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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飘浮记

第一百零九章 南归

无尘带着众人翻山越岭出了神仙山,已是天光大亮,路上人烟稀少,村庄都被毁得不成样子,偶尔看见几个人影,也是惊惶躲藏。

无尘对小五儿说:“还有关着的那几个人忘了放出来,我想回去看看庄子里怎样了,再去找找追风。”

小五儿知道他一个人行动没有牵绊,倒更迅速安全,便同意了,又叫道:“你等下,庄子里我本来想找司马大哥处理一下的,既然你要回去,你干脆去神仙营找秦世缨,让他去取了这份功劳,再劳驾他善后打扫战场。”说着又从腰里解下随身小包,递给无尘:“那个东西……他也略知一二,他做事有分寸,你放心。这个当作信物,他们见过的,我们在县城北门等你。”

老齐头见无尘走了,忽然也说要去看看家人怎么样了,众人劝他不要去,老齐头叹息道:“唉,放心不下儿孙们。”和众人作个揖,一个人走了。

进了县城北门,只见城里也到处都是难民。

有两家佃户在城里有亲戚,要去投靠。

小五儿说:“投亲靠友也不是长久之计,你们可有什么打算?”

那两家都支支吾吾的想必也没什么打算,小五儿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便说:“你们去看看情形再定,要是回来就早些,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

众人都问要去哪里。

小五儿说:“舒州太湖县有个庄子,愿意去的就跟着,不愿意去的也不强求。只是你们不要回西沟去了,那里住不得了,辽兵就是不去抢东西也会去寻仇。”

那倔老头子说,“我活不了那么长久了,成几千里地,走不到舒州就死了!定州边上有个老亲,早些年还有过来往,我们去亲戚家。”

小五儿说:“那你们随意,明天早上出发,要是想跟着的,一定要明天一早到这里。”

这样一下子走了三户,其他人便有些栖惶。

见此情景,小五儿从包袱里拿出银饼子来,安排黄二郎和大虎去附近找脚店,让安大富多带几个人去买炊饼,再买几升米买口锅,买点碗筷,队中有孩子老人,好歹能随时喝上热汤。又让黄大郎领着几个懂行人去买骡子和牛车,路上好拉着妇孺和行李,余下众人在这里等候。

她自己先送秦氏和亭亭带着小安儿哥去县衙休息,司马熙正在外面忙碌,没在衙中。

小五儿又走到兰耀祖和赏姨的杂货铺子里,和他们商量南归的事,兰耀祖多年没回过老家,自是喜出望外,赏姨也没作难,说要一起回去。遂约定收拾东西,归整铺子,移交给司马熙处理,明天一早到北门集合。

众佃户在街边找了个背风向阳的地方坐下休息,两天一夜的折腾,个个都累坏了。

街里的痞子见这拔人神色疲惫苍惶,显然是逃难的,但人人穿的齐整鲜亮,个个背的大包袱,不禁眼热,又见多是妇孺老弱,便叫了人,上前挑衅,嚷嚷着说站了他的地盘,污秽了他的地面,要赔偿钱。

他一眼看到其中两个绝大的包袱,见旁边是个妇人领着个胖孩子,便直奔这娘儿俩去了。

虎子娘岂肯让他?竖起眼睛和他分辩,众乡亲跟着附合,那帮沷皮无赖也一涌而上,吵嚷成一团。

安大富等人买了炊饼回来,正见沷皮们在那里蹦跳,安大富听见是要钱,忙从腰里扯出一串钱来,陪笑道:“各位高邻高抬贵手,我们一会儿就去脚店,扰了各位清净,这点钱买碗茶喝,去去火儿。”

那沷皮见他随手摸出几十个钱来,知道遇上了大主雇,个个眼睛发亮,又欺他软弱,互相使个眼色道:“这点钱打发花子不成?”说着就围向安大富,装作推搡,想要趁乱硬抢。

安大富吓得连退两步。

二虎正顶着一口锅站在他的身后,见状大怒,把锅轻轻丢在地上,飞身上前,拳打脚踢,将沷皮们打散。一手拎起那带头的痞子,顶在墙上,一手抽出刀来,锋利的刀刃伸到沷皮鼻子尖儿下:“嘿嘿!你闻一下儿,上面还有辽兵的血味儿,你想不想闻闻你自己的血,闻闻和辽兵的一样不?看看你是不是辽兵的种儿?”

那痞子吓得失声大叫,其余沷皮想上前救护,在场的两三个庄中少年早护在二虎身后,拔刀摘弓拉出架式,个个一脸的狠戾。

安大富也壮起胆来,虚张声势:“你们这帮不知好歹的沷皮,老子和辽兵拼过命,怕你们?老子杀过人,杀过人!”

有个机灵的痞子见要吃亏,一溜烟儿跑到城门口,对守军道:“那边有伙人拿着刀在欺负城里百姓,他们说杀过人!”

一队士卒迅速跑了过去,将众人围住,用枪尖儿指着。

黄二郎和大虎找脚店回来,正好看见,忙问怎么回事,虎子娘伶牙利齿,快言快语,几句话说了缘由。

黄二郎忙向带队小校拱手道:“校尉,我们是本县县令司马熙庄子上的人,因辽兵烧了村庄……”

那校尉早看见众少年用的是军队制式刀,摆的防御姿势虽然稚嫩也是军阵,心中早有成见,听了虎子娘的话果然如自己所料。见说是司马熙的家人,眼睛一扫,见几十号人,个个穿得齐整,旁边整笼的炊饼,整袋的米粟,再看黄二郎不卑不亢,是个见过世面的模样,料想不会错,将手一挥,叫道:“把这些骚扰难民的沷皮抓起来,军前正缺杂役,押去干活儿!”

那些泼皮一路叫着冤枉被押走了。

众佃户见不仅要防备辽兵,还要防备恶人,若是自己一家人,势单力孤,手里那几个钱还不够拿讹头的诈,便铁了心要跟大伙儿在一起。

天还未亮,小五儿就被喊起吃饭,见司马熙也在座,不知道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便向他讲了庄子里的情况和回乡的打算。

司马熙连连点头,让她把亭亭和小安哥儿也带回去,亭亭在一旁欲言又止。

司马熙说:“辽兵一直抢到了大宋腹地,往年冬天虽也来抢掠,却只在边地,未曾得到多少便宜,如今尝到抢掠的好处,恐怕这几年这里都不得安定,你们不走,我倒添牵挂,都回了舒州,我也好放手一博。”

小五儿听了,不知道他打算博什么,又见亭亭弦然欲泣,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心中有了计较,便劝道:“亭亭你们跟我回去,司马大哥也放心,又省了母亲惦记,以后这边太平了我们再过来。”

秦氏也舍不得把小安哥儿丢在边关,忙跟着劝说,亭亭一向柔和随顺,便点头应了。

小五儿又和司马熙交待了山中铜钱的存放地点,让他用得着的时候去取,还有杂货铺子的后续处理,司马熙立刻叫了老肖先去接管了铺子,让众人尽早起身。

到了北门口,远远看见无尘一袭白衣,牵着追风和自己的小毛驴正含笑而立,小五儿大喜。

众佃户都聚在一旁说话,已没了昨天张惶惊恐的神情。昨天去投靠亲友的回来了一户,齐老头也回来了,身边跟着几个陌生男女,见小五儿在打量他们,齐老头忙挤过来说:“是我家孩子们,我教他们种果树,种白叠子,不吃闲饭。”

小五儿笑着点点头,招呼众人上车。

一溜八辆骡车,前几辆装着行李包袱,后面几辆拉着妇孺出了城门。

小五儿和无尘走在队伍最后,无尘说:“庄子里到处都是大坑,秦世缨带人将辽兵首级割下,尸体扔在坑中,填平了,关的那几个人他带到军中去做苦役了……蚂蚱在寨门口,半截身子在石头下,已经用土埋了。”

小五儿嗯了一声,数年前自己和凌峰在林中捉虫喂它的一幕忽然浮现在心头,顿时一层泪光朦胧了一切。她知道必须强大,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和物,泪水挽不回失去的往昔,努力睁大眼睛,回头望向城头,司马熙正穿着一身官衣站在那里,目送着众人。

除夕这天到了汴梁城外,众人商议就在京中过了大年再走。

紫影父女悄悄找到小五儿,说他们不打算去舒州了,要回颖昌老家。

小五儿想了一会,说:“颖昌老房年久失修,也许早已倒塌,那边又无人照应。秦石跟着凌大哥在银州,他的家眷在汴梁,你们不如也留在汴梁,日后也有个照应,秦石回来也省了奔波。”

秦药农说京城米珠薪桂,不愿事事依靠凌将军家里。

小五儿说:“何不让紫影开个女医馆,只给女子婴孩儿看病,凌夫人也好看顾,只怕京中的女子们也求之不得呢。”

秦药农还有顾虑,紫影说:“我觉得小五儿说的有理,会有主雇的,我再多加些小心,不与同行争是非便是。”秦药农凡事听宝贝女儿的,见她这样说,便不再反对。

有黄氏兄弟和安大富张络诸般杂事,小五儿便让无尘送紫影父女去崇仁坊,日后再找开医馆的房子。

她也抽空进了城里,只见汴梁街里更加繁华,街边多了许多冷淘馆、热淘馆,不知为何物,走近看时,竟然是面条,想不到竟然传播得这么快!原来冷淘就是煮好后过水的面,热淘便是不过水的热汤面,走到一家羊汤索饼店,发现竟然是上一世里大爱的羊肉烩面,要了一碗吃了才去拜访赵元佑。

接帖子的管家还记得她,看了看她的拜贴,说:“如今我家殿下进封为许王了,现任开封府尹……你这贴子得重写。”

小五儿听了知道他是好意,连声道谢了又赞他为人忠义尽责,管家眉开眼笑,就在门口取了笔墨空白帖子,让她写了一张,嘴里絮叨道:“小哥儿,我再告诉你一句,你就跟好我家殿下,圣上极是宠信我家殿下,当年圣上也是先做的开封府尹,后来坐了龙椅……前年圣上还替殿下改了名诲,叫赵元僖了。”一阵啰嗦,拿着拜贴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管家传话请她进去。

许王满面春风,顾盼之间多了几分自信和潇洒,倒比前两年那般少年老成的样子显得英俊帅气了。

他笑道:“兰小五儿,你长高了,咦,怎么倒……变得秀气了?没想到你会在京城里。”

小五儿讲了辽兵犯边,不得不回故乡去的打算。

许王说:“此次北伐失败,都因诸将不遵成算,各骋所见,往复劳弊,才为敌所乘。曹彬米信等人都已贬官被罚,杨业之死,父皇甚为悲痛,潘帅也极是自责,他们多年同袍,素无嫌隙,潘帅去年被贬官,今年虽又官复原职,却难释心结,已抱憾辞世了。杨业长子杨延朗素来有勇有谋,已经委以重任。岐沟关之辱,必定要以辽邦之血清洗,如今正在积蓄国力,他年定能打败辽帮,取回燕云十六州。”

小五儿听了没敢说话,许王又夸赞了棉花和挂面,问小五儿想要何奖励。

小五儿说:“我来见许王殿下,是想求个不情之请。”

“你说。”

“殿下,我说话直率,请您不要见怪。”小五儿施了一礼说:“您知道司马熙是我的四姐夫,我私下以为他在经邦济民方面比军事上更擅长,在陶朱之道上也是别开蹊径,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许王点点头,“果然如此。”

小五儿又接着说:“此次我们回来,他说要放手一博,我担心他会去和辽邦拼命,想请殿下把他调回我们故乡。我知道此时提出这个要求,极为无礼,只是事关人命且无益于朝廷,不得不提。”

许王听了问道:“兰小五儿,你这里面有没有其它私心?”

“呃,这个,”小五儿听了不禁脸一红,不知道哪里出了漏洞,干脆拱手道:“殿下英明,属下是还有一个小心思,只是上不了台面。”小五儿抬眼看了一下,见许王还在认真听着,忙说“我怕四姐他们两夫妻长期两地分居,会感情疏远,最后成了陌路人。这个私心……您怎么看出来的?”

许王听了哈哈大笑,“你一向私情重于公理,怎么会忽然变了性子?况且你若只想让司马县令为国尽忠,调到京城于公于私岂不更好?何必非要调回你故乡?哈哈哈!”

小五儿大为尴尬,再次施礼,“殿下英明。”

许王看了他的神色,忍不住又得意地哈哈大笑了一会儿,说:“你的想法真是闻所未闻,不过,虽然于理不合,但于情却……嗯,你真是个好兄弟。”

他思忖片刻说:“事关边关稳定,又有碍司马熙的声名,我直接出面不便……这样,你回到舒州那边,去找太湖百姓,当年司马熙的善后三策都给了皖县和宿松,并没有给太湖,如今这两县远比太湖富裕。倘若太湖百姓联名上书朝廷,向司马熙讨要致富之策,余下诸事,你就不用管了。”

小五儿听了大喜,拱手称谢。心中暗想:“二皇子真是谋略超人,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当成皇上呢?难道也和李煜的皇兄一样突然病死?真是奇怪!他帮我两次大忙,我一定得想法还他这个人情。”

从许王府出来,小五儿又去张耆家拜访刘娥,正好赵元休也在刘娥房中,两个人依旧情深意切,小五儿猜测赵元休也是偷偷出来见刘娥,因此小坐片刻,略叙几句,便告辞出来。

回到崇仁坊的私宅,无尘也在,张茂陵等人正在包饺子,众人好好热闹了一番。

初一下午,小五儿又领着紫影去见蔡氏,拜访刘娥,一来叙旧,二来托她们照应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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