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四马路妓院发生命案

（22）四马路妓院发生命案

四马路是原公共租界，也是第一警察局区域最重要的几条大马路之一，官名叫福州路。当时的四马路，存在着三种截然不同的文化现象。以河南路福建路以东的福州路东段是靠近外滩的金融商务区；河南路到福建路的中段则聚集了大量出版社和书店，而福建路以西的西段则是娱乐区，有许多大剧院、茶楼。1925年，租界对妓院开禁后，这里一度妓院云集，成了上海有名的藏污纳垢之地。

一到晚上，当夜幕降临上海滩的时候，四马路福建路以西的娱乐区那可是“红灯”闪闪，那些站街的妓女，嗲声嗲气的拉着行人。正经人一般都会绕着走。

有两个穿着中装的人，嘴上却留着一小撮胡子，别说听他们的口音，就看这一撮胡子，就知道什么人了。

他们走到一家妓院的门口，立刻被几个站街女给缠上了，半推半就的被拉进了妓院。

而跟随他们后面的也有两个年轻人，在拒绝了站街女的拉拢之后，却也跟着那两个人进了妓院。

鸨母一看来生意了，赶紧的叫来姑娘们，伺候这两位年轻人。

两位年轻人好像也不决绝，一个人搂着一个，便上楼，眼睛却看着那两个一撮胡子的人，防看到那两个一撮胡子的人分别进了闺房，这两个年轻人互相传递了一个眼色，便甩开身边的妓女，直接朝那两个闺房而去。

很快，两个人年轻人手上拿着一些钱财从闺房里跑出来，张望了一下环境，两个热年轻人一跃而下，从二楼提走到了，一楼，看到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拨开人群，飞快的出了妓院，把你给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这个时候。闺房里传来：“杀人啦，杀人啦”的叫喊声。

第一警察局警察大队接到报案，说是四马路的一家妓院发生了人命案。桓泽芃立刻带着人感到了妓院。

“封锁妓院，只能进，不能出。”桓泽芃命令道。

警察把妓院的大门给看住了，一些嫖客吓得想跑，但是，都被一一阻拦在妓院里。

桓泽芃来到发生命案的两个闺房，看了看死者，对蒋毅杰说：“去，打电话给中村队长，就说，有皇军在妓院被人杀了。”

“是。”

韩得星不解的问：“队长，你怎么知道这两个死者是日本人？他们身上有没有任何证件。”

桓泽芃从一边哪一个鸡毛掸，倒过头来，用杆子从嫖客的衣服中挑起一块布头问道：“这是什么？”

韩得星看了看说：“好像是个布兜。”

“对了，这就是日本人男人的短裤。”

“啊——”韩得星感到诧异。

插在一起带着几个宪兵赶到了妓院，桓泽芃地上的人两个死者说：“中村君，这两个人不像是中国人，倒是像日本人，你认识吗？”

这两个人还过真是插在一起的熟人，中村伊琪看了一眼桓泽芃说：“我认识，是驻军部队的尉级军官。”

中村伊琪说着，反动尸体查看死亡原因。

“中村君，我查验过了，两个人都是被一刀毙命的，杀手应该是个职业杀手，起码也是一个接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军人。但是，我检查了他们的服装，衣服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包括你说的他们的尉级军官证件。所以，我怀疑是‘拆白党’干的。”

“拆白党？”中村伊琪看着桓泽芃质疑的问。

会安排看到中村伊琪对“拆白党”这个名词不熟悉，于是，就搂着中村伊琪的肩膀走到一边跟他解释。

中村伊琪知道，桓泽芃对上海滩的情况要比自己更了解。

四马路西段鱼龙混杂，也是拆白党的主要聚集地。

所谓“拆白党”，就是旧上海一些纠党并以色相行骗，白饮白食骗财骗色的青少年，大多是男性，后来拆白党的声名大盛，凡属骗人财物的案件，国内皆称为“拆白”行为。

党徒即通过各种手段骗色骗钱。但没有太多组织结构，一般不过少数几个人结合在一起的小团体，拆白党奉行“三白主义”，即吃白食、看白戏、（与异性）睡白觉。所以，妓院也就成了他们的目标之一。而且，从着装上看，这两个军官穿的是便衣，加上晚上的黑灯瞎火也许拆白党就把他们当做是中国嫖客了。

“拆白党，不就是为了钱财吗，那他们为什么杀人？”中村伊琪不解的问。

“中村君。事情都有反常的，也许是拆白党在抢钱财的时候，发现这两个人不是中国人，而是日本人，那他们是知道后果是什么，于是，干脆就来了个干净利落。”桓泽芃说着，自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一个宪兵过来向中村伊琪报告说，据有人反映，在听到房间里传来“杀人啦”的喊声之前，看到有两个年轻男子手上拿着一些物件急急忙忙的出了妓院的门。

中村伊琪亲自审问了那几个反映情况的妓女，其中还包扣一名妓院的打手，而且这几个人多额说法都是一样的，这让中村伊琪感到为难了，按照刚才桓泽芃说的，杀手不一定就是反日分子，因为，这两个日本军官没有穿军服，而是穿着中国老百姓的衣服，这就让拆白党产生了误解。跟桓泽芃说的一样，当这两拆白党下手抢劫他们的财务的时候，发现他们是日本人，也就干脆一杀了之，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无奈之下，中村伊琪只能是把案件交给桓泽芃的警察大队处理，并要求他三天捉拿凶手，自己带着两具尸体离开了四马路。

蒋毅杰看着桓泽芃，桓泽芃却爽朗的说：“收队。”

回到警察大队，蒋毅杰还是不明白的问：“队长，你说中村伊琪让你三天捉拿凶手，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好像跟没事一样啊？”

桓泽芃拍拍蒋毅杰的肩膀说：“你刚才没听到中村伊琪说，这两个日本军官是驻军部队的，吴淞江以南的地域上，有日本人的驻军吗？”

“没有。”蒋毅杰还不考虑的回答。

“他驻军部队的军官可以跑到吴淞江以南来当嫖客，那么，凶手为什么就一定是我们第一警察局区域的人呢？”

蒋毅杰听着笑了起来，桓泽芃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说：“带着脑子干活。”

“是。”

那两个年轻人凶手，不是别人，正式任建文的手下。这两年轻人晚饭之后，在虞洽卿路上散步，对面走过来两个留着一撮胡子的男子。其中一个向另一个年轻人努努嘴，说：“看到吧这两个家伙一定是日本人，他们一位穿着中国人的服装就成了人中国人了。”

这位话刚落地，那位立刻耸了耸他的肩膀说：“干掉他们，出口气。”

没想到两个人是一拍即合，并悄悄的尾随其后。没想到这两日本人是来逛妓院的，所以，当他们进了妓院之后，这两位年轻人也毫不犹豫的跟了进去。

“啪——”包哲清给了一个下属一个耳光，说：“谁让你们擅自行动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暴露了身份，据影响其他人的安全了。”

你去哪个年轻人捂着脸颊，哭丧着说：“队长，我们也是为了给中国人出口恶气啊。难道说，杀两个日本军官，杀错了？”

包哲清平静的安抚着这位下属，说：“兰生葵，你应该知道，光靠你和工志明两个人能把日本人干出中国吗？要想多杀日本人首先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人都死了，还谈什么杀日本人啊。”

“长官，我明白了。”

“卖报。卖报，四马路有两名日本军官被杀。”

“卖报，卖报。重大新闻，四马路有两名日本军官被杀。”

市民们纷纷买报纸，一睹为快。

池田正雄将报纸狠狠的往办公桌上一扣喊道：“来人——”

翻译宫本雅治进来问道：“课长，有什么吩咐。”

“赶紧给我把中村伊琪叫来。”

“是。”

宫本雅治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中村伊琪来到池田正雄的办公室。

池田正雄指着办公桌上的报纸问：“中村君，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中村伊琪并没有看报，但是，他知道，池田正雄看报纸发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池田课长，我已经让都有警察大队的桓泽芃全权负责处理此案，不过，池田课长，你也别寄希望太大，四马路搬来就是个鱼龙混珠的地方，什么三教九流的人物都会出现在哪里，凶手也未必就是当地的人，就像我们的军官身在虹口区驻军驻地，晚上却偷偷跑到四马路上去当嫖客。”

听中村伊琪这样已解释，池田正雄的火气好像也消了不少，说：“立刻通知司令部，驻军军人不得擅自离开军营，尤其是晚上。”

“嗨。”

从表面上看，中村伊琪好像是在为桓泽芃开脱，其实不然，他这是在为自己开脱。要知道，破不了案，池田正雄也是会追责的，他中村伊琪也难逃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