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替罪羊死了
(4)替罪羊死了
身后的惨叫声,让中村伊琪事在是不忍心听下去,他快速离开了审讯室。在他的心里,他也清楚,渡边山野和武田君信很可能就是替罪羊。大丸号的爆炸沉没,军部一定会追查,总得有人出来顶雷。
而对于这两个人,中村伊琪更加相信他们是被冤枉的。因为,他的目标一直锁定在那天晚上夜闯特高课的贼的身上。
中村伊琪查看过时间,不过也让他感到疑惑的是,那天,是渡边山野在下午的时间将翻译好的电文送达池田正雄的,当天晚上,就出现了有贼闯特高课,怎么看,时间上的判断,也是太令人感到蹊跷了。如果说,那个贼是反日分子,夜闯特高课的目标就是那份密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是谁泄露的电文在池田正雄的保险箱的呢?
中村伊琪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从他的本意上说,他真的不相信这两个人会是内奸,但是,现在自己也是骑虎难下了,只能是顺其自然了。
池田正雄按了一下电铃,进来一个卫兵,池田正雄让卫兵把中村伊琪叫来。
中村伊琪一进池田正雄的办公室,就遭到池田正雄的劈头问话。
“怎么样,招了吗?”
中村伊琪摇摇头说:“没有。”
池田正雄显得非常生气,两只手互相搏击了一下。
中村伊琪听说了,大本营又来追问大丸号沉没的事情了,估计池田正雄也是忍不住了,替罪羊非渡边山野和武田君信不可了。
“枪毙,立刻执行。”池田正雄突然吼道,把个中村伊琪也吓了一跳。
“是。”
中村伊琪这个时候完全是一种机械的被动应承。
“那还愣着干什么?”
渡边山野和武田君信从监房里被拖到了刑场上。这两个人早已经是遍体鳞伤,看上去已经是体无完肤了,根本站立不起来,是被宪兵拖出来的。宪兵让他们跪着,但是,他们好像已经不能跪了,直接平躺在地上了。
“中村君,我们是冤枉的啊。”
这两个人死到临头还在做最后的申辩。
中村伊琪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情谊会比生命更重要的,他完全相信,一个便在枪口下的人说的话,因为,没有人会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但是,尽管中村伊琪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呢是冤枉的,却也是无能为力了。
“砰——砰——”
随着两声枪响,两个生命活鲜的也就这样随着枪声而去了。
大丸号泄密案就这样过去了,但是,在中村伊琪的心里失踪有一种不可解脱的罪孽感,因为,他非常清楚,泄密者绝对不会是渡边山野和武田君信,一定另有其人。每次想到这里,在中村伊琪的闹好重就会出现那个月色皎洁的夜晚,那个负伤从围墙上逃走的窃贼。
“中村君,你把我约到这里来,看风景啊?这可不是你的形式风格啊。”桓泽芃趴在外白渡桥的栏杆上问。
“泽芃君,有些事,我不想放到桌面上来,感觉还是想请你这个老同学私下里帮帮忙。”
“中村君,说吧,什么事,只要是我桓泽芃能办到的事,绝对不含糊。”
中村伊琪的言行还真的把桓泽芃给搞糊涂了,他不知道,这个日本人会有什么事请自己帮忙的。他可是现在的老大啊。只有有人求他,还从来没听说他求别人的。
“是这样的。泽芃君,你还记得前几天有盗贼进入特高课的是吗?”中村伊琪看着桓泽芃问。
“怎么不记得,不是经过大搜查,在我们第一警察局的辖区里没有发现那个负伤的盗贼吗。兴许,那个盗贼就是穿过我们的辖区跑到第三警察局去了。”
外白渡桥是横跨在吴淞江上的,连接着南北通道,在他的东面,就是黄浦江,吴淞江的水和黄浦江的水在这里回合然后一起向东留去,流入大海。
听桓泽芃这样一说,中村伊琪感到是桓泽芃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他绝对没有责怪桓泽芃的意思,只是现在池田正雄也已经把这个案子了结了,就不可能重新摆到桌面上来,但是,中村伊琪心里那种自责使得他不得安宁,只能是想请桓泽芃帮他私下里继续查找那个盗贼。
“中村君,这个事……”
桓泽芃的吞吞吐吐,中村伊琪非常理解,军人吗,总是以服从为天职的,要想让桓泽芃在私下里为自己做事,情理上还是有点隔阂的,再说了这件事,还不能曝光,一旦被池田正雄知道,那是什么后果,中村伊琪是想象不到的。
“帮帮忙。我能理解。你只要在办案的时候,稍加留心这个人就行了。”
桓泽芃看着中村伊琪,他在心里想,这个中村伊琪是池田正雄的心腹,很多事情池田正雄还是参考中村伊琪意见的,得罪不起。
“好吧,我知道了,我一定把这件当做自己的事来办。”
中村伊琪拍了一下桓泽芃的胳膊,说:“拜托了。”
吴淞江,古称松江或吴江、亦名松陵江、笠泽江 ,发源于苏州市吴江区松陵镇以南太湖瓜泾口,由西向东,穿过江南运河,在上海滩外滩公园北侧外白渡桥以东汇入黄浦江。
“哈、哈、哈……”桓泽莀听完桓泽芃说的,不禁大笑起来,说:“那你不就成了贼喊捉贼了吗?”
“姐,你是不知道,这个中村伊琪在特高课是慢有点威望的,尤其是我的工作,跟他打交道最多,你想啊,如果我跟他的关系能进一步的话,那有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过,姐要提醒你,中村伊琪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你还得防着点。虽然说,他这样私下里委托你帮忙,我觉得他骨子里对你还是有疑心的。”
这个,桓泽芃的心里也有点感觉,不管怎么说,那天从特高课围墙上跳下来,桓泽芃只是比中村伊琪早一步赶到警察大队的。从时间上判断,盗贼很可能是在第一警察局附近消失的,这点,桓泽芃料想中村伊琪不会不知道的。好在桓泽芃那天准备了一手,捏破了那个血袋,给中村伊琪造成了盗贼受伤的错觉,使的中村伊琪在整个查案中,都带着盗贼受了枪伤的误导,否则,桓泽芃也是他的怀疑对象。
“队长,不好了,出事了。”蒋毅杰慌慌张张的跑进桓泽芃的办公室说。
“出什么事了,这样慌慌张张的?”桓泽芃非常冷静的问。
蒋毅杰正要开口,桓泽芃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桓泽芃接起电话:“喂。哦,是局长啊,我是桓泽芃,你说……好,我马上出现场。”
桓泽芃放下话筒问蒋毅杰:“快说,除了什么事?”
“在顾家弄的小便池里,发现了一个日本军官的尸体。”
桓泽芃一听,也就没有让蒋毅杰继续说下去了。他说:“钢槽局长给我打电话了,快,着急弟兄们立刻出现场。”
“是。”
蒋毅杰应声转身就走了,桓泽芃从衣帽架上拿下武装带和警帽,跟着走出了办公室。
上海的很多弄堂的门口的角落,都有一个小便池。
弄堂小便池作为上海乃至一些城市中常见的公共卫生设施,承载着丰富的历史文化意义。它们不仅是解决居民日常生理需求的重要场所,也反映了城市发展的变迁和社会文化的演进。
上海街头曾遍布简陋的水泥小便池,这些设施通常建在弄堂口的墙角,成为居民生活的一部分。
顾家弄已经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线。
桓泽芃和蒋毅杰挑起警戒线进入现场。桓泽芃挑起盖在尸体上的被色敛布,尸体是一个日本军官,穿着中尉的军服。很明显,死者是被割喉而死的,在尸体的颈脖子上一个刀口非常深。
桓泽芃走进小便池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在一个不经意的角落里,有一快布头,桓泽芃捡起来,看了看,有看看,小便池也没有其他人,于是,赶紧的将那块布头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中村伊琪带着几个日本人赶到了现场,围观的人群看到日本人也就纷纷让出了通道。
中村伊琪看到桓泽芃从小便池出来,问道:“泽芃君,有什么发现吗?”
桓泽芃走到中村伊琪的跟前说:“据我的查看,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小便池里,几乎没有血迹,应该是太君被杀之后,移到这里的。”
桓泽芃说着,就拨开人群,走出了弄堂。
在弄堂口,桓泽芃停住脚步朝两头望了望,说:“中村君,这样,你往那边去,我往这边去,我相信一定能看到血迹的。”
果然不出桓泽芃所料,中村伊琪在离开弄堂口不到百米的地方,发现了地上的血迹。他赶紧让人把桓泽芃叫过来。
地上有一摊血迹,有点量,应该这里就是第一杀人现场。
桓泽芃左右光顾着。这里是个转弯的死角,而且没有路灯。可以想象出,凶杀的情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