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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浦江畔的潜伏者

第一章 代号蚯蚓

惊蛰刚过,无锡郊外的竹林还浸在夜雨里。王龙蹲在训练场的泥地里,指尖捏着片沾着露水的竹叶,看它在晨光里渐渐舒展。三个月的潜伏训练即将结束,裤脚的泥浆还没干透,袖口都磨出了毛边 。这是教官反复强调的细节,“潜伏者的衣服要像皮肤,既要合身,又不能让人记住”。

仓库改建的教室里,黑板上的 “静默” 二字被雨水洇得发蓝。穿中山装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将份档案推到王龙面前:“从今天起,你就是陈志明,三十岁,江苏常熟人,**大学历史系毕业,父亲是上海颜料商。” 档案袋里的照片上,王龙穿着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与此刻泥地里的兵痞判若两人。

“代号‘蚯蚓’。” 男人的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声,“任务:渗透国民党上海特别市党部,任档案管理员。首要目标,获取他们的布防计划。”

窗外的竹林突然一阵响动,王龙下意识摸向腰间 —— 那里本该有把枪,却早已被教官收走。“记住,你的武器是档案柜的钥匙,是茶水间的闲聊,是所有不引人注意的东西。” 男人的指甲在 “上海” 二字上敲了敲,“那里是龙潭虎穴,比东北的林海凶险百倍。”

这句话像块石头投进王龙的心湖。他望着档案袋上 “陈志明” 三个字,突然想起三年前的伊春林区。也是这样的清晨,松针上的霜珠滚进衣领,吴军正用桦树皮卷着烟,火光照亮他缺了颗门牙的笑:“等炸了井田那**养的,咱就去上海,喝洋人的咖啡。”

那时的王龙还是伐木工人,手里的油锯比枪杆熟。日军征用林区的木材修炮楼,井田少佐的皮靴踏碎了多少人家的门槛。吴军很早就去了外地参军,很少回来,而最后一次回来,就是带着任务返回来了!

炸井田的那天是深秋,王龙带着吴军带回来的队伍,在山上与日军进行了大规模的战斗,在牺牲了无数人的情况下,终于把井田炸死在山体内!

遍地的尸体,以及山体内大量日军的尸体,每一笔都浸着林区百姓的血,而韩冰则是井田的妹妹,与王龙的情感纠缠让吴军在作出决定的时候,也是左右为难,最后还是把带有身孕的韩冰,送到了日军的控制范围附近!

韩冰送给王龙的平安扣现在就贴在王龙的胸口,隔着档案袋硌着皮肤。他仿佛看到韩冰离开时候的眼神,像林区的星星,亮得让人不敢多看。后来听说韩冰返回了日本人,但是究竟是否回去,王龙也不得而知了。

“在想什么?” 中山装男人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晨光已经爬上档案袋,“陈志明” 的照片在光里泛着白。男人递来本烫金封面的笔记本。

“这是陈志明的日记,你得背下来。从五岁尿床,到大学时追过谁的女儿,一个细节都不能错。”

王龙翻开日记,字迹娟秀,记录着一个富家子弟的平庸人生:“民国三十一年三月五日,与同学游西湖,见苏堤桃花始开”“三十三年秋,父赠派克钢笔一支,嘱用功读书”。他突然觉得荒诞,这个 “陈志明” 的人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安稳,却没想到让他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来扮演,就口语这一块王龙就觉得困难重重。

“上海党部的张诚主任,是黄埔四期的,” 男人铺开上海地图,手指点在虎丘路。

“此人多疑,最爱查档案里的细枝末节。你管的档案室,第三排左数第二个柜子,里面有他们最近的布防草图,你要做的,就是在整理档案时,‘无意’中看到,然后记下来。”

地图上的黄浦江像条银色的带子,王龙的指尖顺着江水划到外滩。那里有吴军向往的咖啡馆,他突然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 为了那些没能看到胜利的人,这个 “陈志明”,他必须演好。

傍晚的训练课是学习上海话。教官是个留着八字胡的老头,以前在法租界当巡捕:“‘阿拉’是‘我’,‘侬’是‘你’,但对党部的上司,要叫‘先生’,对女同事,要称‘小姐’。”

王龙跟着念,舌头像打了结,老头敲着他的课本:“记住,你的口音不能是常熟的,得带点南京味儿,因为陈志明在**大学待了四年。”

熄灯后,王龙躺在大通铺的角落,借着月光背日记。邻铺的小个子在梦话里喊娘,让他想起林区的篝火晚会。那时还不知道韩冰的真实身份,歌声能穿透整个山谷。他摸出平安扣,红绳已经磨得发亮,玉质温润,像韩冰的手心。

突然响起的紧急集合哨声刺破夜空。所有人在操场列队时,才发现是模拟搜身。教官戴着白手套,在王龙的衣领里摸出平安扣:“潜伏者不能有私人信物,这是纪律。”

王龙看着平安扣被扔进火堆,火苗舔着红绳的瞬间,他猛地想起韩冰的话:“玉能挡灾,你带着它,就像我在身边。”

回到宿舍,王龙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用铅笔描了个平安扣的样子。窗外的竹林在风中摇曳,像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他知道,从明天起,王龙就死了,活下来的是陈志明,是 “蚯蚓”,是潜伏在上海的一颗种子。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中山装男人单独找他谈话。“这是你的联络人,代号‘渔夫’,” 男人递来张纸条,上面画着个戴斗笠的人。

“每周三下午三点,在复兴公园的假山旁,你把情报藏在第三块松动的石头下。他会放一本《申报》在那里,报纸的中缝有个‘渔’字。” 男人突然拍他的肩膀,“记住,在上海,信任是最奢侈的东西,除了‘渔夫’,不要相信任何人。”

王龙点头时,看见男人的袖口有块烫伤的疤痕,和吴军手腕上的一模一样。他想问什么,却终究没开口。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成了负担。

登上开往上海的火车时,天刚蒙蒙亮。王龙穿着陈志明的西装,提着皮箱站在月台上,像个真正的富家子弟。火车开动的瞬间,他最后看了眼无锡的方向,竹林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他知道,此行凶险,或许再也回不来。但只要能为解放上海出一份力,这条潜伏之路,他走定了。皮箱里的日记本硌着腿,像陈志明的人生在提醒他:从今天起,你就是另一个人了。

火车钻进隧道,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王龙闭上眼睛,脑海里交替闪过伊春的雪、韩冰的笑、吴军的脸,最后定格在上海地图上的虎丘路 —— 那里,将是他新的战场。当光明再次涌入车窗时,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坚定,像淬了火的钢,能穿透任何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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