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要说散了也容易
邵伟春思前想后,极不情愿地答应了陈英达,就和陈英达一起回家面对邵小燕。在回家的路上,碰上了谭全新,邵伟春没有搭拢谭全新,而陈英达却奚落了谭全新一番。
谭全新懊丧地往家走,在路上又碰上了陈广民,这小子比他老子还嚣张,正要对谭全新大打出手,幸好谭海子、刘冬冬和谭水根三人赶到了,才将陈广民制止住。
陈广民留下一句狠话,骑着车子走了。
“全新,你见到小燕了?”海子问全新。
“没有,看来事情是真的了。”全新心里一阵酸痛,脸上的表情是痛苦的。
“你是说,昨天晚上村东头闹闹喳喳的事情与小燕有关?”海子继续追问。
“刚才,你也听到了陈广民说的话,邵小燕是自己愿意跟他的。”谭全新摇了摇头。
“全新,你可不能听陈广民那犊子胡说,我们都看出来了,邵小燕是喜欢你的,怎么会愿意跟陈广民那个恶棍呢!你要和陈广民斗争到底,千万不要认输啊!”海子不愿意让邵小燕落到陈广民手里,就极力劝说全新相信邵小燕。他见全新一个劲地摇头,就瞅了一眼刘冬冬。刘冬冬的表情很复杂,但是海子却从他的脸上看出,他是惦记邵小燕的。
“我们散了吧!”全新表现出对什么都没有兴趣的样子,“文艺宣传队到此解散,你们以后就不用到我家来了。”全新冲三人摆了摆手,自顾回家去了。
“嗨,刚刚提起兴趣,怎么说散就散了呢!我爸爸还说呢,大年三十听我唱歌呢,就这么散了。”谭水根还有些恋恋不舍。
“不散,全新既然不愿意干了,我们三个人继续,我们要让家人快乐,要让风水沟村充满歌声。我们不能半途而废。冬冬,你认为呢?”海子坚定地说。
“不散!我们三人坚持到底!”刘冬冬的眉眼中流露出坚毅的神态。
“这样,我们到我家去排练。”海子确定了活动的新地点。
三个人正要往海子家走,从村西头过来两个年轻的妇女,她们手里拎着簸箕,肩上扛着米袋,似乎是去碾坊,边走边说,而且声音还很大。
“嫂子,昨天晚上你出来看热闹吗?”年龄稍小一点的问年龄稍大一点妇女。
“没有,孩子不睡觉,闹得我一晚上没有消停。”
“听说是陈广民把邵小燕祸害了,邵伟春提着菜刀到陈家去闹,把陈家的三条狗都给宰了。”
“宰的好,没有将陈广民那个恶棍也宰了?”
“那小子脚底下抹油,先溜了。”
“太可恨了,可怜如花似玉的大闺女,让那个畜生给糟蹋了。”
“可不是咋地。陈家有权有势,邵家就认倒霉吧。”
“告他去,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
“陈家赔给邵家一万块钱。你说,多少钱能买回一个黄花闺女的幸福啊!真是的!”
“这就是邵伟春闹得凶,要是软蛋包的家庭啊,祸害就白祸害了。”
“嫂子,我真想去看看小燕,你说,一个姑娘家的,遇到这事还不是跟死差不多了。”
“就是,没有一年半载缓不过来。”
二人说着话走远了。站在一边刘冬冬听到个“死”字,成熟的脸变了,两眼直勾勾地瞅着南山的山顶。
海子、刘冬冬和谭水根三人,回到海子家。海子的书房设在正房的西屋,海子在这里自学和休息。
“你俩随便坐。水根,你去拿暖壶,给冬冬倒点水,先暖和暖和。”海子命令水根。到了自己家,海子比水根大一岁,自然是哥哥,让弟弟倒水招待客人也是理所应当的。
“好嘞!”水根答应着,去东屋取暖壶倒开水。
“冬冬,你看这道题,我做了几天了都没有做出来,你给我讲一讲。”海子从柜上放着的一叠书中找出一本习题集,翻开书,找到那道他解不出来的题,递给冬冬。
“我看看。”冬冬接过试题,眉头紧锁着,认真思考。
“开水来了。”水根取来暖壶和茶缸,放在炕上,炕上有个托盘,专用来放碗杯等用具的。“来,先喝水。”水根将暖壶里的开水分别到了三茶缸子,一字放开,自己先端起一缸子喝着,“怎么,不练节目了,改为研究数学题了?”水根见海子和刘冬冬一起看一本数学习题集,就问。
“小燕遭此变故,肯定不参加了,全新又自动退出,水根,你做好说快板书《我们永远是好少年》的准备,现在先开始背着词。”海子正专注地看题,刘冬冬在认真的思索,水根问节目的事情,海子才回到这件事上来,就让水根先背快板书的词。
“虽然说快板书不是我的强项,就我们三个人,我也不能再推辞了,我说就我说。海子,拿词来!”水根伸出手来跟海子要快板书的词。
“快板书的词?哦,对了,还在邵小燕的手里。冬冬,要不这样,咱俩下午去看看邵小燕,看看她还有没有心情参加,我们也该安慰安慰她去了,毕竟是同学,又是朋友。”海子的眼中蒙上一层惋惜和悲哀,担心地看着刘冬冬。刘冬冬心烦意乱的,脑海中都是邵小燕美丽的倩影,他从小学三年级时就喜欢邵小燕,只是家教比较严,父亲为他制定考大学的中心目标,不允许他和其他同学过分来往,所以导致谭全新先他一步得到了邵小燕的感情。刘冬冬是个很大气的男孩,他见邵小燕那么衷情于谭全新,就祝福他们,因为他懂得,让自己喜欢的女孩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但是,现在小燕出事了,谭全新却没有勇气担起责任,他清楚邵小燕的秉性脾气,如果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全新背叛了她,她是不会苟活的。刘冬冬担心邵小燕会做出傻事来。现在海子提议下午去看邵小燕,他立即表示同意。
“是应该去看看她,她这个时候,最需要我们这样的朋友站在她一边,支持她。”
“是,我去找上谭全新,我们一起去。水根,你要去吗?”海子望着正在喝水的水根。
“当然要去了,我也要为小燕加油鼓劲。去,我们一起去。”水根答应着。
“那抱金砖的姐姐谁来陪?”海子不忘调侃一下堂弟。
“有我妈呢!她们娘俩坐在一起就是投缘,能说个一天一宿不休闲,我根本插不上嘴。”
“是你谈恋爱还是你妈谈恋爱,我老婶真是糊涂。明天我去提醒她。”海子替水根不平。
“别别,千万不能提。等她们娘俩说累了,说够了,你就看弟弟我的吧!”
“原来你早已胸有成‘棍’啊!”
“什么胸有成棍,是胸有成竹!”
“哈哈哈……”
且说谭全新离开海子三人后,回到家里,心里赶到特别憋屈的慌。想到自己一段时间来真是倒了霉。在溪水中学读书吧,搞对象被学校抓住,又与老师顶撞,落个被劝退的下场;好容易追求到邵小燕吧,又被陈广民那个恶少给强暴了。全新怎么想怎么别扭,见米柜上有一瓶当地产的烈酒,一时兴起,打开瓶盖,咕咕噜噜地就喝了半瓶子。正巧被进屋的母亲看到了,从他手里夺过来。
“你还学会喝酒了!真没出息!供你念书,你就好好念书得了,还被人家退了回来。退回来怎么办,踏踏实实地干农活呗,也是一辈子,可你呢,整天不务正业,明天,你替你爸爸放羊去!真是不可救药!”全新的母亲对他一阵数落,弄得全新情绪坏到了极点。
“好好好,明天我去放羊行了吧!我去放羊!别再唠叨了,求你了!”全新对他母亲喊道。
“你老大不小了,好自为之吧!儿大不由爷,管不听!”全新的母亲嘟囔着,去忙别的了。
“真是的!别说我也像海子一样,离家出走。”全新小声忿忿地说。
母亲出去了,屋里就剩下全新一个人。他想到一连串事情,特别是去找邵小燕的情景,令他很不痛快。邵小燕的母亲那冷酷的面容,让他无法接受。哼!还诬赖我是去她家偷东西,把我当成小偷了。如果邵小燕没有被强暴的事,我尚能够容忍,现在你女儿是个没人要的残品了,你还这么横,你把我当谁了,凭我谭全新就找不到一个黄花闺女作对象?哼!他又想到陈广民,自小全新就怕他,受他欺负,现在一见到他腿就发软。他想,这陈广民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和他抢邵小燕,简直就是找死,既然邵小燕已经不是完整的邵小燕了,我也,没有必要在她一棵树上吊死,干脆跟她断绝关系,省得那陈广民找我麻烦。全新想到这,借着酒劲,他找来一张信纸,开始给邵小燕写信。
“小燕,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怎么说呢,我对你遇上这样的不幸表示同情,也只能表示同情。……我碰到陈广民了,他说你是愿意的,不管你是愿意的还是逼迫的,我都无法接受这一事实。这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如果被撕碎了,再将撕碎的纸片用浆糊粘上,也只能是一件残品了。我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我认为你和陈广民在一起很合适。既然你已经被他占有了,也只有跟他了。事实上,他们家真的很富有,你跟他一定会幸福的。我衷心地祝你幸福。以后你我就各奔东西了,希望你尊重我的决定!全新。”
全新写好,又读了一遍,觉得已经把事情说明白了,就找来一个信封,将信放在信封里,用浆糊粘好,信封上也不写收信人。因为全新打算让海子替他送去,海子已经替他送过一次了,第一次是求爱信,这封是断交信。有开始有结束,算是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