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四章:碉堡防线的铁血坚守
第八百五十四章:碉堡防线的铁血坚守
“刀锋狙击小组,立刻前往据点西侧土坡,占据废弃碉堡,掩护大部队撤离,争取至少三分钟时间!”京深的指令透过对讲机传来时,刀锋正带领队员在密林中穿梭。夜色如墨,将天地间的一切都染成黑色,队员们身着与枯草同色的伪装服,背着拆卸后的狙击枪零件,如同四头敏捷的黑豹,沿着陡峭的坡面潜行。
土坡上的碎石硌得军靴生疼,带刺的荆棘划破作战服,甚至刮出细小的血痕,却没人发出一声闷哼——他们的目标是前方三座废弃碉堡,那是俯瞰撤离路线的最佳制高点,也是阻挡“灰狼武装”增援的最后防线,容不得半点拖延。
“一组占据1号碉堡,负责压制正面敌人,重点盯着河道入口;二组跟我去3号碉堡,盯着侧翼迂回路线,别让敌人绕后偷袭撤离队伍!”刀锋压低声音下达指令,手指在夜视仪视野里圈出目标位置,声音压得极低,只有身边的队员能听清。
队员们迅速分组,动作麻利地组装狙击枪:枪管与枪身对接,支架展开固定,弹匣推入枪仓,“咔嗒”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如同死神的镰刀。1号碉堡内,一名队员快速架设好支架,将狙击枪对准河道入口,热成像仪里,远处的红色光点正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灰狼武装”的增援已经逼近,距离不足一千米。
刀锋趴在3号碉堡的射击孔后,身体与冰冷的砖石贴在一起,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呼吸调整到极致缓慢的节奏:吸气时胸腔微微起伏,屏息时连汗毛都停止抖动。他的目光透过瞄准镜,死死盯着远方地平线,那里的黑影正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敌人成松散阵型推进,前排是肩扛重型武器的火力手,步伐沉重;后排则是手持常规武器的步兵,不时左右张望,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甚至隐约可闻,如同死神的脚步声。
“所有人注意,等敌人进入八百米射程,听我命令开火,优先打火力手和带队的指挥官,别给他们组织进攻的机会!”刀锋的声音刚落,二组队员突然低声提醒:“队长,左翼发现小股敌人,大约十个,像是要绕后!”他的热成像仪里,十几个红色光点正偏离主路线,朝着撤离队伍的侧翼移动,动作隐蔽,贴着荒草地边缘潜行,显然是想从侧面偷袭,打乱撤离节奏。
刀锋立刻调整瞄准镜角度,镜头里果然看到那队敌人弓着腰,利用枯草和土坡掩护,快速接近撤离路线。“二组负责左翼,自由射击,务必拦住他们;一组继续盯着正面,别让他们靠近河道,哪怕拖延一秒也好!”
就在这时,正面的敌人先头部队已经进入八百米射程。刀锋深吸一口气,将肺部空气缓缓吐出,在心跳从“咚、咚”变为“咚——咚”的间隙,指尖猛地扣下扳机!“砰!”狙击枪的后坐力狠狠撞在肩膀上,传来一阵钝痛,肩甲处的旧伤被震得隐隐作痛,但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瞄准镜——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精准命中敌方火力手的胸口,热成像仪里的红色光点瞬间熄灭,那人手中的重型武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开火!”刀锋的指令紧随枪声下达,没有丝毫拖沓。1号碉堡的两名队员同时扣动扳机,两颗子弹呼啸而出,分别击中两名试图上前捡重型武器的敌方步兵。正面的敌人瞬间陷入混乱,原本松散的阵型变得更加无序,有人弯腰去捡掉落的武器,有人则慌乱地寻找掩体,还有人对着碉堡方向盲目射击,子弹打在空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补枪!别给他们重整的机会!”刀锋再次开枪,子弹精准命中一名挥舞手臂试图指挥的敌人,那人应声倒地,剩下的敌人更加慌乱,彻底失去了指挥。左翼的战斗也同时打响,二组队员连续射击,“砰!砰!”的枪声此起彼伏,将迂回的敌人压制在荒草地里。一名敌人不甘心,试图举枪反击,子弹擦着3号碉堡的射击孔飞过,溅起一片碎石,打在刀锋身边的砖石上,发出“叮”的脆响。队员却丝毫没有慌乱,只是微微调整枪口角度,深吸一口气,再次扣动扳机——敌人的头部爆出一团血雾,身体直挺挺地倒在草丛中,再也没有动静。
然而,正面的敌人在短暂混乱后,终于有人接过指挥权,开始组织反击。重型武器的枪声突然响起,“哒哒哒”的射击声震得空气发颤,子弹如同雨点般打在碉堡的墙壁上,碎石飞溅,尘土弥漫,1号碉堡的射击孔被打得千疮百孔。1号碉堡的队员被火力压制得暂时无法抬头,只能缩在掩体后,紧紧握着狙击枪,等待反击时机。
“刀锋,正面火力太猛,是重型机枪,我们被压制了,无法瞄准!”队员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透过喉麦传来。刀锋眉头一皱,快速观察战场局势:敌人的重型机枪架在一辆废弃卡车后,卡车挡板成为天然掩体,子弹从挡板缝隙中不断射出,形成密集的火力网,封锁了1号碉堡的射击角度。
“一组掩护,我去打掉它!”他说完,从背包里掏出一枚手雷,手指快速拉开拉环,在手中握了两秒——计算着爆炸时间,确保能精准落在卡车下方。随后,他猛地起身,手臂一甩,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落在卡车下方的空隙里。“轰!”一声巨响,卡车挡板被炸毁,碎片四处飞溅,重型机枪也随之哑火,再也没有声音传出。
“就是现在!”刀锋大喊,1号碉堡的队员立刻抓住这个机会,迅速起身,瞄准暴露在外的敌人扣动扳机,将试图逃跑的几名敌人一一击倒。可敌人的增援还在不断涌来,远处的红色光点越来越密集,如同源源不断的潮水。一名二组队员的手臂突然被子弹击中,鲜血瞬间染红了作战服的袖子,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他却只是咬着牙,从急救包里掏出止血带,用牙齿咬着一端,快速缠在手臂上,勒紧后打了个死结,继续趴在射击位上,单手握住狙击枪,扣动扳机:“我没事,还能打!”
刀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战术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三分钟,他对着对讲机喊道:“各小队汇报撤离情况!”京深的声音很快传来:“撤离队伍已抵达安全区域,你们可以撤了!交替掩护,注意安全!”
刀锋松了口气,对着队员们下令:“一组先撤,带着受伤的兄弟;二组殿后,最后扔烟雾弹掩护!”一组队员迅速拆解狙击枪,一人搀扶着受伤的队员撤离;二组队员继续射击,死死咬住追兵。当最后一名二组队员撤离时,刀锋扔出两枚烟雾弹,白色烟雾瞬间弥漫,他趁机撤出碉堡,沿着土坡快速下滑,很快与队员汇合。
撤离途中,身后的枪声渐渐远去。受伤队员的脸上满是汗水,却依旧咬牙坚持。刀锋拍了拍他的肩膀:“前面就是安全区,瑞秋在等着。”队员咧嘴一笑:“这点伤不算啥,能掩护大家撤离,值了!”
当刀锋带领狙击小组抵达安全区域时,瑞秋立刻上前为受伤队员处理伤口。京深走过来,拍了拍刀锋的肩膀:“干得好,你们争取了关键时间。”刀锋目光扫过队员们:“是大家一起拼出来的,二组的兄弟才是功臣。”
就在这时,基地哨塔的探照灯刺破晨雾,光柱如同利剑般扫过安全区域,照亮了远处狂奔而来的身影——三辆医疗推车在碎石地上快速移动,车轮碾过石块发出“咯吱”声响,医护人员穿着沾着消毒水味的白色防护服,口罩勒得脸颊发红,手中的输液架摇晃着,药液在瓶中激荡出细小的水花。为首的老医生一边跑一边喊,声音穿透晨雾:“重伤员名单收到了!头部伤、腹部贯穿伤各三个,手术间已经消毒完毕,随时能接人!”
瑞秋几乎是同时冲上前,一把掀开担架上的防尘布——布料下,伤员的绷带早已被血浸透,暗红色的血渍顺着担架边缘滴落,在地面积成细小的血洼。她的手指快速划过伤员的伤口,语速快得像连发射击的子弹:“张磊,头部受撞击,撤离途中呕吐两次,瞳孔对光反应迟钝,怀疑颅内出血;王鹏,腹部贯穿伤,十分钟前血压掉到80/50,已经注射200毫升扩容液,但按压腹部仍有渗血!”说话间,她指尖的血蹭在医疗推车的扶手上,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必须在二十分钟内推进手术室,他的肠管可能有破损,再耽误就来不及了!”
老医生立刻点头,挥手示意医护人员接手:“来两个人,抬张磊!注意托住头部,别晃动!王鹏用平车,保持平躺!”医护人员迅速上前,动作麻利地将伤员转移到医疗推车上,车轮在地面划出急促的“吱呀”声,朝着基地医疗中心的方向狂奔,扬起的尘土混着晨雾,在身后拉出一道模糊的轨迹。
京深站在队伍**,没有喊激昂的口号,只是目光缓缓扫过队员们的双手——星辰的指甲盖掀翻了,缠着的纱布还在渗血,指尖因用力抓握攀岩绳而泛白;医疗小组的小杨,膝盖处的作战裤粘在皮肤上,能看到布料下渗出的血印,那是刚才跪在地为伤员止血时磨破的;猎豹的耳廓有道新伤口,是之前设路障时被冷枪流弹擦过的,还没来得及包扎。
“刚才在河道口,刀锋的冷枪晚打半秒,那三个敌人就会渡河追上我们;瑞秋给王鹏止血时,手指被碎骨扎破,血渗进手套里都没停过;星辰在攀岩绕后时,战术绳断了半截,他用胳膊夹着牵引绳爬了二十米,硬是没让担架晃一下。”京深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般砸在每个人心上,让原本疲惫的队员们瞬间挺直了脊背,“你们今天救的不只是被俘的战友,更是咱们这支队伍的魂——是‘不抛弃、不放弃’的魂。”
没人欢呼,也没人说话,只有晨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有队员悄悄抬起手,抹了把脸——掌心的泥土、作战服上的汗水,混着滚烫的东西一起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与伤员的血、战友的汗融在一起,成了这片战场最厚重的印记。
夜色渐渐褪去,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队伍重新整队,朝着后方基地的方向前进。每个人的脚步都比来时更沉稳,作战服上的尘土和血迹虽未清理,却透着一股历经生死后的坚定——他们知道,与“灰狼武装”的较量还未结束,但只要这支队伍的“魂”还在,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