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无法避免要伤害她

因为郑来喜忙着结婚，就和高明政告了两天假，所以，中午不回家的老师只有自己做饭了。今天中午不回家的老师有高明政、李光荣和谭海子。平常，张志全和韩大伟也经常中午在学校里吃饭，但是考虑到没有做饭大师傅，也回家去吃饭了。

海子放了学回到宿舍时，李光荣正在忙活着做菜。

“郑师傅没来，我们自己做点吃吧。”李光荣正在刷锅，见海子进屋，就对海子说，“我们焖点米饭，炒一个酸菜，海子，你来帮**。”

“李老师，酸菜不能吃了！”李光荣是学校的老教师，而且为人正直，工作认真，很受人尊敬，海子急忙从李光荣老师手中接过炊帚，“李老师，你歇着吧，我来做饭。”

“酸菜怎么不能吃了？”李光荣将炊帚让给海子，瞅着酸菜缸问。

“从酸菜缸里捞出了死耗子。”海子边刷锅边说。

“死耗子？每年没听说过捞出死耗子，今年怎么捞出了死耗子？”李光荣用一根木棍挑着缸里的酸菜，自言自语地说。

“死耗子？什么死耗子？”恰巧高明政也进了屋，听说有死耗子，也凑到酸菜缸跟前。

“海子说酸菜缸里捞出了死耗子。”李光荣用木棍杵着缸里的酸菜说，“多好吃的酸菜啊，这下全瞎了！”

“那就等郑来喜来了，告诉他全捞出去扔掉吧，有死耗子了，咋也不能吃了。”高明政看了看李光荣用木棍挑起的酸菜一眼，进了里屋了。李光荣也扔下木棍，跟着进了里屋。

海子一个人在厨房，淘米做饭。他先向锅里添上足够的水，然后将淘好的米下锅，就点着柴火，等锅里沸腾了，就撤去急火，稍等一会儿，就用笊篱将米饭捞到篦子上。然后找来一个木叉，放在锅里，将篦子上的米饭放在木叉上，再将锅里的水烧开，算是将米饭焖熟了。

海子到库房去找菜，发现库房里有粉条和猪肉以及鸡蛋，海子决定中午做一个鸡蛋炖粉条。海子先用热水泡了一下粉条，将猪肉切细，将鸡蛋打在碗里待用。海子将米饭从锅里拿出来，刷了一下锅，将灶中的火调旺，便将猪肉丝放在锅里爆炒，再加入作料，就将鸡蛋兑入锅中，等鸡蛋看上去成为块状，就用铲子在锅里翻抄几遍，然后向锅里对上凉水，将粉条下锅，盖上锅盖，文火烧开，鸡蛋炖粉条就做成了。

“开饭喽！”海子放上炕桌，招呼高明政和李光荣吃饭。

“今天咱们尝尝海子的手艺。”高明政放下手中的书，坐到饭桌前。

“海子这小伙子不错，又有学问，又谦虚，还会做饭，难怪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海子，你要是没有对象，我看咱们学校的范老师挺合适的，而且我看得出，她对你真的有意思，你没有感觉出来？”李光荣对往桌子上端菜的海子说。

海子将饭菜上齐，也坐下来吃饭。

“能感觉不出来吗？可是，海子现在也挺难的，面临着怎么选择的问题。是选择孙丽惠好呢，还是选择范欣欣好呢，海子，你是不是面临这样的问题？”高明政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蛋炖粉条放在嘴里，“香！海子做的鸡蛋炖粉条真的很香，比郑来喜做的好吃多了。老李，你尝尝。”

“高校长，我现在没有选择的问题，因为我只爱孙丽惠一个人。至于范欣欣嘛，我只是把她当作自己最好的朋友。我这个观点，已经和范欣欣明确很多回了。范欣欣就是一个喜欢闹着玩的女孩，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海子说的很干脆。

“可是，我看范欣欣似乎不像是闹着玩，好像有真事在里头。”李光荣说话慢声慢语。

“谢谢李老师的提醒。我找个机会再和范欣欣谈谈，消除她的误会，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海子冲李光荣笑了笑。

“明天郑来喜结婚，我们学校怎么安排？”李光荣问高明政。

“不能放假，就跟全体老师说一声，我们中午统一去郑来喜家坐席，这样还不耽误下午上课，我再开个会说一下，明天中午尽量不要喝酒。”高明政说。

“恐怕你这个指示很难得到贯彻。你想，大家都在酒桌上，又逢郑来喜的喜事，哪有不喝酒的道理，不如下午放一下午的假，周六下午补回来，这样还不耽误教学时间，你说呢？”李光荣提出了建议。

“也行，就这么办吧！”高明政眯着眼睛想了半天，表了态。

吃过了午饭，休息一会儿，海子就直接上班级了。

为了避免和范欣欣有过多的接触，海子决定将学习地点放在自己的班级。其实在班级里学习也很好，学生放了学，教室里空无一人，正是自学的好场所。所以海子先到班级，赶在学生没有来上学之前，多学习一会儿。

本周五海子还要到布谷去报考，他不知道范欣欣知道不知道报考的时间。这段时间以来，海子也看到过几次范欣欣在看高中课程，但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能参加高考。所以海子还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范欣欣。

海子坐下来，做了一个深呼吸，开始了学习。

下午来上班，范欣欣兴冲冲地来到办公室，武云枫和陶新宇都将目光集中到范欣欣的身上，但是范欣欣丝毫没有感觉，好像周围什么人也没有一样。她向海子的座位看去，却发现海子不在座位上。范欣欣脸上的乐模样立即消失了，她走向自己的办公桌，站在桌子前，并不坐下来，瞅着海子的座位发一会儿呆，就一扭头走了，背在肩上的挎包也没有放下。

范欣欣知道海子在班级里，就直奔海子所教的二年级班走来。

二年级班级的学生都到了，正在进行晨读。教室里传出朗朗的读书声。

范欣欣急切想找到海子，就照着二年级班级的门“咚咚咚”敲开了。

海子正在班级组织晨读，听见门外有敲门声，透过门的玻璃，海子已经看到了范欣欣，知道范欣欣是来找自己，就打开门出来了。

“范老师，有事吗？”海子开门向外看时，发现办公室的墙角东侧，有一个人头在晃动，海子认出那个人头正是武云枫，正贪婪而酸楚地盯着范欣欣。

“没有事就不行找你了！我问你，你为什么那么早就到了班级？”范欣欣真把海子当成她的了，所以说话的口吻已经明显地表达出对象之间的关系。

“我早点来管理班级，也需要经过你的批准吗？你们班级的学生早就到齐了，你已经晚到班了，还不快去！”海子不想和她说太多，尤其是发现武云枫在墙角偷看。

“海子，我现在想把话跟你说明了。我之所以要在风水沟学校再坚持半年，都是为了你。海子，我喜欢你，你就接受我的感情吧，我们订婚好吗？”范欣欣已经等不及了，因为她已经听说了，他的父亲正在往布谷调她，调令就在这几天下来，她必须要和海子摊牌。

“范老师，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关系，你对我的情意，我表示衷心的感谢，但是，我也实话告诉你，我不爱你，我爱的是孙丽惠，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海子知道，今天一定要伤害范欣欣了，他真的被逼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他不能在逃避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海子明白这个道理。

“孙丽惠，你就认孙丽惠。她已经去路云了，你能保证她今后不会变心？”范欣欣被海子刚才的态度打击够呛，眼睛明显地湿润了。“海子，你先不要说的那么绝。我可能在风水沟学校待不几天了，我听说父亲已经为我下了调令，调令快要到总校了。”

“怎么？你要走吗？”海子突然觉得有些不舍。

“是的。调令下来，我只能回去了。海子，我知道现在让你接受我，你还没有准备好，所以我向你承诺，我等你一年，一年内，我不接受新的感情，我等着你！如果一年内你不来找我，我也只有死了这份心了。海子，我等你！”范欣欣说的情真意切，令海子的心也湿漉漉的。

“欣欣姐，我不是故意伤害你，实质上，从开始认识你，我就把你当作朋友，而且是最好的朋友。我和孙丽惠之间经历了那么多，她在我心中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欣欣姐，请原谅我，你大可不必因为我耽误了你的美好前程，冷落爱你男孩的心，因为那样不值得。欣欣姐，听我的话好嘛？我真的不配你，你等着我是不值得的。”海子希望范欣欣快乐和幸福，所以极力为范欣欣着想。

“海子，你别说了，我有我的思想，我怎么做不用别人来教，谢谢你为我着想。海子我告诉你，我要等你一年，这个决心是不变的。我希望你记住，我在等你！”范欣欣说完，深情地凝视了一下海子，转身向自己的班级走去。

“欣欣姐，你听我说。”海子还想再说服一下范欣欣，范欣欣已经不想再听海子说什么了。这时，海子突然想起高考的事，就大声说，“你曾经说过要参加高考，四月十五号就报考了，你知道不？”

“我知道了，我会去报考的。”范欣欣留下这句话，人已经进了班级。

海子心情抑郁地在班级门口站了一会儿，也回到了二年级班的教室。

躲在墙角处监视范欣欣和海子的武云枫，见海子和范欣欣谈的那么投入，心里的嫉妒和恨油然而生，他目视着范欣欣离开海子的身影，恨恨地一跺脚，回到了办公室。

程有仁解决了干妹子的事情，家里顿时安静下来，老婆对他也有了笑模样，女儿也管他叫爸爸了，程有仁重新感受到天伦之乐，觉得很幸福。

令程有仁高兴的事还有一件，就是为父亲落实政策的材料准备的非常齐备，就等着明天上交牛庄乡政府了。

人要是上了岁数，肾就不那么强壮了，所以上厕所的次数就变多了。程有仁上厕所时，正好碰上陶新宇趴着门缝瞅和海子说话的范欣欣。陶新宇见程有仁看他，也从教室里走出来。

“嗨嗨嗨，瞅啥呢？瞅啥呢？人家俊男俏女在说悄悄话，有你什么事？”程有仁哄着陶新宇。

“程老师，我正要有事问你呢！你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也喜欢帮别人的忙，我呢，现在有事要找你帮忙，希望你不要推辞。”陶新宇知道程有仁去厕所，就陪着他向厕所走去。

“小青年，一肚子花花肠子。说，让我帮你什么忙？”程有仁瞭了一眼正在说话的海子和范欣欣，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陶新宇，依旧点了一下头。

“是这么回事。你看，我今年都二十四了，也老大不小的啦，家里呢，也一直逼着我找个对象，始终没有合适的。现在我终于遇到合适的了，所以，想请你为了做个媒，你看怎么样？你愿意干不？”陶新宇讨好地看着程有仁，在上一个小台阶时，还搀扶了程有仁一下。

“保媒啊，小陶，不瞒你说，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别的工作做不好，这保媒的工作一保一个成。看在你小子对娶媳妇如此饥渴的份上，我就答应你，给你当一回媒人。”程有仁听陶新宇说让他当媒人，他顿时来了精神，这下又有机会吃香的喝辣的了。

“那就太谢谢程老师了，你要是给我当成了，我保证好好谢谢你！”陶新宇也很高兴，他没想到程有仁这么快就答应了他。

“谢什么呀！你让我去问哪家妙龄少女啊？”程有仁拍着陶新宇的肩膀说。

“就是，就是，就是咱们学校的范欣欣。”陶新宇憋了很大的劲才将女方说出来，话还没有说完，脸就先红透了。

“谁？范欣欣？你有没有弄错啊？范欣欣喜欢的是海子，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嘛，范欣欣和海子谈的多么投缘，两个人是多么的默契啊！要是范欣欣，我看你就算了吧，问也是白问，人家范欣欣明确地表示喜欢海子，怎么会答应和你处对象呢？”程有仁摇晃着脑袋，“不行，不行，你再换个人吧！”

“我问过海子了，海子对我说，他和范欣欣的关系只限于朋友关系，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海子爱的是孙丽惠，海子还鼓励我早点向范欣欣表示呢！”两个人说着已经到了厕所，程有仁已经没工夫说话了，赶紧去完成他的排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