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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烽影鄱月心

第 3 章 三叠泉惊涛御敌

陈友谅的追兵穷追不舍,扶眉背着朱元璋攀爬峭壁,毫无惧色。

攀过最后一道陡峭的崖壁,轰鸣的水声陡然灌入耳膜。原本狰狞的岩石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银练般的瀑布自天而降 —— 正是庐山赫赫有名的三叠泉。

水流分三级跌宕而下,首叠如飘雪拖练,二叠如碎玉摧冰,三叠如玉龙走潭,撞在墨绿色的深潭中激起万千银珠,雾气裹挟着水汽扑面而来,将月光凝成浮动的轻纱。

扶眉背着朱元璋踏过横跨泉潭的虹桥,桥面被水汽浸得湿滑,却不妨碍她如履平地。

朱元璋伏在她肩头,望着那道自紫翠峰巅倾泻而下的水流,只见三级瀑布层层叠叠,宛如天宫织女失手抖落的素绢,在崖壁间划出三道凌厉的银弧。谷底深潭碧蓝如镜,倒映着崖壁上横生的苍松,松针上滴落的水珠与瀑布飞溅的水雾交织,在月光下织成一片朦胧的水幕。

“这便是三叠泉?” 朱元璋哑声问道,胸口的伤口因惊叹而牵扯作痛,“传闻此泉‘上级如飘云拖练,中级如碎石摧冰,下级如玉龙走潭’,果然名不虚传。”

扶眉脚步未停,指尖指向潭边嶙峋的岩石:“看那石壁,便是‘观音崖’。当年李白曾在此题诗,可惜战火中碑刻已毁。”

她话音未落,崖底突然传来敌军的呼号,火把的光团顺着蜿蜒的石阶涌来,在三叠泉的水雾中晃成一片迷离的光晕。

此刻他们正站在第二叠瀑布旁的观景台,水流如碎玉般从头顶的崖壁砸落,形成一道天然的水帘。

扶眉突然将朱元璋按在一块形如犀牛的巨石后,自己则纵身跃上水帘后的岩缝。她伸手扣住湿滑的石壁,指尖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竟如壁虎般贴着水幕向上攀爬,瀑布飞溅的水珠在她粗布裙摆上凝成冰粒,却丝毫不影响动作的迅捷。

“放箭!” 敌军将领的怒吼穿透水声,羽箭破开水雾射向岩缝,却被飞泻的水流撞得偏离轨迹。

扶眉攀至第二叠与第三叠之间的平台,那里有一处形如蟹钳的巨石,正是三叠泉最险峻的 “铁壁”。她探身抓起几块被水流冲刷光滑的鹅卵石,手腕翻转间已如投石机般掷出。

“噗噗” 几声闷响,鹅卵石裹挟着瀑布的势能砸向下方的敌军。

一名举盾的士兵只觉一股巨力撞在盾牌上,整个人被砸得倒飞出去,跌入第三叠瀑布下的深潭,瞬间被激流卷走。

另一块石头击中石阶拐角,碎裂的石片混着水花如霰弹般扫过追兵,惨叫声与瀑布的轰鸣交织在一起,在山谷间荡出层层回音。

朱元璋躲在巨石后,望着扶眉在水帘与岩壁间穿梭的身影,突然发现她攀爬的路径竟暗合三叠泉的走势 —— 首叠水流平缓处她如履平地,二叠水流湍急处她借力跃石,三叠崖壁陡峭处她竟能踏着飞溅的水花向上。

那道在月光下被水雾笼罩的身影,与三叠泉的惊涛融为一体,宛如泉中精怪御水而行。

就在此时,左侧崖壁突然传来铁器刮擦声 —— 竟有敌军绕到三叠泉西侧的 “石门涧” 攀爬上来。

扶眉眼中寒光一闪,突然从腰间解下那条寻常麻绳,迎着第三叠瀑布的水流抛去。麻绳瞬间被水流浸透,却在接触到瀑布源头的刹那泛起金光,竟如活蛇般顺着水流暴涨,粗如儿臂的绳身缠绕在三叠泉顶的苍松上。

“起!” 她一声清喝,麻绳猛地绷紧,竟将瀑布的水流扯得偏移方向。原本砸向深潭的第三叠水流突然如银龙般扬起,裹挟着万千水珠砸向攀爬的敌军。

那些士兵被水流迎头浇下,如同被千军万马冲撞,连人带甲被冲下崖壁,坠入深潭时激起的巨浪几乎淹没了下方的追兵。

朱元璋看得心神剧震,只见三叠泉的水流在扶眉手中如同有了生命,时而如银练横空,时而如怒龙咆哮。

他突然明白,为何古人称三叠泉 “上级如银河倾落,中级如碎玉摧冰,下级如玉龙入渊”,此刻在扶眉的仙术加持下,这三级瀑布竟化作了御敌的天险。

当最后一名敌军被水流卷走,三叠泉的轰鸣渐渐恢复常态。扶眉收回麻绳,水珠从她发梢滴落,在月光下宛如串珠。

她走到朱元璋身边,伸手拂去他肩头的水雾,指腹触到他后背的箭伤时微微一颤:“得尽快找地方治伤,这三叠泉的水汽虽能暂缓血势,却不宜久留。”

朱元璋望着眼前的女子,又望向那道在夜空中奔腾不息的三叠泉,突然觉得这瀑布的三级跌荡,恰似他们此刻的命运 —— 虽步步惊险,却终有奔流入潭的生机。

山风裹着泉雾吹来,带着鄱阳湖水的湿润气息,他忽然想起方才扶眉御水时的身影,与三叠泉的惊涛融为一体,竟分不清是她借了泉势,还是泉灵附了人身。

“走吧。” 扶眉重新背起他,踏过虹桥走向瀑布后的幽径,“过了这三叠泉,便是白鹿洞方向,那里林木深幽,可暂避追兵。”

她的脚步声混着瀑布的余响,在寂静的山谷中渐行渐远,唯有三叠泉的水流依旧轰鸣,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场人与泉共舞的惊心动魄。

攀过最后一道陡峭的崖壁,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原本狰狞的岩石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却不腻人的花香,这便是闻名天下的庐山“花径”。​

月光洒在花径上,将这片花海映照得如同打翻了的调色盘。

路边的枝头挂满了各色花朵,红的像燃烧的火焰,热烈奔放;粉的如天边的云霞,娇嫩欲滴;白的似上好的羊脂玉,纯净素雅。它们一簇簇、一串串,竞相绽放,仿佛在比谁更娇艳动人。​

岩石缝中也不甘示弱,冒出许多不知名的野花。有的只有米粒大小,星星点点,却也努力地舒展着花瓣,展现自己的存在;有的则顶着硕大的花朵,从坚硬的岩石中挤出来,透着一股顽强的生命力。

草丛中更是热闹,各色野花像是在捉迷藏,一会儿探出一朵紫色的小喇叭,一会儿又蹦出一朵黄色的小太阳,千姿百态,让人目不暇接。走在其中,仿佛置身于仙人居住的国度,尘世的喧嚣与烦恼都被这无边的花海涤荡干净。​

朱元璋伏在扶眉背上,看着这如梦似幻的景象,心中涌起一丝不忍。他一个大男人,怎能一直让一个姑娘家背着?“姑娘,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扶眉脚步微顿,轻声道:“这路不好走,你伤势重,还是我背着稳妥。”​

“无妨,我慢点走就是。” 朱元璋坚持着。扶眉拗不过他,只好小心地将他放下。​

然而,朱元璋的脚刚一沾地,一阵钻心的剧痛便从脚底直冲头顶,痛得他差点喊出声来。

他低头一看,只见地上布满了尖利的石子,根本没有一处平坦的地方。而且这花径弯弯曲曲,左拐右拐,时而靠近悬崖边缘,让人看得心惊胆战;时而又窄得像羊肠小道,仅容一人小心翼翼地攀爬过去。​

朱元璋咬着牙,强撑着想要再挪一步,可剧痛让他浑身一颤,差点摔倒。扶眉连忙伸手扶住他,“我都说了让你别逞强。”​

朱元璋苦笑一声,“这地方如此险峻,也难怪这些花儿能傲然成长,没人打搅啊。”​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敌军的呼喊声,他们竟然追了上来。“朱贼,哪里跑!” 箭矢带着破空声射了过来,目标主要是扶眉,显然是想先除掉这个棘手的女子。在这种地形下,他们虽然跟不上扶眉的速度,却能远远地放箭偷袭。​

“小心!” 朱元璋下意识地想将扶眉推开,可身体的剧痛让他动作迟缓。“噗噗” 两声,两支箭射中了他的后背,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衫。​

剧烈的疼痛让朱元璋浑身大汗淋漓,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昏厥过去,但他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不想让扶眉分心。​

扶眉察觉到朱元璋的异样,回头一看,见他后背中箭,脸色惨白,顿时大怒。她看到箭矢射来的方向,不少野花被箭枝压倒、碾碎,更是怒火中烧:“别伤害了我的花儿!”​

她迅速将朱元璋安置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确保他不会被流箭伤到。然后,她纵身一跃,跳上旁边一块高耸的巨石。只见她双手挥动,口中念念有词,施展起仙术来。​

刹那间,原本平静的花径上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如同银蛇般划破夜空,照亮了惊慌失措的敌军。紧接着,只听 “哗啦啦” 一声巨响,花径里竟然山洪暴涨,浑浊的洪水裹挟着泥沙,从高处奔腾而下,向着后面的敌人冲去。​

一名身材魁梧的士兵正举着盾牌试图抵挡洪水,可洪水裹挟着一块磨盘大的青石撞来,盾牌瞬间被砸得粉碎,青石狠狠撞在他胸口。他双眼暴突,口中喷出的鲜血混着断裂的肋骨碎片溅在洪水里,身体像断线的木偶般被卷进激流,腰间的铁盔被礁石勾住,硬生生扯下半边身子,残躯在浪涛中翻了两翻便消失在崖边。​

另一个尖嗓子的小兵死死抱住身边的老槐树,指甲深深抠进树皮里。可洪水猛地上涨,一块棱角锋利的石块顺着水流撞在他膝盖上,“咔嚓” 一声脆响,膝盖以诡异的角度弯折。

他惨叫着松开手,刚想呼救,就被涌来的洪水灌了满口泥沙,呛得他直翻白眼。紧接着,又一股洪峰袭来,将他连同槐树的半截树干一起拔起,朝着悬崖外冲去,途中他的手指还在徒劳地抓挠着空气,最终还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队伍末尾的旗手举着残破的军旗,被洪水冲得连连后退。突然,他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上,军旗脱手而去。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洪水像无数只手将他按在原地,一块拳头大的石子随着水流砸在他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他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被洪水推着向前,经过一处陡峭的斜坡时,整个人翻滚着滑了下去,途中不断撞到岩石,发出沉闷的响声,最终也被洪水卷向了悬崖。​

还有几个士兵抱在一起,试图抵抗洪水的冲击。但他们脚下的地面被洪水浸泡得松软,突然塌陷,几人惊呼着坠入一个深坑,紧接着又被涌来的洪水填满。水面上只冒出几个气泡,夹杂着几声模糊的哀嚎,便再无动静。​

躲在石头后面的朱元璋看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在这高山之上,竟然能暴发如此迅猛的山洪,扶眉的仙术竟如此厉害。​

山洪过后,花径又恢复了宁静,只是地上多了些狼藉,那些被冲倒的野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憔悴。扶眉从巨石上跳下,走到朱元璋身边,查看他的伤势,眼中满是担忧。

山洪退去的花径里,箭簇凹槽里的半片茶芽泛着灰败,混着硝石味刺得人鼻腔发疼。扶眉刚按住朱元璋欲言又止的嘴,就见那片被冲倒的白蔷薇突然齐齐转向 —— 藤蔓遮着的岔路本该通白鹿洞,此刻却像张半开的嘴,吞吐着阴冷的气。

她指尖碰了碰最近的花瓣,那蔷薇竟猛地合拢,边缘卷得像道伤口。身后追兵的呼喊突然停了,紧接着是更密集的脚步声,踩过水洼的 “啪嗒” 声越来越近,显然是发现了新的踪迹,正循着脚印追来。

朱元璋被拽进藤蔓时,瞥见最后一朵蔷薇竖起了花瓣,尖得像支小箭。岔路深处的风带着土腥,却盖不住另一种气息 —— 像是被山洪泡胀的腐叶混着血腥,从前方浓雾里飘出来。追兵的脚步声已到藤蔓外,最前头的矛尖甚至刺破了几片垂落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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