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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飘浮记

第一百二十二章 斩草除根

时逢朔望日,皇上入文德殿与百官议事。

俯视着群臣揖见,赵光义心头浮起一股掌控天下的成就感。多年征战谋划,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不易啊。那个风雪之夜,凌晨王继恩匆匆找到自己,宋皇后哭泣“我们母子的性命都交给官家了”,一切清晰如昨日,却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看见队列中的二皇子,赵光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自从上次驳回他斩杀陈利用的请求后,已经老实了好几天。这个儿子什么都像自己,只是还不够成熟,不过听话的时候还是颇得联心的。

朝见已毕正要退朝,忽然一个官员走了出来,禀道:“臣有本奏,奏请禁止信奉邪神事……”

原来昌化有一家,妻子久住娘家,夫家几次去接也不肯回去,丈夫以为妻子生了外心,潜伏在岳丈家附近,夜晚见妻子一家人出了门,他偷偷跟着到了一个破庙里,见里面人满为患,男女混杂,有人自称摩尼教主,唤几个妇人为娘娘。这人报了官,官府经过一番厮杀才将此事**下来。

又有临漳一家人突然发疯,先是自相残杀,后又戕害邻里,官府捉拿时发现这家人都已神智不清,在牢中关了一夜,第二天才清醒过来,审问后才得知,他们服食了弥勒教的丹药,要杀够十人,成为“十柱菩萨”。

赵光义听了大怒:“准奏!摩尼教自北魏起便一直扰乱天下,想不到如今又现踪迹,本朝决不姑息!弥勒教倡导杀人作乱,更不可恕,一经发现,立即调兵剿灭!”

那官员称诺道:“陛下英明。”退回了队中。

京西转运副使宋沆出列奏道:“臣奉命抄没陈利用家时,也曾获书信数封,书中颇有不忠之意,言语甚不敬,臣不敢宣读,请陛下审阅。”

内侍接了,捧了上去。

殿中丞窦諲又站出来道:“陛下,微臣也有本奏,臣任郑州榷酤之职时,也曾见过陈利用僭越之举,为他威势所迫,奏本无法送达上听,书已久备,请陛下审阅。”

赵光义翻看着书信和奏折,气得满脸通红,双目圆睁。

许王上前劝道:“爹爹请息怒……”一言未尽,赵光义把桌上的奏折扫到了地上,大怒道:“陈利用胆敢生此谋逆之心,罪该万死,元僖,就将陈利用发到你开封府审理问斩!”

赵元僖行礼称诺,即刻领命而去。

赵光义回到垂拱殿,窗外飘着雪花,大腿上的箭伤又在隐隐做痛,他的怒火渐渐熄灭了,不禁暗暗责怪自己心急:“何必非要杀了陈利用?就算他真有反意,我为什么不把他关起来,既不让他在外面胡闹,又随用随叫岂不两便?但是刚在百官面前下了旨……”

他沉默不语,脸色忽明忽暗,变幻不定,赵普看在眼里,借口去取一份奏折,出了垂拱殿,找到一个年轻的心腹官员,吩咐几句,那官员立刻出了皇城。

赵普回到大殿里,见正有别的大臣奏事,赵光义都是一听而过,没有一件细细商议,显然是心不在焉。

赵普拿出奏折来,厚厚一本,足有万言,等候了一会儿,见吕蒙正奏事完毕,忙上前一步,奏道:“陛下,现有国子学数名士子联名上书,《再论王禹偁御戎十策》……”

赵普声情并茂地读完万言书,又引经据典地给予了高度评价。

书桌之后的赵光义,不停调整姿势,看上去坐立不安。忽皱眉**道:“哎哟,痛死联了……”身子一缩,歪倒在龙椅上。

众官员大惊,纷纷围上前来,赵普见状大呼:“传御医!传御医!”

值班的御医闻声赶了过来,望闻问切,一齐用上,诊脉的诊脉,观气的观气,听声的听声,问这一项,赵普亲自上阵了,老泪纵横道:“陛下哪里难过?陛下!”

赵光义道:“痛死我了,我的腿,哎哟,让联死了算了……”

“快用药!”

“针炙能否先止住疼痛?”

众人慌作一团,就是没人替赵光义说出心里话。

赵光义无奈只得自己说道:“利用呢?快传利用进宫!”

内侍偷眼瞧了一下众大臣,低声道:“陛下,陈利用已押送开封府受审去了……”

“什么?”赵光义十分惊讶,似乎这是别人下的命令一样,叫道:“快传联旨意,速速派人将陈利用召回!”

兰小五儿得知赵普有一击破敌的决心后,立即回去和黄二郎商量,借刀杀人,铲除陈利用,斩草除根。

否则一旦他再复出,祖家也会再次侵扰,皇上如此庇护陈利用,恐怕不仅自己不安,便是太湖庄子上的众人也在危墙之下,这是无论如何不能容忍的。

查明陈利用的新住所,小五儿心下便拿定了主意,倘若再不能经由许王之手除去陈利用,便要雇凶杀人,陈利用手上数条人命,何必非用自己的身份去雇凶?心中想好,便不再对任何人漏一点口风,对鲁成英笑道:“禀报给许王殿下吧,赵相公讨下圣旨来,鲁校尉是首功一件。”

鲁成英也不客气,叮嘱二人凡事当心,便飞奔回许王府去了。

接下来几天三个人常在陈家附近转悠,小五儿观察地形,琢磨进皇城的路线,心中已制定了入宅抢劫谋财害命和在路上见财起意毁尸灭迹两种方案,无数次的模拟比较后选定了后者,樊楼街上人流如潮,勾栏瓦舍无数,只要混进人群便是成功逃脱。

这天正和黄二郎鲁成英三人在陈家附近的小酒馆里闲坐,忽见外面一队捕快奔了过来,小五儿说:“赵相公讨下圣旨来了。”

果然那队捕快围了陈家,大声喝道:“开封府办案,缉拿陈利用!”

一会儿功夫,众捕快铁链牵着一个人出来,在雪地里走地踉踉跄跄,正是陈利用。

小五儿默默看着,心中再无喜悦可言,哪里有公平?倘若没有危及到皇上的利益,他怎会同意出手抓人?

鲁成英大功到手,黄二郎又在旁边凑趣儿捧他,便乐得合不拢嘴。二人说笑间看到小五儿神色淡然,便问她为何闷闷不乐。

小五儿说:“我只怕这案子再有反复,鲁校尉要是不嫌烦,不妨一起去看看。”

三个人跟到了开封府,捕快杂役都认得鲁成英,便放了三人进去。许王无意中看见三人,便唤到跟着,对小五儿笑道:“此番你可如意了?”

小五儿苦笑着摇摇头:“属下真是怕了。”

许王面有不愉之色:“兰小五儿,看来你是并不信任本王为国除奸的决心?本王这次不仅要斩了陈利用,所有依附他的党羽,凡有作奸犯科的一律法办,斩草除根!”

小五儿听了,立刻躬身施礼:“殿下此举必会大快人心,小五儿为京中百官贺,为太湖百姓贺,为天下子民贺!”她相信年轻的许王还是有热血和正义感的,纵是他自小学的权谋之术。

“嗯”许王满意地点点头,又笑道:“总归你太湖百姓要单独出来,与我大宋天下子民不一样。”

“太湖有个祖大少,从些再不能出来害人了,岂不单独一贺?”小五儿笑道。

正这时,一个青年官员一路小跑着冲了进来,看见许王,顾不得行礼,气喘吁吁道:“殿下……恕臣无状……”凑到许王跟前小声说了句什么,便拱下手匆匆离去了。

许王脸色一变,来回走了几步。

小五儿心中暗道不妙,果然许王说:“恐怕陛下有悔意,小五儿、鲁成英,宫中若有旨意给开封府,必从东华门出,你们这就去东华门,倘若天使出行,设法阻上一阻。”

“这可如何阻拦?”小五儿有些蒙:“天使出行,路上闪避还来不及?又不能像两军对阵一般挖个陷井……”

许王冷冷地说道:“此时正用人时,还在啰嗦,你等速去!鲁成英,设法用上军巡铺子!”

鲁成英大声称诺,小五儿见了,忙跟着行礼,随后便向外走。

三人一边走小五儿一边悄声问道:“鲁校尉,请教一下,何为军巡铺子?”

“京中防范走水加以救护的地方。”

原来京中多是木质楼房,彼此紧邻,一旦失火,容易蔓延成灾,因而京中设了许多消防机构,官方有潜火兵(火隅),类似于后世的消防兵,受过专业训练;地方设有军巡铺屋,专职观察火警,救护一方;还有类似于街道办事处的机构,也有救火职能;民间还有潜火义社。另外百姓们都知道利害关系,一旦着火,四邻求援。

小五儿道:“外面下着雪哪里来的火?”

“造势!”黄二郎和鲁成英齐声说道。

小五儿明白了,就是要去放火,忍不住又问道:“事后岂能查不出来……”

黄二郎说:“难道让陈利用逃出升天?见机行事自己设法罢了。”

鲁成英点点头:“黄大哥这话说的是,殿下既然吩咐了,不管多难,咱们做属下的就得设法做成。”

小五儿听到陈利用这三个字,冷静下来,一定要设法耽搁住使者,况且畏头畏尾,什么都做不成,当官的要你干什么?便又问道:“是利用失火之后街上人多拥挤挡住天使去路吗?”

黄二郎说:“人多拥挤是一样,路上若积了水,泥泞难行也是一样。”

鲁成英听了也点头,伸出一个大拇指:“黄大哥,你就是高!东华门外不远有个新安巷子,那一带地势低洼,一下雨就没法走。前几天那场雪,化得那边和泥坑一样。”

小五儿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倒有个办法,既是陈利用臭名昭著,我放出风去说陈利用要被杀了,弄些爆仗一放,只怕也有恨他的人跟着放炮,街中人多,咱们再趁乱行事,你们看如何?”

两人都道好,到开封府门口租了三匹走骡,各自骑了。

小五儿买了些爆竹,又买了几大包盐,各匹牲口上都放了两包,解开口,边跑边撒。

两人不知何意,也顾不得问,点燃炮竹,边喊边从街上呼啸而过,直冲到新安巷子附近,鲁成英穿得是禁军服,怕他惹眼,黄二郎让他牵着骡子先走了。

冬天无事,听见街里热闹,百姓们都走出门来打听,有好事的便也燃放爆竹相贺,众人站在旁边闲看,一条街里站满了人,比过年还热闹。

趁着爆竹响成一片,黄二郎点燃了几个爆竹壳子扔到了一家二楼的窗棂上。小五儿低声劝阻道:“人还不一定来呢。”黄二郎低声道:“等不得,人来了就晚了。”

火焰引燃窗纸,很快窗户就着了起来,几十年的老房,木头干透了,蔓延的很快。木板“噼里啪啦”的爆裂声终于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有人惊呼:“着火了!着火了!”

很快,不知从哪里跑来一队官兵,推着水车,拿着各种奇怪的灭火器械,乡邻们也都跑了出来,无数的水桶传递过来,水沷到墙上又流了下来,鲁成英也混在官兵里出来了,和黄二郎一起帮倒忙,地面上水流的到处都是,人们来回奔跑,很快就践踏地成了泥水河。

中国人自古好看热闹,扑灭了火,潜火兵都走了,一条街上的人们还喧哄不止,踩踏得积雪成了泥浆,有融化的雪水慢慢向新安巷子方向流去。

天使取了赵光义的旨意,骑了一匹快马,从东华门飞奔而出。只见街上今天人格外多,马跑不起来,天使大怒,拿着马鞭尖着嗓子骂道:“一个个不长眼的,咱家要去传旨,不怕死的就别让开!”硬是从人群里抽打出了一条路,只是今天道路格外湿滑,难以走快。

走了一段,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段泥浆路,街边上众人都在闲站,天使并未在意,引马往里便踏,马从淤泥里拔出脚来时,发出滋滋的声音,走了几步,忽然停在了那里,再也不走了。

天使大怒,鞭打几下,那马一阵嘶鸣,使劲挣扎了几下却依旧动不了。

天使跳下马来,弄了一身的泥浆,叫嚷众人帮他把马拉出来,这些子民们一下子都四散走开了。

天使只得拿出赏钱来,有几个闲汉接了钱,帮他推了半天,怎奈马匹沉重,并没能出沼泽。

无奈之下,天使回禁宫又换了一匹马,绕了条路才到了开封府。

许王听说有旨意,忙带了府中官员来接旨,见要召回陈利用,许王一脸惊愕地抬起头来:“哎呀,这可如何是好,陈利用已经押送刑场了!”

天使大惊,许王忙派人带路赶赴刑场,半路上遇见行刑的人回来,说已经斩了。

赵光义知道消息大怒,问了当天的情形,觉得新安巷子那边有蹊跷,派皇城司去彻查。

赵普拿到陈利用签字画押的口供,联合朝堂百官,将有干系的官员豪绅该抓的抓,该降职的降职,该抄没的抄没,竟然牵连了百十来人。

赵光义知道了吩咐重重地法办,在他眼里这些人也是害死陈利用的元杀。

王继恩很快拿来了皇城司的调查结果,京中百姓听说要斩陈利用,放爆竹庆祝,不小心引起了火灾,潜火兵救火时弄了一街的水,泥泞陷落了天使的马匹。

赵光义听了心中郁闷,只得骂了赵元僖一顿发泄愤怒,但心中对他已升经厌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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