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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筑梦

第五十章、锁骨上的疤

第五十章、锁骨上的疤

下游的搜救队伍传来了消息。他们在一处浅滩上发现了林风石,他受了重伤,没有了呼吸。林风石被抬回村里,整个村庄都在流泪。村民们纷纷围上来,呼喊着,可他就是不醒……

简珍不相信他就这么走了,她紧紧握住林风石的手,哽咽着说:“你醒醒,咱们说好了的,一起搞乡村振兴的,你走了我怎么办?”

林风石像睡着了一样,“快打急救电话。”支书说。简珍想起来,这个时候应该做心肺复苏按压,她推开众人,跪在他身边,双手按压在他的胸口,按了几下,没有动静,她趴下往他嘴里吹气,“他醒了!”有人高声的叫着。

有人说:“我换换你,”一个男人说,简珍不舍的起身,还得说男人力气大,林风石往外吐着泥水,他不住的咳嗽。救护车把他拉走了,简珍也上了车。支书说:“再多去几个人,有什么情况及时打电话告诉我。”

自治区电视台播报了,这次暴雨是百年不遇的。洪水过后,红泥井村面临着重建家园的任务。村两委会上,支书张正说:“一个好消息,林风石醒了,他提出一个建议,要在山下修筑一道拦水坝,还要在博托河上筑坝拦截,形成一个堰塞湖,拦下来的水,用来灌溉土地,当然要修闸门,水多了开闸放水。”

“他还说,在拦水坝里面修筑几个水窖,把有限的水存起来,我们这里是干旱气候,缺水啊!像这样的暴雨气象部门也说了,那是百年不遇。他这个提议需要大家充分的讨论他的可行性,有好的建议一并提出来。还要在村里张榜公示这个提议,让全体村民参与讨论。”

林风石和简珍的故事在村里流传,那是乡村振兴路上的佳话。

病房里,林风石剧烈的咳嗽声,在楼道里就能听见。他想喝口水,可是怎么也够不这桌子上的水杯。支书张正叔进来,急忙把水杯递过去:“医院里就你一个人?”“不是,简珍和我母亲轮换这陪床。”“她们人呢?”“今天是母亲的班儿,她的诊所里离不开人,我让她回去了。”“这怎么行,万一你从床上摔下来,摔断了胳膊腿的,年轻轻的以后看怎么办?”

支书说:“不对啊,你母亲已经去世了,怎么还来陪床啊?”“我总是以为她还在我身边。。。。。。”

暴雨砸着金山镇医院的砖墙。林风石躺在病床上,支书的话在他耳边回响:“你娘……走了。”林风石虽然知道,但是他的心还是猛地一揪,被子上被落下来的水洇湿了一大片。他想起母亲把长发盘在帽子里的模样,那身修改过却还是显得肥大的白大褂,还有挂在脖子上、在胸前摇晃的听诊器。

父亲林自贡蹲在苗圃的油松树下,手里不停地修整着树根。

他的手指头被粗糙的树皮磨出了血,他却没有察觉。二十年前,经人介绍,他认识了镇医院的医生吕妹姝。那时的吕妹姝,一头乌发,黑白分明的眼睛。

科室的王主任总是借着查房的名义,给吕妹姝送早点。油饼还热乎着,上面留着油墨印的《鹿城晚报》。林自贡,常常躲在医院的拐角处,看着这一幕。

父亲林自贡只是镇苗圃的临时工,他拿着一节木棍,满脸怒气,闯进了科室主任办公室。吕妹姝白大褂上的血迹在日光灯下格外刺眼,她的眼神里满是惊恐。王主任表面上退出了。

吕妹姝穿着借来的红色呢子大衣,站在苗圃的喜字前。她的手上带血的手套还没顾得摘下来,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就匆匆赶来。林自贡用种树的糙手给她戴上银镯子,那镯子是奶奶留下的,银镯子很快就变成了红色。

喜宴上,热闹的氛围被一阵喧闹打破。王主任带着一群人来闹,他嚣张地举着胶片,大声说:“大家看看,这是吕妹姝给病人输错液的证据!”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张胶片上。吕妹姝抓起听诊器,猛地砸向玻璃窗。“哗啦”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让人们愣住了。阳光从破碎的玻璃穿过来,她锁骨处的伤疤闪着红色的光芒,那是当年给产妇接生时留下的记号。

雨夜,停电了。吕妹姝摸黑给产妇女接生,护士举着煤油灯,灯光在墙上投出巨大的影子。她还是看不清:“把灯拿近点,”灯罩的玻璃贴在她的锁骨处,她的尖叫声,婴儿的哭声,和外面的雷声交织在一起,这就是生命的交响曲。

洞房夜,林自贡喝多了,醉倒在全是农药的仓库里。吕妹姝蹲在他跟前,仔细地清洗着他脸上的泥土。她发现他用的搪瓷缸子的底下刻着“妹”字,吕妹姝心里一热。

窗台突然出现盆君子兰,花盆底还压着沾着泥巴的五十块钱。那一夜她们的儿子林风石发烧,吕妹姝急了。她顾不了那么多,穿着白大褂冲进雨地里。卫生院的走廊上,她撞见了披着外套的王主任。

林自贡在苗圃里发现了被剪断的松树枝,断面渗出松油,跟他那天清早看见吕妹姝白大褂下摆的污渍一样。他的心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总是自卑,生怕她看不起自己。

吕妹姝值夜班时,总会看到放在消毒柜里的饭盒。饭盒里装着焖面,她知道这是谁送的,可她只能默默将饭盒收好,他们的婚姻是父母赐给他们的,只能接受,再说那个年代谁家不是这样呢?

林风石在父亲的床底下翻出一个铁盒,里面装满了写好了还没有寄出的信。最后一封的日期停在1999年6月24日,那是他出生的第三天。信上的字迹潦草还有不少的错别字,它却饱含着父亲没有说出口的情感。人们常说:“这叫先结婚后恋爱。”

吕妹姝的私人诊所里总是飘满了着紫药水味。她熟练地给骨折的放羊人包扎伤口,二楼的阳台上,林自贡默默地修剪着盆栽非洲茉莉。

那年林风石十四岁了,他总是给医药代表送红包。他回来推开门,见母亲握着注射器,对准自己的脖子。他吓得叫出了声,针管里推出来的是殷红色的糖水。母亲笑着说:“傻孩子,看办吓得,妈在试验新的止痛针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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