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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飘浮记

第一百二十三章 王继恩

王继恩有一件事没向皇上禀报。

他看了皇城司下属们的调查之后,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是谁散发了要斩陈利用的消息?

他马上想到了最初奉命捉拿陈利用的许王。

王继恩没有声张,他私自派自己的亲信在汴梁几个坊区进行打探。

陈利用为了进宫方便,住在离皇城不远的榆林巷,当日捉拿了陈利用后,这里百姓虽然也吵哄着看热闹,却并没有人放爆竹庆贺,紧邻的甜水井巷子里甚至很安静,而隔了两条街的新安巷子一带却热闹地像过年一般。

王继恩没有再追查,他甚至可以想像的到,再查下去,新安巷子里会冒出几个陈利用的仇家。

如今陈利用一党被根除,举城官员百姓庆贺,主持这一案件的许王威信大增,赢得一片赞扬声。于是王继恩得到了一个结论:许王在造势。

这个年轻的皇子为人行事和陛下真是相像,看来皇位以后非他莫属,自己也该再找个靠山了,陛下老态渐现,不复当年模样,当年……

当年先皇在位的时候,同样身为开封尹的赵光义就是广施恩德,拉拢亲信,在民间颇有贤名。就是那个时候王继恩私下接受了赵光义赠送的许多礼物钱财,逐渐开始为赵光义效力。

那个烛影斧声的夜晚,王继恩虽然站在远离寝宫门口的寒风中,他心中却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寝宫内今晚发生的事将改变他以后的生活轨迹。

凌晨,发现赵匡胤驾崩,宋皇后命王继恩去宣赵德芳进宫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走向了晋王府。没有遗诏,即便奉皇后懿旨宣赵德芳进宫来了,他也只是个传话的内侍,扶赵德芳上位的功劳是宋皇后的。而拥立晋王,他却有从龙之功,即使奉命出宫的是别人,也是一样的结果,他坚信,晋王在宫中结交的不只自己一个人。

这十几年王继恩深受赵光义的宠信,不只是在宫内大权在握,便是在朝堂之上,百官哪个不敬?统领皇城司,有私下调查百官的权力,谁都不是圣人,仔细查考之下,谁没有失误的时候?因此他的风光得意可想而知。

然而赵光义起用了赵普,这令王继恩十分不快。

赵普是先皇的肱骨之臣,当年做为晋王的赵光义在宫中拉拢党羽的时候,就被赵普察觉并进行了肃清,晋王因此和赵普结怨。

王继恩也曾被赵普怀疑并多次敲打过,对他又恨又怕。在他眼里,赵普位高权重,为人跋扈,得理不饶人。如今因为大宋江山这个共同目标,赵光义和赵普达成了和解。可是王继恩和赵普的私人恩怨,在王继恩心中却更深了,他自认为地位已变,今非昔比,他和赵普已经势均力敌,正是一搏高低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然而赵普又是许王赵元僖的得力死党,自己要进入这个圈子,日后难免还要和这个仇家同堂共事,想起以后还要事事被压一头,他心中的恨意更深了。因此,他拿定了主意,日后皇上再让追查许王什么不规之事,但凡可能,他便推到赵普身上,他有种直觉,许王做的事,十有八九赵普都是知情人。

陈利用在御街上的房舍成了算学馆,见了这套宅子,小五儿越发觉得陈利用该死,京中寸土寸金,东华门前这种地方,这么大一片宅子,修的这么豪奢,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俱全,得花多少钱?想必不是黄白之术变出来的,只能是民脂民膏。

如今仇人已除,小五儿心中大快,再无顾虑,带着黄二郎三人搬到了算学馆的一个小跨院里。闲置的房舍也开辟成寝室,给离得远的官吏或是来听讲的学子们住,有了闲房,便计划着召些学童,开个义学班。

刚买的陈家那二管家和原来的守门人一起打理日常杂务,小五儿打算离开京城的时候就把他留在学馆里,甩开和陈利用有关的人,彻底忘掉这段恶梦般的经历。

整修的时候,小五儿保持了这些房舍的原有风格,陈利用虽然可恨,这所精美的建筑本身并没过错,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值得尊重。讲台和黑板用了可移式的,按教学进度分的班级,门口也没钉“几年级几班”的木牌,而是在门上挂了匾,想等着官员们取些文邹邹的名字以示区分,想必她的胡闹别人都不清楚,自然也不会有人说她作怪。

正望着空匾额憧憬未来,忽听黄二郎道:“许王殿下来了。”

小五儿回身一看,果然是赵元僖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众人忙迎过去见礼。

小五儿领着赵元僖在园中巡视了一圈后,见他始终神色淡然,不复以往神采飞扬的样子,心中诧异,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便问道:“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出来?”

“我去三书省找赵相公,他在垂拱殿奏事,我久等不回,便出来转转,顺便看看你的学馆搬迁的如何了。”赵元僖说完脸色微微有些黯然。

小五儿见状暗自猜测到莫非是和皇上有什么冲突?这个雷区小五儿不敢触碰,便说:“既是出来了,便散散心,我这里有自制的茶,殿下请品尝一下。”

泡好**茶,许王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忽然没头没脑地说:“我所作所为还不是为了大宋?”

小五儿不敢正面回答,想了下趁机劝道:“殿下不要想得太多,我听人说有些事就像手中沙,攥得越紧漏得越多,还不如顺其自然,以后便是做个闲王岂不也逍遥自在?更何况有句话叫‘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许王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睁大双眼盯着小五儿看了片刻,又闭眼想了想,忽然问道:“你是让本王以退为进?”

不待小五儿说话,起身笑道:“此计甚妙,我倒是有些执着了,便是如此!我先回去琢磨一下。”

小五儿呆呆地跟着许王出门,目送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叫道:哪个字是以退为进了?真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心中有计谋句句话都是计谋!他奶奶的,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怎么就给卷进皇上父子的是非里去了?

很快学馆开学了。因为离着皇城近了,许多衙门也都在皇城附近,因此来听课的人便多了,小五儿依然优哉游哉,她把教学任务交给了以前学得好的官吏,并将这些人登记在册,日后好向许王推荐,他们离开学馆的时候再推荐出一个人来就是,众官吏知道后,十分勤力。

皇子们也有来听课的,来的最勤的是九皇子赵元億,若不是众人劝着几乎要住在算学馆。

兰小五儿少不得多陪些小心,这么大的孩子认定谁好,便一直缠着,寸步不离地跟着小五儿,义学班开课后,跟着小五儿去上课,算术学得竟然不错,因为比别的孩子更胆大自信,慢慢在班中崭露出头角来,成为了班里的孩子王。

赵光义对他非常宠爱,明知他是想找兰小五儿再要小青蛙小鸭子,还勉励了一番,算学馆就在东华门外,路又不远,学馆里都是官吏,还有侍卫宫女跟着,料无妨碍。过了一阵见赵元亿十分开心,人似乎也健壮起来,便放心大胆地任由他每天出宫。

许王果然有了闲暇,经常来算学馆,但他是真正来听讲的,小五儿观察几次,看他神态,学得非常投入。小五儿不由暗自称赞。

三皇子赵元侃也来学馆听课,但他更感觉兴趣的是小五儿的**茶,喝过两次,又来讨要:“这个喝法不错,正合女子享用,怎么不见宫中有此贡品?你先给我些,我拿给你娥姐。”

见他要去讨刘娥的欢心,小五儿心下暗道:刘娥真是幸运,遇见这样贴心的男子,事事放在心上,以后还是天下第一人。拿出一小罐茶来放到襄王前面,嘴里却笑道:“**茶刚出,司马县令想必是怕这茶有什么不周全的,还未进贡,也只是早晚的事了。不过我的**茶可不白送人,拿什么来换?”

赵元侃笑道:“你想要什么?别说稀奇古怪的东西。”

“先记着吧,等以后我想到了再说,别到时候不认帐了就行……”后世里传说的狸猫换太子一案在小五儿脑海中已经模糊得快消失了。

正在说笑,门口一暗,进来了个内侍打扮的人,小五儿并不认得,见他穿着不似一般太监,便站起来拱手笑道:“不知天使降临,有何指教?”

赵元侃靠坐在椅子上,笑着说:“小五儿你不认得,这是宫中内侍第一人王继恩,你称他王大官即可。”

听了这话,小五儿心中一惊,他怎么来了?黄家兄弟的事不由浮上心头,当初司马熙说过“王继恩这个人……不是个君子”。

只见王继恩眉毛微微一挑,笑道:“原来襄王殿下也在,咱家也是来学算学的,兰先生不必客气。”

按照以往的脾气,看见视为朋友的赵元侃对王继恩淡淡的样子,她也会冷冷处之,但是陈利用这件事给了她一个很大的教训,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若不能除根,奸佞之人尤其得罪不得,更何况心里有鬼?!

因此,她向前走了两步,让出座位来,含笑抱拳道:“原来大官也要学算学,大官先请稍坐,小五儿先去安排一下。”

只听得赵元侃说道:“小五儿,本王回府了,改日再来与你闲聊。”说罢站起身来拿着茶罐洒然而去。

小五儿只得将他送出门去。自觉不妥,忙回屋拿出一个茶盏来,替王继恩倒了一盏,放下说道:“大官稍候,我去去就来。”

王继恩一向不看好三皇子,太过随和,没有气势又不擅计谋,以后大不了就是个闲王。如今见他神态间颇为傲然,自己刚到他起身就走,一点面子也不给,简直视自己为无物,心中更加不喜。只是料他以后也成不了大气,便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又见小五儿还算殷勤,便端起茶盏来品了一口,赞道:“好茶汤,满口清气!”

小五儿将王继恩安排在启蒙班里,忙找到黄二郎商议。黄二郎说:“他又不是神仙,也不曾认得我,怕什么?咱们只当平常便是,不可自乱阵脚。”

小五儿点头称是。

两个人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王继恩接近的对象是二皇子许王赵元僖。

这是皇上让王继恩暗中打探许王呢,还是王继恩知道皇上有意传位给许王才示好呢?小五儿想不出来,但她想到再过上一年半载,普及完数字的基本知识就可以回家了,事不关己,便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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