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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的囚徒

第259章 僵尸来啦……

但这时,叶晓晨从一位辅警手里夺过大锤,高高地抡起来,狠狠地砸向那块**着梦独也**着晁家拴的镇妖塔,一下,两下,三下……没料到那塔是那般的外强中干,很快,镇妖塔变成了无数碎块儿,“古有陈世美,今有小梦独”等等字样儿也一个个灰飞烟灭了。

守在警戒线外的梦家湾人虽不明白梦独的坟里坟外倒究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中一些人还是听到了风刮过来的只言片语,他们将许多的只言片语连缀起来,还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尤其是明白了事情的并不确定的核心内容之一:几十年来,那座坟里埋葬的兴许是梦独,还兴许是另外的人,

有梦家湾人简直快惊掉了眼珠。

直到此时,梦家湾人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合常理常规,也才意识到表象上早有蹊跷,是啊,倘警察们是来挖掘梦独的坟,为什么不仅没有让梦独的“妻子”苟仙婆苟怀蕉亲自参与,而且看上去连苟怀蕉也对此一无所知还靠近不得呢?为什么连梦独的两个仇人般的亲哥哥梦向财、梦向权也毫不知情呢?

看热闹的梦家湾人这么一想,共同合计,便想明白了什么;可是很快他们发现由此生出更多的问题让他们想不明白了,比如那座坟里埋葬的究竟是何许人也?比如,倘不是梦独,那梦独如今是死了还是活着?如果他还活着,他去了哪里,孤家寡人的他活得下去吗?那个与梦独极为相像的叶晓南是不是就是梦独的化身?等等等等。

不知出于连村人们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何种心理,他们一致希望被挖掘出的死人就是梦独,这毕竟是在梦家湾的地界上,只有梦独死后多年配得上这样残忍的“优待”。

当警察抬着晁家拴的尸体朝停放车辆处走时,刚好要从村人们近旁经过,走在前边的一个警察朝村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让开。其实,即便他不挥手,当大部分村人看到抬着死者尸体的担架越来越近时,还是赶紧地离得远了一些,他们神色张皇,唯恐魔鬼附身,还怕晦气缠身,那可是从耻辱坟地里扒出来的尸体啊,何况,那个死人多半儿是梦独呢,一生下就不是什么好鸟,伴着毒气而生,生在毒月毒日,做下多少恶事坏事,受到多少人的诅咒,活着时命途多舛,死后多年还要命途多舛地被从坟地里扒出来受尽折腾。

不过,还是有几个村人放大胆子朝警察抬着的死尸侧目而视,这十多个村人里有人曾对梦独是较为熟识的,有着较深刻的印象,他们看见了,确定了,那张肿胀的脸决不是一张年轻的脸,怎么会属于二十六年前青春年少的梦独?似乎应当属于一位老人——尽管脸部的肿胀可以令人略显年轻。

这实在是怪诞透顶:难道死者不是梦独?如果他是梦独,难道梦独在坟地里在阴间也会如阳世的人一样慢慢长大慢慢变老?如果他不是梦独,那么在梦独坟里的那个死老人是何人?他为什么要鸠占鹊巢?

正当有些村人或发呆或发闷或发愣或不解之时,忽然有一村人突觉背脊火烧火燎,他仓猝中声音颤抖地大叫起来:“啊呀,是僵尸啊,僵尸来啦——,僵尸来啦——,是苟仙婆养的僵尸呀——”

本来,看热闹的村人们就差不多个个惊魂未定,作好时刻逃之夭夭的心理准备,听他这么一喊叫,顿然间身上的汗毛立了起来,不管是离得近还是离得稍远的人,变颜变色拔腿就跑,连老头老嬷嬷都在瞬间焕出发兔子般的精神,于是,本来已经有些涣散的人群更是散了开来。

只有一个人纹丝未动,她,就是早已被人们尊称为“苟仙婆”的苟怀蕉。

村人们跑远了,但好奇心还是让他们终停下了脚步,他们远远地看着,听着,偷儿似地议论着。

有人问:“那真的是僵尸吗?”

有人说:“怪哩,难不成梦独真的变成了僵尸?”

“听说过死人会长头发,长牙齿,没听说过会长年纪。”

“梦独全身是毒,说不定死后真的尸体不烂不化哩。”

“苟仙婆咋不害怕哩?”

“她有什么好怕的?说不定,就是她把梦独给训化、调教成了僵尸呢。”

有人手指了指警察,村人们赶紧住了嘴。

可是,正当警察们满载着他们的收获准备驶上归程时,一个粗粗的男中音吼了起来,那嘶吼声更是令人惊心动魄:

“俺要报警——,俺要报警——,俺要报警……”

梦家湾人顷刻就听出了这个熟悉而又亲切的能够逢凶化吉的声音来自苟仙婆苟怀蕉之口,她,她可是梦独的“妻子”哩,她家的墙壁上,多年来一直悬挂着她跟梦独的“合影”及“结婚证书”哩。

苟怀蕉迈开豪迈的大步,朝警车走去,一只棕黑色的手臂还在空中有力地挥舞着,如一道道棕黑色的闪电。

车辆虽已启动,但并没有前行,警察们等着苟怀蕉的走近。

车上下来了两个警察,脸上显出人民警察爱人民的表情,迎向苟怀蕉。

两名警察与苟怀蕉近距离地面面相对了。

其中一名警察热情地问苟怀蕉:“请问老大娘,您有什么案子要报,有什么冤情要说?”

听得连警察都有眼无珠地叫她“老大娘”,苟怀蕉又恨又怒,将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于是乎更显出年纪,也更使她的黑黝黝的脸上写上仇恨的神情;但她知道,警察是发自内心尊重地称她为“老大娘”呢,说明自己真的老了,年龄未老身心先老,再看看那个警察们口里的叶晓南,竟还是个青春少年,她更是怒火中烧妒火中烧。但她还是忍住了被烧焦的心情,高声说道:“俺有案子要报,俺有冤情要说!”

另一名警察问道:“老大娘,您能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的话,就在这里说;要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就跟我们到局里说吧。只不过,您可得辛苦喽。”

苟怀蕉咬着牙说道:“不用,俺就在这里说,俺要说给梦家湾的人听听,作个见证!”

“您到底想说什么?”

“你们的警车上有个诈骗犯!诈骗犯!”苟怀蕉的话斩钉截铁。

“谁是诈骗犯?”警察问。

苟怀蕉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高声大嗓地叫住了愣怔在附近或较远处的梦家湾村人们:“梦家湾的老少爷们娘们先别回村子,你们都过来,过来看一场好戏,也都过来作个见证!”她高高的举起大手,向村人们招了招,示意他们过来。

苟怀蕉是个有威望的人,别说有些村人本来就想看看没有进行完的热闹,哪怕没有热闹,他们心目里的苟仙婆向他们招招手帮个忙,哪个人不是既害怕又有点儿受宠若惊?谁敢不帮谁敢不从?谁不担心她背地里施盅把恶咒发到他们及他们的家人身上呢?

可是,有警察在,村人们的表现就不够**了,但,他们还是迟迟疑疑地走了过去,想看看苟怀蕉究竟要他们看一场什么好戏。

苟怀蕉对两个警察说道:“你们把车上那个名叫叶晓南的人叫下来,俺今天要控告的就是他!”

警察没那么听话,问:“你要控告他什么,说吧。”

“你们护着他,保着他,俺还怎么敢跟你们说?”苟怀蕉将了一军,道,紧接着她又将一军,“你们是不是保卫人民的?俺就是一个人民!俺叫你们把叶晓南叫下来,俺要当着他的面儿揭发他,控告他,俺从来不在旁人的背后下黑手!”

两名警察互相看了看,然后,一名警察转身正要去叫梦独也就是他们以为的叶晓南下车,却看见,刑侦科长及叶晓晨下了车。

接着,梦独也下了车,一步一步,稳稳地走着,来到了苟怀蕉的对面。

情势剑拔驽张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在剑拔驽张的情势里,叶晓南却十分镇静,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苟怀蕉,你要控告我什么?你要揭发我什么?”

梦家湾在场的村人们,特别是那些对梦独留有印象的村人们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梦独没死,这个长得像极了梦独的名叫叶晓南的年轻人,就是梦家湾的梦独,就是那个克死了爹娘克得全村不安的梦独,就是那个嫌贫爱富、喜新厌旧、想当附马爷的梦独,就是那个负罪而逃的梦独,哦,不,严格说来,他是梦毒,全身含毒的梦独。

苟怀蕉说道:“俺要控告你是个骗子,你骗了所有人。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死了将近二十六年了吗?原来你是装死,装死过后又杀死了一个人,逃跑了啊?你这个杀人犯!”

梦独冷冷地说道:“我是不是杀人犯,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事实说了才算!”

苟怀蕉撒泼地骂起来:“你个陈世美,你个挨千刀的陈世美!你个挨铡刀的陈世美!包青天不是铡死你了吗?你怎么还活着?”

回到吕蒙县几天,梦独重新感受到了这里的天地,这里的水土,这里的空气,虽然他除了与梦向田一家交谈过一些话外再没跟任何梦家湾人有过接触,但他还是明白了,悟透了,别说自己没有能力改变吕蒙县的很多很多人,就是改变梦家湾人,他也做不到,永远做不到。如果他得到梦家湾人的承认,如果他想在梦家湾人面前摘掉“陈世美”的大帽子,就要穿跟他们一样的鞋子,穿跟他们一样的衣钵,对人对物对世界跟他们有着一样的梦家湾式的认知,将头脑固步自封在梦家湾里;在梦家湾,他作任何的辩解,任何的洗白,都是徒劳无益,梦家湾人只会以他们的认知标准更加确认,梦独在疯狂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了,越走越远,他就是陈世美,就是忤逆之子,从根本上就是梦家湾的叛逆灵魂,命中注定就应当被葬入耻辱坟地。

梦独本想以冷峻的沉默来应对苟怀蕉的泼骂,但想了想,他还是开口说道:“好,就按你说的,我是陈世美!但请你回家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像不像秦香莲。”

警察们并不知道梦家湾的那个老女人为什么要大骂他们眼里的叶晓南,还误以为是不是他们今天的行动冒犯了那个老女人什么,还以为那个老女人是在刁难他们,故意为难他们执法。面对这么一个无理胡闹、没有大错的老女人,他们没必要拘拿她,最好的办法还是撤离,他们的正事儿还没办完呢。于是,刑侦科长对苟怀蕉说道:“这位老大娘,你有什么事儿可以到公安局刑侦大队跟我们说去,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也可以到派出所报案。我们走了。”

然而令人更始料不及的一幕出现了,苟怀蕉竟然撒开大步,行至警车前边,张开双臂,拦住警车,不让通行,嘴里大声叫喊:“叶晓南是个骗子,他不是叶晓南,他是冒名顶替成叶晓南,他真名叫梦独,他是梦家湾的梦独!你们快把他抓起来,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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