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过来人的理论
见程有仁小便，陶新宇虽然不是来小便的，但也只能陪着他做同样的动作。
“小陶，你要是说别人家的女孩，我现在就去为你办。可是你说的是范欣欣，这事就不好办了。据我所知，范欣欣在布谷，还有一个在银行工作的小伙子等着她，她现在只对海子一人有兴趣，我怕我去问，也会碰个一鼻子灰。这样吧，我侧面地打听一下海子，看海子怎么说，然后再给你回话怎么样？”程有仁选择了一个折衷的做法。
“行。谢谢程老师了。”陶新宇心里说，也只能这么做了。海子让他保护范欣欣，他始终在尽心尽责着，他发现，武云枫果然不怀好意，他越加警觉起来。
两个人出了厕所，再看说话的海子和范欣欣时，两个人已经各回自己的班级，上课去了。
范欣欣一下午都没有走出班级，是在为海子的话伤心还是自己在忙着什么工作，不得而知。等到了学生放学后，范欣欣才情绪低落地走进办公室。这次她没有看海子是不是在座位上，而是直接走到校长高明政的身旁，跟高明政耳语着，高明政点着头，范欣欣得到高明政的许可后，也不看屋里的任何人，就出了办公室，回她三姨家去了。
办公室里没有了范欣欣，大家比平日安静了很多。尤其是武云枫，再不用一眼一眼地瞄着范欣欣了，也不知他从哪里弄到的金庸的武打小说《射雕英雄传》，就在那里埋头地看了起来。
陶新宇不知道范欣欣为什么提前回家，海子让他保护范欣欣，实际上是让他看住武云枫，既然武云枫在自己的面前，范欣欣回家与否都是安全的，所以陶新宇感到放心多了。只是希望程有仁快点帮他问一下，也好知道一个结果。
海子知道自己的话让范欣欣很伤心，对于自尊心范欣欣来说，一定在情绪上有所反应。果然，范欣欣的面容冷冷的，看样子不愿意再和海子坐对桌了，甚至不愿意和海子一个办公室了，所以放了学，就和高明政请假，先回家了。
张志全不在乎范欣欣的情绪有什么变化，只是想着郑来喜的婚事。
“今天的业务学习之前，我先问一下，都谁去郑来喜家随礼，到我这里报一下名字！”张志全在高明政组织业务学习之前，嚷了一句。
“那还用报名吗？郑来喜是咱们学校的做饭大师傅，也是咱们学校的职工，要随礼当然是集体去了，我们就以风水沟学校全体老师的名义随一份礼不就得了吗？关键是，我们这次要买什么东西合适，大家可以议论一下。”老教师李光荣插言说。
“当然是实惠点的，对郑师傅家有用点的好了。我看，咱们就为郑师傅买一套双人铺盖吧。他们两口子盖着我们为他们买的铺盖时，一定也会感到幸福，也会感谢我们全体老师的。”韩大伟拍了一下桌子，提议说。
“你说呢？程老师？”张志全奸笑着问程有仁，“你这个大舅哥，也该表个态吧？”
“呸！什么大舅哥，你可别糟蹋我了。她要是能认我这个大舅哥，把我这个大舅哥当回事，她能不等我回来，就急匆匆地跟着老郑家的人走嘛！她早就不愿意在我们家待了，早就不认我这个哥哥了，我白救她一次。要知道这样，在河南的时候，我就不该将她领回来。”程有仁愤愤地说。
“你的功劳是很大的，程老师，你解决了我们风水沟学校老大难的问题，我们都应该感谢你，郑师傅第一个感谢你，郑师傅一定为有你这样一位大舅哥感到无限的荣耀。这叫有缘人千里来相会，你应该为郑来喜感到高兴才是，怎么会满口牢骚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高明政批评程有仁。
“校长批评的是，批评的是。我是不是有点小肚鸡肠了，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是不应该，不应该！”程有仁最会随风转舵，特别是很会顺着领导的意思来。
“好了，程老师，人是你领回来的，你应该把她当作你的亲人就对了。她在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亲人，她只能将你当作亲人，你再那样对她，会让她感到很孤单的。帮人帮到底嘛！程老师，你就不要再有些怨言了。下面我安排一下：就按着韩大伟老师提议的，我们共同为郑来喜买一套双人铺盖，需要花多少钱到我这里来支，从我们的月补助之中扣除。由韩大伟负责买东西，一定要买一个好一点的。另外，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到郑来喜家坐席，下午放一下午假，周六补回来，那么周六下午我们就不放假了。下面开始业务学习。”高明政毕竟是校长，将这件事情安排的很有条理。
没有范欣欣坐在对面，海子反而觉得心情烦躁起来。
“唉，都怪我，没有把握好和范欣欣交往的尺度！她是多么好的女孩啊！怎么会因为我而变了性格了呢？我希望看到一个依然阳光潇洒的范欣欣，不愿意看到一个愁眉苦脸的范欣欣。唉！范欣欣如果不遇上我，一定还和原来一样开心快乐着，遇上了我，我怎么就会使她不快乐了呢？她说她要走了，也许回去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她现在最渴求的事情了。因为，她不愿意再面对我，至少现在不愿意面对。就让她回去吧，让那个在银行的青年来为她疗伤吧！用不多长时间，我就会看到一个依然阳光美丽的范欣欣。”海子想着心事，书了看不下去了，题也坐不下去了。偏偏这个时候，程有仁来到他面前。
“海子，我看到范欣欣的情绪不对，你是怎么惹她了？”程有仁实在是想帮助海子，因为他始终认为，海子和范欣欣结合，是最合适的。
“程哥，我，我，我也没说什么，她就不高兴了。这样让她冷静一下也好，她也要参加高考，不安静下来怎么会备好考呢？”海子也不知道怎样回答程有仁。
“我可跟你说呀，盯着范欣欣的人很多，你要是将范欣欣的心伤透了，她可真要不理你了，到时候你后悔就来不及了。”程有仁对海子可谓推心置腹。
“我真的没有办法，程哥，怎么说呢，我只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可她，不理解我的心，我真的没有办法。”海子也为失去一个要好的朋友而伤心。
大家都在静静地业务学习，海子和程有仁虽然压低声音说话，还是有一两个音符传入别人的耳朵。
陶新宇知道程有仁和海子是在谈论范欣欣的事情，他以为程有仁是在完成他上午交给他的任务，暗地里高兴，想着范欣欣美丽的姿容，就偷偷地乐。
武云枫也知道程有仁和海子在谈着范欣欣的事情。范欣欣今天的反应，武云枫看得真切，他已经猜度出，海子和范欣欣已经弄僵，这个信息对武云枫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只要谭海子和范欣欣分开，他的胜算才会最大。他决定酝酿一个更大的计划，让范欣欣彻底远离谭海子。
业务学习结束后，张志全又来了馋欲，想组织几个人玩牌抓大头。可是问了一圈，也没有人附和。大家都有自己可忙的事情。
程有仁虽然好玩好吃，但他明天要到牛庄乡政府去上报落实政策的材料，还有两个人的证明材料没有上来，他要利用这个时间去找人家，所以先给校长高明政请了假，走了。
李光荣老头向来不愿意掺和那些事情，也自顾自地走了。陶新宇和武云枫都有着心事，自然没有心情娱乐，也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剩下一个韩大伟和高明政，也都是因为春耕大忙，家里也需要他们，就拍拍屁股走了。
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海子和张志全。
“海子，有必要天天学吗？劳逸结合很重要，学习一会，就该出去活动一下筋骨，然后再回来学习，这样才能提高学习效率。”张志全走到海子的办公桌前，表现出很关心海子的样子，翻看着海子学习的书本。
“张老师说的是。”海子因为范欣欣的情绪问题，自己也很难静下心来，就干脆合上书本，请张志全坐在对面范欣欣的椅子上。
“张老师，最近有没有大的收获？”海子知道张志全参与挖古墓，所以这样问他。
“咱们这个地方穷得很，也不是风水宝地，所以发现的古墓都是些民间的，也没有挖出多少好东西，到黑市上卖，也值不了几个钱，还能有什么收获！”张志全苦笑一下说。
“你的弟弟今年多大了？有对象了吗？”海子想起栾玉霞的事，就顺便打听一下。
“我弟弟志清啊，今年十九了，也是没有对象。不过现在有人介绍栾玉霞给他，现在就差栾玉霞本人还没有明确表态了，栾玉霞的父母都明确地表示同意。现在我正在托人做栾玉霞的工作，一家女百家问呗，也不可强求，她不同意咱们在想别的法，也不能一棵树吊死，你说是不是啊？海子？”张志全用手弹着桌面，看着海子说。
“栾玉霞今年多大了？好像岁数不算太大。”海子明知故问。
“栾玉霞今年十七岁了，我弟弟比他大两岁，应该说是比较合适的。”张志全翻看着范欣欣桌面上的书籍，见有高中数学，“这个范欣欣也在自学吗？也想参加高考？”
“好像听她说正在学习着。今天上午我问她，她说她一定要参加高考。”海子看着张志全手中翻看的高中数学，原来是自己的书。“我看，张老师，那不是我的高中数学吗？怎么跑到她的书堆里去了？”
“高中数学，刘冬冬。这是刘冬冬的书。”张志全翻看着书的封面，看到了书的签名。
“是刘冬冬借给我用的，我说我这几天找不到了呢，原来在范欣欣这里。”海子为找到书而高兴。
“就你和范欣欣的关系，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我看，范欣欣早就喜欢上你了，你们俩干脆订婚得了。我跟你说啊，海子，这说媳妇可是一门学问。好面子可使不得！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好汉子没好妻’嘛！什么意思，就是优秀的男人往往不愿意屈身追求，要等着女人上赶门子找他；而优秀的女人呢？也是爱面子，总觉得自己美如天仙，你男人得主动追我。这样优秀的男人和优秀的女人就很难到一起了，最后呢，平庸的男人凭着脸皮厚，追上了优秀的女人；而平庸的女人因为胆子大，得到了寂寞的男人。因此，就有了刚才的那种情况，‘好汉子没好妻’了！”你还别说，张志全还是一个有深度的男人。
“张老师，没想到你好是一个爱情专家呢，以后，还得要多想你学习呀！”海子笑着看着张志全。
张志全见海子夸他，就更加飘飘然了。
“海子，我告诉你啊！‘当事者迷’，你知道吗？”
“知道，就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处在事情的漩涡中，就不如旁观者清了。”海子答道。
“对！完全正确。对于你现在的状况。孙丽惠，范欣欣，究竟和谁结合最好，你是当事者，你很难分得清。我是旁观者，我又是过来人，自然比你对生活理解的透彻。海子，你这个小伙子不错，所以我愿意推心置腹地说出我的感受。孙丽惠呢，是先于范欣欣，先入为主嘛，无可厚非；但是，你现在遇到的范欣欣其条件好于孙丽惠何止几倍。你想一想，你结婚是为了什么？居家过日子吧，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样都不能少，对吧？你和谁结婚，能给你带来的实惠最多，傻子都都看出来了，当然是范欣欣了。海子，你听哥一句话，你抓紧和范欣欣表明关系，这对你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了。”张志全说的唾沫四溅。
“谢谢张老师的提醒，也谢谢张老师这么推心置腹地给我说了这么多。对于这件事，我心中有数，我相信我的选择是最佳的，也是绝对正确的。张老师，我看这样，感谢你陪我说了这么半天的话，我也陪你玩盘象棋，让我们从沉重的话题中走出来，轻松轻松，怎么样？”海子提议要和张志全下一盘象棋。
“好！愿意奉陪！”
