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勇斗偷树贼
夜里，海子从睡梦中醒来。海子回忆梦中的情形，就再也睡不着了。
那是一个很长的地下通道，他跟着人流，进入一个宽阔的地下大厅。地下大厅的墙壁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画，好像是一次画展。突然，海子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她正在认真地观赏墙上的画。她见海子瞅她，就笑着转过身来。果然是她，是孙丽惠。
海子情不自禁地奔向她，孙丽惠也热情地冲海子笑着。
“你的太虚拳练得怎么样了？”孙丽惠居然知道海子正在练习太虚拳，海子并没有告诉过她，她是怎么知道的呢？海子没有问，就直接答道。
“已经练习三式了，正在研习第四式。”
“你的第四式可以这样。”说着，在地下大厅里，孙丽惠为海子表演了第四式。周围那么多参观画展的人，谁也没有在意海子和孙丽惠。孙丽惠在大厅中，闪转腾挪，扬臂耸肩，击拳踢腿，浑然天成。
“好好，这就是第四式，叫什么招式好呢？”
“猛蛇过江！怎么样？”
“对，就叫猛蛇过江。”
这时，海子看见在墙角处有一位夫人正在冲孙丽惠挥手，海子一看，是孙丽惠的母亲。
“海子，再见！”孙丽惠冲海子妩媚一笑，就走向她的母亲。
孙丽惠在前面走，海子就在后面追，越着急越追不上，最后海子被急醒了。
海子醒来，想着孙丽惠，回忆着他们所经历中最深刻的地方，难以入睡。海子干脆坐下来，拉着灯，将孙丽惠在他面前演示的“猛蛇过江”招式写下来。
第四式，猛蛇过江。动作要领：第一步，接前式，右手握拳，向上击出，立于头部上方，左拳后摆，左腿曲弓，向上抬起；第二步，左腿踢出，并劈叉于地，双拳左右击出；第三步，上身后仰，双腿随之用力回曲，做鲤鱼打挺姿势，迅速站起；第四步，双拳向前扑击，身体平趴于地。
写完太虚拳的第四式，海子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了四点，海子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干脆就起了床。海子穿好了衣服，全副武装，两腿绑上了沙袋，就轻轻地出了门，消失在夜色里。
海子从家门口开始跑步，要一直跑到南山顶。海子刚刚跑过河套，就听见南山坡侧的小沟里有拉锯的声音。怎么在夜里放树，偷偷摸摸的，一定是盗树贼。分田单干后，生产队的树都被林场管理起来，但是由于护林员管理的林地面积大，在加上责任心有问题，树木被偷的事件时有发生。海子这次早上出来，就是碰上了偷树者。
海子跃上一个坝堰，见小沟的西侧的斜坡上，两个黑影正在晃动，他们合力拉着一把大锯，正在锯那颗杨树。海子分明听到，铁锯入木的“吱吱”声。
海子立在坝堰上，冲着沟底大喝一声：“偷树贼！你出来！”这一嗓子，在寂静的早晨格外洪亮，而且声音在沟底形成了回音，盗树贼的锯声立即停止了。
两个黑影踅伏在树下，大约有四五分钟，只听一位说：“就是一个小孩崽子，我去把他赶跑！”只见一个黑影离开沟坡，越过沟底，向海子站立的方向逼来。
“你吵吵啥，吵吵！你找死啊！这是我们家的树，我想锯倒它，你管的着吗？你快滚，再不滚我就不客气了！”黑影向海子怒斥道。
“哈哈哈，你家的树。胡说！我听人说了，这一片的树都是公家的，归林场管。你们是偷树贼，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现在已经是人脏俱获，你们就等着进派出所吧！”海子是不怕吓的，况且对他们这种偷盗行为又极其愤慨。
“好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老子让你闭上嘴！”那个身影往前一窜，上了坝堰。身影离海子很近了，海子隐约的看出，这个人有一米八九的身材，穿着一身黑色的棉裤棉袄，脚上穿的是轻便的毡疙瘩，头上戴着狗皮帽子，怕别人认出他来，脸上蒙着一块纱巾，纱布却是白色的，只露着一双眼睛，眼睛露着凶光，在夜色下特别渗人。来人身材魁伟，步伐矫健，不上四十岁年龄，是一个身强力壮的人。
海子知道一场大战迫在眉睫，他要验证一下他首创的“太虚拳”，所以并不害怕。
“白纱布”与海子相距不到五米远，海子看出，他想速战速决，就冲刺着向海子扑来。
“白纱布”知道再说话已经无济于事，只有用武力来解决，就斜刺里一拳向海子的头部袭来。海子并不紧张，他算定，先进攻的人都是这样一种架势。
在“白纱布”的拳头将要接近海子头部的一瞬间，海子攸地一缩身，左腿绷地，右腿呈弓字形，身子已经灵活地闪到“白纱布”的左侧，“白纱布”借着惯性，身子前冲，海子知道他的空虚在他的腰部，大喝一声：“去你的吧！”使用闪马擒腰的第三步，拳头已经结结实实地打到“白纱布”的腰部，“白纱布”猝防不及，惯性带着海子的拳力，踉踉跄跄地张倒，载到坝堰一下。
“好小子，看镐头！”海子正在庆幸自己将一个庞然大物打下坝堰，准备发话教育他两句，不想，他的另一个同伙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坝堰，抡起镐头向海子打来。
海子没有堤防有人从后面进攻，等他发现时，已经晚了，那把镐头带着风声，像海子的头部砸来，海子来不及多想，左腿前踢，迎着镐头就向前冲了一步，双腿劈叉开来，镐头带着风声，就从海子的头顶扫过。等那人镐头轮空，再回过头来找海子时，海子一个鲤鱼打挺，已经站立起来。
“好悬啊！”海子想，若不是孙丽惠夜间托梦，教我这招“猛蛇过江”的招数，自己的脑袋就被人家打开瓢了。海子知道持镐人已经将镐头收回，想要再次抡起来。海子不能再等他抡起来，那样对自己的威胁太大。这时，海子已经站立在持镐人身后，这个位置对海子是有利的，海子立即使了一招“剽羊撞肋”，双拳配合，头顶灌注全力，向持镐人的腰部撞去，持镐人大喊一声：“不好。”连人带镐张到坝堰之下，去找他的同伙去了。
坝堰不是太高，又是田间坝堰，所以，两个人虽然被海子打下坝堰，实际上并没有受伤。二人互相搀扶起来，“嗷嗷”叫唤着，一齐向海子扑来。
海子这回要面对两个人的夹击。对于刚刚入门武术的人来说，实在是没有多大取胜的把握。不过海子刚刚获胜，增强了必胜的信心。海子知道，两个人是偷树贼，他们的心比他们的动作要虚的多，再说了天渐渐放亮，他们也不敢恋战，那样就会把他们的本来面目彻底地暴露在海子的面前，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海子采取与他们巧妙周旋的办法，找机会再次打倒他们。
还是“白纱巾”先上了坝堰。“白纱巾”吸取了第一次失败的教训，不是抢先进攻，而是在等持镐人上来，一齐夹击海子，妄图以众欺寡。海子明白了他的意图后，心想，我不能让他的企图实现。海子一招“白鹤亮翅”就打了过来。
“白纱巾”见海子先动起手来，赶紧迎战，就左右开弓，向海子打来，海子依然用他练得游刃有余的“太虚拳”第一式“闪马擒腰”，让过“白纱巾”的拳锋，让他的惯性带的他站不稳时，突然出拳，再次击中“白纱巾”的腰部，“白纱巾”身子再次失控，“啊“的一声，栽下坝堰，与正在往上爬得持镐人撞在一起。
海子见状，突然想到一招，叫“痛打落水狗”，双手匍匐与坝堰上，双脚凌空踢出，正踢在往下坠的“白纱巾”的后背，两个人一齐滚到坝堰一下。
海子身子一提，跃到坝堰上。海子知道这两个人对自己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次杀上来。自己的力量渐渐不支。怎么办呢？海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海子冲着村子的方向大喊一声：“关叔，我在这呢！这两个偷树的人在这里呢！快来抓啊！”海子的声音洪亮，在山谷里回荡。坝堰下的两个人以为真的有人进沟了，被人发现就糟了。二人站起来，奔下坡去，没有忘记从树上取下铁锯，然后，越过山梁，向杨树沟村方向跑去。
“原来是杨树沟村的人，我说没有一个是认识的。”海子自言自语地说。海子和他们打斗半天，要是风水沟村的人，他早已通过他们的举动和身形认出来了。
海子和他们打斗时，腿上还绑着沙袋，如果将沙袋摘下来，海子的身手会比刚才还要敏捷。海子通过今天的实战，验证了自己的太虚拳是有威力的，更激起了他练好的决心。
海子继续爬山，由于今天耽误了一段时间，等登到山顶时，东方已经早霞涌起，杨树沟村和风水沟村已经尽收眼底。
“谢谢你！丽惠。是你在梦中指点我，才使我能够战胜两个偷树者。你知道吗？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我要对着苍天喊，丽惠，我爱你！我要对着大地喊，丽惠，我爱你！”
海子在没有人的时候，总是在和梦中的人窃窃私语。有时候是嗔怪，有时又是甜蜜地埋怨，有时是羞涩，有时是甜蜜的微笑。海子喜欢双掌合十，是在祈祷，他希望孙丽惠每时每刻都快乐，都幸福。自从有了孙丽惠，海子对所有的女孩都排斥。他想起了沈阳的裴红霞，那样一个美丽的姑娘。可是，把她放在孙丽惠一起，裴红霞就黯淡无光了。海子知道，这就是爱。
村子里传来了辘轳的提水声，鸡鸭鹅的“吱吱”闹食声，小狗对陌生人的狂吠声，谁家做饭的拉风匣声。这些声音构成了山村早上**的音符，让每一个村里人熟悉和亲切。
海子从山上跑下来，在沟里的小平台站定，将太虚拳的四式连起来做几遍，达到一气呵成，熟练透彻。
“嗯――嗯――嗯。”一个人打着鼻音从沟外走来。这个人穿着一身绵羊皮袄，肩上还扛着一杆老式步枪。海子一看，认识，是风水沟村的护林员关大林。关大林四十多岁，看林历史已经二十多年了。海子还记得自己七岁时在山上采蘑菇，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捉迷藏，把一匹狼当成了狗，差一点让狼叼走，幸亏关大林出现，打了一枪，那匹狼被吓跑了，海子和小伙伴才如梦方醒。
“关叔，这么早就上山护林啊？”海子老远就打招呼。
“不早了。最近林场的树老是被人偷，我都挨批评了。”关大林看上去心情不算太好。
“我今天早上轰走了两个偷树的，关叔，我领你看。”海子将关大林领到偷树人锯了半截的一棵大杨树下。关大林**那棵大树，心疼起来。
“多好的一棵树，给锯成这样。这些人，真不是东西。你要锯树，就从根上锯，你说，从半截开始锯，多糟踏人啊！这棵树再养个一年两年的，就可以做梁柁了，至少也是个棺材料子，你看他们给祸害的。唉！人心都变了，私心太重了。”关大林前后左右的看了看，有用掌拍拍那棵树：“一会儿我找张铁锨来，在这个地方培点土，让它顺利过冬吧！”
“他们可能是杨树沟村的人，从山坡上向东跑去了。”海子为关大林提供线索。
“我一会儿就向陈主任汇报去。嗨，汇报也多余。那陈主任啊，自从死了儿子，见到谁都发恨，好像谁都欠他似的。也不从自身找根源，把孩子惯得没有人样，阎王爷收去了，还怨别人，真是的。”关大林摇摇头，扛着枪继续上山。走了两步，回过头对海子说：“你也该回去吃饭了。下次见到有人偷树，千万不要管了，得罪人，说不上什么时候给你下家伙。”说完，转身走了。
海子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扛着一杆枪实在比较滑稽，不如扛着一根烧火棍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