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又有新情况
雪后的晴天,天气寒得很。海子完成了跑步练功等各类功课,就猫在西屋里自学。门外有人叫门,海子出去开门,原来是谭水根夫妇。
谭水根总是笑呵呵的,见到海子开门,不忘逗海子。
“海子哥,你就不会快点开门吗?你看将我冻成什么样了。又练你那连猪都打不着的什么太虚拳了吗?”
“这不来了吗?就你急。我看啊,再冷的天也冻不坏你,倒是弟妹冻了够呛。”海子见水根穿着新大氅,戴着栽绒帽子,棉手套,一副轻松自得的样子,是无论如何也冻不坏的。倒是柴小英,穿的比较单薄,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吕盆,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是好吃的东西。
“弟妹手里端的是什么?”海子瞅着柴小英端的小盆,不知里面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给奶奶炖了一只鸡,让奶奶尝尝。听说奶奶感冒了,不知好没好,特意和水根一起过来看看。”柴小英嫁夫随夫,这才结婚几天,也和谭水根一样,说话之前,先张嘴笑了。
“快请上屋,奶奶的感冒基本上好了。我昨天给她开了一个治疗感冒的方子,奶奶喝下了,没想到,今天早上,奶奶就说好了。”海子在前面为他们夫妇带路。
“奶奶轻易不感冒,感冒也好得快,那可不是你的什么方子有了功效。你才学了几天医啊,就敢开方下药,我要是奶奶,是绝对不吃你开得药的。奶奶实在是太惯着你了,简直就是胡闹。”水根对海子的医术持怀疑态度。特别是海子已经和麻双燕退了婚,麻福林已经不教海子医学了,海子能学到多少东西呢?所以,水根对海子表示怀疑。
“水根啊,你还甭不服,中药的方剂其实好开,就是用药避开‘十八反’和‘十九畏’就行了。好了,快请进屋。”海子为水根夫妇掀开棉门帘,将他们二人让进屋。
海子的母亲迎了出来,接过了柴小英手中的盆子。
“大冷的天,还劳你们两口子跑一趟,让海子去端就行了。”海子的母亲客套着。
“我和水根在家里待着没事,也是想过来看看奶奶。听大哥说,奶奶的病好了?”柴小英和海子的妈妈寒暄着。
“正吃着药呢,是你海子哥开的药,可管事了。这不,今天早上起来,就说一切都好了,也不咳嗽了,脸色也有色了。”海子的妈妈将水根夫妇让进屋。
“奶奶,好些了吗?”水根先进了屋,看到奶奶正坐在炕上,身旁放着一个收音机,收音机里正播送着单田芳的评书《白眉大侠》。奶奶喜欢听评书,大家都知道。
“中午再听吧!”奶奶见有人来看她,就闭了收音机,招呼水根夫妇上炕。
“奶奶,您好些了吗?听说您感冒了,妈妈特意为你炖了鸡汤,让我端过来,送给您喝。”柴小英抓着奶奶的手,问候着,并随即坐在炕上。
“水根也上炕。你看,人家两口子多好啊,郎才女貌,水根真是好眼力啊!”海子的妈妈进了屋,让水根也上炕坐,夸奖柴小英长得漂亮。
“大娘,我不上炕了,我和海子到他那屋去说会儿话。我大爷呢?”水根问。
“你大爷吃完饭就去张大嚷家帮工去了,帮着张大嚷铡草去了。”海子的妈妈说。
“这么冷的天铡草,好天时干什么来?”水根撇了撇嘴。
“属寒号鸟的,好天时不搭窝,等到要冻死的时候再想到搭窝。嗨,那张大嚷好吃懒做的,给人保媒拉纤的,不太会过日子。“海子妈妈说。
“水根也上炕吧!看在地下冻着。”看到自己的孙子对对双双地来看她,奶奶打心眼里高兴。
“奶奶,您感冒好了我就放心了。我和海子哥到那屋去谈点事,一会儿再过来。海子哥,我们走!”水根拉着海子的手,来到了海子学习的西屋。
西屋的温度不是太高,适合于冷静地学习。海子就在这间屋子里已经自学完全部高中课程,现在正在着手做准备,迎接七月份的高考。
“海子哥,我有事要问你。”海子刚抄起书本,水根就将他的书本夺过来,放在一边,“我是要跟你商量你的大事,你怎么这样不郑重,你先不用抱起书本行不行?”
“可是,我有什么大事,我的大事就是争取今年考上大学。”海子将身子转向水根,上身坐直,想要听听水根有什么大事要发布。
“昨天下午程有仁老师来了,谈到你的对象问题。他也不知道在哪里听得消息,说是风水沟学校的范欣欣看上你了,想和你谈对象。”水根一本正经地说。
“嗨,少来啊!我不是对你和刘冬冬说了吗?我爱的人是杨树沟村的孙丽惠,我非她不娶,她非我不嫁。我已经到孙丽惠家去了,我都改了口了。只是现在为了我的高考,暂时不订婚而已。那个范欣欣我才和她见了不到两次面,她怎么就会对我有意思呢?再说了,她条件那么好,不回城里找对象,农村里有她看上眼的吗?你刚才说的事,纯属于好心者一厢情愿,曲解了范欣欣的意思,那样,会弄得范欣欣很难堪的,而且,弄不好会破坏我和孙丽惠的关系。水根,我警告你,千万不要胡说。”海子说完水根,觉得刚才水根所说的都是无稽之谈,就准备拿起书来继续学习。
“嘿!你以为我说的都是空穴来风怎么着!是程有仁听黑胡子五哥说的,黑胡子五哥亲口跟程有仁说,范欣欣亲口跟他说,她喜欢你,想要和你搞对象。黑胡子五哥就和程有仁说了,希望程有仁给你们撮合撮合。”水根说出了这件事的可信度。
“黑胡子五哥怎么尽胡说啊!我和孙丽惠的事情,全风水沟村的人都知道了,他也最清楚,他怎么会这样呢!一定是黑胡子五哥在代销点通着范欣欣的面胡说,才让范欣欣有想法的,不行!我得去找黑胡子五哥问个究竟。”海子说着,就要站起来向外走,去找黑胡子理论。
“你不是不相信吗?我说出来你就开始急了。你忙什么,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这未尝不是什么好事。要是范欣欣看上你,我都为你高兴。人家是顶编代课教师,是下乡来锻炼了,终究要回布谷城的。再说了,人家姑娘长得那么漂亮,简直是百里挑一啊。试想一下,乡下的姑娘有人家城里姑娘长得那么好看,那么有气质吗?咱不说这个,就说人家的家庭背景吧,她父亲是教育局副局长,连我爸爸每年都要给人家送礼,求人家照顾。你要是攀上这样一个老岳父,用不几年,你这个民办教师就转正了。转成正式的教师,你得多挣多少钱啊!这是多好的事啊!你这次可要把握住机会,否则,再丧失了就永远不会再有了。”水根替海子分析着形势,说得唾沫飞溅。
“水根,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势利了,搞对象得以爱情作为基础。再说了,我和孙丽惠好好的,我爱孙丽惠,我怎么会接受范欣欣呢?这绝不可能!”海子斩钉截铁地说。
“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好不好!你还没有结婚呢,结婚后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你就会感知到我说的对不对了。你爱孙丽惠,那是你们现在的感觉。可是,一旦你们生活在一起,你就知道,她和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孙丽惠小学还没有毕业,她的文化素质和你的差距太大,就是你们在一起说说话,都无法达到共鸣,何况要长期生活在一起了。所以,找对象,一定要找一个和自己文凭差不多的,否则,你会后悔终生的。不瞒你说,我现在都后悔了。”水根望着海子,心中很有些酸触和感慨。
“水根,我看,你是结婚结早了。你的心智根本就不成熟,还不具备撑起一片天空的能力。让你早结婚,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决策。两个人是不是有爱,是不是有缘,就要看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会产生一种被电击的感觉——触电的感觉。你和柴小英在开始的时候有没有这种感觉?如果没有,你就不要跟人家结婚,就不要让人家怀上孩子。你既然对自己的感觉无所谓,就应该接受现实,就应该平平安安地生活。而你现在,说出了‘后悔’二字,说明你是拿爱情和婚姻当儿戏,是无法排泄的欲望引你走错了路。你这样对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好好对待的人,怎么会有资格来对我的爱情说三道四。水根,我的亲弟弟,你给我打住,我有我的爱情标准和生活准则,不需要别人来决定我的事情。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但是不适合我的情况,也不允许我受你的蛊惑。不管你的出发点是如何为我好,但我确定的爱情,永远都不能改变。”海子打断水根的话,直言驳斥了他。
“海子哥,其实我也知道,你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我说也是白说。但是,你是我的哥哥,我是你的弟弟,我已经结婚了,你还没有结婚,不知道过日子是怎么回事,所以呢,良药苦口,我给你说了,你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就行了。好了,不和你争了,说到最后,还是你有理。你自己看着办吧!”水根拍拍海子的肩膀,然后出了西屋,到东屋去了。
经过水根这么一说,海子真有点坐不住了。哼!这些人,凭什么对别人的事这么喜欢说三道四的。我和孙丽惠本来就好好的,这没影的事一旦要传到孙丽惠的耳朵里,我的孙丽惠又该着急了。真是的,让我们平静一点不行吗?
东屋,传来柴小英爽朗的笑声,奶奶和妈妈一定与柴小英谈的很投机。海子想,我是现在去找黑胡子五哥说清楚呢?还是等水根他们夫妻俩走了之后再去呢?不管怎么样,水根还是够兄弟情分,将他听到的话及时地告诉了我,我还是应该在意一下水根的感受。那就等送走了水根他们夫妻再去吧!
海子拿起历史书来,开始温习历史。海子创造了一种效率比较高的历史学习法:他先将一本历史教材后面的大事年表从头至尾背下来,然后,在从头至尾地看书。在看书的过程中,将书中的各类图像,都认真地临摹一遍,这样,这些图像为学习文章内容,起了一个很好的阐释和拓展的作用,同时也加强了记忆。
海子看完一本书,听见东屋那边,还在热火朝天地说着。海子的奶奶很喜欢她这个孙子媳妇,见了面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海子停止读书,西屋的地下,舒展一下筋骨。他想起了太虚拳的十二式,自己研磨的越发精通,只是没有了实战的机会。高手喜欢和高手对决,如果是打那些没有练过武功的人,打倒了也不算能耐,海子希望能碰上一个练武的人,互相切磋一下,才能增长技艺。
海子练了一会,身子渐渐暖热起来。他听到东屋终于有下地活动的声音了,心想,这回水根夫妻该走了。妈妈掀开门帘子走了出来,满脸笑得灿烂:“难得来一次,中午就不要走了,留下吃饭吧。我现在就开火。”
原来母亲要留水根夫妻吃饭。东屋又有人走出来,原来是柴小英,柴小英蹲在灶膛前,将海子的母亲唤起来:“大娘,你去做菜,我来烧火。”
“不用,我自己忙过来了。你怀孕了,不便干这些活了。”海子的妈妈说。
“没关系,没有那么娇嫩。我烧火吧。”柴小英坚持要烧火,海子妈妈让给了她。
紧接着,厨房的丁丁当当剁菜声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