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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星光

第三十章

“后来咋样了?”赵丹枫好奇地问。

唐越微微笑着说:“还能咋样?不了了之呗。”他继续讲述着......

高桥拓与刘永禄带着几个特务来到朱彪死亡现场,在那条狭窄逼仄的小巷里,进行着细致的检查。

昏暗的手电光中,只见墙边两根檩木依旧笔挺地竖立着,而夺去朱彪性命的那根,此刻横躺在地,仿佛诉说着那场突如其来的惨剧。朱彪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偏僻无人的小巷?他怎么就会被砸死了?一连串的疑问,如同阴霾般,笼罩在高桥拓和刘永禄心头。望着檩木上的血迹,二人面色凝重。

随后,二人又回到荟芳堂。这纸醉金迷之地,此刻被他们里里外外搜查了个遍,也没查到什么可疑的东西。特务们毫不留情地抓走了几个嫖客与妓女,连同老鸨、“大茶壶”一并押回了宪兵队。

审讯室内,弥漫着恐怖的气氛,在特务凌厉的逼问下,老鸨客和妓女们哆哆嗦嗦地交代,黄昏时分,朱彪确实来过荟芳堂,指名要找一个叫宝珠的女人,还在堂内大闹了一场,随后便气冲冲地离去。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荟芳堂的后窗,老鸨皱着眉头猜测,恐怕还是为了找那个宝珠。可老鸨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们这儿根本就没有叫宝珠的人呐,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见过了。”

随后,被朱彪喊去帮忙的两个特务也把情况交代了一遍。

第二天,为了弄清楚宝珠的身份,高桥拓和刘永禄又找到了与朱彪交好的军官、特务们,从他们口中得知,宝珠曾是朱彪的相好,只是如今不知去向,踪迹全无。最终,高桥拓只好把抓的人都放了,朱彪之死就这样草草结案,被判定为意外身亡。

刘永禄坐在自己办公室里,脸色阴沉,一动不动。刘永禄对朱彪和薛大牙为女人争风吃醋的事儿也有耳闻,这一次,听小特务们说朱彪去荟芳堂是为找宝珠,他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由得心想,朱彪那家伙手段狠辣,先是陷害薛大牙,让他丢了性命,又把吴旅长送进大牢。这样的深仇大恨,薛大牙的手下、吴旅长的亲信,甚至李旅长,怎么会善罢甘休?他们能咽下这口气吗?所以,朱彪的死绝非偶然,绝对不会像表面看上去这般简单,背后必定有人操纵。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其实到了这会儿,刘永禄虽然有深究的兴致,但是却没有替朱彪报仇的打算。他第一个念头就想到李旅长,李宗延和吴德厚可是表亲加把兄弟,关系铁得很,要是李旅长出手解决了朱彪,自己还是装聋作哑的好,毕竟人家李旅长身为少将,位高权重,自己哪斗得过?再说了,朱彪跟自己非亲非故,犯不着为他强出头。

可刘永禄还是忍不住琢磨,到底是谁设下这等巧妙的计策,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结果了朱彪的性命?能想出这招的,绝非等闲之辈。想到此,他脑海中猛地闪过两个字——唐越。唐越可是李宗延的小弟,唯李宗延马首是瞻,是不是他替自己的大哥出手了呢?刘永禄也仅仅是猜测,无凭无据,又怎么能证实此事和唐越有关呢?刘永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纠结与迷茫,仿佛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不知该如何解开这重重谜团……

刘永禄还是忍不住踱到唐越办公室,先是聊了几句朱彪之死,唐越深表悲痛,他也知道刘永禄不会信以为真,但是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接着刘永禄问唐越:“昨晚,没出去喝两杯?”

唐越暗想,果然是“夜猫子进宅”,于是大大咧咧地回答:“没有,最近太忙,累得慌,吃完饭就睡觉了。”

“睡觉”这个回答特别好,对于唐越来说无需找人证,对于刘永禄来说无处找人证,唐越光棍一条,谁要是想知道他晚上是不是老老实实在睡觉,就只能问他的枕头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李宗延请唐越吃饭,仍然是只有他们二人,席间,李宗延给唐越敬酒,端起杯子道:“啥也不说了,你是我亲老弟,咱俩要是说感谢就外道了。”唐越起身把酒干了。李宗延随后说唐越应该再找个老婆的了,唐越回应这个事再说吧。

听完唐越的讲述,赵丹枫长出一口气,心想朱彪这个坏家伙罪有应得。她不禁问道:“唐老,除掉了朱彪,没人再整天盯着您,您的安全情况是不是有了改善呢?”

唐越回答:“确实是这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人再找我的麻烦,虽然刘永禄还在怀疑我,可是少了朱彪这条臂膀,他一个巴掌拍不响,与我斗就很不得力了。斋藤一男和高桥拓也时刻想抓住我的把柄,因为不在一起工作,也算有一定的障碍。”

“他们不再派特务监视您了?”赵丹枫问。

“长期的监视他们是做不到的,那太耗费人力物力,何况自从我到了军管区司令部军务处后,很多情报来得就容易了,甚至是直接报到我案头的,我只须把情报转给姚远芳就可以了。我没有大动作,就不会露出破绽,敌人也就无从下手。”

初冬的一天,阳光很好,天气也不凉,微风摇动着树上不肯落下的黄叶,阳光透过老榆树的枝条,洒在唐越家的小院里。临近中午,赵丹枫和夏忠林并肩踏入小院,脚步带着一丝轻快。唐越见二人一同前来,心中不禁泛起疑惑,开口问道:“调查工作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夏忠林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说道:“唐老,今天我们给您带来一个大好消息。经过省民政厅批准,决定在北满烈士陵园为江兰心同志、钟文楷同志设立墓地。”

听闻此讯,唐越眼中瞬间闪过惊喜与激动,连连说好啊,好啊。

赵丹枫紧接着说道:“唐老,江兰心同志的照片和事迹,已经在北满烈士陵园纪念馆展出了,她的事迹和精神,将激励更多的人。”

唐越满是感激地看着二人,由衷地说道:“辛苦你们了,为兰心和文楷做了这么多事。”

几年前,卜奎市计划开发南义地,一纸通知要求家属迁出逝者的骨殖另行安葬。那时,唐越亲手将老妈、姨妈和江兰心的骨殖移出,并进行了火化,如今骨灰存放在火葬场的安息堂里。唐越将这一情况详细地告知了赵丹枫和夏忠林。

夏忠林思索片刻,说道:“这就更方便了,唐老。我们挑一个好日子,就把江兰心同志的骨灰安葬到烈士陵园。同时,咱们可以举办一个追思会,来告慰烈士。”

钟文楷的遗骨也在三道沟找到了,移回北满烈士陵园安葬。

在赵丹枫和夏忠林的协调、安排之下,终于迎来了一个特殊日子——11月17日,42年前的这一天,江兰心英勇牺牲。当日,天空湛蓝如洗,阳光和暖,白云悠悠,一切都仿佛在向这位英烈致敬。江兰心的骨灰,在武警战士的护送下,庄重地安放到了北满烈士陵园,墓前竖立起石碑,上书“江兰心烈士之墓”。

市委、市民政局、市**、市委党史研究室等诸多部门纷纷派人前来,参加这场意义非凡的追思会。追思会上,气氛庄严肃穆,所有人神情凝重。赵丹枫代替唐越,缓缓宣读着江兰心的事迹,那一字一句,仿佛带着江兰心曾经战斗的热血与激情,在空气中回荡。

与会者们静静地聆听着,无一不是神情肃穆,心怀崇敬。他们仿佛透过这些文字,看到了江兰心为了理想与信念,无畏战斗的一生。她的故事,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每一个人的心灵,也将永远铭刻在人们的记忆深处。

张思宇的写作完成了。他放下手中的笔,长舒一口气,眼前这篇凝聚心血的《谍报双雄——张宏星、张恒星传》大约八万字,每一个字都是他用心血写就,都好似跳跃着他创作时的激情。此刻的他,满心兴奋与轻松,迫不及待地去找赵丹枫分享这份喜悦。

见到赵丹枫,张思宇就述说起自己的思念,其实无非一周没见,但是热恋之中的人,思念是真诚的,是热辣的。赵丹枫也放下手里的工作,干脆给自己也放个假,两人先去逛了公园,又去逛了街。

然后赵丹枫请张思宇吃饭,祝贺他的文章完稿。6毛钱的溜干豆腐、8毛钱的大拉皮、2毛钱一杯的啤酒,二人吃得不亦乐乎。

赵丹枫满脸笑意,举起酒杯,真诚祝贺道:“思宇,你大功告成啦!我祝贺你!”

张思宇连忙道谢,赵丹枫又问他接下来打算在哪儿发表,他说有一本杂志叫《传记》,准备往那儿投稿试试。

张思宇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兴致勃勃地说:“就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相中。”

赵丹枫眼神坚定,鼓励道:“肯定能投中!你得有信心,我看好这个内容,也看好你。”

吃完午饭,二人走出饭店,张思宇关切地问赵丹枫最近工作咋样,赵丹枫说就按咱俩之前说的,每隔一天去拜访唐老。上次他讲到处决朱彪,那个罪大恶极的家伙总算是得到了报应。

张思宇好奇心顿起,连忙追问是怎么处决的,赵丹枫便将整个过程缓缓讲来。听完,张思宇不禁赞叹:“唐老真是足智多谋,这办法太妙了,神不知鬼不觉就把这个坏蛋解决了。”

二人说着话,走到了中心广场,广场北侧就是电报大楼,这个土黄色的日式大楼是伪满时期日本人建造的,这帮侵略者以为他们能永久地占据这片土地,所以高标准地建造了这座大楼,以至于直到今日这座大楼和里面的设备还在使用。在赵丹枫这位历史工作者眼里,这就是竖立在大地上的证据,她指着电报大楼对张思宇说,这个建筑证明了侵略者的野心,也时时刻刻警醒着后人。

二人从电报大楼的话题又聊到了唐越身上,张思宇问:“你给唐老写回忆录,还差多少内容呀?”

赵丹枫思索片刻说:“上次跟唐老聊过,他说接下来要讲讲日本侵略者投降前后的事儿。”

张思宇眼睛一亮,急切地说:“我能跟你一块儿去吗?我还挺想老人家的,顺便再听他聊聊历史。”

赵丹枫爽快地答应了。张思宇提议给唐越买点水果,二人于是走进了街边的水果店,赵丹枫看着刚上市的冻梨、冻柿子,想了又想,最终决定就买这两样,张思宇有些担心老人家吃不了,赵丹枫却坚信没问题,于是二人买好了水果,朝唐越家而去。

屋内暖意融融,窗外则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桌上水盆里,泡着几个冻梨和冻柿子,乌紫与褐黄的颜色,透着一股别样的质朴。赵丹枫和张思宇静静地听着唐越的讲述。

1944年反法西斯同盟在各个战场上都取得了重大进展,法西斯轴心国的失败已成定局,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的曙光已经显现。日军害怕苏军进攻中国东北,便持续补充关东军的兵力,唐越搞到了日军最新的兵力部署情报,急需把它送给红旗军。恰在此时,姚远芳向唐越传达了新的任务,唐越便决定由刘老歪等人来执行。

春节过后,唐越请刘老歪、郑大力和王小满在吉祥春酒馆吃饭,夜深了,酒馆内已经没有其他客人。席间,唐越举起酒杯对他们说,这是饯行酒。刘老歪三人顿时明白,这是组织上同意他们去抗联了。

1940年底,抗联部队陆续退入苏联境内,1942年7月,抗联在苏联远东的费士克营地整编成为苏联远东红旗军第88独立步兵教导旅。刘老歪等人参加抗联实际上要过境到苏联。

唐越小声说:“你们过境苏联,同时还带着两个任务,一是把这份关东军最新兵力部署情报送到教导旅,由他们转给红旗军;二是把几个失散的抗联战士带到教导旅。你们要先到萝北,与这些战士会合,然后走老歪哥走过的那条线路。”

刘老歪郑重地点头,然后问到萝北后如何与那几个战士接头。

唐越把情报和自己画的一张地图交给刘老歪,又把与抗联战士具体的接头地点与方式讲了一遍。接头地点是三道沟附近狼头岭上的一处山洞,接头暗语是,你问“你们是找棒槌的吧?”他们回答“我们是打飞龙的”。

唐越叮嘱道:“老歪哥,你是这次行动的指挥,一定小心行事,必须保证完成任务,情报和人都要安全送到。”

“是。”刘老歪低声而坚定地回答。

第二天夜里,刘老歪、郑大力、王小满三人溜出军营,换上便装,登上了列车......

“刘老歪他们完成任务了吗?”赵丹枫问。

唐越道:“完成了,不久姚远芳就告诉了我他们到达苏联的消息,可是此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他们一定是在1945年8月随着苏军返回了祖国,一定是参加了很多战斗......”

张思宇问:“唐老,心里有点遗憾吧?”

“有,也没有,他们都成了为国家独立自由而战斗的人,想到这儿我就不遗憾了,而且为他们骄傲。”

“唐老,歇歇吧。看,冻梨缓好了。”赵丹枫笑意盈盈,从水盆里捞出一个冻梨,递向唐越,关切道:“唐老,冻梨,您现在还能吃吧?”

唐越伸手接过,哈哈一笑:“能吃!别看我年纪大了,牙口还硬朗着呢!咱东北人,谁不稀罕这一口哟!”

一旁的张思宇看着那冻梨,好奇又略带腼腆地说:“我就只在水果店瞅见过卖冻梨、冻柿子,以前都没尝过呢。”

赵丹枫闻言,又拿起一个冻梨,递给张思宇。张思宇接过冻梨,端详着,一脸茫然,实在不知该从哪儿下口。

唐越瞧出他的窘迫,笑着说道:“小张啊,这冻梨呀,得这么吃。”说着,唐越微微低头,把冻梨皮咬出一个小小的口子,轻轻一吸,那浓郁的汁水便流进嘴里。

张思宇赶忙学着唐越的样子,轻轻一吸,一股清甜瞬间在口腔弥漫开来,他不禁脱口而出:“真甜!”

听张思宇这么一说,赵丹枫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骄傲,那是对家乡美食的自豪。她挺了挺胸膛,说道:“冻柿子也好吃着呢!”

唐越点点头,补充道:“要吃冻柿子呀,得拿个碗接着,不然汁水容易流得到处都是。”

赵丹枫一听,赶忙应道:“我去拿碗。”说罢,转身轻快地走向厨房。不一会儿,赵丹枫就从厨房拿来三个干净的白瓷碗,轻轻放在桌子上。

赵丹枫拿起一个冻柿子,把冻柿子搁在碗里,对张思宇说道:“思宇,你瞧好了。这冻柿子吃法也讲究,它可比冻梨软乎,弄不好汁水就全洒喽。”

说着,赵丹枫微微用力,在冻柿子顶端咬开一个小口,瞬间,浓稠的柿汁顺着小口缓缓流出,淌进白瓷碗里。她轻轻吸了几口,脸上满是享受的神情,仿佛这冻柿子是世间最美味的水果。

张思宇看得眼馋,迫不及待地学着赵丹枫的样子,拿起一个冻柿子,小心翼翼地咬开一口,可由于用力稍大,柿汁一下子溅了出来,有几滴还溅到了他的脸上。赵丹枫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嘿,思宇,这冻柿子跟你还挺‘热情’呢!”

张思宇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用手帕抹了抹脸,继续吸起冻柿子的汁水。那甜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连称赞:“哇,这冻柿子比冻梨还甜,口感还更醇厚,真的太好吃了!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经历过严寒,才能得到极致的甜美。”

唐越笑着看向他俩,说道:“咱东北这冻货啊,就像咱们的家乡,经历过苦难,然后用水泡一泡,这水就是咱们的抗争、不甘和热血,然后换来一个更美的今天。”

赵丹枫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三人沉浸在这温馨欢乐的氛围中,尽情享受着这份独属于东北冬日的甜蜜。

三人吃完了冻梨、冻柿子,屋内萦绕着甜蜜的余味。赵丹枫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唇,随后把目光投向唐越,那眼神里满是期待。唐越自然懂得这目光中的含义,却故意逗趣地问道:“怎么,是想让我接着讲吧?”赵丹枫赶忙用力地点点头。

唐越轻轻靠向椅背,微微仰头,目光变得悠远,像是透过屋顶望向了遥远的过去。他沉吟了一会儿,脑海中梳理着那段难忘的岁月。渐渐地,他仿佛被回忆完全笼罩,眼神变得柔和而深沉,缓缓陷入了过去的时光之中。屋内安静下来,只等唐越开启又一段尘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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