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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烽影鄱月心

第2章 春茶影里的生机

亲卫队长李三将缰绳塞进朱元璋手中,拔出腰刀的瞬间,刀身因用力而微微震颤。他脸上还沾着鄱阳湖的淤泥,左眼下方有道新划的伤口,鲜血顺着脸颊滴在胸襟上,却咧开嘴对朱元璋露出一个粗糙的笑容:“末将等为您断后!”

话音未落,已带着仅剩的七八名亲卫冲向岸边的岩石,他们要极力拖延敌人追击的脚步,为朱元璋争取逃生的时间,朱元璋跑出一段路,只远远看见刀光剑影在月色下交错,惨叫声与金属碰撞声此起彼伏。​

朱元璋顾不得回头观望,双腿夹紧马腹,战马吃痛般嘶鸣一声,奋力向前奔去。然而连日激战早已耗尽他的体力,左臂的箭伤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包扎的布条,视线渐渐模糊。

当战马跃过一道土坎时,他再也支撑不住,从马背上直直摔下,额头撞在一块青石上,顿时昏死过去。战马受惊跑远,只留下他躺在杂草丛生的水沟旁,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这一切都被山上的采茶女扶眉看在眼里。她本在茶树从中采摘夜露滋养的茶叶,听见山下的动静便悄悄拨开枝叶望去,当看到那个熟悉的玄色身影坠马时,心猛地一沉。

只见追兵已渐渐逼近,火把的光芒映得他们脸上的贪婪清晰可见,有人甚至已经指着朱元璋的方向大喊:“在那边!”​

扶眉深吸一口气,迅速摘下头上的银簪递给身旁的女伴:“你们拿着这个往东边跑,引开他们!” 女伴们虽有些害怕,却还是点点头,接过银簪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

扶眉则弯腰捡起地上的枯枝,轻轻扫去朱元璋身边的脚印,然后费力地将他拖进水沟,用周围的茅草和藤蔓仔细掩盖起来,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透气孔。​

刚做完这一切,追兵就已赶到。为首的小校勒住马缰,用刀尖指着扶眉:“喂!有没有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跑过去?”

扶眉慢慢直起身,拍了拍裙角的泥土,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兵爷说什么?奴家刚在这边采茶叶,只听见东边有动静,还以为是野猪呢。” 她说话时语气平缓,眼神清澈,手指还自然地指向女伴们跑去的方向。

小校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望了望东边渐渐远去的声响,骂了句 “妈的”,便挥手带着士兵追了过去。扶眉站在原地,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缓缓蹲下身,拨开茅草看向里面的朱元璋。

月光透过草叶的缝隙洒在他脸上,映出他苍白的脸色和额角的血迹,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忍不住拂过他紧蹙的眉头,低声呢喃:“将军,你真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陈永谅的水军如退潮般消失在暮色里,水沟里的朱元璋长舒一口气。他抹去脸上的污泥,却见扶眉倚着沟沿的老茶树,月光为她勾勒出曼妙的轮廓,几缕碎发拂过因剧烈运动而泛红的脸颊,发间竹簪轻颤,更添几分楚楚动人。​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朱元璋攀着沟壁爬出时,扶眉正俯身查看追兵的去向,腰间银剪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她抬头时,眼波流转,像是藏着庐山的云雾,又似映着鄱阳湖的波光,“别谢太早,陈永谅的眼线遍布庐山,方才那将军知道你在附近,人少不足,怕是要搬救兵。”​

暮色漫过茶垄时,两人躲进半山腰的破庙。朱元璋借着火光端详墙上剥落的壁画,斑驳的颜料里依稀可见八仙过海的轮廓。

扶眉递来一碗野菜粥,粗陶碗沿还沾着几片未洗净的茶叶,她垂眸时,睫毛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连端碗的手指都纤细白皙,宛如新抽的茶芽。​

扶眉凝神细听追兵的动静,忽然一把将朱元璋拖起来就走,不顾他的茶水淅淅沥沥滴在身上,拉着他就藏进一处茂密的草丛里,两人屏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追兵的嘶吼声谩骂声不时传来。

暮色如墨,将鄱阳湖西岸的芦苇荡染得愈发暗沉。朱元璋伏在齐腰深的草丛中,喉间还泛着方才饮下的冷茶苦涩。身旁的扶眉突然按住他手背,指尖的力道大得惊人。远处传来的马蹄声碾碎了虫鸣,像死神的鼓点由远及近。​

月光顺着倒伏的草叶流淌,在她忽然挺身而立,抽出腰间茶匕时,映出一道冷冽的银弧。那本是烹茶撬茶饼的器具,此刻却泛着森然杀意。朱元璋攥紧腰间佩刀,战场上厮杀无数的他,此刻却因这女子瞬间迸发的狠厉,莫名感到脊背发凉。​

三骑黑影如鬼魅般勒马停在草甸边缘。火把的红光跳动,照亮为首将军脸上渗血的布条,那双眼死死盯着他们藏身的方向,浑浊的目光里满是贪婪与欲望,仿佛扶眉已是他囊中之物。

“小娘子,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将军一脚踹开拦路的枯木,刀鞘与马鞍相撞发出刺耳声响,“乖乖跟爷回去,保你吃香喝辣!” 腐臭的酒气混着血腥味随风飘来,他腰间悬挂的人耳还在微微晃动。​

扶眉身姿轻盈如燕,突然从草丛中腾空而起。茶匕寒光一闪刺向将军咽喉,她的动作优雅却凌厉,宛如林间跳跃的白狐。

将军恼羞成怒,抽出佩刀胡乱劈砍,刀锋却总在距离她衣角半寸处落空。扶眉一边灵活躲避,一边甩出麻绳,如同灵蛇般缠住其他士兵的脚踝,将他们纷纷绊倒在地。

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辉,衣袂翻飞间,她的身影翩跹,将生死搏斗化作一场惊心动魄的舞蹈。

​“给我抓住她!” 将军嘶吼着,脸上青筋暴起,脖颈处的伤口因剧烈动作再次渗血。可那些士兵被扶眉点穴的点穴,绊倒的绊倒,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将军累得气喘吁吁,精疲力尽,却仍不死心,挥舞着佩刀再次扑来。​

朱元璋屏息凝视,眼前的厮杀与他惯见的战场截然不同。他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是为了匡扶大义、平定乱世,每一刀都带着对天下苍生的考量。可这女子招招狠辣,短刀封喉、麻绳锁命,毫不留情。当她用麻绳将将军悬空吊起时,那冷笑的模样让朱元璋想起儿时见过的女魔头传说,心底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与排斥。​

扶眉眼中闪过一抹寒芒,手中麻绳突然收紧。将军面色涨紫,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双脚疯狂乱蹬,却无法挣脱死亡的束缚。不到片刻,他便没了动静,瘫软在地。

还未等朱元璋反应过来,扶眉已经身形如电,冲向那些倒在地上的士兵。茶匕划过夜空,寒光闪烁,不过眨眼间,几个士兵的咽喉已被割破,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草地。​

“饶命!饶命啊!” 最后的一名士兵跪地求饶,浑身颤抖。扶眉却不为所动,冷眼看着他,茶匕精准地刺入他的心脏。直到所有敌人没了气息,她才缓缓收起武器,擦拭着溅在脸上的血迹。​

朱元璋从草丛中站起身,望着满地的尸体,眉头紧紧皱起。他敬佩女子的武艺,可这过重的杀心,与他心中 “以仁服人” 的抱负相悖。远处的茶林燃起幽蓝磷火,映亮朱元璋惊愕又纠结的面容。

扶眉握紧腰间重新系好的麻绳,望着远处鄱湖泛起的粼粼波光,眼中满是坚定。而朱元璋却在心底暗自思忖,这样的女子,究竟是乱世中的利刃,还是会失控的野火?​

血腥味在夜风里翻涌,朱元璋望着满地横陈的尸体,靴底碾碎了还在抽搐的手指。“你哪里像个女人!” 他猛地转身,佩刀上的血珠甩在扶眉衣襟,“妇人本该温婉良善,怎可如此嗜杀?”​

扶眉甩了甩沾血的茶匕,冷笑震落草尖夜露:“假慈悲!你当这是儿戏?” 她突然逼近,竹杖挑起朱元璋下颌,“方才若留活口,此刻我们早成了江里的浮尸!你可知陈友谅军的规矩?被俘者剜心祭旗,女眷充作营妓 —— 那些女子的惨状,你当真忘了?”​

朱元璋瞳孔骤缩,白日里草丛中血肉模糊的女尸突然在眼前闪现。可他仍固执地别开脸:“王者之道,在于以德服人。今日杀降,他日谁还敢降?”​

“狗屁王者!” 扶眉将竹杖狠狠戳进土里,惊飞几只啄食尸体的乌鸦,“等你以德感化敌人,自己早成了刀下亡魂!乱世之中,仁慈就是慢性毒药!” 她抓起朱元璋沾满血的手,按在一具敌兵尚有余温的尸体上,“摸清楚,这是乱世,不是你梦里的太平盛世!”​

就在两人对峙时,芦苇丛中突然传来水花迸溅声。一名装死的敌兵神速爬起来,正奋力朝江心游去,远处战船的火把已如恶鬼般明灭。扶眉脸色骤变,麻绳闪电般缠住朱元璋腰间,猛地一拽将他扛上肩头:“呆子!还不走?!”​

“你…… 你做什么!” 朱元璋在她背上挣扎,却被铁钳般的手臂箍得动弹不得。​

“我见过你在战场上挥剑的模样!” 扶眉踩着湿滑的泥地狂奔,发丝扫过朱元璋的脸颊,“浑身浴血还高呼‘后退者斩’,那才是真英雄!今日若让你死在鼠辈手里,这天下谁来收拾?” 她的声音混着**,在夜色里烫得惊人。身后追兵的呼喝声越来越近,而庐山的轮廓,正披着月光,在前方若隐若现。

她的**混着朱元璋铠甲的铁锈味,在山道上拖出长长的尾音。身后追兵的嘶吼越来越近,夹杂着 “汉王有令,死活不论” 的狂叫 —— 陈友谅自立为汉王后,行事愈发狠戾,连追杀令都带着登基后的嚣张。

朱元璋趴在扶眉背上,肩胛骨的起伏里藏着沉稳的节奏。粗布青衣被汗水浸透,贴出紧实的线条,倒比他那匹战死的追风马更可靠些。窄路尽头的风卷着寒意扑来,他攥着她的手腕,能摸到脉搏狂跳 —— 不是累的,是怕。追兵的火把已刺破暮色,矛尖离他们不过十丈远。

“是陈友谅的水鬼。” 扶眉的声音裹在风里,指尖掐进掌心,血珠滴在茶芽上,顺着叶脉爬成红线,“闻着血腥味寻人,过处草都枯。” 她突然按住他的嘴,指向锦绣谷的浓雾,几团灰影正贴着地面移动,所过之处青草瞬间发黑。

石缝里的风带着春茶清香,朱元璋盯着扶眉扔进缝里的茶枝 —— 那是她刚采的新芽,卡在石棱上微微颤动。身后的嘶吼渐远,可石缝深处忽然传来脚步声,厚重得像铁甲碾过岩石,一步,又一步,正从鄱阳湖边往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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