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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飘浮记

第八十五章 不倒翁

小五儿又到凌家去过两次,玉儿已经学会推着小车蹒跚而行了,小车子虽然没有万向轮,凌家地面平整,走直线还是很顺畅的,小玉儿玩得不亦乐乎,不时尖笑。蔡氏自不必说,众养娘奶母因为少了弯腰扶着玉娘学走路的辛苦,也都对小五儿多了一点笑容。

蔡氏见小五儿不肯住到凌家去,便拔了张茂陵一家来照顾小五儿。

张茂陵两口子都是厚道忠心的,他们的小女儿秀娘也十分乖巧,自他们搬过来了以后,凡事有人照应张络,小五儿也觉得省了不少心力。

因感念蔡氏的关照,小五儿琢磨着替玉儿再做两件玩具,这天散值时,走在街上,路过卖葫芦的小摊子,有个葫芦掉在地上,滴溜溜滚动一圈,因角度巧合,忽悠一下子自己又站了起来。

小五儿看见便想起了不倒翁来,便花上几文钱挑了几个端正合用的葫芦,回到家里,拦腰截断,掏出瓤籽,下面装了干净的沙子,上面画了头脸,用布紧紧缠在一起,便是个大头娃娃,轻轻一推,果然歪了两歪又立起来。无尘在旁看了,大呼有趣,小五儿暗自得意,自忖这是大宋头一份。

无尘学着做了一个,画上五官胡子,葫芦嘴涂了墨当做发髻,蓝布包身,倒像是个道士。看着两个小人在桌上摇晃旋转,二人哈哈大笑。

门口一个小女孩儿探进头来,是张茂陵的女儿秀娘,两人招呼她进来,将不倒翁递给她。

秀儿玩的太开心了,不小心缠在上面的布脱落,不倒翁顿时散了架。秀儿小脸通红几乎要哭了,等小五儿重新缠好后,忙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拿到外面显摆去了。

小五儿琢磨着找点胶将葫芦粘合在一起,况且这沙土做配重的不倒翁时常歪歪斜斜地停在任意角度上,最好也能换成石块等粘在葫芦底上固定住重心。

第二天小五儿将葫芦等备好的材料装在袋子里,拎到了辅物院,找了上次帮忙的陈木匠,让他用胶给粘好了。

陈木匠绕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说:“这和酒胡子倒有些像。”

小五儿颇为吃惊,不觉间收了笑容问道:“酒胡子是什么?”

陈木匠说:“就是行酒令的东西,能旋转,停下来指到谁谁就要喝一碗,因为像个胡人模样,才叫做酒胡子。现如今坊里行的酒令都是猜数或是击筷子,识字的那班人都是对联和猜字,用这东西的不多了,我是刚学木匠练手时候做过这个才知道的。改日我替你做个!”

小五儿怔了一会儿,连连点头。

没过两日,陈木匠悄悄招呼小五儿出来,两人走到木匠间里,拿出那酒胡子来看时,果然是个不倒翁,只是样子不太好看,碧眼虬发,有点凶巴巴的,但是重心很稳,又结实。

小五儿看了叹为观止,想了一会儿说:“比我那个要好多了,我画两个样子,你帮我做出来行吗?”陈木匠点头应了。

小五儿画了几张图样,小鸭子的,胖猪猪的,女娃娃的……随后的日子里小五儿一有闲暇就往木匠间跑。

这一天两个人正蹲在地上研究酒胡子,商量着做个猪八戒,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小五儿没有回头,一只手还在拔弄着酒胡子玩,忽然觉得周围一暗,只见对面陈木匠抬起头来,呆呆地张着嘴不说话了,还两眼发直。急忙回头看时,却见身后站着一群人,中间众星捧月围着的那人小五儿认识,却是二皇子赵元佑,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二人一对脸,赵元佑怒喝道:“兰小五儿!”

小五儿忙起身叉手弯腰:“参见殿下。”忽听身后扑嗵一声,想必是陈木匠跪下了。

陈木匠这一跪,小五儿立刻想起传说中这些拥有无上大权人物的口头语,诸如“拉出去斩了”“打入死牢”等等,不觉冷汗流了下来。偷眼一瞧,先看见后面人丛里穆衙内一个嘴角朝上一个嘴角朝下含笑望着自己,袁都尉凤眼圆睁,面沉似如,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小五儿忙低下了头。

“兰小五儿!你在做什么?圣上把你选拔到兴国坊来,是让你为国进忠,建功立业,你在做什么?酒胡子!”二皇子声音越来越冷:“真是玩物丧志!每日里享受着民脂民膏,不务正业,做这些没用的东西,辜负了父皇的对你的一片期望……”

二皇子将小五儿骂了个狗血喷头,一甩袖子走了,一群人前呼后拥地跟了出去。

窗子开着,小五儿见二皇子等人出了大门,片刻后见辅物院的几个人回了房里。

呆了一会儿,小五儿将陈木匠扶起来,自己也蔫蔫地回了房,坐在桌前发呆。

老刘迟迟疑疑地走到小五儿身边,说:“小五儿,以后别……”

穆衙内忽然走过来,揽着老刘的肩笑道:“老刘,走走走,商量商量去哪里喝花酒……”随后又过来了几个人推着老刘一起走了。

小五儿觉得他们那边传来的笑声很刺耳,但她顾不上细想,不知道二皇子会如何处置自己,心里忐忑不安。

太阳西斜,袁都尉回来了,将众人召唤到一起,严历训戒了一番,最后说:“……兰小五儿罚俸两月,陈木匠赶出兴国坊!”

两个兵丁过来,押着面如死灰的陈木匠即刻收拾物品,出了辅物院的大门。

散值以后,小五儿无精打采地出了兴国坊的大门,一眼看见兴国坊对面的街边上,陈木匠正守着一堆行礼蹲在那里,目光呆滞。

小五儿见了大为愧悔,犹豫了一会儿,慢慢走过去说:“都是我连累了你,你家乡是哪里?盘缠够吗?”

陈木匠喃喃道:“没有家……”

小五儿呆住,心底里挣扎了一会儿,说:“你先住到我家吧,再做打算。”说着从行礼堆上拎起两个小包袱就走,陈木匠呆了片刻,也慢慢起身,背起行礼,跟在小五儿后面。

张茂陵正在门口看着秀儿和几个小孩一起玩不倒翁,见小五儿领了个人回来,十分纳闷,又见小五儿二人脸色都不太好,便跟回了家,小五儿这才把酒胡子的事说了,张茂陵和他老婆都大惊失色,说:“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如此背运,让二皇子撞个正着?幸好只是罚俸……”

无尘正在屋里打坐,听见外面大惊小怪,也走出来查看,小五儿只好又讲了一遍,无尘听了哈哈大笑,“看把你吓的,不行咱就回西沟去了……”说着话向小五儿要了酒胡子和做的半成品回屋里摆弄去了

张茂陵不满地看了凌峰的背影一眼。

小五儿夜里想了许久,一时也没什么计较,好在陈木匠有手艺,想必也饿不死。做几个不倒翁卖卖倒也可以,不是独家秘技,估计也挣不了什么钱……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众人都在院里吃早饭,张嫂做的汤饼,张茂陵抱怨不如面条中吃,张嫂说:“还没做擀杖,怎么吃索饼?你今天去做擀杖来,下顿就是索饼。”

小五儿听了心里一动,便说:“你们教给陈木匠做擀杖吧,现在还没有卖擀杖的,张管家你和张嫂到巷子口去摆个面条摊,卖点面条,也卖擀杖和不倒翁,要是有人买擀杖,就免费教他做面条,你们看如何?”

张茂陵连连点头说好,他日常管事,因为一大家子好几口人就指着小五儿的一贯薪水,手里颇有些拮据,如今有这个法子自然同意,况且索饼很中吃,自己爱吃别人也爱吃,想必能赚上几文。

无尘不管事,陈木匠还不清楚缘由,张茂陵两口子都赞成,这事便定了下来。吃完饭,小五儿便去屋里拿了钱给他们置办家伙。

再到辅物院去,小五儿便老老实实地跟着老刘干活儿。只是从此以后袁都尉盯她盯得很紧,有时候一句玩笑话也会传到袁都尉耳朵里去,随便一句话也被附会出一个自己都想不到的意思来,时时受到袁都尉的提点敲打,小五儿只好少说话,成了个锯了嘴的葫芦,心中十分郁闷。

好在索饼摊子的生意非常好,因在街边太晒,小五儿建议张茂陵将索饼摊挪到了家里,厨房改成了陈木匠的卧室,腾出西厢房来开了朝街的门,挂上挡蚊蝇的竹帘,屋里摆了几张条几矮凳,准备了几把葵扇,是个小店的样子了。

陈木匠没了盼头,也定下心来帮着卖索饼,闲下来时和小五儿一起研制不到翁,加了铃铛,做了各种好玩的样子出来。

慢慢也有妇人来买擀杖,顺路买上个不倒翁,倒也有些进账。

炸药这边一直没有进展,二皇子又派人来督促训斥,点名批评了小五儿。自此之后,穆衙内那班人也就势欺负起人来,凡小五儿说话就是不对,小五儿不说话他们还要言三语四,弄得老刘都不敢和小五儿多说话了,这让她非常苦闷。

这天是沐浴日,小五儿拿了两个不倒翁去凌家看望小玉儿,小玉儿玩了一会不倒翁,又跑去玩小推车,众养娘都站在小车儿两边护着,只剩下小五儿二人坐在树荫里。

蔡氏看了小五儿两眼说:“小五儿是瘦了么?气色像是不大好。”

小五儿也没隐瞒,讲了辅物院的事,说:“同僚们不喜欢我,也许是我哪里做错了,又是乡下人,有些习惯和他们也不一样。”

蔡氏沉默了片刻,说:“你说的这个穆衙内,他父亲可能是军器监的侍郎穆文礼。前一阵,官人回来的时候,我听见家父和他谈论朝中的事,自楚王得病,这个穆侍郎与二皇子走的很近,是二皇子一脉的人,穆衙内与你不对,想必也有这个原因。”

小五儿呆了片刻,问道:“咱们是哪一派的?”

蔡氏说:“家父原本是个不显眼的小官,无门无派,自皇上指婚那日起,就是皇上一派的了。”

小五儿听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自己是保皇党,从在小树林救下赵光义时,就注定了她是保皇党,不论她想不想做保皇党,甚至想不想结党,都注定她超脱不了。

她如今只是盼着以后皇位别传到二皇子手里,能感觉出来,二皇子明显的不喜欢她。真是后悔当初没好好学历史,楚王病了,按照历代的传统,皇位不传给二皇子传给谁呢?况且二皇子如此酷似赵光义,又很是精明强干。小五儿觉得他要做了皇帝,自己真是没活头儿了,恐怕自己没有不倒翁那两下子,倒了还能很快弹起来。想到这里,不由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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