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来者不善
海子跃上土坎,跑上山坡,奔山头而去。
跟在后面的乔广新看见场院中多了一个漂亮的女孩,一来到场院上就高声喊着海子,看来与海子的关心很不一般。海子被他蹬了一下,也不至于受伤,为什么就跑了呢?乔广新一时来了兴趣,一定要追上去问个究竟。
通过和海子的对决,乔广新对海子越来越刮目相看了。一个自学武术的人,居然能把一个高手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的地步,可见他对武功的领悟是多么的深邃。而且从海子与麻双燕的对话中,海子儒雅的风范更加让乔广新佩服。如果能够交上这样的一个朋友,也应该是三分有幸了。
一般地说,练武与练武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惺惺相惜的感受,特别是互相佩服的人,更容易产生这样的情感。乔广新有意结交海子,就紧随其后,追上山来。
你道来人是谁,原来是范欣欣。
海子怕范欣欣来现场,请假时就推荐范欣欣为他照看班级,为的是将范欣欣拴在学校。可谁知道,范欣欣心里担心着海子,就和校长高明政说了一声,也来到了风水沟村的南大场。
范欣欣看到海子正在和乔广新对打,就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喊了一声海子。就是这一声,让海子分了神,被乔广新蹬了一脚。
这一脚到没有什么,只是海子怕范欣欣的嘴没有把门的,什么都说,伤着孙丽惠,影响他和孙丽惠的关系。所以,海子不愿再留在场院,趁机三十六计走为上,向山上跑去。
麻双燕见乔广新踢中了海子,高兴地跳了起来:“踢中了!太好了!广新打败谭海子了!”
乔广新向山上追去,麻双燕觉得,海子一定是落荒而逃了,就更加趾高气扬了。
麻双燕款款地走到孙丽惠身前,指着孙丽惠道:“你的海子战败了,你还不替他跪地求饶!早知道打不过我们广新,在这里充什么能!真是不自量力!”
“海子不会打败的,他在我心目中,永远是英雄!倒是你那个所谓的武林高手像个狗熊,打了一上午了,也没有将海子怎么样!什么武术教练,就是一个冒牌货!”孙丽惠反唇相讥。
“你说谁是冒牌货?我看你才是冒牌货。你第三者插足,是不是冒牌上来的!是不是!”麻双燕说着,对孙丽惠推推搡搡,捶捶打打。
范欣欣一来,海子就挨了一脚,范欣欣觉得很过意不下去。本想去追海子,又怕帮了倒忙,像刚才自己喊那一嗓子一样,所以站在场院上不知怎么办好。这时,她看到麻双燕正在欺负孙丽惠,范欣欣看不下去了。
“你是谁?为什么推打我妹妹?”范欣欣紧走几步,来到了麻双燕和孙丽惠面前,用手推了麻双燕一把,用身子护住了孙丽惠。
“你是谁?这里没有你什么事,请你闪到一边!”麻双燕见眼前这个女孩比自己略高,长得清秀无比,蹬上场院时喊了一声海子,知道一定是与海子有关系的人。
“怎么没有我什么事!我告诉你,海子是我的梦中情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麻双燕吧?你和海子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已经有了对象,还来找海子干什么!我劝你识相一点,别在这里找不自在。你走!你走!”范欣欣在气势上已经压住了麻双燕。
“哈哈哈,孙丽惠啊孙丽惠,我已经不用再报复你了,已经有人要替我报复你了。你不是善于抢别人的男人吗?现在你也摊上了。这是报应啊,报应!孙丽惠,我真替你感到可怜,你追了一遭海子,现在海子不是又有新人了吗?你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解气了!”麻双燕一阵又一阵的冷笑,弄得范欣欣愕然,而孙丽惠则是一阵阵地难受。
“我相信海子,他不会背叛我的,我们的爱情是坚贞的,是谁也破坏不了的。麻双燕,请你不要在这里捕风捉影,没有人在听信你的那一套。你还是好好想着维护你和乔广新的关系吧!我这里就不用你操心了。”孙丽惠对麻双燕刚才说的话很纠结,不愿意去想。
“你走吧,追你的男人去吧!还在这耍什么横!”范欣欣扬了扬手,意思是撵麻双燕走。
“哈哈哈,孙丽惠你活该,你自作自受。对,就跟她抢,谁让她先抢别人的啦!”麻双燕冷笑着,对着范欣欣,说着一些解气的话。
麻双燕走了,那些和她一起来的人也跟着一起走了。麻双燕向南山瞅去,根本看不到乔广新和谭海子的身影。
麻双燕暗自琢磨:看刚才两个人的对打,乔广新也奈何不了谭海子,甚至谭海子还略占上风。到了山上,海子地形熟,乔广新就更赚不着便宜了。事情闹到这种程度上,再闹下去也没有了意思。自己这样闹着,还是因为自己心不甘。麻双燕知道,她一开始确实爱上了谭海子。后来爱极生恨,满肚子都是恨,所以非要找谭海子闹一闹。现在闹了一顿遭,还是没有侮辱到海子,倒是引出了另一个喜欢海子和追逐海子的人。看这个漂亮女孩一出场的那声喊,分明是透着很深的爱,这下孙丽惠的麻烦来了。
麻双燕不放心乔广新和谭海子,她忽然觉得,伤了谁都不好,就沿着山坡一路寻找。在山风的吹拂下,麻双燕清醒了很多。既然曾经爱过海子,就该祝福他才是,自己这样做,显然是有点太小气了。她想到,孙丽惠确实比她爱海子,如果孙丽惠得到像她一样的待遇,孙丽惠绝对不会向她这样闹个不停的。麻双燕了解孙丽惠,毕竟™以前是要好的朋友。
麻双燕替孙丽惠不平起来。你海子太不像样了,你不爱我麻双燕可以,孙丽惠可是你从小的爱情吧,你怎么也可以放弃,可惜孙丽惠那么的爱你,你还暗地里接受别人的感情,真是一个情种。哼!麻双燕想,自己早早地离开海子就对了,对于这样一个喜新厌旧的家伙,今后不知道要做出什么风流事呢!
麻双燕胡思乱想着,向山顶爬去。
这边的场院上,看热闹的人都走了,就剩下了孙丽惠和范欣欣。
范欣欣目送着远去的麻双燕,对孙丽惠说着感触。
“这个麻双燕的素质真是够呛,自己有了对象了,也已经和海子退了婚了,还这样不依不饶的闹,她想干什么?真是缺少教养!”范欣欣甩了甩一头美丽的披肩发,回过头来对孙丽惠说道。
“谢谢你,范老师。没有你的帮忙,不知道麻双燕要闹到什么时候。她是恨我的,这个我心里清楚,她的性格我是了解的,我可能是过去对她伤得太过了,她闹闹也就没事了。”孙丽惠总是善解人意。
“海子和麻双燕的那个武林高手打得怎么样?我真的很担心他。”范欣欣想起了海子。
“他们就算打个平手,还没有分出个输赢。不过呢,最后海子挨了一脚,也不知道踢得怎么样,海子就上山了。”孙丽惠当然担心海子,但是,她的担心是深深地埋在心里。“范老师,你怎么来了?”
“麻双燕要报复海子,我早就知道了,所以,将学校的工作安排一下,就赶过来看看。”范欣欣又端详起孙丽惠来,心想,这个女孩确实不错,难怪海子为了她和麻双燕闹翻。现在自己要想获得海子的心,就应该学得狠心一点,对别人的怜惜就是对自己的惩罚,我还是借机将自己的心思给她说了吧,话说破了无毒,这样对孙丽惠也是公平的。
“丽惠啊,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说,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听一听?”范欣欣想把自己的想法拿出来和孙丽惠分享一下,当然,这种分享是残酷的。因为,现在的孙丽惠深深地爱着海子,而海子又深深地爱着孙丽惠,范欣欣想拆散他们,既残酷又自私,但是,对于范欣欣来说,也没有办法。她就是对海子有感觉,就是对海子动心,对于一个初次怀春的女孩来说,还能怎么做。
“范老师,有话你就直说。你和海子在一个单位工作,你既然是海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有的时候,一个人爱一个人爱的彻底,就不单单地喜欢一个人了,而是对这个人所接触的一切事物都产生了好感。孙丽惠虽然很早就感觉到范欣欣对她爱情的威胁,但范欣欣和海子是同事,所以,孙丽惠还是对范欣欣有着好感。人家是来关心海子的,自己作为海子最亲最近最爱的人,一定要替海子做出感激,这是孙丽惠的思想。
“我怕我说出来你受不了!”面对孙丽惠这样一个心境淳朴的女孩,范欣欣真是有点说不出口。横刀夺爱,对于谁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何况,范欣欣看得出,孙丽惠对海子的爱像大海一样辽阔。
“范老师,有什么接受不了的,我不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海子跑到哪里去了呢?你回学校还是一起去找海子?范老师?”孙丽惠始终关心着海子,此时,孙丽惠只想看到海子,只要海子平安就好。
“对呀,我们得先找到海子。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找海子,我们边走边谈。”范欣欣也同意先找海子。
孙丽惠从范欣欣欲言又止的话语中隐隐约约感受到,这个范欣欣,可能是来跟她争夺海子的,她就是自己的情敌。此情此境,孙丽惠想到了她和麻双燕当时的情景,居然和现在的情景很是相似。
难道,我当时为了爱情,和麻双燕闹翻,现在该轮到我来充当麻双燕的角色了?孙丽惠想着当时是怎么和麻双燕说的了。对,说了一句“公平竞争”,难道,今天,她也会面临一样的话语和一样的伤害吗?
孙丽惠不敢再想下去。她瞅了瞅身旁这个美丽的女孩,条件是那么的好,海子跟她在一起一定很幸福。爱是什么?爱就是让深爱的人获得幸福。如果海子感受到和范欣欣在一起是最幸福的,我还有资格阻碍海子拥有幸福吗?可是,没有了海子,怎么可能活下去!
孙丽惠和范欣欣都沉默起来,两人沿着场院的边缘的小路,迂回到山脚,然后开始登山。她们现在的心思都在海子身上。看到海子,她们才会放心。
登上了第一座小山头,山底的景物尽收眼底。风水沟村蜿蜒逶迤在北山的南麓,村子的最东头和最西头清晰可见。村子的东头是学校和村委会,再向东,就是杨树沟村。那条相通的小路,孙丽惠和范欣欣都长期走在那上面。
孙丽惠看着那条凝结着她和海子爱恋的小路,百感万千。她的眼睛潮湿了,分明看到,海子的目光直入她的眼睑。她知道了,有了这道目光,她什么都不怕了。
“范老师,你刚才说了半道,你说你有话对我说,怕我受不了。没事的,你有话尽管说吧,我承受的了。”孙丽惠已经猜到范欣欣想要对她说什么了。
“丽惠,是你让我说的,我只好直言不讳了。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就喜欢直来直去。说实在的话吧,我爱上了谭海子了!”话一说出,范欣欣突然感到轻松了,这回可以直接面对了,爱咋地咋地吧。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海子的想法?”孙丽惠想知道,自己深爱的人,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这是我的想法,当然也是海子的想法。你想啊,凭我的条件,如果没有海子的想法,我能主动跟你说吗?”要想使孙丽惠和海子产生矛盾,范欣欣也只有违心说谎了。
孙丽惠一愣,心底顿时产生一种刀绞般的痛。孙丽惠弯下腰,坐在了上坡的一个土坎上。眼前,海子的形象,在她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一遍一遍地,连绵不绝。
孙丽惠忽地站起来:“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孙丽惠近似于向范欣欣怒吼了。
范欣欣此时比谁都清楚,孙丽惠这是在拷打自己的灵魂。为了达到目的,范欣欣只有使用不地道的做法,将身陷沼泽中不断挣扎的孙丽惠在踹上一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