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制冰灯写对联
“这一天你都到哪里去了，也不和家里说一声，都快把人急死了！”海子一进屋，奶奶就埋怨他。
“我能到哪去，在同学家呗。我有吃饭的地方，饿不着的。奶奶，今后不用担心我。”海子连忙解释，但对于到牛庄派出所报案和喜遇孙丽惠的事情却只字未提。
“以后再不回来吃饭给家里说一声，省得家里人惦记着。”妈妈嘱咐海子。
“要过年了，你的对联还没有写，明天上午就要贴对联了，你许赶趟？”父亲提醒海子。近几年，海子家的对联由海子自己写，每年在腊月二十九之前都提前写好了，今年海子还没有动笔。
“爸爸，您放心，今天下午我就写，边写边贴就可以。”海子满有把握地说。
“哥哥，你可回来了，我们昨天夜里冻得冰灯还没有从铁筲里往外化呢！今天晚上就点灯了，怎么弄啊？”二弟急忙过来，拉起海子就往外走。
海子随二弟来到户外，见两水桶冰冰还放在窗下。
“都冻了一天一宿了，估计都冻成死芯的了，里面没有了空心，怎么成为冰灯啊？”二弟看着这两桶冰冰，不知该怎样下手，显得束手无策。
“死芯的是不可能，可是要想化出来，就有些难了。你怎么不把它们放到屋里头，怎么还在外面冻着啊？”海子瞅着两铁筲冰冰，面带难色。
“从早上到现在，我连你的人影都没有看到，我知道怎么弄？”二弟有些急。
“好了，甭用着急了，我们现在就化化看。二弟，你去将家里那个铁钩子放在灶膛里烧红，拿出来使。”海子命令着二弟。二弟转身去做了。海子将那两桶冰冰提到门口前，好利于操作。
“来了。”不一会儿，二弟举着一头被烧得通红的铁钩子出来了，为了怕烫伤二弟和海子，奶奶用湿毛巾包了用手拿得那一端。海子接过来，在铁筲顶部的冰顶，用烧红的铁钩子一端，烫出一个圆圆的窟窿。烧红的铁与冰冰相接触，发出“吱吱”的声音，冒着热气。里面露出水来。
“没有被冻死，二弟你看，里面是水，我们成功了。”海子高兴地说。
海子再用铁钩子烫另外一个水桶的冰冰时，铁钩子已经没有化开冰冰的热度，海子将铁钩子递给弟弟，让他再到灶膛烧红。再次烧红后，海子将另一桶的冰冰顶部也烫出一个窟窿。海子和弟弟，每人提着一个铁筲，来到院外的粪坑处，将水桶里的水，从烫开的圆窟窿倒了出来，倒得干干净净为止。
“哥哥，冰冰还是冻在铁筲上，怎么将它们治下来呢？”二弟将手伸进化开的圆窟窿里，用力往外拽冰冰，怎么也拽不出来，冰冰筒还是冻在铁筲上。
“好了，还冻在铁筲上，你是拽不下来的。需要给铁筲的四周加热，将与铁筲冻在一起的冰冰化去一层，才能拿得出来。”海子解释说。
“那怎么办？”
“你去找些树枝和木棍，再去找一个铁盆子。在院子里架一盆火，一会儿就烤下来。”海子命令弟弟去弄火。
弟弟从园子里找出一些树枝和木棍，又找一些柴草当引柴，将这些东西都放在一个铁盆里，将引柴点着，树枝和木混也熊熊燃烧起来。海子提着倒净水的铁筲，用火不住地烤着铁筲的四周，尤其是铁筲的出口处。烤了一会儿，将手放在顶部的圆窟窿去提，冰筒晃动了，但是仍有一些地方卡住，再在卡住处加强烫烤，再用手一提，冰冰筒自然从铁筲上脱落下来，一个冰冻的可以用来做节庆观赏的灯就这样做出来了。
“哥，我们怎么放置这个冰灯呢？蜡烛放在哪里呢？”
“这个就好办了，你找一块木板，将钉子从木板钉过去，将木板平放在花墙上子上，钉过去的钉子头就可以用来插蜡烛了。你看，这样，如果像这个冰灯，只有一个圆窟窿，是不行的，底下还要凿个圆窟窿，这样，一个窟窿可以放置蜡烛，另一个窟窿用来向外释放蜡烛燃烧时放出的烟，防止将冰灯熏黑。怎么样，一会儿天黑了，我们就试试。”海子为弟弟做了示范，弟弟就忙着找木板钉钉子去了。
海子帮着弟弟将冰灯安置好，放上蜡烛试了试，一切都合乎设计。海子就开始动手写对联。海子磨好墨，将红纸折叠，剪成一定宽度的对联，就熟练地挥毫泼墨。
“哥哥，这个‘出门顺利’短联要贴在哪？”弟弟张罗着贴对联，先要明确位置。
“‘出门’，在哪里出门，当然是大门口了。你就贴在我们家大门口对着的石头墙的一块石头上就可。‘出门顺利’嘛，短联直接对着我们家的大门口。”海子指示着二弟。
“好嘞！去贴‘出门顺利‘了！”二弟将“出门顺利”的短联抹上糨子，跑着去贴了。
“‘抬头见喜’，这个我明白，一抬头就见到喜事，应该贴到哪呢？”二弟有又些不知道了。
“嘿嘿，想出来了吗？你在哪里抬头，当然是在屋子里抬头了，这个短联是贴在屋子里的，但是，你要满足抬头的意境，一定要贴在屋子里墙的上方。要贴在**和和下方，就不叫抬头了，就叫平头或低头。低头见喜，实在不符合春节的喜庆和吉利。而‘抬头见喜’却很有运意。人们看到喜鹊来报喜，都是抬起头来看。况且，抬起头来，有期待和预祝之意，也有迎接好运到来，迎接春天到来之意。”海子停下手中的毛笔，不厌其烦地对二弟解释。
“哥哥，你的这个对联，是不是要贴到我们家房子后面的圆仓上。去年就是这副对联：‘百户庆丰盛，万仓歌大有’，今年还是这副啊，一点新意也没有。”二弟嘟囔着嘴，好像不太喜欢这副对联。
海子沉吟了片刻，想到了一副对联。
“弟弟既然不用刚才那副对联，就用这副：‘一年四季行好运，八方财宝进家门’怎么样，我们家的圆仓是用来盛五谷杂粮的，应该立意为四季好运，五谷丰登，这副对联如何？”海子征求着二弟的意见。
“不错，就用这幅：一年四季行好运，八方财宝进家门。”弟弟拍手叫好。
海子饱蘸墨汁，一挥而就。
接下来，海子又写了马棚联、牛栏联、猪舍联、鸡舍联，还写了灶王爷联，依然是那副：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海子的母亲供着观音大士的排位，为的是保一家人的平安。海子也要为她撰一副对联。
“二弟，你说，观音大士的对联，用这副‘法界三千开觉路，莲舟一叶渡迷津’好呢，还是这副‘西江月色千秋偃，南海潮音万古同’好呢？”海子征求他二弟的意见。
“我看，就用第一副‘法界三千开觉路，莲舟一叶渡迷津’好，观音大士坐的是莲花座，这里有个‘莲’字，我看不错。”海子的二弟还煞有介事地磋磨一番，给他哥哥提出了建议。实际上，他对观音大士的故事，他也就是略知皮毛。
“就依弟弟，就是这副了，‘法界三千开觉路，莲舟一叶渡迷津’。”海子铺好纸，提笔就写。经过二个多小时的忙活，海子终于将自家的对联写好了，海子放下，长出了一口气。
“弟弟，挂钱刻好了吗？”之前，海子曾经为二弟画好了挂钱样子，让二弟照照样子刻挂钱。海子家的挂钱从来不买，都是自己买来色纸，用刻刀刻成。
“刻好了，一共刻了三板，估计够用了。”
“那好，我帮你贴挂钱和横批。”海子和二弟找上一张板凳，一起去贴挂钱和横批。
海子刚和二弟一起贴完大门口的横批和挂钱，就见谭水根夹着一卷红纸来找海子。
“海子哥，帮帮忙吧，我家的对联你也要写啊！”水根拽着海子的胳膊就往院里走。
“我叔叔呢？每年不都是他写吗？”海子很纳闷，就问水根。
“是，每年都是我爸爸写。可是今年来我家玩牌的人多，他就没有时间再写对联了。他让我写。海子哥，我的臭字你也清楚，写出来实在难看，还是你写得好，就来找你执笔。其实，你写的毛笔字真的比我爸爸写的还好！”为了让海子帮忙写对联，水根不无恭维地对海子说。
“好了，那我就斗胆献丑了。水根，咱可说好了，你们家客人多，如果有人笑话字写的不好，就是你的事了。要叫我说，你还是求求冬冬的爸爸刘广海写写比较好，他自从过了腊月十五就开始写对联了，几乎咱们村百分之七十的人家，都是他写的。”海子最后还不忘推脱，给老叔家写对联，海子是第一次，他怕到时候叔叔瞧不上眼。
“我谁也不找。我实话告诉你吧，是爸爸让我来找你写的。爸爸说，你的毛笔字写的比他好，今后这些活计就多交给年轻人来干了。”水根摆出了叔叔这块牌，海子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海子边写边和水根聊天。
“水根，你的‘抱金砖’不回家过年吗？”
“她不愿意回家了，她希望在我家长期住下了。”
“你不是到明年暑假才结婚吗？怎么现在就长期住下了？”海子不经意抬头一看，见水根的脸色有着羞涩的红晕，知道这家伙又做出什么违反常理的事。
“海子哥，我就告诉你吧，我和她已经偷偷地那个了——”水根神神秘秘的，从他的表情中，海子已经猜出一二了。
“你和她已经有了那种关系了？”海子惊讶地问。
“是，就是我和她已经同居了。”谭水根的坦率，让海子猜到他们之间已经不仅仅是一次了。
“你们同居了，叔叔和婶子没有发现吗？”
“我和我对象要谈恋爱，有的是时间和机会，爸爸妈妈也不能干涉。”
“你对象晚上和谁睡在一起？”
“和我妈妈呗。你在我们家住过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烧了三铺炕，原来我母亲和我父亲在一个屋，后来我对象来了，我母亲怕我对象害怕，就和我对象一个屋了。爸爸和弟弟们一个屋。但是，近几天爸爸和一些人通宵地玩牌，就将弟弟赶到我的屋。我现在和弟弟们在一起住。”
“那弟弟们觉察不到吗？”
“两个弟弟都是电视迷，他们看完电视，都到夜间十一点钟了。等他们回来睡觉，我们已经进行完了。”水根幸福地说。
“这么说，你现在状况和结婚没有什么两样了。”
“对的，和结婚没有什么两样了。海子哥，你知道吗？同居真好！嘿嘿，听我这么一说，你后悔和麻双燕退婚了吧！”
“我爱的不是她，有什么后悔的。水根啊，你今年才十七岁，将来弄得未老先衰，我看你就后悔来不及了。”海子提醒他。
“今朝有酒今朝醉，趁着年轻，谁管那么多呢！”
“水根，你是不是忘了大年三十的文艺演出了？”
“没有忘，我今天已经将送给两个五保户的礼物准备好了。”
“我在这里给你写着对联，你趁这功夫去一趟刘冬冬家。告诉他明天晚上六点，准时在我家集合。我们定时出发，去看望两位五保老人。”
“好嘞！”水根答应着，出门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