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滏河春晓

32

鸭池凤芝姨家送来的红绸在厢房梁上挂了半月,渐渐落满灰尘。奉禄第三次托人给奉喜带信时,特意在信封里夹了片枯黄的药渣,那是娘咳血时垫的草纸碎片,在油灯下泛着不祥的褐斑。

五更的露水还没散,院门就被撞得山响。奉喜冲进来时,绑腿上的泥浆甩在"囍"字窗花上,像一道道新鲜的伤口。石爷的刀鞘碰翻了供桌上的合卺杯,酒液在青砖地上蜿蜒,映出老太太错愕的脸,她手里还捏着给新媳妇准备的银簪子。

"娘!"奉喜的吼声震得梁上红绸簌簌抖动。他肩头的旧伤崩裂,血透过绷带,在蓝布褂子上晕开,和窗花的颜色一模一样。奉禄缩在墙角,手里的黄历"啪嗒"落地正好翻在"忌嫁娶"那页,墨迹被鞋底碾糊,像极了被揉碎的谎言。

老太太浑浊的眼白突然翻动,像两枚泡发的干枣。她枯枝般的手指戳向虚空,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夜纳鞋底时勒出的血丝。"半年!"嘶吼震得供桌上的长明灯火苗乱颤,"恁心里可还有这个家?"

奉喜的膝盖重重砸在门槛上,震落了门楣悬挂的艾草,那是端午时刘洁亲手挂的,早已枯成灰绿色。老太太的剪刀寒光一闪,挑断了缠在腕间的红绳,线头飘落时,恰似当日火场上扬起的最后一片灰烬。

"婶子!"石爷扑上前的身影,被油灯投在"松鹤延年"的中堂画上,鹤翅的阴影正好覆住奉喜颤抖的背脊。剪刀"当啷"落地,砸碎了地砖缝隙里钻出的嫩蕨——这株侥幸越冬的野菜,是刘洁去年挖来给老太太治眼疾的。

"俺应了..."奉喜的呜咽混着血腥气。窗外突然狂风大作,将厢房挂着的喜绸卷上半空,那抹刺目的红色在乌云间翻腾,像极了盐碱地上永不熄灭的火。

奉喜的额头抵在青石地上,血珠顺着砖缝蜿蜒,像极了那年滏阳河决堤时的支流。老太太"哇"地哭号起来,惊醒了供桌上沉睡的家谱,那上面"奉"字辈的墨迹已有些褪色,恰似父亲模糊的面容。

"喜儿啊..."老太太的泪砸在炕席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圆斑。她**捧起奉喜的脸,拇指尖上疤痕清晰可见,那是被侯二掳去时砸伤的。如今这手指已如枯藤,却仍想为儿子拭去血与泪。

石爷的掌心按在奉喜肩头,掌纹里还沾着前日埋地雷时的火药味。李挺突然别过脸去。他看见窗台上刘洁留下的搪瓷缸,缸底那层茶叶末,正在晨光中微微颤动,像极了姑娘生前爱跳的秧歌舞步。

"喜子!如果刘洁活着,看到你这个模样,也不会安心,咱就当为了刘洁..."李挺嘶哑的嗓音惊飞了梁上的燕子。巢中刚落生的雏鸟张着嫩黄的喙,而院外,奉禄正踩着梯子挂灯笼,红绸拂过他的眼睛,恍若那天盐碱地上的烈火。

西厢房檐下的红灯笼在夜风中摇晃,投下的光影如血泪斑驳。喜乐声里,奉喜的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杆被强行插进喜堂的枪。司仪拖长的唱诺声中,他对着天地桌鞠躬时,腰间的手枪套不慎露出,黑皮革与满堂红绸形成刺目的对比。

"夫妻对拜——"

新娘的绣鞋尖上,并蒂莲纹轻轻颤动。奉喜却只看见自己鞋上未擦净的泥,那是今晨特意去刘洁牺牲的盐碱地踩的。礼成的铜锣余音未绝,他已扯下胸前的红花,任其飘落在门槛上,恰似当日火场上,那片未被焚尽的蓝头巾。

新房门"砰"地关上,震落了窗棂上贴的"囍"字。奉喜盯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发现鬓角有了第一根白发。院外的喜宴仍在喧闹,而他将那枚草戒指紧紧抵在胸口,冰凉的草茎渐渐被焐热,像极了那个永远无法兑现的拥抱。

九天过去(冀南地区的称蜜月为过九天),檐下的喜绸已被风雨洗褪了颜色,像块干涸的血痂。奉喜离家那日,新媳妇纳的鞋底还差三针,麻线缠在门环上,被晨露浸得发亮。他跨过门槛时,布鞋故意蹭掉了台阶的浮土,露出底下青石上刻的"喜"字,那是刘洁去年用簪子划的。

奉禄娘让人捎话来,让奉喜回家住两天陪陪媳妇。"过几天就回。"奉喜对传话的民兵说这话时,正擦拭着那把砍过七个鬼子的大刀。刀刃映出他消瘦的面容,眼下青黑如淤。九天来,他夜夜枕着那枚草戒入眠,戒圈在内衫口袋磨出了血痕。

东大慈的梧桐开始落叶,黄蝴蝶般的叶子飘进新房的窗棂。新媳妇将它们一片片拾起,夹在陪嫁的《女儿经》里,书页间还压着朵干枯的野菊,是奉喜"过九天"时,从河边随手摘来敷衍她的。

十月的霜风卷着枯叶拍打破庙的窗棂,煤油灯在桌案上投下摇晃的阴影。警戒哨踹门而入时,县大队的作战会议正开到一半。"有敌情!"喊声未落,村西南的狗吠已连成一片,间杂着皮靴踏碎秸秆的脆响。

马工辰命令县大队往东北转移。二十道黑影刚掠过打谷场,机枪火舌便撕裂了夜幕。走在前头的两名战士像被无形镰刀割倒的麦秆,鲜血喷溅在晒秋的石碾上,将上面未收的玉米粒染成猩红。

负责警戒的李挺从后面赶来,驳壳枪管还冒着青烟,他背靠土墙**道:"东南北三面都有钢盔反光,是邯城和永年日伪军联队"

马工辰的指甲深深掐进土坯墙缝,指缝间簌簌落下的沙土,像极了沙漏里流逝的时间。远处突然传来九二式重机枪特有的"咚咚"声,震得墙头衰草簌簌发抖,那是去年被他们炸毁的炮楼方向。

马工辰的掌心重重按在地图上,将邯城与东大慈之间的路线压出一道折痕。他解下腰间的牛皮文件包时,皮革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那里装着全县党员名册和未送出的烈士抚恤名单。

“奉喜!恁向西南突围,务必把文件送到分区,我们掩护你”马工辰的声音像一道霹雳划破夜空。

喜接过文件时,指尖触到包底的硬物,是半枚染血的铜印章。马工辰突然拽断自己腕上的红绳,系在奉喜枪柄上:"告诉分区,黄中火的老父亲...也牺牲了。

"楚明!"他声音沙哑如磨刀石,"把地道口伪装成坟头。"墙角那堆蓑衣突然晃动,露出下面刚挖的新土,泛着潮湿的腥气,像极了去年活埋汉奸时的墓穴。

北面的枪声骤然密集,李介同已带人推倒了粮垛。飞扬的玉米粒在月光下如弹雨,掩护着奉喜瘦削的身影没入东南方的茅舍中。刘楚明最后望了眼那堆伪装成柴垛的炸药,将引线悄悄缠上怀表的发条。

部署停当,马工辰命令所有人向北冲。北面的枪声如年关爆竹般炸响,惊飞了村口老槐树上的群枭。“活抓马工辰”的喊声从东、西、南三面掩来,像滏阳河骤然决堤的波涛。

奉喜背着文件包,双手提着匣子枪,穿过东大慈僻静的小巷,很快来到村南晒谷场。几个伪军缩在草垛后,抖索的手指连裤带都系不利索——他们腰间挂着的"保命符"在月光下泛黄,那是找算命先生写的"刀枪不入"咒。

奉喜趴在路边的草丛里观察了半天,才一跃而起,向东南面的滏河飞方向奔。他身影掠过晒场时,惊动了觅食的野猫,炸起的毛发像团黑色火焰,恰似奉喜背上被子弹撕开的棉袄裂口。

两个伪军刚抬起枪口,额间便绽开血花。奉喜的子弹穿过他们大盖帽下的徽章,精准如当年延安窑洞前他打的靶。

"不好啦!八路!八路军往东南跑了..."伪军的嚎叫撕破夜幕。追击的哨声与犬吠混作一团,子弹的尖啸声如毒蜂般紧追不舍,奉喜的左肩突然一热,像被烧红的烙铁贯穿。他踉跄栽进枯草丛时,惊起了蛰伏的蚂蚱,它们炸开的翅翼在月光下如碎纸纷飞。

"操!"奉喜咬破舌尖逼自己清醒,血腥味混着硝烟灌入喉头。他挣扎起身时,肩头的血已浸透包袱,文件上的墨迹晕染开来,在月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后方突然亮起十几道手电光柱,刺得他瞳孔骤缩,刺刀组成的钢铁荆棘林正步步逼近。

滏河水在身后呜咽,奉喜回望东大慈的方向。村口那株老柳树的黑影已模糊不清,唯有北面的枪火不时照亮天际,那是战友们用生命撕开的缺口。他反手将双枪别进腰带,冰凉的枪管贴上伤口,激得他浑身一颤。

当密集的机枪子弹擦过头顶时,奉喜纵身跃入河中。刺骨的寒意瞬间吞噬了左肩的灼痛,河水灌入耳膜的轰鸣里,隐约传来刘洁的轻笑:"呆子...憋住气..."

奉喜的右臂机械地划动着,每一次抬手都带起一串猩红的水花。怀里的文件包渗出墨迹,在河面晕开,宛如一幅正在消散的战略地图。

子弹钻入河面的"啾啾"声,像极了刘洁生前吹的柳笛。左肩的伤口被激流冲刷得发白,隐约露出森森骨色,宛如河底被磨光的鹅卵石。

北岸的日军架起探照灯,光柱如鬼手般攫住河面。子弹暴雨般倾向奉喜忽沉忽浮的身影...。忽然停滞的身影在强光中时隐时现,像极了去年端阳节,他在滏河放的河灯,被浪头打翻前,也这般明灭不定。

村北的山梁上,马工辰突然按住心口。南面的枪声戛然而止,惊飞了林间的夜枭。那凄厉的啼叫划过夜空,与去年黄中火牺牲时,紫山飞起的乌鸦叫声一模一样。李介同的望远镜"啪"地落地,镜片上沾着的露水,在月光下如泪滴闪烁。

刘楚明和几个同志掩埋好枪支文件准备突围。鬼子和伪军已经合拢上来,他们躲在池塘边柴堆后开始向敌人射击。

柴堆后的枪声渐稀,刘楚明抹了把脸上的硝烟,指缝间渗着血与汗的咸涩。鬼子迫击炮的尖啸撕开暮色,泥土混着断枝簌簌砸落,包围圈已如铁桶合拢。

"刨地道!"有人嘶吼着指向芦苇深处。刘楚明却攥紧了最后两颗手榴弹。他望见枯荷败叶下掩着的青砖暗道,仿佛看见无数身影正穿过那条幽径:药箱、密信、星火般的油印报纸,正沿着这条血脉悄悄流向延安。

"不行!决不能暴露地道!要死,也得让鬼子替咱们守秘密。"他咬开引线时竟笑了。手榴弹在敌群中炸出两朵猩红的花,气浪掀得荷塘水雾弥天。

炮火将岸柳劈成燃烧的骨架,幸存的老兵拽住他:"走啊!"刘楚明纵身跃入荷塘的刹那,惊起一池锈色的水鸟。子弹追着涟漪钻入水底,却追不上那些早已游向月光深处的密语——残荷如铁锚,正将这条沉默的血管,牢牢钉进中国的地脉。

枪声骤歇,刺刀的寒光开始在焦土上翻检。硝烟裹着血腥味沉入荷塘,刘楚明将身体没入淤泥,像一粒火种隐入大地的褶皱。芦苇管刺破水面,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微光,那是他们与死亡之间,唯一的呼吸。

鬼子的皮靴声碾过岸边的碎瓦,流弹不时钻入水中,拖出蛛丝般的猩红轨迹。直到晨雾漫起,将刺刀上的血锈染成露水,铁蹄声才渐渐稀落。

他们破水而出时,惊飞了栖在断苇上的蜻蜓。湿透的衣襟滴落的水珠,在焦土上砸出小小的墓坑。

地道口的青苔被轻轻拨开,黑暗如母亲般吞没了两个颤抖的身影。最后一缕天光消失前,刘楚明回头望见,被朝阳点燃的荷塘里,那两根折断的芦苇,正以残躯为笔,在血泊中写下不死的证词。

这几日,奉禄总觉得心头压着块浸水的棉絮。饭桌上,老娘用枯枝般的手指揉着眼皮:"禄啊,娘这只跳眼皮,跳得人心慌。"话音未落,窗棂上的陈年窗花突然"刺啦"裂了道口子。

天刚泛青,院门就被砸得山响。李挺的麻鞋陷在门槛的晨霜里,身后几个后生的影子在地上蜷成黑团。"禄哥!喜子没了......"李挺的嗓子像被炭火烫过,话音未落,奉禄的膝盖已砸碎了一地薄霜。

永年洼的残荷支棱着铁锈色的茎秆,水面上漂着个被子弹凿穿的月亮。奉喜就卧在那片血色水域里,双臂如老树盘根般箍着怀中的包袱,那里面的文件早已化作纸浆,却在他僵硬的指缝间凝成最后的形状。

"二十四岁的人,咋就硬成块秤砣了......"李挺的嚎哭惊飞芦苇荡里的野鸭。马工辰的旱烟袋明明灭灭,白净面皮在烟雾里皱成揉烂的宣纸,烟锅里积了寸长的灰,簌簌落在他新打的千层底布鞋上。

新坟上的黄土还渗着血丝,奉禄的喉咙却已干涸得裂开。他拽住凤芝的衣角,指甲掐进布纹里:"娘跟前,就说奉喜跟着队伍南下了...。"灶台上的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惊得小妮子手里的面人掉进了灰堆,那团模糊的面疙瘩,从此成了她记忆里叔叔的模样。

老宅的门槛日渐磨得发亮。老太太扶着门框数蚂蚁,耳朵里灌满无声的风。"没良心的种......"她对着空荡荡的巷口咒骂,缺了牙的嘴漏风,把"奉喜"吹散在黄昏里。西墙根的歪脖子枣树今年结的果特别少,仅存的几颗挂在枝头,像永远等不到归人的铃铛。

当真相如秋霜般降临时,奉喜媳妇的哭声惊飞了檐下的新燕。她将脸深深埋进婴儿的襁褓,泪水在蓝布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湖。怀中的孩子睁着无辜的眼,不知这场暴雨为何而来,他人生最初的记忆,从此永远浸在咸涩的潮湿里。

她带着孩子离开时,只抱走了三样东西:一本被翻出棉絮的《**宣言》,枪管已生出锈斑的驳壳枪,和一张省立中学的合影。照片里的奉喜穿着干净的长衫,嘴角含着半朵未绽的笑意,像是早已预见了自己的结局。

一九四五年,当解放的号声响彻邯城时,归来的母子身后拖着长长的斜影。那本宣言的书页间,还夹着一片永年洼的枯荷,它比任何勋章都更懂得,如何将鲜血藏进叶脉。

一九九一年的春风里,这些遗物终于随着她沉入黄土。照片上的青年永远停留在泛黄的微笑里,而枪与书,则成了墓碑上最沉默的铭文。

解放后的第一场冬雪落在贾村祖坟时,奉喜的遗骨终于回家了。李挺的枪声震落松枝上的积雪,惊起一群灰鸽——它们盘旋的身影,像极了当年永年洼上不肯散去的硝烟。老首长颤抖的手抚过墓碑,将一枚褪色的五角星轻轻放在青石板上。

老宅的土炕上,奉禄娘干枯的手指仍在虚空中描画。每当日影西斜,她便把送来的粥碗推开:"喜子最爱喝俺熬的小米粥..."瓷碗在炕沿磕出的脆响,总让奉禄想起弟弟牺牲那日,荷塘里冰面碎裂的声音。

一九五八年的槐花落得特别早。老太太弥留之际,突然攥紧奉禄的手腕:"西厢房的椽子该换了...喜子在那边,准给娘换了新梁..."她嘴角浮起解脱般的微笑,仿佛看见小儿子正站在金色的光晕里,手里还拿着那本毛边的《宣言》。

永年洼的枯苇在春风中纹丝不动,像一片凝固的锈色海洋。马工辰蜷缩在土坯房的油灯下,摊开的地图上洇着几处深褐,东大慈区域已干涸成刺目的血痂。

刘洁焦黑的指骨、奉喜未闭的双眼、东大慈芦苇荡里浮起的苍白面容,这些都在马工辰的案头化作一张张血色的算盘。他攥着旱烟杆的手指节发白,仿佛握着的不是烟具,而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复仇之剑。

这一年多来,县大队就像永年洼的芦苇,被敌人的铁蹄肆意践踏。每次行动都似在刀尖上行走,情报总如晨露般在日出前蒸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马工辰突然将烟袋重重敲在桌沿,震得灯焰剧烈摇晃。墙上的作战地图随之颤动,那些代表敌占区的黑色标记,此刻像极了溃烂的伤口上**的蛆虫。

火柴梗接连折断的声音格外刺耳。当最后一簇火苗终于窜起时,照亮了墙上名单里三个被反复圈画的名字。烟雾缭绕中,马工辰突然按住太阳穴:**或许就藏在每次会议时,那个总坐在背光角落的身影里。

门轴"吱呀"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李敬志进屋时带进一缕穿堂风,油灯的火苗猛地一矮,在墙上投出两个扭曲的影子。马工辰的烟袋锅在暗处明明灭灭,像只窥探的眼睛。

"敬志啊......"烟雾中飘出的声音比往常低沉三分,"你说咱们队伍里,有几个是真冲着抗日来的?"窗纸上晃动的树影突然变得可疑起来,仿佛那些新入伍的团丁、地主家仆,正隔着薄薄的窗棂偷听。

李敬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你是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后半句话被马工辰突然按在他手背上的烟袋截断。铜制的烟锅还烫着,灼痛感让他瞬间清醒,像东大慈湖底捞出来的那枚弹壳。

两人对视的沉默里,油灯爆了个灯花。墙上并排的影子顿时裂开道细缝,恍若队伍里那道看不见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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