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先结婚后恋爱

第五十一章、先结婚后恋爱

吕妹姝在抢救一个因为父母逼婚，喝了农药的少女，心电监护仪的光，映着白大褂肩头的雨渍。少女手腕上缠着的红绳和王主任钥匙扣的链像急了，她的心里一阵恍惚。

林自贡又喝醉了，不小心把家点着了。飘落的灰烬里夹杂着半张老旧的照片，照片上穿**的王主任站在医学院门口。林自贡嘴里说着粗话。。。。。。

吕妹姝修改白大褂时，发现内衬口袋有封信。信纸早就黄了，上面的钢笔字写着：“花期错过要等一整年，有的花错过了要等一辈子。”白大褂上落上了泪水，心里一阵一阵的酸楚。

林自贡给树根培土。他发现树洞里塞着一个纸包，可惜早已湿透了什么也看不清楚。

吕妹姝昏倒前，听见有消毒水味儿的风里传来笛子声，那是他用羊棒骨做成的。她熟悉的二人抬的调子，她又回到了过去，与王主任在学校的日子，像演电影。

林风石在诊所的阁楼里翻出了一本病历簿。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毕超单，上面写着：“孕期三周”，日期是父母结婚前一天。他疑惑不解，母亲的声音：“当年要不是父母逼婚，我会嫁给他？”

林自贡在苗圃里发现了埋在松树下的铁盒。，里面全是吕妹姝这些年攒下的汇款单，收款人都是当年被她拒绝的追求者，每张回款单的附言处都写着“照顾好自己，会有更好的等着你。。。。。。”

夫妻俩为诊所扩建的事吵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都惊动了邻居。一天看热闹的人多，吕妹姝突然掀开白大褂，露出小腹上的疤痕，说：“这是为了给你家留种挨的刀，够不够还清你的人情？”

林风石在父亲的枕头下发现了离婚协议书，日期是2019年春天。吕妹姝摘下胸牌的那天，下着雨，不大。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地上。王主任举着雨伞站在台阶上，伞骨边照过来的光，正好落在她白大褂第三颗纽扣的位置。

吕妹姝确诊肺癌的那天，诊所门口飘落着金黄的银杏树叶子。林自贡偷偷的把抗癌药磨成粉末，埋在树底下，他以为这样就能治好妻子的病。

林风石第一次带着女友简珍回家，吕妹姝躲在诊室，用口红在窗户的玻璃上画了颗红心。林自贡嫌画得不好，擦成了一片红色的圆斑。吕妹姝想：“自己的婚姻是先结婚后恋爱”，儿子不是，他们是自由恋爱，互相喜欢。她藏在肺部的胶片后偷着笑。

最后一次化疗，吕妹姝趁没人注意，拔下输液管，跑到苗圃里种下了茉莉。她喘着气对林自贡说：“等不到开花了，你替我看看，别忘了给它们浇水。”

葬礼那天，林自贡佝偻的身影，比茉莉更刺人心。花丛中发现了吕妹姝藏的遗书。纸上写着各种农药配比公式，最后一行小字：“苗圃该换耐寒的松树了”。

整理遗物时，林风石在母亲的枕头下找到了那个听诊器。那是她第一次听诊时用的。好像是王主任亲手送给她的。。。。。。

雪无声的落在诊所的招牌上，林自贡打开窗户。窗外飘来消毒水的味道，他又听见了吕妹姝的声音：“青霉素过敏的用阿奇霉素。。。。。。”

简珍来医院看林风石，她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那个修筑拦水坝的提议村两委通过了，现在拿去集团公司讨论，听妈妈说，她很赞赏这个办法。”“她没说赞赏我这个人？”“你这个人就是自信心不足，想着让丈母娘说你几句好话，就算她说了，她闺女不愿意，你能怎么办？”“像我娘那样，逼着她嫁过来呗！”“那是过去！”“现在就不能来个先结婚后恋爱啊！”

“我说不过你，听不见你咳嗽了，好了就出院吧，省的在这瞎想。”“我早想出院啦，就是医生不让出院。你去跟她们说说？”“我才不多那事呢！你不在村里我到清净了许多。”“说起来啦，等回去了找支书，研究一下住院陪护的问题，”“怎么？嫌我来的迟了？”“不是，昨天支书来看我，他问谁在陪床，我顺口就说是我娘。”“你娘不是早就去世啦！”“你不在的时候，肯定是娘在守护着我。”“看起来我们得快点结婚了，你这明显的是恋母情节。”

“就算结了婚也没有娘啊？”“我妈妈不是娘啊！”林风石低着头。“你别瞎想了，爱屋及乌吗？”“看来我这个上门儿婿是做定了。上门儿婿有什么不好，首先把你弄成，农转非户口，再说，我家在城里的产业还不是全便宜你？”“不光是产业，连人都。。。。。。怎么？觉得不划算啦，那你要点彩礼也不是不可以，村里实行这个，要的多了，才能说明女方的身价高。”“我不光要彩礼，还要你。”

林风石在集团公司股东大会上，把修筑拦水坝工程，详细的做了汇报。月冷惜说：“拦水坝，堰塞湖这些都是大工程，要通过设计部门准确的计算才能确定拦水坝的墙体的厚度，堰塞湖一旦形成，它就是一把双刃剑，利用好了能为我们服务，一旦管理不好，上游来水多了，造成大坝决堤，那可比下雨更怕。。。。。。还有这次修筑拦水坝的资金问题，我个人意见，集团公司出大部分，村集体出小部分。”

支书张正说：“我这几天正和县里讨论这个问题，听口风县里准备拿部分钱，来支援我们。”“那就太好了。修筑拦水坝是基础建设，它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事。”林风石说。“跑设计院的事，林风石去一趟市里，找简教授，他认识设计院的人，好好给他说，没准还能少出点钱。”月总说。“总经理什么时候知道跟人讨价还价了？”简珍笑着说。

“你们年轻人不懂，做生意离不开讨价还价。不然能把生意做大做强？”林风石看简珍一眼，“你少说一句，没人当哑巴卖了你。”简珍白他一眼说：“忘了，你也是个商人出身。就知道钱！”“商人以追求更大利益为最高荣誉，商人就是为了挣钱，只有钱多了，才能办更多的事，没有钱哪来的赞助商！挣不了钱，要我们这些管理者干什么。”

“修筑拦水坝的工程全权交给林风石管理，简珍协助他，”“凭什么呀！偏心眼儿。。。。。。”“他刚出院，身体还很虚弱，”“那就让他坐办公室，我去太阳底下晒着？”“你若是不愿意不强迫你，让碧曼去好啦！”“打住，还是我去吧。”简珍噘着嘴，嘟囔着：“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护上了。”

支书用手往下按按，示意大家不要争了，他说：“就按月总说的办，散会。”月冷惜标准的现代商人，简珍，拥有现代理念的大学生，林风石，从小在城里摸爬滚打的打工人，他更知道钱的重要。张正要协调好这几方面的意见，引导大家劲往一处使。才能成就红泥井村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