儿有人？

易开来走来：李总，销售情况怎么样？

李老板愁眉苦脸的表情：半天，卖了一百二十块钱。唉！

易开来：疫情期间，基本没有出来的人。你先这样，后面再给你们想办法。

李老板：易科长，谢您了。能让我们在门口摆摊，这就让您费心了。

易开来：这也是区里的决定，我们不但要战胜疫情，还要尽可能的解决群众的生产生活问题。

李老板电话响，接电话。

电话中刘大茂的声音：喂，李老板，我是大茂，您忙啥呢？

李老板：还忙啥？在街上讨饭呢。

刘大茂：又在哭穷。您一个大老板，上万平方的大酒店，还用讨饭？

李老板：真不是骗你。现在酒店不能开门，我每天多少钱的费用，你给算一下。大茂，有事儿？

刘大茂：我准备上一条口罩生产线，您要是有意向，咱们可以合作。投钱不多……

李老板无奈的表情：你说的这是好事儿，可是，我现在哪儿有闲钱？这样，你把我这几十万的食材解决了，我给你投资……

社区办公室，刘大茂沮丧的放下电话。

文春颖：大茂，还是联系不到资金？不然，找易科长想想办法，从银行贷款。

刘大茂：你以为银行那么好贷款？又是担保又是抵押，贷款下来疫情结束了，我口罩卖给谁？

程建强不满的看向刘大茂：你还盼着疫情越长越好？

刘大茂：强子，咋说话？我忧国忧民，生产口罩，为的就是疫情早日结束。

文春颖：别吵了，还是想想办法。

刘大茂：想啥办法？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疫情期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没一个有钱的。就那李老板，那么大的酒店老板，现在都站街了。

文春颖：站街？

刘大茂：看电视你没见过？青楼里的那些女子，为了生计在街上招呼客人。现在酒店关门，几十万的食材压在那里，不挣钱只生毛，他不站街有办法？唉，想当年的李大老板现在也沦落风尘了。

程建强：刘大茂，你再胡说八道，小心公安把你抓去。

刘大茂：我胡说八道了？有本事你去帮他卖菜，他给我投资口罩生产，我算你个干股。

程建强：此话当真？

刘大茂：哟，我就担心你，说的话像我放的屁，转眼就没了。

程建强生气的表情：你？！

……

日生酒店门口，程建强、文春颖、刘大茂、李老板。

李老板激动地握着程建强的手：小兄弟，你可帮我们大忙了。

程建强：我们给一线工作人员送餐，这些食材也是我们需要的。再说，你们都已经加工成成品和半成品了，我们也省事儿了。瞧您那刀工，我们这些人可办不到。不过，那些贵重食材我们用不上，所以……

李老板：这您就给我帮大忙了。来，抽烟。

程建强准备接烟，文春颖瞅了程建强一眼。

程建强：现在都提倡戒烟，我——我就不抽了。

刘大茂一把拿过来：李老板这可是中华烟，强子，你就别抽了。要是抽习惯了，以后买不起，那还不得把老婆孩子都卖了？春颖，你说是不是？

文春颖生气的表情。

刘大茂点烟，一辆汽车停在路边，易开来走了下来。

李老板：易科长，您来了？告诉您个好消息，温馨家园社区的同志们给我解决大问题了……

易开来呵呵一笑：程建强已经打电话对我说了，很好，疫情期间大家互帮互助，共度难关。（顿了一下）我也给你联系了几家没有停工的企业，剩余的食材卖给他们食堂。

李老板：那太好了。

易开来：肉啊鱼的都给你包销，不过，海参鲍鱼那些我可解决不了。

文春颖：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